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69.斷牙的奇幻漂流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吾即正道字數:2176更新時間:24/07/02 17:54:39
    第838章 節69.斷牙的奇幻漂流

    安南給斷牙講過一個名爲“醜小鴨“的故事:

    從前,有一隻醜小鴨和鴨子幼崽待在一起,鴨子們嘲笑它又醜又大,和它們不一樣,醜小鴨傷心急了,但它不知道,其實它是一隻白天鵝,當它長大,所有鴨子都會驚歎它的美麗。

    “你和其他鴨子……不,和其他鼠人是不同的。陰險是它們的座右銘,卑劣是它們行事的作風。”

    “我小時候也偷啃過鄰居的腿……”

    “什麼?我這只是個比喻。你的未來在加入自由城那天就已經改變了。相信自己,就如我相信你那樣。”

    斷牙聽到這番話時的情感難以言喻,就和聆聽了大角鼠神諭的鼠人差不多。

    自此,斷牙堅定化身安南的狂信徒,踐行他的意志,把他當成大角鼠信仰——

    所以斷牙不再滿足自己在地獄山營地只能當一個躲在地下室的鼠人。

    斷牙要去找尋自己的路。

    它在外面比在地獄山做的事多出一百倍。

    比如現在,仗着在自由城養出的膘肥體壯,斷牙擠出了地下室,來到營地。

    營地擠滿了精英鼠和奴隸鼠,沒有莽鼠。自從發現莽鼠砸下去帶走的鼠人比一些滾石還大後,火槍兵就總是盯着莽鼠集火,沒有任何一隻莽鼠活着接近營地,它們乾脆放棄進攻地獄山。

    營地的鼠羣沒什麼進攻慾望,少部分在往地下室鑽,大部分奴隸鼠低頭啃着同類屍體,趴在血肉山坡吞嚥着肉糜。

    斷牙趁着沒鼠注意,在營地挑挑揀揀死掉的精英鼠的甲冑,把完好的套在自己身上。

    鼠人沒什麼鍛造能力,而且也供應不起幾百萬套甲冑,所以只是用粗鐵簡單鍛造的精英鼠甲冑很脆弱,介於皮甲和精鐵之間,連魔法火槍都能打穿。

    隨着斷牙找到了完好的頭盔,拽出裏面的斷頭戴上,配合強壯的體型,任誰都會以爲它是精英鼠。

    裝扮好自己,斷牙開始往山下擠去。

    經過血肉山坡時,一隻老鼠正趴在血肉山坡上大口進食邊含糊說:“媽媽,我今天不回家吃飯了。哦,你也在這兒啊。”

    你們以後都回不去了。斷牙想到。

    但在離開地獄山的時候,或許是逆流的它太過扎眼,斷牙被督戰衛隊抓住,帶到一處有着衛兵駐守,豎立着部落戰旗的山腳營地。

    “灰毛鼠大人,抓到了逃兵鼠!”督戰衛隊和鼠人祭司大聲稟報。

    “我是灰毛鼠大人的斥候,我要回去稟報地獄……灰嶽山脈已攻陷!”斷牙尖叫道。

    “麻煩的斯圖恩玩意……快滾……”督戰衛隊不疑有他。

    不知是大角鼠還在時遺留的盲區還是不屑於這麼做,總之還沒有人類蠱惑鼠人探聽情報,鼠人對此也沒有任何防備。

    輕鬆從營地出來,斷牙記住飄揚的鼠人旗幟的圖案,往北方長城的方向摸去。

    斷牙跟着費米看過奧爾帝國的佈防地圖,它跟着鼠潮往最近的一處方向涌動,猶如大海里的小船。

    斷牙的動作很快,夜幕降臨時,它趕到第一處防——山頂鴉雀無聲,鼠潮不約而同略過這裏。

    這座防線已經淪陷了。

    沒浪費時間爬上去,斷牙放棄了再去其他防線看——連地獄山都險些失守,那些人類玩意沒可能頂住鼠潮。

    它徑直趕向新建的北方長城,那邊或許還在頑守。

    某個時刻,披着銀月,混在鼠潮裏的斷牙擡起頭,看見一座山峯閃爍起最後一道魔法光輝。

    這座山峯是其中一道防線,它看起來剛剛淪陷……

    斷牙跟着稀疏鼠羣涌了過去,爬到山頂。

    到處都是鼠人和它們毛骨悚然的進食聲。

    它來晚了。

    斷牙回望地獄山方向,那裏一片沉寂……說不定北方長城以爲地獄山已經淪陷了。

    就在這時,斷牙隱約從腳下捕捉到一聲微弱的呼吸。它低下頭,正好和一雙恐懼的雙眼對視。

    “你是倖存者?”斷牙用通用語問道。

    藏在鼠屍下的人類瞪大眼睛。

    它掃了眼周圍,壓低聲音:“我是自由城的士兵。出來,鼠人玩意會‘打掃戰場’,它們會在你活着的時候吃了你。”

    “我出來它們也會吃了我……”稚嫩的聲音響起。

    “我就說伱是我的備用糧。”

    斷牙把他拽出來,沒想到倖存者居然是個只有五六歲的男孩。

    斷牙骨子裏還是流淌着鼠人的冷漠,它無動於衷,找來頭盔給男孩戴上。

    因爲頭盔裏的異味和肉沫,男孩發出一陣乾嘔,引來幾隻鼠人的注意。

    “滾開!人類玩意是我的!”

    斷牙拔出長劍,示威般殺死一隻靠得最近的老鼠。

    其他鼠人畏懼着後退,斷牙則扒掉一旁的人類屍體的法師袍披給男孩,把他抱到肩上,頭也不回地下山。

    斷牙背後,幾隻鼠人撲向同伴還熱乎的屍體。

    ……

    男孩叫利特,他說自己跟着叔叔偷跑出來,想要殺鼠人……結果是他們都死了。

    “他們說鼠人都很壞,鼠人都很弱,爲什麼你不壞,鼠人也不弱?”披着法師袍,戴着頭盔的利特坐在斷牙的肩膀上,臉上掛着淚痕、血污和肉沫。

    他們跟着鼠潮南進,

    “鼠人確實很壞,只是我不壞。鼠人確實很弱,但它們站在一起就不弱。”

    “我不懂……”

    “你踩過螞蟻嗎?”

    “嗯……”

    利特還是個孩子,似乎還沒辦法理解死亡的含義,只以爲是叔叔和叔叔的朋友們和鼠人去了另一個地方。他的注意很快被感興趣的事吸引。

    他說自己用過火燒,用過水澆,用木棍戳,用腳踩,還抓別的蟲子看它們打架……

    對於孩子們,地面總比天空要近。

    “螞蟻可怕嗎?”

    利特搖頭:“連我都能殺死它們。”

    “那如果你被螞蟻包圍了呢?”

    “包圍?”利特想象不出來那副畫面。

    “你在一天清晨醒來,發現你的房間,地板,天花板,牆壁,窗戶,門上都爬滿了螞蟻。”

    利特害怕地摟緊斷牙的頭盔。

    “你和它們不一樣,對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