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拒之門外

    府門緩緩打開，馬車一輛一輛的朝外走。

    那些僕從並沒有資格乘坐馬車，只能步行跟在車隊兩側。

    紀國公府突然出來這麼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立馬就引起了周邊府邸的主意。

    有相熟的府邸下人上前打聽，但是紀國公府這些僕從，昨天晚上都已經被寧陽長公主訓過話。

    讓她們跟着霍君瑤，以後不準亂嚼舌根，尤其是最近京城裏傳的那些事，更是一個字也不能提，誰要是亂說話，後果自負。

    所以，任由周圍府邸那些門房家丁如何打聽，這些紀國公府的僕從，都是目不斜視，一點反應也不給。

    端是高冷得緊。

    曹國公府，一個門房快速的朝內宅走，到了門口，將外面的見聞稟報上去。

    守門婆子連忙去稟報自家小姐。

    趙燕兒也剛纔用過早膳，正悠閒的坐在房間裏喝茶。

    “小姐，守門的周婆子來稟報說，剛纔紀國公府那邊出來了一大隊人，朝着城外去了。”

    “全都是丫鬟婆子，她估計是隔壁的三小姐出行。”

    聞言，趙燕兒眉頭一挑，詳細的詢問了一下情況。

    “大清早的出那門子的行？多半是離開京城。”

    “現在外面傳成這樣，想來是出去外面避避風頭吧。”

    “不過，到底是在外面養了十多年的，跟府裏的人，沒多少感情，這不出了事，就被趕去了城外嗎？”

    昨天晚上，東宮那邊已經傳來了消息，他們的計劃非常成功，帝后那邊已經放棄了賜婚的打算。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對於霍君瑤這個鄉下來的，她也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名聲都已經被敗壞成這樣了，往後還能有什麼出息？

    無非兩種可能，要麼是在城外莊子上養一輩子，要麼就是找一些遠離京城的小門小戶嫁過去。

    從今日起，她和霍君瑤的身份將會徹底的天差地別。

    她高居雲端，而霍君瑤只能在泥地裏掙扎苟活。

    “去準備一些補品，本小姐要去一趟隔壁。”

    聞言，那婢女微微一愣，這不人都走了嗎？還準備補品做什麼？

    “左右都已經在泥濘裏了，也不差再踩這一腳，正好再爲本小姐樹立一下好名聲。”

    紀國公府這浩浩蕩蕩的車隊，相信很多人都能猜測到馬車內坐着的是紀國公府才找回來的三小姐。

    被救者未登門，反倒是她這個救人者登門看望，傳出去也能爲她再增添一些好名聲。

    女兒家，誰會嫌棄名聲太好呢？

    ......

    皇宮議政殿。

    早朝已經散去，紀國公霍敬之和世子霍謹言，面色難看的朝外走。

    剛纔朝堂上，有御史居然站出來彈劾他紀國公府，教女無方冒犯太子，要皇上對他們家進行處罰。

    特麼的這不是欺負人嗎？

    隨後居然又有人跑出來，對着趙燕兒是一頓猛誇，期間還不忘踩霍君瑤一腳。

    一捧一踩，也就是在議政殿的朝會上，要是放在外面，霍謹言都能直接上手，一頓老拳伺候。

    “老霍，老霍...”

    就在父子二人陰沉着臉出了議政殿，朝皇宮外走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招呼的聲音。

    停步轉頭望去，看到招呼自己的人，霍敬之臉上閃過一抹複雜，很快就冷淡了下來。

    就見曹國公趙宏正快步找父子二人走來。

    “老霍，瑤瑤她的傷好點了嗎？這兩天有點忙，都沒能過去探望。”

    聞言，霍敬之淡淡的開口道；“小女恢復得很好，不敢勞煩曹國公掛念。”

    他的語氣冷淡梳理，完全就沒有了多年老兄弟，老鄰居的熱絡和隨意。

    對面的曹國公一聽他這語氣，心裏有些錯愕。

    他剛纔有句話說得很對，最近虞朝北面邊境不怎麼太平，匈奴頻頻扣關襲擾。

    作爲兵部尚書的他，最近忙得不行，就連府邸都很少回去，自然也沒心思去管外面那些傳聞。

    不過到也聽說了宮宴之上，老兄弟閨女霍君瑤受傷差點溺亡的事。

    這不今天剛好空閒了一點，尋思着是老鄰居，又是老兄弟，應該過去看望關心一番。

    卻不想，今日的紀國公如此冷淡，還跟他如此梳理，他一時間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爹，快走吧，還得回去爲小妹送行呢。”

    一向懂禮霍謹言，今日見到曹國公，居然沒有行禮問候，甚至連個像樣的眼神都沒給他一個。

    此時更是極爲不耐煩的催促着老爹。

    這次的事，他算是已經將曹國公府看明白了。

    尤其是現在外面的事傳得這麼兇，曹國公居然還跟什麼也不知道一樣的，過來說這些話。

    在他看來，這就是虛情假意，自然是連面子功夫都懶得做。

    “曹國公，在下還有事，失陪了。”

    說完，紀國公轉身便同兒子快步離開。

    留下的曹國公看着這父子二人的背影，越加的莫名其妙，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很明顯他也感覺到了這父子二人對他的疏遠，甚至說還有些厭惡。

    自己好像沒得罪他們吧？

    帶着疑惑，他也決定回家去看看自己女兒，聽說在宮宴上也差點出了事，隨便一會再去紀國公府上探望一番。

    “哼，這個曹國公以前我還覺得他人不錯，不曾想只是表面不錯而已，背地裏也是個陰險小人。”

    霍謹言現在對曹國公府和東宮充滿了惡感。

    邊上的霍敬之沒有接話，對於這多年的老兄弟府上背刺他的事，他也沒辦法原諒。

    且不管曹國公是否知曉，經此一事之後，他兩家怕是再難維持以前的關係了。

    ......

    “你說什麼！”

    紀國公府門口，趙燕兒興沖沖的帶着挑選的補品，大張旗鼓的來到紀國公府門口。

    剛想如同往常一樣大搖大擺的進去，結果卻被門房給攔了下來。

    以前的她，來紀國公府就跟自己家一樣，從來沒人敢攔她，甚至這些紀國公府的下人對她也是畢恭畢敬。

    今日居然被攔了下來不說，聽這門房話裏的意思，還是寧陽長公主親自下達的命令，從今日起，曹國公府的所有人不准許在踏入紀國公府一步。

    是所有人，而且還着重的點出了趙燕兒的名，誰敢放她進去，就直接杖斃。

    趙燕兒有些不敢相信，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寧陽長公主怎麼可能會下達如此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