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17.骷髏王

    緋紅公主知道王女是假的嗎？

    “這個月的材料已經夠了。”

    骷髏公爵收起東西，陸續熄滅墓地裏的火光，石門發出粗糙摩擦聲拉開。

    他們該離開了。

    安南和檸檬跟着骷髏公爵離開墓穴，它關上石門，開始施法。

    兩匹骷髏馬拉着華麗馬車從虛無之中躍出，停在空地上。

    “請上去吧。”骷髏公爵邀請道。

    對於安南需要檸檬攙扶才能上來的馬車對於高大的骷髏公爵正好。它最後望向一個方向，邁上馬車——那邊應該就是異聞城。

    兩匹骷髏馬的眼眶燃起熊熊燃燒的靈魂之火，開始在森林裏邁動骨蹄。

    安南起初擔心它們速度太快撞到樹木，尤其在它們根本不知避讓，徑直撞向樹木的時候……但奔馳的馬車忽然介於虛無之間，從樹木和灌木從中穿過。

    收回目光，安南看向正好奇觀察檸檬的骷髏公爵。

    “一個永恆元素……你的召喚物？”

    “我的天賦。”

    “很了不起。”骷髏公爵讚賞道，“能和我說說中土的故事嗎？我還沒去過那裏。”

    這會兒骷髏公爵氣質再變，就像一個貴族長輩，而無論哪種，安南都沒感覺到屬於亡靈的陰冷、不詳、代表死亡的那種氣息。

    “那就從我的視角開始說起吧。我來自北境……”

    骷髏公爵是個合格的傾聽者，還會因安南講述到某些地方而評價。

    比如安南說自己奪得冠軍術士時，他會說塔圖恩帝國賜予的名譽在大陸通用。說到瘋狗大公發起戰爭時，它會感慨許多戰爭都因爲當權者的私慾。講起瑞坎爾王國的矛盾和北境的過往時，它會說安南以小領主的身份在各大勢力之間周旋還佔據上風，冠軍術士實至名歸。

    最後說起自由城的建立和延續一部分“那個組織”的理念，骷髏公爵拍手表示讚許。

    “您知道那個組織嗎？”安南問它。

    “我知道一些，但是不多……”

    “它叫什麼名字？”

    無論法斯特還是銅須，都不願透露那個組織的名字。

    “沒有名字。”骷髏公爵的回答讓安南意外，“那個組織的成員爲了偉大理念燃燒自己，他們認爲還沒有達成目標，不配擁有名字。”

    安南心裏的未解之謎去其一，繼續講到：“最後……爲了自由城發展，我跑到南方招商引資，順便找一些盟友。”

    “你是個優秀的領主。”

    “大家都這麼說。”

    “真是精彩的起源，難怪你會那麼回答，我想再也找不到比伱回答最薄的三本書是什麼更好的答案了。”

    “正確的答案是什麼？”

    骷髏公爵的魂火讓安南感覺到智慧：“我的三個問題沒有真正的答案，你是否願意思考，擁有智慧。”

    “這很難嗎？”

    “這很難……你要知道，這個世界無時無刻不在有生靈死去。許多在死去的肉體上醒來的只是一個陌生的野獸，一個亡靈……只有誕生智慧的火花，才會成爲不死族。”

    所以自由城的英靈也是不死族？

    “人類，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安南，安南·裏維斯。”

    “我是萊奧奈法。”

    安南表示記住這個名字，忽然覺得不對勁：“萊奧奈法？骷髏王？”

    他記得緋紅公主說萊奧奈法是骷髏王……自己找錯人了？

    “南方諸國的人確實這麼稱呼我。”

    “但您不是骷髏公爵嗎……”

    “你說了實話，我也會說實話。這具身軀是我的五個分身之一。”

    “……真厲害。”安南由衷感慨。

    五個分身，就是說還有四個史詩之上傳奇之下的分身，以及一個顯然是傳奇的本體。骷髏王恐怕和受詛咒的老祖宗差不多了……

    這麼一想老祖宗真厲害，怪不得會被衆神詛咒。

    安南想起骷髏王也有類似的傳聞，問道：“所以您是因爲智慧而遭到神妒，被神靈詛咒嗎？”

    說起當年的事，骷髏王仍有怨言：“當然不是。我那時已經死了，前往死者國度準備進入亡者之河，結果我等了500年都沒看到我的接引使者，我生氣之下就回到人間，以骷髏的身份活着。”

    好吧，不是所有傳奇的背後都有着膾炙人口的傳奇故事。

    跑着直線的骷髏馬車很快回到大墓地。

    骷髏王萊奧奈法回到它的領土，徘徊在地表上的亡靈紛紛向它臣服行禮，安南和檸檬則跟在後面。

    墓穴大廳，骷髏王向它的助手要到：“把信給我。”

    粗大的骨節抽出信紙，骷髏王擡起頭顱：“回去告訴你的公主，我初步接受她的結盟，讓她在五天後來大墓地商討進一步結盟。”

    它看見安南欲言又止。

    “怎麼了？”

    “您能不能幫我掩飾一下人類的身份？”

    骷髏公爵的魂火跳躍着，像是在笑：“那麼作爲對應，你也要替我保密。”

    “你在說什麼，骷髏公爵？”安南迷茫地問。

    傍晚，完美完成這次使命的安南解除檸檬的召喚，回到橡樹森林和德庫拉匯合。

    “怎麼去了那麼久？”

    待了一整天的管家鑽出樹洞。

    剛跟骷髏王講完故事的安南傾訴欲正濃，讓管家先出發，然後在路上說起：“我經過了三個考驗進入大墓地，但發現哪裏還有幾個血族，爲了搶佔先機，我只好接下骷髏公爵的委託去異聞城附近找骷髏公爵……”

    距離黎明還有兩個小時，安南和德庫拉落在露臺上

    “你們回來了？”

    露臺上的緋紅公主驚喜地放下《第七夜》：“成功了嗎？”

    “安南少爺先抵達了骷髏公爵的領地，經過三場危機重重的考驗，和骷髏巨人、大巫妖生死競爭，發現其他吸血鬼後探查到他們的陰謀，主動接下危險的委託，進入異聞城核心找到骷髏公爵……”

    安南驚訝地看着管家爲自己吹牛——他一直以爲德庫拉是個刻板又矜持的老管家。

    緋紅公主的胸脯激動起伏，臉頰變得嬌豔：“我們準備一下，三天後出訪亡者國度，安南，你——”

    “我要回花都。”安南說。

    緋紅公主猶如被背叛般，沉默地看着還是忘不掉的安南。

    “復仇計劃還等着我實施呢。”

    安南的解釋又讓緋紅公主露出笑容。

    純情的血族公主被安南玩弄於股掌之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