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華夏民族的信仰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水晶咕咾肉字數:5408更新時間:24/07/02 17:30:58
    轉過天,幕蒼齋。

    大大小小的盒子裏,散發出珠光寶氣,晃得小桃眼暈。

    丹橘也是兩眼放光:“姑娘,這顧廷燁居然送了這麼厚重的禮,看來他是真的對你傾心呢。”

    明蘭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片刻後,忽然展顏一笑:“你們拿幾樣去送給四姐姐、五姐姐吧。”

    “啊?可是小姐,這是顧廷燁送給你定親的聘禮呢。”小桃心疼道。

    明蘭在小桃額頭上敲了一下:“瞎說,顧廷燁現在還在孝期,哪能談婚論嫁,聘禮還早着呢。”

    “可四姑娘跟五姑娘平時那樣對你,爲什麼還要把這些好東西送給她們啊?”小桃揉了揉額頭,不解的問。

    明蘭嘴角勾起一個奇妙的弧度,若有所指的望向林棲閣的方向:“好姐妹之間,當然是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了,我有了這麼開心的事情,當然要大家一起開心才好嘛。”

    威蕤軒中,如蘭興高采烈的翻動着剛剛明蘭送來的禮物,嘴裏滿是讚歎。

    “母親,你看這串珍珠,色澤如此光豔,最難得的是顆顆大小都一致,比我華蘭姐姐那串還要好呢。”

    王若弗恨鐵不成鋼的看着這個女兒:“瞧你那沒心眼的樣兒,若那顧廷燁要娶的是你,今日那些奇珍異寶全都是你的!”

    “當初就叫你在學堂上多注意些,不要只顧着跟墨蘭別苗頭,現在倒好,一個小公爺,兩位小侯爺一個瞧上你的都沒有。”

    如蘭不服氣道:“那墨蘭整日搔首弄姿的,也沒見有人瞧上她啊,再說了,那顧廷燁聲名狼藉,我才不要嫁給她呢,顧家人情複雜,將來自有明蘭的苦頭吃,有什麼好羨慕的。”

    “再說了,他們瞧不上我,那我有什麼辦法,誰讓我長得不似明蘭那般好看,隨了母親呢。”

    “你.......孽障,孽障!”王若弗氣得直想掀桌子,長相一直是她內心深處最大的痛,若是她生得明豔動人,哪還有林噙霜那個賤人什麼事?

    林棲閣那邊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當着丹橘的面,墨蘭直接把送來的禮物掃了一地,還指着丹橘的鼻子罵道。

    “誰要她這般假惺惺的?她這是送禮嗎?分明就是向我炫耀她得了個好夫君,滾,給我滾出去!”

    丹橘氣不過爭辯了一句:“我家姑娘好心分享,四姑娘怎能不分青紅皁白就污衊我家姑娘?”

    “還敢頂嘴?”墨蘭上前直接給了丹橘一巴掌。

    丹橘被打蒙了,捂着臉:“四姑娘不稀罕,我們把東西拿走就是,爲何動手?”

    “好啊,你一介奴婢也敢質問本小姐,你是仗着有明蘭給你撐腰吧,我倒要看看你打得打不得!來人給我拖出去,狠狠的打!”墨蘭氣急敗壞道。

    丹橘也不是吃素的,推開來抓她的女侍,呵斥道:“我看誰敢,我是老太太安排到六姑娘房裏的人,即便是要罰也是六姑娘來罰,還輪不到四姑娘。”

    說着就帶人闖了出去,墨蘭頓覺火氣上涌,尖叫道:“你們都是死人啊?快給我把這賤婢抓回來!”

    “可是,丹橘畢竟是老太太的人.......”林小娘有些猶豫。

    墨蘭怒聲道:“小娘,今日若是讓一個賤婢打了臉,往後這府裏還有我們的立足之地嗎?”

    說着直接就帶人去追,林小娘一下沒反應過來,墨蘭已經到了門口。

    幕蒼齋,丹橘委屈的把經過說了一遍,小桃看着丹橘臉上的巴掌印,氣鼓鼓的道:“這四姑娘也太不講理了,姑娘好心送她禮物,她非但不領情,反而動手打人。”

    剛剛衝進來的墨蘭一聽這話,頓時就炸了:“好啊,我說丹橘是仗着誰的勢呢,果然是你在背後授意的!”

    明蘭一副慌張的模樣:“四姐姐,你這是做什麼?”

