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120.爲了小蜘蛛

    繼莉莉之後，安南又能聽見小蜘蛛說話了。

    “你還記得以前的事嗎？誰教的你，莉莉嗎？那個夢是你嗎……”

    蛛後以沉默迴應安南的熱情。

    安南想也許小蜘蛛剛學會說話，還不會表達自己的情緒。

    他的目光落在窗臺上的傻貓，朝它走去，剛靠近傻貓就躍了出去。

    安南熄滅傻貓也會說話的妄想，因爲它太蠢了。

    現在是深夜，再把大姐和奧爾梅多從牀上喊起來不太好，安南只好先繼續冥想。

    臥室回覆了靜謐，某個時刻，傻貓去而復返，貓瞳不善地盯着玻璃瓶。

    “伱騙他去幽暗地域？”

    “這對他也有着好處……”

    “什麼好處？一個人類跑到無盡深淵能有什麼好處？”

    “吾的幫助……還有我的子民。”小蜘蛛平靜地說，“吾會讓所有教徒成爲他的僕人，任他挑選。”

    “你和他一樣噁心！”

    ……

    “醒一醒……”

    清晨，結束冥想的安南湊到小蜘蛛前，輕聲呼喚。彷彿生怕昨晚只是自己的幻覺。

    沒過多久，小蜘蛛從巢穴裏鑽出。“海的那邊……”它重複昨晚的話。

    “你還記得我嗎？”

    “海的那邊……”

    “你想吃什麼嗎？”

    “海的那邊……”

    安南暫時離開，回來時拿着一幅南方地圖：“在哪？”

    渾濁的四隻眼睛恢復清澈，小蜘蛛貼在玻璃瓶壁。

    以防小蜘蛛不識字，安南打開玻璃瓶，把它倒在地圖上，讓它指在哪。

    然後安南看見，小蜘蛛從地圖邊緣的奧比裏斯海峽一路往下，經過南方諸國北邊的鋼鐸領、花都、異聞城，鑽進一片山脈裏……那裏快要靠近南方諸國的深處。

    “你確定是這裏嗎？”

    安南捧起小蜘蛛，又把它放在地圖邊緣。

    這次它依然堅定不移地爬進那片山脈。

    “我知道了。”

    把小蜘蛛放回玻璃瓶，安南拿着報紙走進奧爾梅多的辦公室：“我要再去一趟南方。”

    奧爾梅多擡起頭，然後繼續忙碌：“可以。”

    “這麼乾脆……？”

    “城裏沒什麼你能做的事，而南方目前進度是一週開一座劇院，你過去了能加快些速度。”奧爾梅多像是個冰冷的利益機器。

    安南的性格是逆反的，奧爾梅多不讓他去南方，他就會使出準備好的藉口。但奧爾梅多同意後他反而遲疑了：“但是我還要訓練士兵……”

    “你又不用真正去教他們。”

    安南辯解道：“我的存在會激勵他們！”

    “讓伊利做個你的雕像擺在那兒，效果應該差不多。”

    安南不甘道：“那地精魔像……”

    奧爾梅多擡起了頭：“關於‘菱形構造如何使關節靈活’的知識你知道多少？”

    “那是啥？”

    “你看，你甚至連製造魔像的環節都不知道。”

    “我可以知道。”

    奧爾梅多往後靠着椅背，示意放在辦公桌左邊的好幾摞書：“它們就在那兒。”

    只是二三十本書而已……

    安南剛想說“我可以試試”，奧爾梅多就說道：“這些是目錄。”

    “我認爲專業的事要交給專業的人做。”安南認真地說。

    奧爾梅多輕揚起一抹笑意，繼續低頭處理公務：“除非你現在拍第五部魔法影像，不然你在外面製造的價值更大。”

    “但你就不好奇我過去幹嘛嗎……？”

    奧爾梅多吸氣，然後呼出來，像是嘆了口氣：“你總是蹦出些奇思妙想，我猜不到……好吧，所以你要去哪？”

    安南來到辦公桌前，奧爾梅多埋怨之中撥開桌上的公務報告，攤開地圖指着中間。

    “這裏。”

    “南方諸國東部……瑟倫斯山脈……”

    奧爾梅多的神情逐漸凝重：“你要不要換個地方？”

    “怎麼了？”

    “據我所知，那邊被吸血鬼和鼠人蛀空了……”

    “我今天就出發！”

    ……

    安南和奧爾梅多說了實話，伊蒂莉婭那裏怕她擔心，安南只說要回南方處理完一些事。

    不過他確實準備順路做一些其他事，比如把怪異們帶回來、和骷髏王結盟、補充怪異肥料。去花都轉一圈，告訴他們王女一切都好。去緋紅城堡看看緋紅公主回沒回來，還有去一趟腐臭沼地，這幾天地精魔像只運來了11臺，他得讓地精抓緊把剩下的19臺送過來。

    這一回安南不想再在路上花費大量時間。太多時間都浪費在橫穿海峽上了……他打算讓布萊希姆院長送自己過去一趟。

    要是擁有一位傳奇就好了，安南想去花都只需要三步：打開傳送門，讓傳奇過去，再讓傳奇打開傳送門。

    現在是史詩，安南則需要重複三遍：他們先傳送到楓葉島，再從楓葉島傳送到圖奧斯港，最後從圖奧斯港傳送到花都。

    史瓦羅先生還要快一點，應該兩遍就行……但找他帶自己趕路說不定會被他丟進鼠巢。

    無論如何，安南回來的時候應該能趕上自由杯。

    再次出發前，安南簡單安排了一下事宜。

    異世界樹樹苗交給德魯伊妲德和女僕艾比照顧，王女這些天從依賴安南變成依賴安南和伊蒂莉婭，離開一段時間沒什麼。

    軍營那邊，洛西保證要是這些精銳裏沒出職業者就願意被關進地牢。

    安南讚賞洛西的精神，還稱讚了他，出營地時忽然想起來，精銳隊裏不是有了一個莫里斯？

    最後，安南來到地牢，告訴紅女巫：“我要暫時離開這裏一段時間，時間未定……你要是拒絕，再次曬到太陽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紅女巫表面垂頭喪氣地表示願意臣服，心裏則想出去後就劫持安南逃出自由城——

    安南像是知道她會這麼幹，在地牢裏召喚了魔鬼貝魯多娜，讓她籤訂契約：紅女巫未來十年爲自由城工作，不能違抗城主、副城主的任何命令。

    籤訂契約的過程中，安南和好久沒見的貝魯多娜打招呼：“我的禮物還沒準備好嗎？”

    “改造沒那麼快……別問我，保密。”

    魔鬼契約完成，安南收回了桎梏紅女巫的魔法符文。

    繼精靈導師、鄧不利少之後，自由城擁有第三位大師了。

    貝魯多娜像是在忙什麼般匆匆返回地獄，安南把紅女巫帶出監獄就不再管她，回到城主府準備出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