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我叫山姆（2）

    我叫山姆。

    山姆.羅登

    自從半個月前那一枚擦着我頭皮的子彈劃過之後。

    （死神來了五中的場景。）

    我的生活雖然仍舊糟糕。

    但不得不說，所有的一切都進行的非常順利。

    這段時間中。

    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危險或者是預兆。

    似乎生活又回到了最一開始的樣子，平淡且乏味。

    看來，那個神祕黑人說的話應該是真的。

    只需要“獲取”了其他人生存的權限，自己就能活下來。

    反正當時的我相信了。

    按照這個邏輯接下來。

    我跟莫莉換個地方，就能重新開始。

    我們兩個商量之後，最後還是決定了前往巴黎。

    等待。

    行李。

    候機。

    檢票。

    一切都是這麼順利。

    所以現在我正坐在即將飛往法國巴黎的國際飛機上面。

    而我身邊是陪伴着我的未婚妻莫莉。

    飛機上。

    莫莉看着座位。

    想跟我換一下。

    畢竟我的靠窗，能看見外面。

    而我一邊放着行李，一邊跟她說着玩笑話。

    此刻我們的心情都非常不錯。

    我也決定了，一下飛機就去換一身衣服，刮刮鬍子，做個髮型。

    用新的形象來迎接新的生活。

    畢竟馬上就能脫離這個充滿噩夢的地方。

    開始我們新的人生。

    我現在………

    仍然懷念這個時候的我。

    因爲自那之後，我就不是我了……

    好了，言歸正傳。

    放行李的時候。

    當然，我也看見了機艙遠處的吵鬧，那好像是一個學生，在大聲喊着什麼。

    不過我並沒有在意。

    畢竟這個社會，發瘋已經不是工作者的代名詞了。

    學校的壓力同樣不小。

    坐下後，莫莉跟我偷偷議論着右手邊的某個華裔男士。

    那是坐在過道另一側的旅客。

    而之所以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因爲這個人長的太帥了。

    就算是同性，我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人比我強上那麼一絲絲。

    好吧。

    是比我帥的多，而且不光是面貌，還有體型與身高。

    那是我羨慕的身型。

    隨後，聽着機長廣播。

    我們繫好安全帶。

    莫莉正在準備着長途旅行必備的眼罩與抱枕。

    可就在這時，空姐與那個俊美華裔的抱怨傳進了我跟莫莉的耳中。

    也讓我們兩個心底一直掩埋的種子，瞬間長成了參天大樹。

    反常的學生。

    恐怖的預感。

    還有那歇斯底里的吼叫。

    熟悉的一幕讓我跟莫莉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刺痛。

    我低下頭，緊握着安全帶的大拇指再一次被劃破。

    我知道不能再等了。

    甚至行李都沒有拿。

    我拉着莫莉，抓起護照，就向着飛機出口走去。

    我們成功的回到了候機大廳。

    然後就是…

    等待。

    爆炸。

    空難。

    衝擊波從我們頭頂劃過。

    匍匐在地上了我抓緊了莫莉的手。

    我慶幸，慶幸再一次逃脫了死神的算計。

    但我也恐懼，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莫莉。

    因爲這一次，莫莉也登上了死神的名單。

    這也說明，一命換一命說法並不成功。

    可是我們依舊不想死。

    畢竟能活着，爲什麼要死呢？

    ——

    紐約國際機場候車大廳。

    一如上次一般。

    只不過也許因爲是飛機爆炸的緣故。

    遠比上一次大橋坍塌受到重視。

    這一次來的人除了霍德華警探之外。

    我還看見了聯邦調查局的探員。

    也就是傳說中的FBI。

    可就算是他們。

    也對我沒有任何幫助。

    而且，這一次的死神名單上的人數增加了。

    竟然有十五個人。

    一個穿着黑衣服的旅行團。

    一羣學生。

    還有一對夫妻。

    起身的我沒有時間想別的。

    因爲按照我的經驗，死神並不會停下腳步。

    所以接下來。

    第一件事，與那個看見幻想的少年認識。

    第二件事，搞清楚我跟莫莉的死亡順序。

    第三件事，就是採取自救。

    是的，我並不想去救其他人了。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我也懶得多費口舌去給他們講什麼死神名單的事情。

