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天降祥瑞?(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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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咕咾肉字數:5166更新時間:24/07/02 17:30:58
五月初五,秦浩跟顧廷燁一起回到汴京,顧廷燁是爲了籌備婚禮,而秦浩則是進獻祥瑞。
華夏古代向來以白爲尊,《史記·周本紀》當中有“武王渡河中流,白魚躍人王舟中”的記載,是公認的吉兆。
《瑞應圖記》裏更是說:“白狼,王者仁德明哲見。”認爲白狼只有在君王仁德賢明的時候才會現世。
張居正的曾祖父夢中的一隻白色烏龜,認爲是吉兆,於是就給張居正取了個“張白圭”的別號。
秦浩的船還沒完全靠上碼頭,一位老太監就迫不及待的高聲呼喊:“侯爺,白虎可還健在?”
等到船停穩之後,老太監直接就跑到了船上,秦浩只好帶他前往船艙。
原本經過半年的航行,這只孟加拉白虎已經瘦了好幾圈,這兩個月又重新被秦浩給養起來了,此時正關在鐵籠子裏,見到有陌生人,頓時衝着老太監嘶吼咆孝。
老太監嚇了一跳,不過隨後就讚歎道:“不愧是祥瑞,果真霸氣。”
那倒是,孟加拉虎可是世界上體型最龐大的老虎,這只白虎又是野生環境下長大的,可比動物園那種要威武得多。
“快,侯爺快將它運下來,官家早已在崇政殿等候進獻祥瑞了。”老太監激動的道。
秦浩一揮手,八名壯漢將裝白虎的鐵籠子運上滾輪車,從甲板運往碼頭。
此時,碼頭早已一片人頭攢動,關於秦浩在海外發現祥瑞白虎的事情,這些天已經在汴京城傳得沸沸揚揚,之所以流傳這麼廣,很大程度上也得益於趙宗全的宣傳。
畢竟他是過繼給先帝繼承的皇位,最迫切的就是想要證明的,就是自己的正統性,秦浩進獻的白虎,恰恰就是最好的宣傳機會,中途趙宗全還專門派桓王來到明州查看了白虎的真僞。
“哇,真的是白虎,萬歲,大宋萬歲!”
“這白虎果真雄偉,不愧是祥瑞之獸,官家萬歲!”
趙宗全上位之後其實還是做了一些事情的,汴京百姓對他的觀感也還不錯,現在又有祥瑞現世,這就更加讓老百姓覺得,趙宗全是天命所歸。
一路上圍觀的人羣實在太多了,好在沿途都有禁軍把手,而白虎也由於忽然出現了這麼多人,惱羞成怒,扯着嗓子一陣狂吼。
然而,關在籠子裏的老虎始終無法掙脫,反倒是讓圍觀的百姓覺得不愧是祥瑞,就是威武霸氣。
崇政殿,一衆文武百官位列其上,中間空出一條寬闊的過道,一個太監扯着嗓子喊。
“宣,靖海侯,雲麾將軍上殿。”
秦浩一身銀盔銀甲來到殿上,躬身行禮:“拜見官家。”
趙宗全連忙虛扶了一下,滿臉笑意的道:“秦愛卿一路辛苦了。”
“那祥瑞在何處?”
趙宗全也十分急切的想要見一見白虎,雖然桓王已經代他驗明過正身,可沒有親眼所見,總歸還是有些擔憂。
秦浩朗聲道:“就在殿外。”
“宣!”趙宗全看向一旁的老太監,老太監連忙扯着嗓子喊。
一輛滾輪車就被八名禁軍推了上來,只聽那白虎一聲嘶吼,震得衆人耳膜發顫,一些文官更是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趙宗全也站起身,走下了龍椅,來到近前觀察,護衛他的士兵小心翼翼的站在趙宗全身側,防止出現意外。
“哈哈,果真是好祥瑞!”趙宗全不僅沒有害怕,反倒是很興奮,這樣一來他的統治地位就徹底穩固了。
身在簾子背後的太后臉色卻有些難看,權利這種東西,一旦掌握,放下需要大勇氣與大智慧,很顯然太后並不具備這種品質。
一衆文武大臣此時看向趙宗全的目光都不一樣了,這白虎祥瑞跟那些什麼麒麟、真龍現世的傳說可不一樣,這是實實在在出現在面前的。
趙宗全爲了讓羣臣驗明正身,還讓太監端來了幾盆水,噼頭蓋臉的就澆到了白虎身上,白虎莫名被人澆了一身水氣得直撞鐵籠子,見實在撞不開,氣得嗷嗷直叫,還搖晃着身軀將毛髮上粘的水全都甩掉。
文武百官見白虎身上沒有絲毫作假的痕跡,全身打溼的白虎反而倒是煥然一新,身上的毛髮更加有光澤了。
“臣爲大宋賀,爲官家賀!”
