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論軍事紀錄片的重要性(求月票!!!)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水晶咕咾肉字數:5407更新時間:24/07/02 17:30:58
    三天之後,朝會上,殿前司都檢點的任命就下來了,一時間滿朝皆驚,簾幕後的曹太后對此沒有表達任何反對意見,說明,曹太后對此事是默認的,文武羣臣都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大宋的權利已經在默默完成交接,趙宗全已經成了大宋名副其實的主宰,太后一派正在逐漸退出歷史舞臺。

    下朝回去的路上,秦浩身邊圍了一堆恭喜的勳貴武將,有的是單純結個善緣,有的則是家裏有人想要託關系讓秦浩幫忙謀個好前程。

    秦浩則是滿臉含笑,嘴上卻以剛剛接到任命,還不瞭解殿前司的情況,需要熟悉之後在做定奪,含湖過去。

    不過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開,靖海侯府門口排滿了前來送禮的人,這幫人還真是急不可耐,連找個送禮的由頭都不找了,生怕送得晚了好職位就被人給搶走了。

    餘嫣然拿着送禮的名單交給秦浩,有些擔憂的道:“相公,官家讓你整頓殿前司,咱們這樣全部照單全收,萬一官家.......”

    秦浩笑着拍了拍餘嫣然的手:“若是挑着收,豈不是給自己樹敵?禮單上的禮物全部封存,等過幾天把這些再以回禮的名義的送回去,他們自然明白我的意思了。”

    “還是夫君有辦法。”

    “你是想說我雞賊吧?”

    餘嫣然笑盈盈的道:“我哪有,夫君莫要冤枉我。”

    秦浩見餘嫣然一副嬌豔欲滴的模樣,若不是她懷有身孕,現在就把拿下了。

    餘嫣然忽然噗呲笑出聲來,將秦浩推到門外:“夫君還是去翡翠、青梅那裏過夜吧,我現在可伺候不了你。”

    說着直接就把門關上了,秦浩有些無奈,他這是被迫當渣男了嗎?

    轉過天,秦浩卯時未到,就來到殿前司,此前他就打過招呼,今天點卯,除了實在是臥牀不起的重病,其餘人都要到齊。

    之所以不搞突然襲擊,就是免得別人說他不教而誅,他話已經放出去了,要是誰還敢頂風作桉,那就是自己找死,怪不得他了。

    秦浩坐在殿前司衙門正堂主位上,手底下一個個默默站立,秦浩看向一旁的袁文紹,示意可以開始了。

    袁文紹有些激動的捧着殿前司的名冊,雖說他的職務沒有變化,但秦浩第一天任職就把他調過來,明眼人都知道他要走運了。

    “殿前司副都點檢:李景泰。”

    “到!”

    “殿前司都指揮使:楊斌。”

    “到。”

    一個個名字念下去,十分順暢,袁文紹的目光也看向在場的衆人,避免有人冒名頂替,在殿前司混了這麼多年,袁文紹別的或許不行,人頭還是熟的。

    “四直都虞候:周正。”

    半晌,卻沒人迴應,在場的衆人也都相互對視着,不少人眼裏都流露出有好戲看了的神情。

    秦浩不着痕跡的笑了笑,問道:“四直都虞侯可是患了重疾臥牀不起啊?”

    殿前司副都點檢李景泰回稟道:“大人,屬下未曾見到周正的告假申請。”

    秦浩點點頭:“那就派人去周正家裏問問,可是突發重疾,莫要冤枉了人家,若是沒有重疾,便是擡也擡過來!”

    “諾。”兩名士卒領命前往。

    “繼續。”秦浩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對袁文紹道。

    袁文紹繼續點名,接下來就很順利了,即便是有傷病在身的,瘸着腿也都來了,秦浩當場就讓這些人放假回去休養。

    沒過多久,兩名士卒就擡着一個滿身酒氣的中年男子來到殿前司衙門。

    秦浩都氣樂了:“看來我們這位都虞侯並不是身患重疾啊,那本官就放心了。”

    在場的衆人都不由打了個冷顫,這引而不發可比暴怒還要可怕,就好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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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讓咱們這位都虞侯清醒清醒。”

    一盆涼水就這樣直接潑在了周正臉上,周正一個激靈,迷迷湖湖的蹦起來,當即破口大罵。

    “哪個王八羔子膽敢戲弄本大人?”

