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她的心思,太過明顯!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公子淮沐字數:4193更新時間:24/07/02 17:06:35
    說的話都不入流且難聽,一點都不講究。

    別看她們都是京城中名門望族的貴婦,越是地位高,越是在看不慣一些事情的時候,不會講究這些。

    白月霜被羞辱的都快沒脾氣了。

    裴悅現在本就在朝堂上失了勢,羣臣對他皆是排擠,京城內的達官貴人也是對他各種避諱不及,不願再走近了,現在的裴悅壓根就不敢輕易得罪誰,即便是想要維護白月霜,也只能忍着。

    “裴哥哥。你說句話啊。”白月霜那模樣瞧着都要哭出來了。

    裴悅卻是抓住了她的手腕,輕聲道:“霜兒,忍忍,我們現在得罪不起這些貴人。”

    “得罪不起?”白月霜不高興了,這更加堅定了她要離開裴悅的心,眼神忽閃着一陣冷光,漠然道;“裴哥哥,你以前娶我的時候,可是說過斷然不會讓我受任何委屈的,如今我被人這般羞辱,你就讓我忍着?你好歹是將軍,在戰場上浴血奮戰多年,怎麼面對這麼幾句流言蜚語,反倒是變得像縮頭烏龜了?難道你看不出她們這是故意羞辱你我嗎?”

    “能如何?若非是你出了餿主意,非要散佈關於雲舒那些留言,事情也未必會走到如今這個境地,如今這一切,都是你我該受的.”

    “裴哥哥……你被人辱罵羞辱還要向着外人說話?這都不像是我認識中的你了。”

    “夠了。”裴悅那表情明顯是不耐煩了起來,“今日是丞相生辰宴,莫要掃興。”

    說完,他便轉身到一旁的坐席上落座而下。

    白月霜僵持的站在原地,一肚子氣,硬是沒地方發泄。

    而她再看雲舒的時候,那目光中也只餘下了仇恨。

    憑什麼,雲舒可以平步青雲,被攝政王維護着,而她卻會被這麼多人踐踏尊嚴?

    她不甘心!

    而雲舒在撞上她的目光之後,不卑不亢大大方方的展露笑顏,只不過笑容瞧着帶着幾分諷刺。

    白月霜心底一寒,抿着脣沒再說話,走到裴悅身邊,不情願的坐下了。

    那爲首的貴婦卻是仍舊沒打算這般輕易放過白月霜,從她身邊走過去的時候,嘴裏還諷刺的說了句:“這人吶,要是愛從別人嘴裏搶吃的,吃別人剩下的東西,那可真就是賤骨頭。”

    “這位夫人,你說話最好是三思!”白月霜像是吃了一嘴糞,不吐不快,“哪個男子不是三妻四妾,裴哥哥娶我有什麼錯?憑什麼說我是從雲姐姐手中搶東西,又憑什麼這般罵我?我不覺得我與裴哥哥相愛有錯。”

    那貴婦咯咯咯的笑了幾聲:“三妻四妾是沒錯,但別人家的三妻四妾都是迎娶側室要經過主母的同意,側室也不會爬到正室頭上你,我卻是聽說,你自打進門後,便一直給曾經的裴家主母下馬威,還仗着自己懷有身孕……”說道此處,貴婦忽然上來打量着白月霜的肚子,笑意愈發明顯了些:“你這孩子沒了,也是活該啊!”

    這話,直接戳到白月霜心坎裏去了。

    要說自己做過這麼多事情,最後悔的是什麼。

    那便是用還在當籌碼去加害雲舒。

    到最終,雲舒受的罰沒有達到預期,孩子沒有了,她還讓自己身體留下了很大的創傷,導致幾年時間內都沒辦法再生育。

    每每想到這件事,她都特別的恨自己。

    卻也無法挽回了。

    她雙拳緊握,緊接着又說道:“那是因爲雲姐姐不得裴哥哥的喜歡,否則裴哥哥也不會把感情都傾注在我一人身上,至於孩子,那也是雲姐姐害死的!還望這位夫人不要偷換概念。”

    把這些話說出來的時候,白月霜臉不紅心不跳,就彷彿自己說的全然爲事實。

    她正等着看這些人還要再說什麼,可那貴妃卻是沒再理會她,傲慢的走到屬於自己的席位坐下,其餘幾個貴婦也一一隨之坐下了。

    白月霜這下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很是無力,白皙的臉頰慢慢爬上了一抹紅暈。

    這自始至終,她瞧着都是被人牽着鼻子走了。

    再看旁邊的裴悅,滿臉冷漠,甚至沒看她一眼。

    那清透的眼神,卻是偶爾瞥向斜對桌的雲舒。

    她拳頭不免得又握緊了幾分,雲舒現在已經與攝政王好上了,裴哥哥到底有什麼理由會忽然對她念念不忘?

    白月霜又生氣又悔恨,卻是半晌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雲舒自然也注意到斜對角的兩人一直來回再看自己,卻是沒再擡頭,只垂眸喝着茶。

    有些人,眼不見心不煩,她是真的懶得看。

    甚至不用擡頭,都知道這二人臉上各自是什麼樣的表情。

    約莫兩炷香的時間後。

    席位上的人多了起來,也變得更加熱鬧。

    白月霜心中的氣焰大概也消減下去了不少,表情逐漸恢復平靜。

    眼神卻是偶爾往仍舊空着的正席上看。

    雲舒一次不經意間擡眼,恰好瞧見了。

    便隨着白月霜的實現看過去一眼,君辭的位置至今仍舊是空着的。

    這白月霜一直緊盯着不放,莫非……這次來祝生辰宴,目標果真就是君辭?