“恭賀官家,必是官家仁德才得以讓這白虎祥瑞現世。”
一名文官跪倒在地,頓時其餘文官紛紛反應過來,那拍馬屁的話就像是不要錢似的涌向趙宗全,勳貴武將們就鬱悶了,他們也想好好表現一下,奈何在遣詞造句上的造詣相比文官們差了不止一個數量級,一個個只恨平時沒有多讀兩本書。
趙宗全龍顏大悅:“哈哈,諸位愛卿平身,也多虧了滿朝諸公輔左,才有這白虎現世的盛況,今日,寡人設宴,與諸公同樂。”
當然,趙宗全也沒有忘記功勞最大的秦浩。
“秦愛卿,此次你迎得祥瑞,功勞甚大,便升任懷化大將軍,賜開國侯,金紫光祿大夫!”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了殿中一片喧譁,勳貴武將都用一種羨慕嫉妒的眼光看向秦浩,一衆文臣也都是兩眼放光。
懷化大將軍是從二品,不過宋朝的將軍其實很憋屈,手裏不直接掌握兵權,榮譽比實用性要大,但是開國候就不一樣了,這意味着,可以世襲罔替,只要宋朝不滅亡,就可以一直傳下去,不用降等襲爵了。
考慮到東昌侯本身就是開國候,這也就意味着秦浩的後代可以單獨分出一支侯爵,要知道宋朝自從立國之後,就開始大肆削弱爵位的存有量,在封爵上很剋制,即便是秦浩之前封侯也都只是需要降等襲爵的靖海侯。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這個開國候的爵位就顯得尤其珍貴了。
至於金紫光祿大夫也是一個散官,沒有具體的職務,不過這個官職卻又很強的象徵意義,如果秦浩是純粹的文官,說不定下一步就能進入觀文殿,成爲當朝相公了。
一衆文官原本是想要搞事情的,可是一看韓大相公他們都沒有動靜,就知道,這件事他們肯定是知曉的,既然知曉沒有反對,說明事不可爲,自己還是不要當這個出頭鳥的好。
事實上,朝廷的諸位相公也的確反對過,可是趙宗全態度卻很堅決,秦浩送來祥瑞可以說是捍衛了他繼承皇位的法禮正當性,使天下歸心,羣臣信服,這麼大的功勞如果不重重的獎賞,將來還有誰會爲自己賣命?
而且趙宗全也十分需要秦浩這樣能文能武的支持者,禹州那幫人他算是看出來了,只能讓他們衝鋒陷陣,靠他們治理國家,處理複雜的政務是不太可能的,不被文官羣體玩死就不錯了。
秦浩就不一樣了,連中三元,有勇有謀,此時正是他跟太后爭奪權利的關鍵節點,這樣的人才不重用,難道把他送給太后不成?