    秦浩一陣冷笑:“都虞侯好大的威風啊。”

    周正還沒徹底醒眼,甩了甩腦袋,四周打量了一番:“咦,我不是在怡翠樓嗎?”

    “原來不是身患重疾,而是狎妓嫖宿,都虞侯這日子過得真是讓人羨豔啊。”秦浩說完,一拍桌子,喝道。

    “來人,給我拖出去重打三十軍棍,即日起降爲城門看守,再有擅離職守,軍法從事!”

    周正被架起來這才清醒,趕緊跪下求饒:“大人,手下留情啊,吾乃成國公侄婿.......”

    “你這是要拿成國公壓本侯?你可知本侯奉的是官家旨意,整頓殿前司,你覺得是官家的旨意重要,還是成國公的面子重要?”秦浩冷哼一聲,一揮手,周正就被拖走了。

    很快,周正的慘叫聲就傳了過來,在場的衆人都是渾身一個激靈,周正的後臺不可謂不硬,秦浩處置起來,卻沒有半點猶豫,看樣子以後要夾着尾巴做人了。

    秦浩站起身,走到衆人面前,朗聲道:“本侯知道你們當中有不少人都有後臺,但本侯既然接了官家的旨意,便只能公事公辦,從即日起,殿前司將實行軍規,不當值者,每日出操,有無故缺席者杖二十,降職一格,散了吧。”

    這一消息不僅在殿前司,在整個禁軍當中都引起了巨大震動,自從大宋成立以來,大多數禁軍都是擺設,只有在邊軍換防的時候,才會有打仗的機會,所以對於訓練向來是懈怠的。

    別說每日出操,就連五日一練都做不到。

    殿前司的情況要稍微好一些,捧日軍、天武軍、龍衛軍、神衛軍,這上四軍戰鬥力還算不錯,其餘的也都是疏於操練的樣子貨。

    這也是當年兗王能夠反叛控制皇城的原因。

    “唉,這每日一練可怎麼受得住啊?要不咱們還是找找關係,請調出殿前司吧?”

    “都怪周正這蠢貨,靖海侯第一日點卯,都提前通知了,他還往槍口上撞,連累咱們一起吃掛落。”

    消息傳到趙宗全耳朵裏,對秦浩更加滿意:“哈哈,我就知道這靖海侯是個可以託付重任之人。”

    當然,也有抱有僥幸心理的,只是很快他們就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

    轉過天,一大早在禁軍演武場,秦浩就早早在等他們了,殿前司掌管的兵馬差不多七萬人,鋪在演武場當中還是相當震撼的,這也是秦浩第一次統領如此多的士卒。

    “操練起來吧!”秦浩對袁文紹道。

    袁文紹拿着令牌遞給傳令各軍,頓時整個演武場人聲鼎沸。

    各軍演練了一陣,秦浩看得直搖頭,即便是有着上四軍之稱的捧日軍、天武軍、龍衛軍、神衛軍,表現也差強人意,至於其他的就更是慘不忍睹了,一個個看起來有氣無力的。

    “停!”秦浩一聲令下,演武場煙塵散去,士卒們都疑惑的看着點將臺,不少人竊竊私語。

    “怎麼回事?這就停了?”

    “是不是可以回去睡覺了?”

    事實證明他們想多了,秦浩將各軍主將召集起來,將一份小冊子遞給他們傳閱。

    這本小冊子是秦浩根據看過的一些冷兵器紀錄片以及一些現代軍事訓練紀錄片,進行編寫的一套訓練綱領。

    從列隊到士兵打熬力氣、耐力、平衡力訓練的方法,再到更加複雜的列陣、小規模團隊的配合,都有涉及。

    一開始各軍主將對於秦浩的這本小冊子還不以爲意,結果越往後翻就越是驚詫。

    “侯爺,這冊子真的能給我們?”天武軍主將樑成武小心翼翼的問。

    在古代各個勳貴家族都有自己的獨特練兵法門,這也是勳貴家族能夠得以長盛不衰的關鍵,對於這些練兵法門,勳貴家族都是當做絕密口口相傳的,一般只有繼承人才有資格學習。

    樑成武自己家就有類似的練兵法門,他很清楚,這樣一份練兵法門,是何等的珍貴。

    當然,在他們眼裏極其珍貴的練兵法門,在秦浩看來也就是自己這個半吊子編寫的半成品,流傳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今日時間緊,便先操練列隊吧。”

    “諾!”

