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232.《當獸人來敲門》開拍

    第四部魔法影像的拍攝準備就緒，但連日的陰雨阻礙了他們。

    安南在客廳的窗臺前望着雨幕裏的自由城發怔。

    “安南教授，需要我清理雨雲嗎？”前來教導莉莉絲的布萊希姆院長問道。

    安南感到羨慕，法師們能改變天象，用法術做任何事，而自己只能召喚貪財的惡龍……

    他婉拒了院長的提議，就當讓兩位主演再熟絡下彼此。

    閒來無事，安南讓女僕艾比拿來紙和筆，趴在窗臺上塗畫起來。

    富人不喜歡雨天。因爲多數城市糟糕的衛生環境，只要下雨，那些藏在巷子裏、路邊的排泄物就會隨着積水飄得到處都是。迸濺到身上，流到門口。

    安南懷疑艾倫大陸的高跟鞋就是因爲這種情況逼出來的。

    望着街道上不多的行人，安南順便把肥皂也畫了出來。

    艾倫大陸也有，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他們的“肥皂”是一種能清潔肌膚的特殊液體藥劑，由煉金術師發明創造，一瓶價格幾金幣，只能用幾次，據說摻雜了金粉——不知道是真的材料珍貴還是煉金術師們不約而同的潛規則。

    自由城人大多數對公共浴室報以牴觸。他們寧願多工作一段時間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像個娘們一樣清理自己。

    安南抨擊了他們的偏見，說了保持衛生的優點。但要是有個肥皂能省許多事。

    畫的差不多了，安南拿去獻給奧爾梅多。

    “這是什麼？”

    奧爾梅多覺得它們像是某種象形文的符號。

    “第一個是雨傘，用來舉在頭上擋雨。第二個是肥皂，用來清洗皮膚和衣物。”

    奧爾梅多想象了一下它的使用方式，然後問道：“我們不是有雨披嗎？”

    “雨傘要方便些。”

    奧爾梅多不置可否。雖然她看不出這種叫雨傘的東西比雨披的實用性，但安南的發明還沒有不受歡迎的東西。

    就連束腰都在各地的“對角巷”熱銷，宴會上的好身材小姐、貴婦們也多了起來。

    基於自由城強大的執行力，安南發明的第三天，這個世界的第一把雨傘和第一塊肥皂出現了。

    雨傘和安南設想的差不多——帆布製成的傘面，木頭和金屬製成的傘杆。至於爲什麼不是全金屬——重是一回事，質量太好不好也是一回事。

    當一件物品能用上幾十年，說明它的銷量不會太好。

    適當的小毛病會激發人們的“購物慾望”。

    安南心怡的材料是竹子，但目前爲止他還沒在這個世界看到它們的蹤影。

    肥皂被塑造成方形，擺在那兒像是一塊甜品，散發着動物油脂的味道。

    “我試過了，它比塑香液還好用，只是沒有味道。”英格麗特說。

    塑香液就是煉金術師們發明的肥皂。

    “想要味道還不簡單？在製作的時候放一些花瓣進去，或者倒一些香水。”

    只是成本會翻滾着上漲，但也沒事。無味的肥皂保持低價賣給窮人，而有味的肥皂包裝成香皂，賣給那些富人。

    雨傘也可以這麼做，窮人的雨傘樸素結實，富人的雨傘精緻美麗。

    一個是生活用品，一個是奢侈品。自由城不坑窮人。

    “這樣會讓我們和煉金術師產生競爭。”英格麗特建議道，“我們要不要用緩和的方式和煉金術師接觸？”

    “煉金術師比瑞坎爾王國還厲害？”

    “不一樣。”

    瑞坎爾王國的威脅是武力方面，而煉金術師會在他們擅長的地方發起進攻：城市之間。

    比如施壓合作貴族抵制自由城商品，或打價格戰，用他們穩定的生產線傾銷——他們一直是這麼做的。

    許多屬於普通人的小發明就是這樣被煉金術師巧取豪奪。

    而且自由城的一舉一動本身就受到外界的關注和模仿。諸如魔法影像、法斯特褲……尤其是法斯特褲。仿造商們似乎擔心法斯特褲的銷量不佳，還命名爲“安南褲”、“傑克褲”等名字銷售……

    無論如何，他們比自由城便宜，有的還比自由城質量好。

    “無所謂。”

    安南不在意煉金術師，也不在意商人。自己和自由城是商品的最大保證。只要一直保持領先和名聲，就不用擔心商品賣不出去。

    蛋糕只有這麼大。

    自由城想要提高居民收入，想要生產總值，就要擠佔其他區域。

    自由城的崛起背後必然會是一片腥風血雨。

    和人性有關，和生存有關。

    “而且煉金術師也不總是鐵板一片。”

    鼠人還有瑪莉亞、斷牙這樣的好鼠人，煉金術師裏的好人總不會比鼠人還少。

    未來安南放出風招攬煉金術師，他們自然會蜂擁而至。

    雨傘和肥皂通過自由港送往各地的時候，漫長的雨天終於暫時停歇。雖然天還是陰沉着，但可以開始拍攝了。

    《當獸人來敲門》的原版是個簡單的故事：克里斯是個推銷員，但因爲經濟危機日子過的並不好，他要付房租，還有個兒子要養。他的財富只有幾臺價值不菲但賣不出去的機器。因爲窮困潦倒，妻子離開了他，想要給自己的孩子一個幸福人生的克里斯決定從事高薪的證券工作，但實習期的六個月沒有工資。他又被房東趕了出去，所以無家可歸的父子必須靠着那些機器在這六個月裏生存下去。

    和《法師塔淪陷》一樣，《當獸人來敲門》需要大量本土化，安南的劇本也改了幾次，緹娜也被從度假中薅了出來。

    最後呈現出的劇情是：獸人父子克里斯和克里斯托弗生活在一座城市，因爲獸人身份飽受歧視和嘲笑，連工作都找不到，只有曾經當傭兵的幾把賣不出去的破爛武器。它的妻子也因爲難以承受這種壓力，拋棄丈夫和兒子回到了部落。

    因爲克里斯從未見過自己的父親，所以它不想自己的兒子重蹈覆轍。這一天，爲了慶祝兒子生日，它花了1銀幣領着兒子看了《貝塔爾的救贖》。

    他被魔法影像裏沒有歧視，沒有壓迫，自由而美好的自由城吸引，想和兒子去那裏，但去自由城的船票要6金幣，他必須做出選擇，繼續渾渾噩噩還是追逐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