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55.假裝抵禦怪異

    “所以您能不能‘扮演’一下骷髏王？”

    安南花了十幾分鍾講完故事，安南把他假冒王女騎士和南方諸國接觸的計劃告訴骷髏王。

    “我要準備一下。”

    骷髏王說，邁進墓穴深處。

    安南的注意回到怪異身上，它們正因骷髏王解救時的落石法術議論紛紛。

    “那是傳奇嗎？”

    “我覺得是半神……”

    “說不定是死神！”

    怪異們的猜測越來越離譜，看起來樂在其中——骷髏王越強，越說明安南沒騙它們。

    骷髏王的腳步聲回來，安南收回視線，看見它從陰影裏走出——高大的骨架後披着鑲嵌玲琅滿目寶石的紅色披風，粗大的骨節握着鑲嵌着拳頭大小的純淨紅寶石王杖，宛如一位商業之國的國王。

    絕對不能讓伊莉摩雅絲看見骷髏王……安南想到，就連自己都忍不住想撲上去摳這些寶石。

    “我們出發吧”換裝後的骷髏王問。

    “現在？但是外面天黑了……”

    “沒關係。”

    骷髏王似乎在找生前的感覺，威嚴低語：“這才符合一位‘死亡君主’的威儀。”

    安南代表王女，讓怪異們跟着不合適。它們留在墓穴，安南和骷髏王來到地面。

    骷髏王握着的王杖輕敲地面，陰冷的月光下，面前的泥土破開，無數高大的骸骨鑽出地面。它繼續揮出法杖，在爬出地底的幽靜骨骸們眼眶凝聚靈魂之火。

    一隊骷髏騎士，一架完全由骨骸堆砌成的骨頭馬車。

    一名快要接近兩米的高大騎士來到馬車前，拔出長劍作爲階梯，示意安南坐進馬車。

    “謝謝。”

    安南踩着劍身坐上馬車，接着骷髏王鑽進來。

    骷髏騎士關上骨門，回到前面帶隊——這支亡靈組成的儀仗隊披着夜色趕往南方諸國營地。

    希望那裏的人類不會被嚇到。

    “你瞭解它們嗎？”骷髏王這時低語。

    安南知道它在問那些怪異：“當然，我們一起生活了好幾天。”

    “我的意思是，你知道它們的儀式嗎？”

    “儀式？”

    “就是怪異殺人的方式。”

    “我不知道……但大概能猜出來。”

    當初抓住無頭狼人時就是這幾個傢伙動作最快。畫板人靠畫，鼻涕蟲變大，瘦長舞影控制，擬人擬人，無形人隱身……

    “你想讓它們做什麼？”

    安南思索道：“我還沒想好……但應該是讓蠟燭頭巡夜，畫板人街頭賣畫，瘦長舞影街頭賣藝。”

    骷髏王帶着驚異：“伱想讓它們過正常的生活？”

    “是不是很大膽？”

    “是啊……它們的力量和我們格格不入……”

    “所以救出王女後我希望你們能幫我找到讓它們維持生命的辦法……”

    “這值得嗎？”

    “我能和您結交，爲什麼不能和它們成爲朋友呢？”

    “真是新穎的想法……”骷髏王的話語帶着讚許。

    法師們喜歡未知的事物，而現在安南就在這麼做。

    安南還想說什麼，骷髏王擡頭望向外面：“我們到了。”

    南方諸國的木牆上燃燒着一片火光，既照亮周圍，又驅散不喜光熱的怪異。

    安南跳下符合塔圖恩人審美的骸骨馬車，站在木牆前呼喚守衛。

    “我是王女騎士，帶來了王女的委託！”

    沒過多久，火光的邊緣探出幾顆腦袋，似乎在糾結要不要迴應安南……

    “請容許我爲你們介紹……死者國度的王者，骷髏王萊奧奈法。”

    安南搬出背後的大人物——骷髏王邁出骸骨馬車，骷髏騎士們拱衛着那具高大的蒼白骨架緩步向前。

    守衛沒法再裝聾作啞，沒一會兒，大門打開，一位披着貴族服飾的法師匆匆趕出來，邀請萊奧奈法進入營地。

    營地中央的大屋正在舉行宴會……真是哪裏有貴族，哪裏就有宴會。

    南方諸國對骷髏王並不陌生，“最聰明的存在”就是由他們傳播出來的。

    起初他們以爲安南是萊奧奈法的學生或僕人，忽視了他。還是萊奧奈法主動退到安南身後，介紹他是王女的騎士，衆人才知道他是今晚的主角。

    “我奉王女之命，向南方諸國的諸位尋求幫助。”從進來就被女士們盯上的安南微擡着頭，把清理天鵝湖的請求告知他們。

    那幾個有資格和骷髏王對話的大人物露出遲疑：“我們要商量一下……”

    但以安南對貴族的瞭解，這和拒絕無異。

    “這很重要，諸位。王女……遺失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在天鵝湖。”

    他們皺着眉，說天亮後會給他答覆，然後給安南安排了房間——位於營地核心的一間木屋。

    安南只好待上一晚，和骷髏王回到木屋。

    “這裏的實力怎麼樣？”安南問它。

    “三位史詩，十二位大師……”

    沒有傳奇，但算很不錯了……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安南打開門，是位先前宴會上的史詩法師。他找骷髏王……他們似乎是舊相識。

    “我去外面待會兒。”

    安南沒打擾他們敘舊，從木屋出來。

    他在木屋外遇到一個同樣望着星空等待的少女。

    “你真的是王女的騎士？”她看了眼安南，自來熟地問道。

    應該是進去的那位史詩的子嗣。

    “還有其他人帶着異聞城之戒招搖撞騙嗎？”

    “但我沒見過你。”

    看來她去過宮殿……

    安南還在想用什麼藉口騙過去，少女恍然地說：“我知道一直有支騎士在祕密守護王女，難道你就是……”

    要沒有柯莉特的折磨，安南已經承認了，但現在他只能故意的低沉說：“我什麼也沒說，你什麼也不知道。”

    “我懂……我懂……”少女會意，然後散發一種“王女居然藏着這種好男人”的情緒。

    南方的貴族一向不太矜持……

    “不過我勸你還是別抱希望了，那些大人不會答應你的。”

    “爲什麼？”

    少女看着安南，像是他問了一個蠢問題：“異聞城那麼危險，誰還進去啊。”

    “那你們還在這裏幹嘛，抵禦怪異？”

    “不，爲了讓人們相信我們在抵禦怪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