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45.安南扮演的巴倫西亞有着自己的想法

    “貴安，主教大人。”

    秩序教會聖騎士向站在教堂前的大主教問候。

    安南看着不久前把自己送進地牢的“好學生”：“今天天氣真是不錯……我喜歡雨天。”

    “肖恩牧師也說今晚會有一場大雨。”

    “你去做自己的事吧，還有，讓人給我準備一輛馬車。”

    安南說道，回到自己的房間。

    昨天，或者說第一個今天，安南沒來得及觀察龍皮手套。他拿起手套，觸感猶如絲質手套。

    安南不知道龍皮手套的具體屬性。他會鑑定術，但他不會。

    安南能想到的非召喚系法術只有戲法，法師之手。

    他試着釋放法師之手，失敗幾次後成功召喚出一隻能夠操控的無形之手。

    安南試着讓它拿出書架上的一本書，接着繼續施法——隨着從生疏到熟練，越來越多的法師之手在房間中浮現，它們抓起書籍，椅子，甚至擡着書桌。

    想着法師之手能不能把自己舉起來的時候，萊納推門進來。

    “老師，馬車準備好了……”

    年輕的聖騎士愣在門口。

    十幾只法師之手消失，被它們託舉的物體“嘩啦”跌落，讓辦公室一片狼藉。

    “一個小法術……不用在意。”安南解釋道。

    萊納依然沒推門進來，安南也不知道這是不是試探的一環，自己昨天忘了問。

    “我接下來要出去一趟，把公務放在我的辦公桌，晚上從宮殿回來後我會處理。”

    “好的老師。”

    萊納邁過地上的那些書，把公務放在桌上，低頭看着散落的書。

    “你不用管。”萊納起疑心前安南問道：“萊納，那孩子有什麼愛好？”

    萊納的注意被移開：“您是說柯莉特？”

    “嗯，今天是她的生日，而我昨天剛惹了她生氣……”

    “你早該關心一下家庭了。”

    安南故意板着臉，而萊納臉龐帶着會讓少女無法移開視線的笑容：“我的意思是，女孩們應該都喜歡鮮花，您要不要試試。”

    “我送花給莉……柯莉特，會不會不太好？”安南努力扮演着和女兒產生分歧想要彌補但不能表露出來的大人物心理。

    只爲在今天的地牢總結時不被說一句“演技蹩腳”。

    “花都那邊送來了一些，我現在去送到您的馬車上。”

    “好。”

    萊納離開了，安南的心情愉悅。目前爲止他都扮演的很好。

    沒過多久，他從教會出來，接過萊納遞來的一簇藍色花卉，坐上馬車。

    “伱有什麼要說嗎？”他問好像想說什麼的萊納。

    萊塔輕吐出一口氣：“您別在撮合我們了……”

    “看來我的學生已經有了自己喜歡的人。”安南輕笑道，在萊納努力保持嚴肅中出發。

    二十分鍾後，安南回到了巴倫西亞的住處。

    鄰居婭瑟太太正在收拾着衣服。

    “早上好，婭瑟太太。廚房烹飪的食物要燒焦了。”

    安南在婭瑟太太驚異地目光中和迎來的僕人說：“你們誰知道羅塞拉家在哪嗎？”

    “我知道，老爺。”

    一名有些眼熟的女僕說，安南想起她是柯莉特的貼身女僕。

    “帶我去。”

    巴倫西亞的記憶碎片裏沒有羅塞拉的信息，但能和大主教的女兒玩到一起，起碼是個大貴族——

    他們最後來到一座莊園前佐證了這一點。

    管家跑出來迎接巴倫西亞大主教進來，但在府邸前停下，爲難地說：“柯莉特小姐不讓我們放您進來，您能稍等一下嗎……？”

    “我能理解。”

    安南說道，耐心站在臺階前等候。

    一個少女從宅邸裏走出，站在臺階上：“這裏不歡迎你。”

    “柯莉特，我想和你說一聲抱歉……”安南繼續扮演想要彌補家庭但不能表露出來的父親心理。

    “我不該擅自做主撮合你和萊納，你能——”

    “爸爸，你在跟誰說話？”

    安南看着忽然出現的柯莉特，又看着站在一旁和柯莉特發色一樣，相貌也差不多的少女。

    “呃……”

    她眨了眨眼：“叔叔，我是羅塞拉。”

    驚愕之後的柯莉特冷笑道：“你看見了嗎？他甚至分辨不出來哪個是我……”

    “你們爲什麼這麼像！？”

    安南無法理解。他以爲巴倫西亞真的只是無心家事……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

    “因爲我的父親是您的弟弟啊……”羅塞拉小聲說。

    顯然，這部分不在“記憶碎片”。

    安南捧着花，板着臉，看着柯莉特：“今天是你的生日……”

    “那對你重要嗎？我今天不想看到你！”

    柯莉特拉着還在揮手的羅塞拉轉身離開。

    嘭——

    大門重重閉合。

    搞砸的安南只好出來，但沒坐上馬車，而是在街道上閒逛。

    反正還有第三次。

    他觀察街道上的行人，每個人都是鮮活的，刨除沒有明天這點，這裏簡直就是一個真實的世界……安南走進一間書店，在店長敬畏之中翻閱那些書籍，甚至每一本上面都有着字。

    繼續在街上閒逛。安南還在期待傍晚和王女相見的時候，一羣熟悉的教會聖騎士和神甫從四周出現。

    “我是怎麼暴露的？”安南虛心求教。

    “你以爲我會告訴你？”萊納怒視道：“我的老師在哪！”

    “你以爲我會告訴你？”

    安南的結局依然是被帶上禁魔環，關在森嚴的教會地牢。

    某個時刻，萊納來到地牢。

    “我的演技怎麼樣？”安南主動問道。

    萊納的臉龐浮現某種複雜：“老師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和藹，但可惜你不是他……”

    看來巴倫西亞對身邊的人真的很漠然，居然連自己的學生都有意見。

    因爲關於秩序教會大主教，一位位高權重的大人物，沒人來審問安南。柯莉特也沒有像“昨天”那樣出現。看來她還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的消息。

    深夜時分，安南回到了現實。

    “我又失敗了。”

    “沒關係，你還有很多機會。”巴倫西亞安慰道。

    安南覺得巴倫西亞大主教的心態在發生變化……他開始只是抱着滿足自己和女兒的遺憾的目的，但現在他還想看自己表演。

    “我哪裏暴露了？”

    “我喜歡書。”

    安南知道問題出在哪了：“你有一個敏銳的學生。”

    “這正是我把他放在身邊的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