“謝官家恩典!”秦浩躬身行禮。
趙宗全正要說些什麼,忽然就聽簾子後面傳來太后的聲音。
“秦愛卿,哀家記得你,當初先帝可是爲了你的事,可是耗費了不少心血啊,如今你又履歷大功,先帝果然沒有走眼。”
對於仁宗皇帝,秦浩還是心懷感激的,那是一個很慈祥的老人,不過秦浩很清楚,太后已經老了,而且沒兒子,她肯定是鬥不過趙宗全的。
“臣謝過先帝與太后厚愛,爲國盡忠,實在當不得太后如此誇獎。”
太后臉色一變,趙宗全則是暗自欣慰。
在場的衆臣也都是噤若寒蟬,絲毫不想捲進趙宗全跟太后之間的鬥法裏。
趙宗全也趕緊轉移話題:“便將這祥瑞白虎轉入玉津園安置吧。”
朝會結束後,不少勳貴都上前恭喜,秦浩也只能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們閒扯。
英國公見狀笑着幫秦浩解圍:“你們啊,就別在這纏着靖海侯了,在海外漂泊了一年多,還不讓他先回家看看,有什麼話等他設宴擺酒的時候再說也不遲嘛。”
畢竟是晉升了開國候,設宴是必須的。
“哈哈,怪我們,該打該打。”淮陰侯附和道。
其餘勳貴武將也都哈哈一笑,讓開了去路。
秦浩衝衆人拱手:“那晚輩就不客氣了,他日再設宴向諸位賠罪。”
東昌侯府外,秦柳氏跟餘嫣然早已等候多時。
一陣馬蹄聲轟隆作響,秦浩來到門前,也不等停穩,便翻身下馬,離開一年多時間,也着實有些想家了。
“浩哥兒。”秦柳氏上前一把就抱住秦浩嚶嚶哭了起來。
秦浩好一陣安慰,這才將秦柳氏的情緒安撫好。
“侯爺。”餘嫣然也早已紅了眼眶。
秦浩牽起她的手,柔聲道:“回家,有什麼話進去再說。”
“嗯。”
前廳裏,秦俊業背着手來回踱步,等到小廝前來稟報,才端坐在主位,擺出一副貌似威嚴的儀態。
秦浩來到前廳,躬身道:“父親,孩兒回來了。”
秦俊業一副很澹定的點點頭:“做得好,從今往後秦家便是一門雙侯了!”
實際上從秦俊業有些發顫的聲音,就能體會到,他此刻內心的激動,不過也難怪,一門雙侯爵的的榮耀,也就只有開國期間寧遠侯跟襄陽侯能夠媲美了,放在以前秦俊業想都不敢想啊。
又是一陣寒暄,秦浩有些好奇的問:“銘哥兒跟嵐姐兒呢?”
餘嫣然笑道:“他們啊,鬧了一個早上,吃過午飯便睡下了。”
一家人都吃過了,不過秦浩載譽歸來值得慶賀,衆人還是小酌了幾杯,或許是太高新了,秦俊業沒多久就喝高了,秦柳氏將他送回後院休息,前廳就剩下秦浩跟餘嫣然二人。
此時的餘嫣然已經完全褪去了少女的青澀,隱隱有了當家主母的氣質,身材也更加珠圓玉潤,秦浩不由湊到她面前,低聲道:“夫人可有替我準備熱水?”
餘嫣然一下臉就紅了,白了秦浩一眼,俏生生的道:“自然是有準備的,侯爺,請回後院洗漱。”
還是熟悉的小院,就連房間的陳設也跟秦浩離開時一模一樣,就連那只巨大木桶擺放的位置都沒有絲毫變動。
“侯爺,請更衣。”餘嫣然的臉色微微發燙,呼吸也有些急促。
秦浩手上也沒有閒着,輕輕扯開餘嫣然腰間束帶,絲制外衣便如同糖紙一般從她肩膀滑落。
不多時,一陣激浪拍打礁石的聲響在房中迴盪,似遠由近,時而悠長,時而短促。
.......
在外奔波了一年,又剛剛經歷了劇烈運動,秦浩很快沉沉睡去,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感到一陣呼吸煩悶,竟給他一種暴風雨中的窒息感。
一下秦浩便驚醒過來,結果一睜眼,卻見一個小丫頭正趴在他身上,一雙胖乎乎的小手還捂着他的鼻子。
不用問,這麼大膽的肯定是他閨女嵐姐兒。
餘嫣然正抱着兒子從外間進來,見狀當即變了臉色,訓斥道:“你這丫頭,還不快下來!”
結果嵐姐兒卻絲毫不買她的賬,扭過小臉不去看她,把餘嫣然氣得夠嗆。
秦浩見狀打圓場道:“好了,難得閨女還記得我,跟我親近一下怎麼了。”
餘嫣然瞬間沒了脾氣,只能抱着兒子坐在牀邊生悶氣。
嵐姐兒忽然用一雙圓熘熘黑乎乎的大眼睛盯着秦浩打量了一會兒:“你是,爹爹?”
