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109.神上之神

    安南將磨碎的怪異肥料灑進翻動後的泥土裏。

    經過一個多月的精心照料，異世界樹已經從樹杈成長爲真正的枝葉繁茂的樹苗。

    整個窗戶都被它擋住，花盆也快裝不下它了，但因爲太過珍貴，安南不捨得移植進花園交給妲德照料，只好先換成浴缸一樣的花盆，放在露臺。

    遠方的軍營像是這幾天南方的天氣，黑壓壓一片——地獄火軍團正在“教官”的訓練下練習呼吸法。

    安南產生了些興趣，和走進來的英格麗特說：“我能練習呼吸法嗎？”

    “您能堅持的話。”英格麗特說。

    “那算了。”

    堅持是種美德，但安南不擁有，他只是在想象裏幻想自己成爲一個輕鬆打塌一堵牆的戰士，揮揮手又召喚無數元素。

    “這裏的人有魔武雙修嗎？”安南忍不住問，在英格麗特疑惑的目光中補充說：“就是……《法破天空》裏肖恩那樣的，既是法師，又是戰士。”

    “什麼都想要最後只能什麼都做不到。”英格麗特毫不客氣地說，“所謂的‘魔武雙修’只是單純普通人的臆想。”

    魔法需要大量知識的堆砌，而戰士也需要大量時間的鍛鍊，怎麼魔武雙修？一邊鍛鍊一邊讀書。

    “你這麼說太刻薄了，我那時還不是術士。”安南站了起來，用手擦掉樹葉上的灰塵，“所以有什麼事？”

    “奧爾梅多副城主需要你打開米倫王國的傳送門。”

    “我這就過去。”

    安南回到臥室，女僕艾比正在莉莉的陪同下讓小蜘蛛放風。

    傻貓不在，它與小蜘蛛勢如水火。

    雖然莉莉在它們之間周旋，但情況沒有好轉，只是發生轉變——從傻貓看見小蜘蛛就躲得遠遠的再到小蜘蛛看見傻貓就鑽進玻璃瓶。

    畢竟一隻貓沒道理怕一隻蜘蛛。

    安南找到奧爾梅多，和精挑細選的準備去米倫王國經營劇院的官員、工人們來到廣場，打開傳送門。

    “我的朋友，我掃清了這個國家的一切障礙。”哈米斯六世驕傲地說道，“這位是我的親信，丞相林賽。”

    “我的副城主，曾經的微風城之主奧爾梅多。”

    “不要加上讓人尷尬的頭銜。”奧爾梅多低語。

    “有嗎？”

    安南覺得自己念出那長串頭銜時很有成就感……

    奧爾梅多帶着隨從和官員們陸續邁進傳送門，奧爾梅多和林賽談判；官員們在僕人的引領下前往劇院；安南和哈米斯六世則只需要維持單純的友誼。

    “你什麼時候來自由城轉轉？”安南邀請道。

    “那是另一個障礙了。”哈米斯六世無奈地說，“我的國家都是一羣老家夥，我想做點什麼比誕生一個傳奇還難……”

    “你可以偷溜過來，沒人知道。”安南試圖教壞哈米斯六世。

    哈米斯六世流露意動，隱晦地望向站在不遠處的僕人：“那得等我先準備一下。”

    自由城和米倫王國的談判顯然不止十分鐘，奧爾梅多他們會暫時做客那邊。而以目前的情況分析，哈米斯六世其實擁有相當的決策權——他沒做大動作只是不想弄得太難看。

    比如灌醉議員然後趁機騙他們說出同意的話。

    再怎麼也是被神聖之眼挑選的議會成員，哈米斯六世的本事得到認可。

    “合作貿易之後說不定我能再往前一排。”哈米斯六世早就不想坐在倒數第一排了。

    “那時候我也往前一排了。”

    “說的也是。”哈米斯六世帶着羨慕和嫉妒，“真羨慕你……”

    “羨慕我？”

    “擁有所有人的愛戴，還有天賦，簡直是個天生的領主。”

    安南本能的想謙虛幾句，結果發現哈米斯六世說的是事實。從無到有比從有到更有難太多了……除了曾被動借用北境之王的名頭，安南沒用過任何外界幫助。

    老祖宗、史瓦羅先生這種不算……

    安南想機會合適的時候，自己能讓伊芙琳製作幾期自傳，這應該能抵消自己身爲術士的一些負面影響。

    傳送門關閉，安南和前幾天一樣繼續探望紅女巫，期待她的態度會有所鬆動。

    路上他又遇到信仰莉莉和傻貓的古怪教會。

    自由城人是一羣現實的人，當發現信仰的神靈從未迴應自己，而信仰的貓貓之神整天給他們帶來東西，他們就成爲了莉莉和傻貓的信徒，據說他們甚至還想讓安南成爲聖子——但那些沒那麼虔誠的自由城人顯然不幹。

    莉莉和傻貓是安南大人的貓，怎麼能把安南大人放在下面？

    儘管教會裏有着“安南大人只是照顧貓貓之神的僕人”的說法，但沒什麼用，教徒們還是把“神上之神”的位置安給安南，聖女的位置則給了伊芙琳。

    安南知道這個，管理報社的伊芙琳需要大量新聞，而貓們是最好的斥候，莉莉是最好的斥候頭目。

    以至於自由城第一間貓屋就開在報社旁邊，伊芙琳還給報社設置了一個標誌：外觀爲貓的豎瞳。

    “站起來，沒人需要你們跪了。”

    安南和向他跪拜的教徒們說道，沒有停留地來到地牢。

    紅女巫坐在地牢，奧術符文還顯露在她的皮膚上，史瓦羅先生的法術依然在控制着這位紅龍術士。

    她看起來還不錯，除了精神。和其他囚犯不同，她甚至不需要出去勞動賺取工時，但她寧願出去，待在囚室裏的枯燥和乏味對於她來說猶如酷刑。

    “你怎麼樣才肯放我出去！”她看起來快瘋了。

    “籤訂契約，成爲我的船隊的教官。”

    但安南不爲所動——要不是真王女就在身邊，她的綁架計劃已經搞砸了一切。

    然而紅女巫認爲這只是從一個監獄跳到另一個大一點的監獄，堅決拒絕。

    “那就繼續關着吧。”安南轉身往外走去，明天再來。

    “你想要我嗎！”

    “哪來的賤女人，輪得到伱嗎？”又一道女聲響起，一名囚室裏的女傭兵邊嘲笑邊勾引道，“安南南，我不用你放我出去，還給你錢，怎麼樣？”

    “我也是！”

    “我會夾得你欲仙欲死！”

    地牢裏的男女囚犯們吵了起來——主要是女囚犯居多，淹沒了紅女巫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