第四十二章 桃花島的外門弟子

    山寨內廣場

    林軒四下轉了轉，將幾塊大點的碎石踢開，坐在一旁的樹樁上。

    當山賊頭目也沒那麼忙，不至於還得整天996.

    山寨現在已經走上了正軌，林軒平時也沒那麼多事情要處理了。

    回去閒着也是閒着，還不如看看黃蓉教徒弟。

    “爲師……咳咳，本姑娘的師門是東海桃花島。”

    “如今本姑娘尚未出師，沒法正式收徒。但如果你完成了考覈，我還是可以將你收爲桃花島外門弟子的。”

    黃蓉熟練的畫餅道：“如果以後你見到本門祖師，經他允許，便可以成爲我桃花島正式門人。”

    “東海桃花島？”

    黃裳怔了怔：“如此說來，祖師爺尚在人世？”

    “本門祖師就是我爹。”

    黃蓉翻了個白眼：“有什麼問題麼？”

    “沒有沒有……”

    “好好練、用心學，我爹脾氣古怪，看你一大把年紀多半是不太滿意的。”

    黃蓉恐嚇道：“要是你連本門基礎武功都學不好，逐出師門是必然的，說不定我爹一生氣，還得給你打斷腿。”

    黃蓉覺得，自家老爹多半不是輪迴者。

    所以，眼前這老頭跟老爹應該也沒見面的機會。

    這樣的話，用黃藥師的名號嚇人更沒啥心理負擔了。

    自家老爹就算知道，應該也不會在乎這點小事吧。

    “這個……，老朽一定盡力而爲。”

    黃裳縮了縮脖子，苦笑道。

    “那好，我就先教伱碧波掌法吧。”

    “這是桃花島的入門功夫，掌法以靈動爲主，掌勢如波，重重遞進。”

    黃蓉傲然道：“這套掌法招式雖然淺顯，卻已包含桃花島武學的基本道理，放在江湖上也足以揚名立萬，你要好生用心才是。”

    “是！”

    黃裳眼睛一亮，連忙退下，給黃蓉讓開場地。

    “認真看。”

    黃蓉輕移蓮步，腳下踏出九宮八卦之位，一掌掌緩緩拍出。

    這是桃花島弟子最爲熟悉的武功。

    黃蓉平時活動身體的時候，也經常打上一輪，熟練無比。

    雖然動作刻意放慢，但一招一式依舊打的賞心悅目，宛如行雲流水一般。

    八八六十四卦踩完，黃蓉恰好回到原地，收起掌勢：“老狀元，你記住多少了？”

    “只記得一小半。”

    黃裳低着頭想了想，臉露慚色。

    “也不算資質很好嘛……”

    黃蓉點點頭：“也罷，本姑娘再打一遍。”

    “這次……，應該記得差不多了。”

    等黃蓉再次打完，黃裳閉上眼睛想了想，露出喜色，比劃了幾個動作。

    “差不多？行，你打上一遍給我看看。”

    黃蓉點點頭，讓出場地。

    “是！”

    黃裳抖擻精神，顫顫巍巍的踩着九宮步，一掌掌慢慢悠悠的拍出。

    “九宮八卦方位確實踩得挺準，不過你讀過周易，又編了這麼久的道藏，這點東西本來也是基本功了。”

    “這套掌法打的就有些生硬了。”

    “動作僵硬也罷了，好幾招都完完全全錯了。”

    黃蓉演示了七八招：“這幾招你問題最大，再試試吧。”

    “好的。”

    黃裳陪着笑臉，將這七八招重新打了一遍。

    “還是不倫不類的，動作都變形了，怎麼看怎麼彆扭。”

    黃蓉又打了一遍：“你自己先琢磨琢磨吧，不要緊張，等熟一點我再看看。”

    “好好，謝謝黃師。”

    黃裳吐出一口悶氣，雙手顫顫巍巍的比劃起來。

    “這就是你說的武道奇才？也沒什麼稀奇的啊？”

    黃蓉蹦躂幾步，來到林軒身旁，抱怨道。

    “畢竟是個七十來歲的老頭，能打成這樣也不錯了吧……”

    “普通老頭確實算不錯了，但你不是說，他在我那邊寫出了九陰真經麼？”

    “等一等！爲什麼你坐着，我就得站着？讓半個樹樁給我。”

    黃蓉硬擠在林軒身旁坐下：“能寫出九陰真經的高手，就算天賦不如我爹，也不至於差的太遠吧？”

    “……你這個結論是怎麼得出來的？”

    “剛剛我想起來了呀，我爹以前說過，當年他跟四個武功跟他差不多的高手，足足在華山頂上打了七天七夜，就是爲了爭這本書。”

    “真的差不多麼……”

    林軒遲疑道：“怎麼在我印象裏，中神通王重陽才是天下第一。”

    “哼！不要在意這些沒用的信息。”

    黃蓉白了林軒一眼：“就算王重陽比我爹厲害一點點，但人家都這麼重視這門武功，更說明這門武功價值非凡。”

    “嗯，這個說法沒什麼問題。”

    “是啊，這樣天賦異稟的高手，居然連一套入門掌法都打的這麼磕磕碰碰，實在是名不符實。”

    “看！這幾招原本他都打對了，現在越打問題越多，要是我爹爹在這個年紀……嗯？”

    黃蓉突然閉上了嘴，有些遲疑的看着黃裳。

    黃裳依舊彎着腰，慢悠悠的打着這套碧波掌法。

    許多動作都已經完全走形，跟黃蓉教的截然不同。

    掌法越打越陌生，直到兩人都徹底認不出來……

    忽然間，黃裳露出微笑，閉上雙眼，雙掌變幻徐徐推出。

    此刻，他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蒼茫而飄逸的韻味。

    彷彿踏足於東海之上，面對碧海潮生，隨波逐流。

    這是一種源於心靈上的感覺，玄妙無比。

    “這是……頓悟？”

    黃蓉看的瞠目結舌：“他、他到底打算幹嘛？”

    “可能……可能是你們這套掌法跟這老頭的感悟有些不同，人家身體本能的牴觸。”

    “所以，下意識的對這套掌法進行改良。”

    林軒笑了笑：“不管威力如何，現在至少還是挺流暢的。”

    “……碧波掌法本來就是用來練基本功的，又不是追求殺敵的。”

    黃蓉也沒見過這種情況，怔怔道：“武功都沒入門，就開始走自己的道？這麼……這麼有個性麼？”

    “奇人異士，終歸是不走尋常路的。”

    “這也太不走尋常路了吧……”

    黃蓉撇撇嘴：“我爹一身武功皆爲自創，可謂是不世之材，可他剛練武功的時候，也不敢由得自己性子來。”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老頭的天賦比你爹還要強呢？”

    “怎麼可能！”

    黃蓉皺起眉頭：“就、就算你真說對了，這樣的神仙，我也沒法教啊……”

    “你教你的，他學他的，這有什麼好擔心的。”

    林軒笑了笑：“狀元的老師，也不需要是狀元啊。”

    “這倒是有道理，先看看他的天賦到底是不是真那麼離譜。”

    黃蓉琢磨了片刻，朗聲道：“好了，老狀元，你先停一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