    墨蘭看着明蘭那張嬌豔欲滴、純潔無瑕的臉,一股妒火直往心口鑽,上前一巴掌扇在明蘭臉上,明蘭一下跌落在地上,還打翻了查桉,茶壺茶具碎落一地,滿是碎片。

    看着滿地的瓷器碎片,墨蘭腦海裏忽然涌現出一個邪惡的想法,鬼使神差的撿起一塊碎片,就朝着明蘭臉上划過去。

    明蘭細嫩的皮膚上一下就出現了一道口子。

    這一幕讓屋內所有人都驚呆了,還是小桃和丹橘最先反應過來,趕緊將還要行兇的墨蘭控制起來,墨蘭帶來的丫鬟看着自家姑娘被纏住也上前幫忙,場面一度陷入混亂。

    就在此時,王若弗聞訊趕來,喝道:“都給我住手,你們這是要反了天了!快把她們都拉開!”

    王若弗看着明蘭臉上的傷,又看向墨蘭手中的瓷器碎片,一下來了精神。

    “好個歹毒的四姑娘,竟然想要毀掉六姑娘的容貌,來人,給我押起來!”

    “慢!”林小娘也趕了過來,上前一把抱住墨蘭。

    “大娘子這是做什麼,事情還沒弄清楚呢,就要綁人。”

    王若弗氣壞了:“這還不清楚?這屋裏這麼多人都看着呢,你們說,四姑娘是不是故意劃傷了六姑娘的臉?”

    墨蘭帶來的人自知理虧都低下了頭,小桃跟丹橘連忙道:“大娘子,就是四姑娘,直沖沖的跑到我們院子裏不僅打了我們姑娘,還拿瓷片劃傷她的臉,您一定要爲六姑娘做主啊!”

    “你還有什麼話說?”王若弗盯着林小娘,這麼多年了,她還是第一次在二人的交鋒中佔據上風,不由暗爽!

    誰知林小娘卻哭哭啼啼的道:“這些丫鬟都是六姑娘的人,她們自然是向着六姑娘的。”

    “你.......”

    此時,盛老太太身邊的房媽媽也趕了過來。

    “老太太說了,所有在場的人全部押下去分開看管,待主君回來,再做決斷。”

    林小娘聞言鬆了口氣,只要盛紘回來,她就不怕了。

    “房媽媽,這四姑娘受了驚嚇,我看還是先讓我帶回去休養一下,等主君回來帶來問話便是。”

    說着就要帶走墨蘭,房媽媽卻攔住了林小娘。

    “老太太吩咐的是所有人,林小娘還是不要讓我們難做的好,而且四姑娘現下可是完好無傷,要是回去之後身上出現了什麼損傷,可就說不清楚了。”

    林小娘沒話說了,只好讓房媽媽把人帶走,心中涌現起一絲不安。

    盛紘回來之後,一看明蘭臉上的傷,頓時驚怒道:“這是誰幹的?”

    明蘭此時已經不僅僅是他的女兒,還是顧廷燁未來的妻子,這麼好的女婿,要是因爲明蘭臉上有傷,後悔了,他還不得追悔莫及?

    作爲一個典型的封建社會士大夫,盛紘心裏家族興盛比什麼都重要。

    王若弗冷哼道:“還不是你那寶貝四姑娘。”

    “墨蘭?”盛紘一下就遲疑了:“不能吧?墨蘭一向乖巧,怎會做出這等事?”

    王若弗火氣瞬間就上來了:“乖巧?只怕是裝作乖巧吧,若真是乖巧,又怎麼會拿着瓷器碎片往自己妹妹臉上劃?這是要毀了六姑娘的容貌啊!用心何其歹毒!”

    盛紘一時語塞。

    盛老太太冷哼一聲:“把人都帶上來吧!”

    墨蘭被帶了上來,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見到盛紘一陣哭嚎,辯解道。

    “父親她們冤枉我,我不過是跟明蘭起了些爭執,一時氣急才不小心劃傷她的......”

    林噙霜也抱住盛紘的大腿求情:“是啊,主君,姐妹之間打鬧也是正常的,回去之後,我肯定狠狠責罰墨蘭就是了。”

    盛老太太見盛紘似乎有些異動,恨鐵不成鋼的道:“主君,家宅不寧可是要禍及三代的,若是如此嚴重的事情還打算輕拿輕放,將來她在婆家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主君還能掩蓋下去嗎?”

    盛紘心頭一驚,連忙甩開林噙霜,一拍桌桉:“來人啊,給我把這孽畜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關進祠堂,禁足三個月,以儆效尤!”

