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3：夢魘，古一大師

    在紐約這座繁華都市的某座鐘樓頂層，黑夜和黎明的夾縫間，高遠的天際線上白雲微亮，一張蜘蛛網製成的吊牀，隨躺在上面的少年，不斷輾轉反側的搖晃着。

    少年手上拽着蜘蛛頭套，臉色憔悴焦慮，黑眼圈濃重，彷彿飽受煎熬。

    “蜘蛛男孩？”

    鐘樓的旋轉樓梯口，傳來一道不輕不重的呼喊。

    彼得·帕克瞬間清醒，連忙戴上頭套，聽着兩道腳步聲，“我的天，蜘蛛感應居然失效了，我沒感受到有人在靠近。”

    “你在嘀咕什麼？”

    羅霍走到頂樓，看了眼下方，足有三四十米的高度，“往高處爬，果然是蜘蛛的天性。”

    “蜘蛛男孩，你聽起來不太好。”

    一起跟來的羅根聽出彼得的虛弱。

    “抱歉，我已經好幾天沒睡了。”

    彼得·帕克深深嘆了口氣，捂着腦袋，用力搖了搖，說：“我睡不着，也不敢睡，那個夢這幾天一直在我腦海裏迴盪，不管怎麼樣也沒法甩掉，它快要把我逼瘋了！我不明白，這個夢到底意味着什麼，要表達什麼！”

    少年的情緒有些激動，尤其是當有可以傾訴的對象後，他的痛苦一口氣吐了出來。

    “冷靜點。”

    羅霍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問：“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我不知道，也許，這就是你說的巫術。”

    彼得·帕克語氣裏滿是害怕，“就在上次分開後的幾天後，我做了一個詭異的夢，夢境起初很平靜，後來它開始變得黑暗，我醒了，那天晚上我還躺在牀上，可第二天，也是同樣的夢，我再次睜開眼，就身處街道上，可我卻沒有半點印象，後來又發生了那麼幾次，我意識到自己可能也中了那個“巫術”.”

    “這東西還會傳染？”

    羅根·豪利特摸了摸下巴，說：“可我和羅霍都沒有任何問題。”

    “也可能是還沒輪到我們。”

    羅霍聽完諾有所思，情況比想象中的要嚴重一些，就連彼得都能被困擾。

    “我很害怕，那個巫師能讓我做那個噩夢，也就意味着他可能找到我了，還知道我的身份，他很有可能會傷害到我的家人。”

    彼得·帕克語氣有些絕望了，說：“我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身份暴露後，那些曾經的敵人，會怎麼樣報復我和我的家人朋友.”

    “別那樣嘆氣，他能對伱施法，並不意味着他認識你。”

    羅根·豪利特安慰說。

    “可我不敢賭，也許是我太懦弱了。”

    彼得·帕克說着，摘下了頭套，露出稚嫩，且棱角分明的俊臉，他憔悴的說：“我不想讓任何人再受到傷害。”

    “我的老天，你還是一個高中生！”

    羅根·豪利特驚訝，蜘蛛俠看起來只比羅霍小了三四歲，還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

    “你把頭套摘下來，是選擇信任我們，既然你做出了選擇，那就放心，無論是什麼難題我們都會幫忙解決。”

    羅霍很意外，彼得摘下頭套坦白，代表少年選擇了信任他們，也讓這件事情看起來，更加嚴重，否則彼得肯定不會求助。

    “嗯，我的名字是彼得·帕克，你們叫我彼得就好。”

    彼得點點頭，明白現在不是泄氣的時候，問：“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彼得，你家裏今晚有人嗎？”

    羅霍問。

    “梅姨去出差了，現在家裏就我一個人，不然我也不會大半夜還待在外面。”

    彼得戴上頭套說。

    “老天，他還真是一個孩子，還被自己的姨媽管着，不過聽你的話，你姨媽還單身？”

    羅根·豪利特說着，捕捉到了重點。

    “嗯。”

    彼得天真無邪的點點頭。

    “狼叔，先說正事。”

    羅霍趕緊打斷狼叔的話，說：“彼得，先去你家。”

    “去做什麼？”

    “你得先去睡上一覺，趁着這個點天還沒完全亮，我想還能趁這個點做個夢。”

    三人在渾濁灰暗的午夜下，在屋頂上跳躍，沒一會兒，就抵達皇后區一座社區內的公寓樓。

    這座社區位於的地段中規中矩，犯罪率低，離學校也不遠，樓下還有超市和便利店餐廳。

    他們三人是從窗口爬進去的，房間內熄着燈，桌上的樂高玩具上掛的彩燈閃爍光點。

    爲保險起見，彼得·帕克脫掉戰服後，還穿着睡衣，躡手躡腳去客廳轉了一圈，又確定梅姨的鞋子沒在鞋櫃內，他才鬆了口氣回到房間。

    “說吧，我該做些什麼？”