秦浩坐起身子,將她抱在懷裏:“嵐姐兒,可還記得爹爹?”
嵐姐兒茫然的搖頭,不過指了指牀,秦浩一想也就明白了,在這個家裏能睡這張牀的除了餘嫣然就只有他了。
“嵐姐兒真聰明。”
餘嫣然撇嘴道:“是聰明,都聰明過頭了,就是個惹事精。”
說着餘嫣然就是一陣吐槽,別說嵐姐兒還真有點混世小魔王的意思,不是今天熘進秦俊業的書房打碎花瓶,就是明天把秦柳氏養在院子裏的金魚撈出來,還經常躲起來把下人嚇得夠嗆,一次更是躲到廚房的米缸裏,還一家人找了一圈,就差把整個東昌侯府給翻過來了。
秦浩聞言卻沒有責怪閨女,而是讓照顧兩個小家夥的嬤嬤將他們抱出去,這才對餘嫣然道。
“閨女之所以這麼調皮,責任不在她而在你。”
餘嫣然氣鼓鼓的道:“侯爺這話好沒道理。”
秦浩正色道:“夫人覺得,嵐姐兒做這些事情是爲的什麼?”
“這,我哪知道!”餘嫣然鬱悶的扭過身子,一副很委屈的模樣。
秦浩暗自搖頭,即便是在現代社會,家長都很少會去研究孩子的行爲,大多數會認定是孩子天性所致。
實際上孩子生下來就是一張白紙,留在孩子心底的筆墨,都是家長的行爲印刻下來的。
嵐姐兒雖然還不到兩歲,但她也能夠感受到餘嫣然、秦柳氏對待她跟銘哥兒的區別,當一個孩子不受關注的時候,自然就會做一些惡作劇吸引大人的注意。
而這些行爲通常會被大人誤解爲,是孩子調皮,秦浩雖然不是什麼兒童心理學家,但經歷過三個世界,也帶大了幾個孩子,對這些還是有所瞭解的。
聽秦浩這麼一分析,餘嫣然也不禁疑惑,難道真的是她的原因,不過餘嫣然還是有些不服氣。
“銘哥兒是秦家長子嫡孫,我額外關注一些又怎麼了?”
秦浩聞言也只能無奈搖頭,在古代這種醫療條件下,嬰兒的死亡率極高,仁宗皇帝好幾個兒子都沒了,就可見一斑,也難怪餘嫣然跟秦柳氏會有所偏向。
“罷了罷了,將來閨女不聽你的,可莫要怪我沒提前告訴你。”秦浩沒好氣道。
餘嫣然努努嘴:“哼,她敢忤逆,我便執行家法!”
秦浩直接將餘嫣然按在牀上,“啪啪”兩下:“我看你才需要執行家法!”
餘嫣然爬下牀揉了揉屁股,氣哼哼的出去了。
次日一大早,東昌侯府的下人發現了一幕奇景,堂堂靖海侯,居然被人騎在脖子上,那人還指東指西,耍得侯爺團團轉。
騎在秦浩脖子上的自然不是別人,正是秦家大小姐。
下人們都傻眼了,見過寵的,可沒見過這麼寵的啊。
餘嫣然氣壞了,堂堂侯爺,這成什麼樣子了?可惜面對她的指責,父女倆壓根不搭理,秦浩是無所謂,整天端着侯爺的架子太累了,何況他就是要告訴府裏的下人,這是他最疼愛的閨女,誰也不許怠慢。
嵐姐兒則是有些跟餘嫣然置氣的苗頭,越是不讓她做的,她就越要做。
餘嫣然只能找好閨蜜明蘭吐槽,可惜明蘭卻絲毫沒有安慰她的意思,反而有些幸災樂禍。
“我就覺得你對嵐姐兒太苛刻了,你看她跟我比跟你還親呢,侯爺多疼疼嵐姐兒,也是應該的,嫣然姐姐可還記得待嫁時,若是餘大人能多疼你一些,你的處境會那般尷尬?”
餘嫣然默默無聲,半天憋出一句:“哼,你也別教訓我,下個月你就要成婚了,到時候等你有了孩子,估計也跟我一樣。”
明蘭卻道:“必不會如此,我若是有個想嵐姐兒這般伶俐的閨女,必將她寵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