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216.釣魚

    “記住！我們自由之刃會踏破新王都，殺死所有的貴族和有錢人，還有你們！”

    吼聲和一片喧囂透過窗戶傳進軍事大臣的辦公室。

    “太糙了……”

    窗前的軍事大臣不住搖頭，把先前給自由城的評語給外面的人在做的事。

    再蠢的人也看得出這傢伙在假裝自由之刃。這哪是給自由城潑髒水，分明是警告他們這些貴族不要投靠自由城……

    這麼想的軍事大臣又有些鬆了口氣，這麼看站在自由城那邊的不止自己一個。

    窗外的假自由之刃已經被趕來的騎士團抓了起來，接下來就是處刑……不用想，要麼他是死士，要麼會換一個替死鬼。

    叩叩叩——

    軍事大臣離開窗前：“進來。”

    他的親信推門進來，神色有些慌張：“大人，有個自由之刃被抓了……我們要插手嗎？”

    軍事大臣看着他，吐出兩個字：“蠢貨。”

    親信不解，軍事大臣也沒想解釋：“準備馬車，我要去見議員長。”

    “好的，大人。”

    這個時間議員長應該在議會。途徑廣場，這裏正在處刑一批自由之刃人。

    軍事大臣也不知道他們是真自由之刃還是僞裝的，只能袖手旁觀，不過站在絞刑架最中間的有些眼熟……好像是那個拍了《瑞坎爾永不落》的吟遊詩人。

    倒黴的傢伙，他搞砸了一切，從國王到議員都想讓他死——前者認爲他丟盡了王國的臉面，後者則要永遠埋藏一個祕密。

    收回目光，軍事大臣在思考中來到議會。

    議員長坐在桌後，捧着一張魔法報紙——《自由之聲》幾個字扎眼地呈現在報紙背面。

    軍事大臣差一點以爲議員長也是自己人了——仔細想想，議員長似乎的確有着許多自由城才有的美德……

    “情報部門的消息總是晚到，我都是從《自由之聲》上看。那位北境之王真的是個很優秀的小夥子，可惜他走錯了路……”

    議員長搖着頭放下報紙。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雷納多。”

    “我要去趟王宮，順路過來看看您。”

    雷納多把姿態放的很低，他軍事大臣的職務就是議員長推薦的。

    老議員長流露幾分欣慰：“其他人都在忙着斂財，只有你想起來看我。”

    他們交談了一陣，都是些瑣事。雷納多沒有試探，議員長是個老狐狸，誰知道會不會被他察覺到什麼。

    出來後，軍事大臣直奔相鄰的內閣。

    這些王國的大人物們正在如潑婦般相互攻訐。

    “奧特馬，看看你挑的人選，他險些害我們暴露！”

    “阿列克西，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的那些破事我還沒說呢！”

    “怎麼，你想翻舊賬？我不怕你！”

    阿列克西冷笑：“伱的那位夫人的弟弟做的破事真以爲沒人知道嗎？”

    奧特馬神色變得不太自然，但這時候決不能視若，他咬的更狠：“你以爲你的祕密我就不知道了？你新招募的那個軍需官——”

    阿列克西微愣：“他怎麼了？”

    “別以爲我不知道，他勾結自由之刃！”

    “你放屁！”面對奧特馬的無端指責，阿列克西勃然大怒，還有一絲恐懼。

    “他不要錢也不要女人，不是自由城人是什麼！”

    “你是什麼意思，王國就不能有廉潔公正之人嗎！”

    “那種人會在你手底下做事？你配嗎！”

    真是……

    門外的軍事大臣搖了搖頭。

    這就是王國官員，精於撒謊並找藉口圓謊，擅長收受賄賂再倒打一耙。他推門走進內閣，兩位吵得額頭崩出青筋的議員同時望來。

    “阿列克西，我有事找你。”

    阿列克西忿恨看了眼奧特馬，起身跟着軍事大臣出來，站在能將周圍一覽無餘環形階梯前。

    “您找我什麼事？”

    和議員長發掘的雷納多一樣，阿列克西是雷納多親手推上議員位置的。

    “你在和奧特馬吵什麼？”

    “貝納的事……就是那個吟遊詩人。他們談了太多，險些瞞不下去……”

    “一羣貪得無厭的蛀蟲……”

    自從投了自由城，雷納多越來越看不上這羣只知道撈錢的貴族。

    就是這樣的傢伙多了，王國才會變成這幅鬼樣子！

    阿列克西有些奇怪，畢竟這位舉薦了自己的軍事大臣平日也沒少貪……算了，這不重要。

    “你最近遇到了反常的事嗎？”

    阿列克西苦思冥想，還真想到了一個：“確實有些奇怪……最近招募的士兵們聽話的不行，而且被子總是疊的方方正正的。”

    軍事大臣沉吟：“你怎麼看自由城？”

    “我……他們是一羣人渣，畜生，混蛋！”阿列克西咬牙切齒地罵道。

    軍事大臣忽然說道：“你拿到的是邀請函還是推薦信？”

    阿列克西沉默片刻，視線在軍事大臣的後頸停留片刻，選擇袒露：“您怎麼看出來的？”

    軍事大臣得意地笑了笑：“自由城告訴我的”

    “連您也……”

    阿列克西愕然，接着就是長舒口氣：“那您找我……是有新任務嗎？”

    “不，我只是告訴你，做好準備。”雷納多趴在護欄上，眺望有人影走動的大廳：“我感覺自由城的總共不遠了。”

    “明白了……”

    “所以你有什麼麻煩儘快和我說，能解決的我會幫你解決。”

    稍微猶豫，阿列克西說：“確實有一件事……”

    他的八名軍需官中有一個叫泰伊的新來的傢伙。

    他熱情，健談，有着大部分年輕人都有的信仰和正直，幫助窮人，對違反規則的貴族從不手軟。

    “他是自由之刃？”軍事大臣問。

    “我也曾懷疑，讓我困惑的是，他變得越來越激進，隨着時間推移，開始蠱惑身邊的人和部下談論自由和幸福……但始終沒有衛兵出現將他帶走。”

    軍事大臣稍微沉吟：“把他抓起來試試。”

    “您的意思是……我明白了。”

    軍事大臣離開內閣，又按照自由城給的名單陸續拜訪了其他自己人。

    這麼做有些冒險，但總比莫名其妙死在自己人手裏好。

    他同時關注阿列克西那邊的消息，第二天，阿列克西就派人送來口信，他抓住了泰伊，稍作審訊他就承認了，他是議員長派出來釣魚的人。

    “我就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