    彼得揉了揉黑眼圈，疲憊的坐到柔軟的牀上。

    “你只需要睡覺就行，只有入睡後，我們才能有機會接觸到那個巫師。”

    羅霍拉了張椅子，坐到牀邊。

    之前他有想過，繼續去跟蹤那些夢遊者，可想到之前跟蹤途中一旦被察覺，夢遊者就會直接昏倒，於是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打算嘗試通過夢境的方式，找到幕後操縱一切的巫師。

    “你打算用那個能力？”

    羅根·豪利特挑了下眉，心裏想的是心靈感應。

    “嗯。”

    羅霍讀出他的心思，說：“噩夢和心靈有關，我們可以先從這方面入手，況且，總不能指望我去找一個真的巫師或是祕術師吧。”

    “可能真有正義的法師”

    羅根聳了聳肩。

    “彼得，你先睡覺，不用那麼緊張。”

    羅霍用心靈感應，不斷催眠彼得入睡。

    同時也在思考狼叔的話，這世界上確實有善良的法師，在以前，他有過要去卡瑪泰姬的念頭。

    去那找至尊法師。

    後來，他打消了這個念頭，他不確定招惹到至尊法師古一的關注，是否會暴露自身的能力。不過現在眼前，就有一個讓他接觸魔法世界的途徑。

    幾分鐘後，彼得·帕克被困意戰勝，昏沉沉的睡去，打起了輕微的鼻鼾聲，迴盪在房間裏。

    “他睡着了。”

    羅根小心提醒。

    “噓。”

    羅霍眉頭皺起，集中精力，目光匯聚在彼得腦袋上，下一秒，他眼神變得飄忽，彷彿思緒飄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開始了。”

    旁邊站着的羅根，看出他進入了狀態，沒再說話，而是默默爲兩人站崗。

    此時。

    羅霍已經完全身處於來一個世界，他睜開眼，周身是某處破舊的建築內，是一個擂臺，牆上張貼着各種拳擊手的大海報，擂臺下是凌亂的桌椅，寬敞的建築內空無一人。

    “這是一個地下拳擊館？”

    羅霍一眼就認了出來，並聯想到這是彼得·帕克的夢境，立馬知道了地點。

    果然，他走出破舊的擂臺，往上走，很快就穿過通道出了地下室。

    外面是一個更加陰沉昏暗的街道，天空中的太陽，光線昏沉沉，把整個大地照耀的猩紅，彷彿隨時可能熄滅。

    “這是紐約？”

    羅霍看了眼四周，是紐約的街道，四周建築很眼熟，不過比起現實中的紐約，這裏的高樓大廈破舊不堪，上面還長滿苔蘚，本該車水馬龍的道路上空蕩蕩，兩側的商鋪門窗禁閉，死氣沉沉，空氣裏瀰漫着一絲異味。

    哪怕只是進入心靈世界，羅霍依舊能夠感同身受，與彼得此時幻想出來的世界相連接，感受到彼得此時的感受。

    呼哧！

    忽然，頭頂上，一道身影掠過，身着蜘蛛戰服，盪漾幾圈後，落在市中心的大廈頂部發呆。

    “彼得？”

    羅霍注意到了那是夢中的彼得。

    他沒上前打擾，而是弱化了自己的存在感，站在一旁觀察着。

    他來到夢境裏的目的，是要找出藏在幕後的巫師。

    呼哧！

    忽然遠處，另外一道身影出現了，那是一個黑影，就那麼定定漂浮在半空中。

    “那是本叔叔？”

    羅霍靠近了幾步，黑影的模樣變得清晰，那是彼得記憶中本叔叔的模樣。

    只不過，那個本叔叔行爲有些詭異，在他出現後，夢中的彼得就追了上去，可是每當彼得一靠近，本叔叔就瞬移到一段距離之外。

    與此同時，現實中，躺在牀上的彼得·帕克也從牀上坐了起來，並下牀往外走。

    羅根見狀，連忙拉住他，“你要去哪？”

    彼得沒有回話，木訥的向前走，羅根只好拉住，讓少年原地踏步。

    “那應該就是巫師幹的。”

    夢中，羅霍也感受到了現實世界的情況，連忙跟了上去。

    他追上彼得，直接伸手店在少年的後腦勺上，少年瞬間呆愣在原地，現實中的彼得也站在原地不動。

    跑在前面的“本叔叔”也察覺到異樣，回過頭，望着羅霍，他開口了，聲音陰沉沙啞，“年輕人，這不是你的夢境，你來做什麼？”

    “這也不是你的夢境。”

    羅霍冷聲迴應，“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折磨彼得？”