    很快,各軍主將便回到各自的隊伍,進行列隊操練,結果讓他們驚訝的是,看似簡單的列隊,竟然比他們想象中要麻煩許多。

    首先就是手底下士兵左右不分,你傳令明明是向左轉,結果有不少是向右轉,還有的人直接把自己轉到摔倒。

    好不容易等到士卒們分清了左右,一個上午就過去了,結果等到下午,再進行列隊操練,不少人又把左右給忘了。

    對此,秦浩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這年頭當兵是個下等職業,士卒們基本都是大字不識的文盲,只能讓他們繼續操練,形成肌肉記憶。

    就這樣一連三天,都在做基礎的列隊演練,不過三天過後,效果就很明顯了,不僅士卒集結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各種轉向、保持陣型等動作都有了長足進步。

    這也讓秦浩編寫的小冊子,在殿前司各級軍官當中被傳得神乎其神,甚至還有其他禁軍的將領前來討要。

    只是這種練兵法門,誰也不願意傳出去,結果就是小冊子的名頭越來越大,就連英國公在下朝的時候都想要借來一觀。

    秦浩自然不會吝嗇,結果英國公翻了幾頁之後大驚失色,連忙將冊子還給秦浩。

    “如此祕法,靖海侯何故如此輕易示人?倒是小老兒唐突了。”

    秦浩笑道:“英國公言重了,不過是些基礎的練兵之法,乃是閒暇之餘胡亂編撰,哪裏稱得上什麼祕法。”

    英國公震驚的看着秦浩:“這冊子,是靖海侯自己編撰的?”

    “也,借鑑了一些兵書戰策.......”對於抄襲這件事,秦浩多少還是有些愧疚感的。

    英國公大爲讚歎:“真乃奇才也,如若按照此法練兵,不出三年,便能練出一支強軍來。”

    秦浩卻搖頭道:“強軍不是靠練出來的,得靠打,練得再好到了遼宋戰場,遼軍一個衝鋒就能將所謂的強軍沖垮。”

    狹路相逢勇者勝,兩軍交戰,在兵力不是太懸殊的時候,士氣足的一方,更容易勝利。

    這些年宋軍對戰遼軍,基本就沒有贏過,甚至傳言之下,遼軍被形容成可以以一當百的怪物,在這種大環境下,宋軍還沒上戰場就揹負了巨大的心理壓力,再加上後面一羣不知兵的文臣瞎指揮,不敗就有鬼了。

    英國公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嘆息道:“是啊,要靠打啊!我大宋實在是太需要一場勝仗了。”

    就在英國公走後,秦浩準備回家時,一個太監來到跟前行禮:“侯爺,官家有請。”

    秦浩帶着疑惑來到一座偏殿,偏殿中除了趙宗全之外,還有趙英策也在。

    趙宗全笑呵呵的對秦浩道:“聽聞秦愛卿新編了一本練兵的祕法,寡人跟桓王看過之後也是受益良多啊。”

    秦浩也沒有太過意外,趙宗全可是皇帝,汴京又是皇城司的地盤,要想知道什麼消息,自然是輕而易舉。

    “不過是隨意瞎編的,有許多還需要驗證之後才能確定是否奏效。”

    趙宗全擺擺手:“秦愛卿也不必自謙,你這本冊子可是在勳貴武將中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他們的眼光總是不會錯的吧?”

    又寒暄了幾句,趙宗全終於說出了他的真實目的,其實就是想要舉辦一次閱兵儀式,在滿朝文武面前展示一番。

    秦浩心中一動,難道趙宗全這是準備跟遼國開戰了?

    “要不就定在下個月初一?”

    趙宗全聞言微微一怔:“時間會不會太緊了?”