    因爲這樣，只會讓他們感覺我是瘋子。

    可是一切的展開並不像我想的那樣順利。

    似乎一下子從恐怖懸疑的世界。

    進入到了科幻魔法的頻道。

    霍格沃茲魔法學院？

    好吧，反正我肯定不是我所知道的那些。

    淡藍色的隔音魔法陣。

    可以抵擋沙漠之鷹的透明盾牌。

    如果不是之前經歷過死神那千奇百怪的死亡。

    我只怕不會輕易相信眼前的一切。

    但是事實就是事實，不容反駁跟質疑。

    不過這樣的能力，也給了我戰勝，或者說是抵抗死神的希望。

    我坦白了一切。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這個神祕的東方旅行團似乎並不在意死神的追殺。

    甚至他們好像早就知道我所說的那些。

    不，或者是說比我知道的還要多。

    雖然其中我發現也有兩個人比較害怕。

    但是更多的人則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尤其是那個握着一根短棍一副公鴨嗓的男人。

    這個男人話真多，最重要的是嗓音還難聽。

    第二個躍躍欲試的。

    是一個光盯着我頭頂看的娃娃臉青年。

    看着也就跟我差不多大？

    是他們無知所以無畏嗎？

    不，隨後我才知道原來是我無知了。

    可大可小的棍子。

    還有那個拿着刀的少女。

    如果是一個月前的我，接受這些或許還需要一點時間。

    但是現在，好像一切都不那麼的突兀。

    走出候機大廳。

    黑色的雨幕給了我一種不祥的感覺。

    果然，意外來了。

    或者是說，死神來了！

    他們很強，強到超乎了我的想象。

    但是他們與死神的第一次交手看樣子是輸了。

    那一對夫妻被救護車炸飛的側門直接削成了兩半。

    這是我在死神的意外中，第一次看見智慧兩個字。

    身在局外的我看的分明。

    這個團隊中的所有人都被牽制。

    勝負與生死一樣，往往都是一瞬間就能判定的事實。

    不過，我並沒有灰心。

    因爲，在我看來，死神的牽制同樣也是一種認可。

    “祂”認可了這個團隊中某些人的實力。

    所以才會出手牽制。

    死神的轉變，讓我意識到。

    有些存在，也許並不是這麼可怕。

    我跟着他們回到了酒店。

    按照他們的意思，會保護我們十天。

    十天之後，他們說。

    會告訴我們解除死神追殺的辦法。

    聽到這個消息的我，宛若新生………

    我就知道，一定有方法。

    就向那個黑人說的。

    生的權限。

    只要有生的權限就能安安穩穩的活下去。

    而我缺少的，正是獲得這個權限的方法。

    紐約市中心的五星級酒店。

    以前我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但是現在卻成爲了一個他們的安全屋。

    這是我二十四年以來第一次住五星級酒店。

    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但是我還是想說。

    真的很舒服。

    不管是吃的，還是睡的。

    最重要的是，有着他們存在，還有那個神奇玉佩。

    我終於可以安穩的睡覺了。

    第一天，第二天過去。

    我給他們說，死神的意外並不會在很短時間開始。

    因爲上一次我們躲過大橋之後的一個星期都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可是，其中那個叫蕭宏律的男人說不要用常理去判斷帶有“神”字的存在。