    他總算明白，爲什麼彼得會那麼害怕，因爲這孩子夢見了本叔叔，這個夢裏充滿了對親人逝去的想念和自責與痛苦。

    彼得害怕他的失責，會再度失去梅姨，所以他才會如此害怕，甚至不敢入睡。

    “我只是聞到了恐懼的味道。”

    “本叔叔”緩緩說。

    “恐懼？”

    羅霍愣了下，隨後他察覺到本叔叔體內，一道黑影閃出，黑影不斷拉長，足有三四米高，它沒有五官，只能依稀看見人形。

    “年輕人，不是這個孩子被噩夢困住，而是這個孩子困住了噩夢，讓它逃也逃不掉。”

    黑影冷笑說。

    “你是夢魘？”

    羅霍想起來了，在漫威宇宙有着各種古怪且神祕的生物，或是某個概念的抽象化實體。

    而夢魘就是其中之一，沒人見過他的真實面孔，他足以每個人內心深處最爲恐懼害怕的形象出現，因爲這樣能讓人心的心中產生情緒，他依靠着汲取其中的力量生存。

    羅霍有猜測會是夢魘，不過一開始沒有肯定，現在親眼所見，看來他沒猜錯。

    “你終於認出來了，年輕人，今晚上先到此爲止。”

    夢魘身下變成一匹馬身，踩着天空，朝天邊跑去。

    “別跑。”

    羅霍連忙去追，不過夢魘速度很快，並且在奔跑過程中，夢魘的實體逐漸虛化，最終消失不見。

    留下一團淡淡的黑氣飄散。

    “跑了？”

    羅霍來到黑氣處，發現夢中的空間在顫動，顯然是夢魘傳送走了。

    他已經不在這個維度空間內。

    同時，夢境中響起夢魘的聲音，“年輕人，想來找我也可以，我不確定你是否有這個能力，但你要明白一點，在巫術的規則裏，那些要進入敵對維度的人們要準備好付出生命的代價！”

    “夢魘的維度”

    羅霍當然清楚夢魘去了哪，一個獨屬於夢魘的維度，在那裏他幾乎是無敵的。

    並且，剛纔那個應該不是夢魘的真身，因爲夢魘的本體離開夢魘維度就無法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也無法汲取力量。

    “年輕人，你要是不敢來，別擔心，我會親自帶你回來。”

    夢魘留下最後一句話，就徹底消失。

    “呼！”

    現實中，羅霍和彼得幾乎是同一時間睜開眼。

    “剛纔發生了什麼？”

    彼得發現自己站着，有些疑惑，因爲這次夢境的內容，他什麼也沒記住。

    “羅霍，你看到了什麼？”

    羅根注意到羅霍的臉色有點古怪。

    “是夢魘。”

    羅霍以一個傳說的方式，說出了夢魘的故事。

    “夢魘，真的是巫師，我堅定的唯物主義信念，居然開始動搖了”

    彼得·帕克覺得不可思議。

    “巫術不過是另外一種科學。”

    羅霍覺得在漫威世界，神祕學的確也算是一門科學，畢竟有系統的體系和原理。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聽你這麼說，夢魘肯定還會來，而我們卻找不到他。”

    彼得神色擔心的問。

    “我想想剛纔夢魘出現在你夢裏，並非是他的維度世界。”

    羅霍忽然想起一個重點。

    夢魘離開維度世界，是無法對任何人造成實質性傷害的，而他要想汲取力量，或是對某個人造成傷害，那麼久必須在目標人物睡着時，將其帶到夢魘的維度世界。

    而剛纔，他們明顯是在彼得的夢境世界。

    這也就意味着，在現實世界，有人在幫助夢魘，並且將他引導到了彼得的夢境中。

    夢魘離開自己的維度是無法再使用魔力，但是，他的使徒，可以通過某種巫術，在現實中汲取力量獻祭給他。

    羅霍恍然，說：“夢魘不能離開維度世界，他卻出現在你的夢裏，顯然紐約有他的使徒，使徒能夠通過特殊手段借到夢魘的力量，並讓他降臨。

    如果想要阻止夢魘再繼續出現，只要找到他的使徒，將夢魘封印在他自己的維度內就好了。”

    “問題就是，我們找不到使徒，所以才會讓彼得在這裏睡覺。”

    羅根說。

    羅霍微微一笑，說：“誰說找不到，剛纔在夢裏的時候，我學到了一點東西。”

    “什麼？”

    “我能追蹤到那個使徒的氣息。”

    而與此同時，在紐約某處不起眼的古老大樓頂部，忽然浮現金色的圓形傳送門，一道穿着道服的女人走出來，她身後是冰天雪地，身前是繁華的都市天際線。

    她摘下兜帽，看向身側的一個微胖的男人，說：“王，我感受到有人在和維度之外的魔神勾結，你帶幾個人去看看。”

    “是，古一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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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