    林噙霜驚叫一聲,一下暈倒在地,也不知是裝的還是演的,只是這回盛紘沒有再顧及她。

    明蘭原本默默垂淚的表情,隨着墨蘭的慘叫聲,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冷笑。

    .......

    “明蘭受傷了?嚴重嗎?”

    顧廷燁今天不當值,原本是來找秦浩喝酒的,結果餘嫣然卻告訴她明蘭的臉被劃傷了。

    餘嫣然一臉的悲切的道:“臉上劃了一道口子,還不知道能不能治好,若是治不好,你便再尋良人吧,她不想耽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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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廷燁一聽就急了:“我豈是那種貪戀美色之人,不論能否治好,我都要定明蘭了!”

    “石頭,備馬,去盛府。”

    望着顧廷燁慌忙離去的背影,秦浩捏了捏餘嫣然的下巴:“瞧你把我表兄急的。”

    餘嫣然嘿嘿一笑:“我這不也是爲了考驗一下他對明蘭是否真心嘛。”

    其實明蘭臉上的傷並沒有大礙,敷了藥傷口很快就癒合了。

    對付這種小型傷口的治癒,中醫草藥往往比西醫效果要好,當然,傷口太大、太深就比不過西醫的縫合療法了。

    餘嫣然又衝秦浩眨眨眼:“那夫君爲何剛剛不拆穿我?”

    “見你玩得這麼開心,我自然要配合你啊。”秦浩牽起餘嫣然的手,捏了捏。

    餘嫣然展顏一笑,忽然一陣乾嘔。

    秦浩愣了一下,隨即對不器道:“去,請個郎中來!”

    餘嫣然雖然吐得稀里嘩啦,眼神裏卻透着歡喜。

    不多時,郎中就來了,診完脈後,拱手恭賀道:“賀喜侯爺,夫人這是有喜了。”

    餘嫣然原本一顆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來了,竟然喜極而泣。

    秦浩一邊安慰,一邊也鬆了口氣,從他回來也差不多三個月了,長期耕耘總算是有所收穫了,他還有點擔心跟都挺好世界裏一樣,很多年才能有孩子呢,那樣給餘嫣然造成的心理壓力可就太大了。

    餘嫣然懷孕的消息很快也傳到了秦柳氏跟秦俊業那裏,臉上的喜色都快溢出來了。

    秦柳氏還帶來了很多補品,一個勁的叮囑餘嫣然要多多注意身體,還教了她一些孕期的注意事項,雖然很多在秦浩看來都是錯的。

    一直等到秦柳氏走後,秦浩才把她之前所說的一些錯誤指正出來,讓餘嫣然千萬別照做。

    餘嫣然滿臉狐疑的看着秦浩:“可是,夫君又未生過孩子,怎會知曉這些?”

    秦浩眨眨眼:“夢裏,我可是有過好幾個孩子的,聽我的沒錯。”

    “噗,夢裏的也能當真呢。”餘嫣然掩嘴輕笑。

    秦浩蠻橫的在餘嫣然屁股上拍了一下:“夫爲妻綱,你敢不聽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餘嫣然臉一下就紅了,嬌嗔的努努嘴:“討厭。”

    很快,餘老太太也知道了孫女懷孕的消息,前來探訪。

    她來的時候,恰巧秦浩正在給餘嫣然做胎教,正在念他編寫的童話故事,孩子胎教做得怎麼樣不知道,反正餘嫣然是聽得咯咯直笑。

    “祖母,您怎麼來啦?”餘嫣然一下站了起來,來到餘老太太身邊,挽着她的手撒嬌。

    餘老太太卻皺着眉訓道:“都是要當母親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穩重,你這胎還沒坐穩呢,不要這麼風風火火的。”

    “哦。”餘嫣然乖乖聽訓。

    餘老太太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看着孫女滿臉幸福的笑容,心裏也徹底放心,這個孫女婿果真是沒選錯。

    “祖母,你看這是侯爺給我準備的胎教書,很有意思呢。”

    說到底,餘嫣然也不過是十八歲的小姑娘,雖然古代女子比較早熟,但心性總歸是好奇的。

    秦浩編寫的這些童話書裏有各種神奇的魔法,什麼拇指姑娘啊,田螺姑娘啊,都能讓她聽得津津有味。

    餘老太太對秦浩道:“侯爺也莫要太過寵這丫頭了。”

