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難民收容所

    “所有人，來領紙筆！”

    “一個也不要漏，不然不保證你們的任何安全！”

    “爲了你們自己的生命着想，現在只要乖乖聽話就行……”

    本就逼仄的大廳，此刻更是擠滿了人。

    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員們急匆匆地走來走去，發放着紙筆，時不時呼喊一聲，一派忙碌景象。

    衆多身影圍坐在大廳的中央，沒有椅子，只能坐在地上，他們男女、年齡各異，連打扮都不盡相同，有人穿着夏裝，有人穿着冬裝，細細數去，大概有幾十個那麼多。

    一月底的天氣，正值寒冬。

    身穿夏裝的人凍得瑟瑟發抖，卻不敢有一句怨言，乖乖接過工作人員的紙筆，填寫身份信息。

    在大廳的四周，數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正站在角落中，手中架着自動步槍，殺氣四溢的模樣像是久經沙場的精悍老兵，真的敢殺人似的，完全不是開玩笑的樣子，氣勢逼人，讓人不敢直視。

    事實上，剛纔就有人在這裏鬧事，被一名士兵當場開槍擊斃，屍體剛被拖走，地上還留有一灘刺目的血泊。

    認識到這羣人真的敢殺人，圍坐在地上的人頓時沒了反抗的想法。

    他們逐漸明白，自己這幫人的命，在這些人眼中壓根不算什麼，所謂人命，在這裏並不值錢。

    老老實實聽話一點，才能苟延殘喘下去。

    “該死的，我們到底穿越到什麼世界觀來了……”

    人羣中，有人咬牙切齒地低聲咒罵着，發泄着心中的憤怒和恐慌。

    他們之中，大部分人都是和那人一樣的反應，咒罵着善變的命運，又或是不知名的穿越之神，少部分人沉默不語，但也滿臉恐慌，心中滿是對未知將來的迷茫。

    “禪城先生，身份信息收齊了。”

    工作人員們來回奔走一陣，最終將厚厚一沓資料交給了這座大廳的負責人，一名姓禪城的中年男人。

    禪城接過資料，粗略掃了一眼，走到衆人面前。

    “姑且還是歡迎一下你們吧，各位難民們，不管以前你們來自哪裏，多有家產、權勢，那也都是以前了，現在，你們都是難民，沒有這座冬木市保護，就會被晃悠在野外的魔獸、惡鬼、咒靈吃掉的難民！”

    “相信你們在來冬木市的路上，已經見識過那樣的場景了。”

    人羣中，有些人的臉色頓時變得格外難看。

    在野外剛剛匯聚起來的時候，他們足足有過百號人。

    但在來冬木市的路上，他們遭遇了一次粉碎他們三觀的襲擊。

    襲擊他們的是以往從未見過的大型野獸，就好像專門爲了殺戮而生一樣，連槍械武器都難以應付，難民當場被吃了十幾個。

    他們在恐懼中煎熬許久，直到炮火聲散去，才看到護衛隊將那羣野獸擊退，留下滿地碎肢殘渣，以及滿心的恐慌。

    他們之中有不少人就直面過那種鮮血淋漓的場面，一想起來就感覺腸胃翻滾。

    那樣的襲擊，完全粉碎了他們數十年來形成的三觀。

    禪城看到衆人乖巧的模樣，滿意地點頭。

    “不過伱們不用擔心，至少在這個冬木市內，你們是安全的，可以像以往一樣生活，但是，永遠不要忘記你們作爲難民的身份，是我們給你們提供了生存的地方，沒有我們，你們甚至連生命都沒有保證，你們得到的已經足夠多了，不要不識好歹，做出一些衝動、無謀、莽撞、不理智的事情，否則後果自負！”

    一通軟硬兼施的訓話下來，沒有一個人敢於反駁。

    即便有人心中不忿，但懾於四周士兵的壓力，也不敢多說什麼。

    慣例的訓話結束，禪城撇了撇嘴，低頭檢閱起手中的資料來。

    資料上填寫着難民們的姓名、性別等基礎信息不止，還包括了擅長的事物、以前的工作之類的欄目。

    禪城的目光明顯匯聚在後者上，對難民們以前的工作十分上心。

    學生、便利店員工、小說家……禪城越看，眉頭皺得越深。

    甚至還有人寫了擅長的事物是打遊戲，尤其擅長玩galgame，禪城看得眉毛直跳。

    世界都變成這樣了，他們需要的是高技術力人才，又或者是醫生之類必須的社會人員，會打遊戲有屁用！

    尤其是galgame。

    什麼玩意兒！

    一沓厚厚的資料看下來，禪城都沒找到一個有用的人才。

    他揉了揉眉心，嫌棄地咂舌。

    “算了，我就不該對你們難民抱有希望，總而言之，你們接下來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成爲礦工，或者去務農之類，每日有三餐供應，沒有酬勞，做夠一定年份之後，就能從難民籍改成平民籍；另一個選擇是成爲侍從……”

    “哦哦，有呢有呢。”

    正說話間，門外忽地插進來一道聲音。

    從大廳外走進一道身影，那人大約二十四五歲，皮膚黝黑，一頭金髮，中等身材，長相有着中東人的特徵，總的來說算是一名帥氣的青年。

    “這裏的負責人在哪，我要帶兩個侍從回去。”

    那名青年來到大廳中，語調不急不緩，從容不迫，理所當然的口氣中滿是不容置喙的氣勢。

    他的那雙眼睛在大廳數十名難民身上掃來掃去，視線中毫無感情，不像是看着人類，更像是在估算商品的價值。

    禪城的目光落在那青年的胸口，黑色的小馬甲上佩戴着“開位”字樣的銘牌。

    看到那銘牌的瞬間，禪城的神情頓時嚴肅起來，恭恭敬敬地向那人行了一禮，像是士兵遇上了長官。

    “大人，您這個月有選擇兩個侍從的權利，正好這批難民已經登記完畢了，請隨您喜歡地選擇吧！”

    “嗯。”

    那人隨口應了一聲，目光在難民中遊離着。

    不一會兒，他目光一定，落在了某道身影上。

    “沒想到這批難民裏還有不錯的貨色嘛，這個女人，還有那邊的那個男人，這兩個我要帶走！”

    他愉快地笑了起來，啪得打了個響指，指頭凌空虛指兩下。

    禪城順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其中那名男人體型壯碩，目光陰沉，一眼就不好惹。

    另一名女性則只有十六七歲左右，身上穿着高中制服，墨黑的長髮披散在身後，額前帶着一隻白色的髮箍，此刻正抱着裙襬坐在那裏。

    她的臉上沾了不少塵土，目光低垂，像是在刻意收斂存在感，看不出有多漂亮，但豐腴的身材相當惹眼，腿上的褲襪破了好幾個洞，露出雪白細膩的大腿肌膚，十分吸睛，周圍好幾個男人的視線都黏在她身上。

    “我明白了，這就爲您辦理手續！”

    禪城微微點頭，打開手中的資料。

    “不好意思，那個女孩子可以讓給我嗎？”

    就在這時，又一道身影走進大廳，笑着插入了兩人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