    他說的沒錯。

    當天晚上。

    一隻長着人臉的黑褐色貓頭鷹從我窗臺前面飛了過去。

    我抓緊了身邊的莫莉，因爲在我眼中。

    貓頭鷹代表的就是死亡。

    可是我們身邊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我跟莫莉來到客廳，看見了兩個衝出來的人影。

    直接撞進了艾力克斯的房間。

    青灰色的煙霧，還有那被電流覆蓋的地毯。

    沒錯，第一眼我就知道。

    這是死神製造的意外。

    也就是這時候，我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他們好像可以預知到下一個人是誰………

    緊接着。

    我的三觀再次顛覆。

    他們的治療手段超過了我的預料。

    不過這還不算什麼。

    第三天。

    我看見打開大門，向外走去的兩個人，發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問他們是要出去嗎？

    他們回答我。

    出去的不是他們，而是另有其人。

    然後就是黃沙枯骨，還有那憑空吹來的陰風。

    木乃伊？又或者是乾屍？

    不過我更願意稱之爲亡靈。

    這個捧着黑色魔法書的男人，就像他說的那樣。

    他也同樣擁有着死神的權柄。

    被這種超現實存在擊潰的世界觀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建。

    他們有人叫他們上帝。

    但我更相信他們是人。

    是一羣不懼怕死神的人。

    就這樣，又過了樸實無華的一天。

    第五天。

    我接到了霍德華警長的來電。

    他說希望見我一面。

    我非常感謝他的關心，但是我更珍惜自己的性命。

    但是最終，我們還是走出了安全屋。

    因爲他們有着不得不去的理由。

    而霍德華的要求也很簡單，就是親眼看見我跟艾力克斯。

    雖然在這裏呆的時間不長，但是踏出酒店的那一瞬間。

    我能感覺我離開了一個安全的環境。

    這時候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那就是死神就在前面，但是有的時候你不得不去。

    我想要提醒他們。

    但是跟着一塊出來了這兩個男人，好像比我更加明白。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

    他們兩個是能在飛機爆炸中存活下來的“人”。

    同樣，也是這個團隊中，最強的存在之二。

    緊接着。

    沒有任何異議！

    死神如約而至……

    失去電的焊槍。

    被線纜絆住的梯子。

    鋼樑下的燃氣罐。

    門口的斜坡。

    拐彎的貨車。

    上面的氧氣瓶。

    又是一個完美的意外。

    當貨車輪胎下面的鵝卵石在我面前被光幕擋下的時候。

    我有一種直覺。

    死神想要殺的人是我！

    但是這還沒完。

    那個長相妖異的華裔男人把我扛了起來。

    地面開始與我越來越遠。

    我還沒來得及恐高害怕。

    緊接着我就看見酒吧之中，兩個黑點升騰而起。

    我第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是火箭彈。

    死神的下限再一次刷新了我的認知。

    但是這一次，貌似是我們贏了。

    我們最終還是活下來了。

    當我看着這個男人背後的血色翅膀。

    從我面前扇過之後，我就知道，這一次贏定了。

    血族？

    還是吸血鬼？

    一個被傳了幾百年的虛幻人物。

    如今就這麼活生生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而另一邊，腳下噴着火焰，銀白色流線型的外置機甲。

    是未來科技，還是魔法科幻？

    空中的我，這一刻有點懵逼。

    一直到坐上低調的黑色轎車中我才恢復了平靜。

    與其說是我恢復了，不如說是我已經接受了。

    面對着我跟艾力克斯的好奇心。

    這個叫做鄭吒與李笑的華裔人很慷慨的解答了我們的疑惑。

    毫不掩飾。

    就是血族與未來科技。

    激動之後，我成爲了司機。

    看着來來往往的車輛與行人，我跟艾力克斯迅速的冷靜了下來。

    因爲我們可沒有忘記，死神仍在身邊。

    我因爲緊張的關係，轎車被我開的異常緩慢。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這輛車似乎有一些彆扭？

    明明就是一輛普通的家庭轎車。

    普通的方向盤，普通的手動擋，再加上普通的油門跟剎車。

    我將車靠邊，停了下來。

    因爲我好像看見了。

    看見了死神。

    雖然只是一剎那。

    修車的壯漢，倒下的機油，身後的暴力摩托，前面上坡駐足的校車。

    我也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但是我那一刻，好像就是知道。

    當一切過去，謹慎的我才再次發動了車輛。

    向着酒店開去。

    路過一個草坪的時候，遊行的車隊，還有高聲演講的神父吸引了我們的目光。

    不知道爲什麼，這個遊行的演講在我看來就像是一個葬禮一般。

    我討厭葬禮。

    因爲上一個月我已經參加太多了。

    我只記住了神父的最後一句話。

    “死亡就在午後，一個飄蕩着滿天七彩的午後降臨。”

    因爲跟這句話同時來的，還有一顆被割草機打飛的三角石頭。

    我清楚的看見，這一顆石頭速度極快直衝着我的雙眼之間。

    但是有人的速度更快。

    那是坐在我身後的男人，李笑。

    一隻泛着金屬光澤的大手結結實實的接住了這一枚石頭。

    我沒有出聲，更沒有尖叫。

    只有額頭上的冷汗能體現出我的心理活動。

    我們繼續上路，外面的世界我一刻也不想多呆。

    因爲就像我想的那樣，死神這一次想要殺的是我。

    只不過這一次的出門註定不會這麼簡單。

    擁堵的車流，爆破的大廈，一飛沖天的鐵球。

    當我看見車廂內部閃過的電流。

    看着前擋風玻璃被遮擋的陽光。

    我感覺我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最終我們還是活着回來了。

    我跟莫莉相擁而泣。

    被死神困在酒店中的我們，並沒有煩躁。

    我跟莫莉反而格外珍惜這平淡的生活。

    就這樣一天又一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