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210.安南親赴戰場

    “不要。”

    安南不是精靈一樣只喜歡好看的東西。但他之前有多期待，現在就有多失望。

    妖精王后完全不是吟遊詩人故事裏同時擁有高等精靈的美貌和花精靈的嬌小的形象。

    正好相反，它同時擁有大地精的臃腫和小地精的醜陋，像是一坨……被託在盤子裏的活着的大便。

    “你竟敢拒絕我！”

    妖精王后拍打木板，帶有顆粒的藏污納垢的褐色肥肉蕩起漣漪。

    “我們走吧。”

    妖精王后的壞印象連帶着這些妖精安南也不想騙走了，就讓它們在這裏自生自滅吧……

    “孩子們，抓住他們！我要將你的同伴撕碎，再親口品嚐你的滋味！”

    “我請你品嚐我的大便。”安南脫口而出回擊的話。

    “那個是髒話，不要說。”依然是貴婦打扮，將褐色長髮梳在一側的瑪莉亞說道。

    妖精女王盯向瑪莉亞，嫉妒地尖叫：她是誰！

    “比你好看的女性。”

    妖精女王妒恨地瞪着瑪莉亞，就要施展惡毒的詛咒——伊莉摩雅絲突然釋放了龍威，妖精們把它們的王后丟在這裏，尖叫着抱頭鼠竄。

    懶得再理縮成一團便祕者的屎的妖精王后，他們回到龍背，在林中四散妖精們的注視中遠去。

    “沒想到鼠人清理過一遍的野外還這麼危險……”安南俯瞰着越來越遠的地面感嘆。

    如果這羣妖精活過這個凜冬、鼠人和惡魔，或許族羣會流傳起曾有一頭龍，一個女人，和一個王子曾降落族羣的故事……

    伊莉摩雅絲趕到伊澤灣大約要花上三天。

    她和安南能撐得住，但瑪莉亞不行……歸根結底，她只是一個在斯圖恩氏族裏被當做“侍衛”培養的褐毛鼠。

    體能不是她的強項，法術也是。

    第二天的傍晚，瑪莉亞就不得不需要休息。

    已經進入王國境內的伊莉摩雅絲在空中徘徊了一圈，落在一處沒有鼠人遊蕩的林地。

    鼠人沒有染指這裏總有緣由：他們落下來，才發現覆蓋樹林的白色不是積雪，而是延綿的蜘蛛網。

    “我們換個地方吧。”

    安南不確定這些蛛網的主人還在不在，但沒必要冒險。

    結果伊莉摩雅絲降落帶動的風還是震動了蛛網，引起了蛛網的主人們的注意。

    窸窸窣窣——

    凡是蛛網覆蓋的地方，無數蜘蛛從地洞裏鑽出，它們的體型從老鼠到牛犢，再到食人魔般大小，邁動生長着密集倒刺的節肢，將他們包圍起來。

    伊莉摩雅絲的龍瞳忌憚地盯着它們

    她不是紅龍，沒法一口龍息燒死它們，逃跑是最合適的選項……

    但蛛羣對會飛的獵物很有經驗，它們翹起腹部，共同噴吐出從天而降的蛛網。

    伊莉摩雅絲深吸口氣，深藍色的雷芒激射而出，將蛛網燒出一道缺口，雪花般的灰燼飄落。

    但缺口之外的蛛網成功降落，像是一層絲絨被蓋住伊莉摩雅絲的尾巴和後肢，讓她難以掙脫。

    安南準備召喚史瓦羅先生，這時，一道靈光忽然在腦海閃過，他抱着試試看的心理問道：“你們是蛛後蘿絲的奴僕嗎？”

    安南記得所有蜘蛛都是蛛後的信徒。

    那幾隻最大的邪惡蜘蛛停頓，發出聽不懂的嘶嘶叫聲。

    伊莉摩雅絲在這時停止掙脫，低沉道：“它們說你是誰。”

    “我是蘿絲的……贍養者。”

    蜘蛛們竊竊私語，似乎在理解“贍養者”的意思。

    安南趁機打開傳送門，但不是求援，而是讓他們快跑到衆神殿，把蛛後蘿絲的神像搬過來。

    當他捧起蛛後蘿絲的神像，圍繞在周圍的蜘蛛們密密麻麻地匍匐在龍背上的安南面前。

    安南動了心思。

    要是把這羣蜘蛛誘拐回自由城……

    他搖了搖頭。小蜘蛛到底是不是蛛後蘿絲還有待商榷，說不定它只是一個主教或者使者，把蜘蛛們帶去自由城太冒險了……

    和獸人、地精不同，它們起碼是類人生物，但蜘蛛既沒有人類的身軀，也沒有足夠的智慧。

    話說回來，這羣蜘蛛真好騙啊……

    不知道神像殘留着一抹蛛後神性的安南狐假虎威，讓伊莉摩雅絲轉告它們繼續待在這裏，未來他會帶着蛛後蘿絲來接它們。

    伊莉摩雅絲掙脫蛛網，直到他們升空，蜘蛛們依然沒有擡起頭。

    諸神消失了三年，它們的信仰居然沒有絲毫減弱。

    安南心中感慨，仔細打量了妖冶的蛛後蘿絲神像一番，送回自由城。

    沒過多久，他們看見一座山崗上亮着燈光，那裏有一座小鎮。

    這裏離星爾城只有半天路程，應該在自由之刃的影像範圍內……

    安南示意伊莉摩雅絲降落在鎮子外，變形成人類，提着魔法燈走近小鎮。

    “什麼人！”

    矮牆上的衛兵早就發現接近的人影，大喊一聲。

    “我們是過路的旅人，想在鎮上落腳休息。”安南回答，心想弗朗科伊斯做的不錯，一個小鎮都有這麼高的警惕性。

    “舉起油燈，讓我看到你們的臉！”衛兵喊道。

    安南依言照做，不過還離着幾十米，就算是親爹衛兵也認不出來，只能確認是人類後就跑了下去。

    沒多久，矮牆的大門打開，幾名衛兵走出。

    他們的小隊長打量安南和伊莉摩雅絲、瑪莉亞幾眼，突然揮手：“他們是自由之刃的奸細，把他們抓起來！”

    怎麼回事？

    伊莉摩雅絲的玩味目光從一旁傳來，覺得丟臉的安南連忙補充道：“我是安南。”

    “我是德里，誰管伱是誰，動手！”

    安南還懷抱一絲希望，說不定是鎮裏有危險，衛兵在故意驅趕自己……但當看見他們眼中的貪婪後，他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他們甚至不認識自己。

    安南很少有這種親自出手的機會，頗感新鮮地召喚出檸檬。

    大型水元素對付一羣連職業者都不是的民兵就像馬丁對付蘋果派——花上一分鐘都算他吃得飽。

    衛兵們很快變成幾團只露出腦袋的水球，安南走到他們面前：“你們不是自由之刃？”

    這會兒小隊長才知道恐懼，磕磕絆絆道：“不……不是，大人！”

    他們真的不是自由之刃，還是敢對披着法師袍的自己出手的蠢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