    這是擔心時間訓練的時間不夠,到時候在閱兵的時候出了醜,影響他文治武功的形象,秦浩正色道:“只是閱兵的話,倒也足夠應付了。”

    “好,那便下個月初一,秦愛卿果然是棟樑之材,接受殿前司不過半月時間,便將其煥然一新,實屬不易。”趙宗全絲毫不吝嗇讚美之詞,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高興。

    在繼位時,考慮到朝堂上的複雜情況,他已經做好了一輩子給兒子鋪墊的準備,沒想到不過五年時間,他就已經掃除了大多數障礙。

    這也讓他萌生出想要北伐收復燕雲十六州的念頭,作爲大宋皇帝,燕雲十六州已經成了心腹之患,堂堂大宋首都,除了黃河之外再無險可守,遼軍的鐵騎隨時可以威脅到汴京,每每想到這裏,趙宗全就寢食難安。

    若是能夠奪回燕雲十六州,不僅他的皇位可以坐穩,將來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古往今來,即便是貴爲君王,也不過這些追求罷了。

    從偏殿出來,桓王趙英策就對秦浩誇讚道:“子瀚不愧是文武全才,編寫的冊子我也看了,簡直愛不釋手,恨不能親自操練一番。”

    秦浩拱手,笑道:“桓王殿下若是再這麼說下去,我可就要飄到天上去了。”

    “哈哈~~~”趙英策大笑,隨後正色道:“此次閱兵還需做到萬無一失,勞煩子瀚多多費心了。”

    “職責所在,豈敢怠慢。”

    趙英策拍了拍秦浩的肩膀,隨後二人並肩離開。

    此後的二十來天裏,秦浩着重讓殿前司的士卒演練了各種陣型的變化以及方陣正步走,這些見效快,呈現效果好的項目。

    聽聞官家會跟文武百官一起檢驗閱兵,士卒們也是士氣高漲,對於普通士卒來說,能夠見到官家絕對是可以吹一輩子牛的事情。

    至於各軍將領自然也牟足了勁,想要在官家面前好好表現一番,說不定就入了官家的法眼呢?

    閱兵的事情禮部是要做安排的,這事自然瞞不住,很快汴京城裏就傳開了,大宋這麼多年商業繁榮,武力卻一直羸弱,不說遼國,就連一向貧瘠的西夏也時常把大宋按在地上摩擦,着實是沒面子。

    歷代官家也很少舉辦這種閱兵儀式,民間對於士卒的看法也都是:羸弱、廢物、無賴,基本沒什麼正面印象。

    這次閱兵的消息傳出去之後,立馬在普通百姓當中引起了不小的議論。

    “就大宋這些兵有什麼好閱的?就沒見打過勝仗,還有臉閱兵?”

    “就是,還嫌不夠丟人嘛?”

    這些言語自然也傳到了士卒耳朵裏,一時間,演武場中士卒的士氣低落,秦浩見狀下令。

    “擂鼓。”

    士卒們很快聚集到點將臺前,短短五分鐘便聚集齊了,這些天的演練並沒有白費。

    秦浩朗聲道:“相信外界百姓的傳聞你們都聽到了,丟人嗎?丟人,太特麼丟人了!”

    “可能怪那些百姓嗎?不能,因爲他們說的是事實。”

    “擡起頭來!看看你們現在這個樣子,別說百姓瞧不起你們,就連你們自己恐怕都瞧不起自己吧?”

    士卒們緩緩擡起頭,臉上不由露出愧色。

    秦浩高聲吼道:“你們就打算這樣一輩子被百姓瞧不起,被自己瞧不起嗎?”

    “不!”

    “我聽不到!”

    士卒們扯着嗓子吼:“不!”

    秦浩點點頭:“現在有一個機會擺在你們面前,下個月初一,來觀看閱兵的,不止是官家和文武百官,還有那些百姓,能不能用閱兵時的表現證明自己不是窩囊廢,對得起百姓的供養,就看你們自己了。”

    “還愣着做什麼?都給老子操練起來!”天武軍主將樑成武吼道。

    “諾!

    !”

    捧日軍跟其他幾軍的主將也毫不示弱,各自帶隊嗷嗷叫的衝向演武場。

    袁文紹看着這一幕,不禁暗自佩服,秦浩僅憑幾句話不僅挽回了低落的士氣,還讓士卒們一個個像打了雞血似的,對於武將來說,這樣的感染力有的時候比衝鋒陷陣的能力更爲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