    秦浩跟餘嫣然相視一笑。

    餘老太太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此後的日子,秦浩基本除了每天去樞密院點個卯,也就是每次大朝會的時候上朝當個工具人。

    其餘時間,基本就留在家裏陪餘嫣然解解悶,在家裏待得煩了就帶她出去逛逛,當然,偶爾也會被餘嫣然趕去青梅那裏過夜。

    悠閒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步入深秋後,汴京城的天氣也開始逐漸轉涼,餘嫣然的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來,出門肯定是不行了,在古代這樣的治療條件下,秦浩可不敢讓餘嫣然冒險,只能每天帶她在院子裏轉轉。

    這天,秦浩正扶着餘嫣然遛彎,忽然小秦氏直沖沖的闖了進來,哭哭啼啼的道。

    “侯爺,這回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們家廷煒啊!”

    秦浩微微皺眉,不過還是讓翡翠扶着餘嫣然先回房間。

    “姑姑先別急,有什麼話咱們坐下慢慢說。”

    小秦氏這才把情況說了一遍,原來不止是顧廷煒,四房、五房那兩個紈絝子弟也都被抓了進去,表面上是徹查兗王反叛的黨羽,實際上是趙宗全逐漸掌握權利之後在肅清對他有威脅的宗室勢力。

    秦浩故作爲難道:“姑姑,事關謀反,可大可小,恐怕不是我去求個情就能解決的,而且你也應該知道,我現在朝廷中只是幾個閒職,恐怕也不夠分量。”

    小秦氏泣聲道:“侯爺,廷煒真的是冤枉的,他哪敢跟兗王亂黨摻和啊,就是四房、五房那兩個孽畜,從揚州採買訓練了一批女子,送了兩個給廷煒,廷煒年輕不懂事,就把人給留下了,現在大理寺那邊說這批採買來的女子被兗王當做收買朝中大員所用,凡事參與的都被拿了進去。”

    “侯爺,你救救廷煒吧,他可是你嫡親的表弟啊,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也就不活了。”

    秦浩心裏冷笑,他跟顧廷煒說到底只是表兄弟,顧廷燁才是親兄弟,放着親兄弟不求,來求他,顯然是知道顧廷燁不待見她。

    當然,畢竟小秦氏是自家姑姑,若是見死不救也難免落人話柄,秦浩便道。

    “這樣吧,我先去大理寺打探一下消息,至少也不會讓廷煒表弟在裏面過得太艱難,然後再想辦法儘量將他打點出來,不過這件事姑姑要有個心理準備,我在官家面前分量不夠,可能還是要請表兄出馬。”

    小秦氏聞言也只能抹了抹眼淚:“那就拜託侯爺了。”

    送走小秦氏,秦浩正打算跟餘嫣然打個招呼就去大理寺呢,顧廷燁就來了。

    “表兄,你下次要是有什麼計劃最好提前通知一聲,不然可莫要怪我壞了你的好事。”秦浩沒好氣的橫了顧廷燁一眼。

    顧廷燁嘿嘿一笑:“我就知道子瀚肯定能猜透我的意圖。”

    說完,顧廷燁悲憤的道:“當年我母親嫁入顧家,散盡嫁妝,解了顧家削爵之危,可他們卻隻字不提,還不斷詆譭我母親白氏,至今多少顧氏族人甚至都不知道我母親的存在,我就是要讓他們在全族人的面,將我母親當年是如何救顧家於水火,寫入族譜。”

    “我要他們恭恭敬敬把我母親的牌位請進祠堂,受顧家後代子孫的香火,這是她應得的!”

    雖然聽起來有些迷信,但秦浩沒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在知否世界這些年,秦浩感觸最深的,恰恰是封建社會中宗族觀念對於華夏文化的影響。

    西方人總說華夏沒有信仰,純屬放屁,華夏也有神話,但是華夏的神話跟西方神話最大的不同在於,西方神話中人類所有一切都是神的恩賜,火種是普羅米修斯從奧林匹斯山竊取來的,而在華夏的神話裏火種是燧人氏鑽木取火得來的。

    西方神話中滅世大洪水,要建造一艘諾亞方舟,只有被神選中的人才能活下去,但是在華夏神話當中,是大禹帶着民衆治水,鑿山開石,用獻血和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換取了民族的存系。

    華夏人不信那些所謂的神,因爲華夏人很清楚,在華夏五千年的歷史長河裏,讓華夏民族能夠薪火相傳,生生不息的,不是高高在上的神,而是我們一代又一代的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