    若是這樣的話,倘若在丞相府內當真發生點什麼事情,裴悅那原本就所剩無幾的顏面,怕是更要丟光了!

    不一會兒,君辭便身着硃紅色的錦衣,風度翩翩的現身而來,他模樣本就算是妖孽英俊,只是比墨景瀾樣貌稍微遜色一些,若非墨景瀾那些流傳在京城內的傳聞以及他臉上的傷疤,怕是京城貴女都要紛紛貼近。

    這次君辭生辰宴上,來了不少的京城貴女千金,君辭這般一亮相,光是那妖孽般的笑容,便不知迷倒了多少少女,宴席上一片女子尖銳的叫聲,都是激動不已。

    吵得雲舒耳膜都有些疼。

    要說此前在燈會上的君辭恬不知恥,出言挑釁,那今日的君辭簡直就是衣冠禽獸,擺出了一副溫文爾雅的姿態,卻屬實讓雲舒感覺很不適。

    旁邊膚白貌美的侍女給他倒了杯酒。

    他擡手抄拿酒杯,站起了身,對場內笑着道:“今日本相生辰,原本沒打算宴請太多人,不曾想諸位竟是都這般看中本相,多數人都不請自來,在這裏,本相首先要敬一敬……裴將軍!”

    話音落下,所有人的是西南都落到了裴悅身上去,嗤笑聲不絕於耳。

    裴悅自己何嘗不知這是一種嘲諷?

    但他面不改色的站起身來,舉杯相迎。

    沒錯,今日他雖然前來丞相府參與生辰宴,但實際上是並未收到請柬的。

    但若非是礙於白月霜一直撒嬌着說要來見見世面,說不定能遇到可以幫他改變當下局勢的人,他本是不願再出現在這種場合之下拋頭露面的。

    君辭笑道:“咱們這裴將軍最近在京城內,可是過得不怎麼太平,還能抽出時間來參加本相的生辰,屬實令人意外,這杯酒,本相敬他!”

    說完,便擡頭一飲而盡,毫不含糊。

    裴悅立馬跟着將杯中酒喝下。

    席位上忽然傳來一名中年男人毫不客氣的聲音:“裴將軍之所以會出現在您的生辰宴上怕是與我們的想法不一樣吶!他如今可是正盼着有人能幫一把,自然想來宴會上碰碰運氣,但我們這些人,可都是誠心誠意給你祝賀生辰來的,那能一樣嗎?”

    牆倒衆人推。

    以前裴悅對這句話可謂是不屑一顧,可如今,他卻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這是一件多要命的事情。

    不管走到哪裏,不管是誰,現在都能在他身上踩一腳!

    這種滋味,不好受。

    要是放在以前,以裴悅的傲骨是半分也忍受不住的,如今卻只能沒出息的悶着,那酒杯都快被他給捏碎了,硬是一聲沒吭,權當什麼也沒聽到。

    “真是沒骨氣。”也不知是誰小聲說了句。

    裴悅臉色微變,酒杯在手中險些捏碎,已經發出了清脆的碎裂聲,只差一點便是要四分五裂了。

    君辭這般隱晦的挖苦裴悅也就罷了,偏還讓他一點都無法反駁,甚至笑着說道:“裴將軍坐吧。”

    裴悅輕輕點頭,定定坐下。

    緊接着,君辭又象徵性敬了幾個人,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就是拿裴悅開涮再打掩護的。

    這一刻,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哪怕是白月霜,眼神側向裴悅的時候,眼底都多了兩分嫌棄。

    很快生辰宴便開始了,歌舞相伴飲酒作樂,衆人津津樂道,來回敬酒。

    白月霜很快給自己添了杯酒,在裴悅驚愕的目光注視下,緩緩走到主座前,擡起手來甜美一笑:“丞相大人,我敬你。”

    “你敬我?”君辭眼神散發着些許好笑的幽光,很快便又隱了下去,“裴將軍可在下邊坐着呢,裴夫人!”

    最後三個字,也不知是不是刻意爲之,他還咬的比較重。

    白月霜卻是不以爲然的笑了笑:“我當然知道夫君就在下邊,不過今日是丞相生辰宴,我前來敬酒一杯,應該也是能說得過去吧?”

    “好。”君辭意味深長一笑,擡了擡手,旁邊的侍女立馬給他斟滿酒。

    君辭拿起酒杯,輕輕敬她。

    白月霜將手中的酒杯往前鬆了鬆,也做出要敬酒的姿態,可就在下一秒,那手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忽然就滑了一下,酒杯脫手的瞬間,酒液撒了君辭一身。

    見狀,裴悅臉色驟然一變。

    緊握着拳頭,還沒來得及動。

    白月霜便露出一副花容失色的模樣,趕緊上手幫君辭擦拭衣服。

    臉上還擺出了一副惶恐的表情,哽咽着說道:“抱歉,丞相大人,我不是有意的。”

    這種小伎倆,君辭又怎麼會看不出來?但他對送上門的,向來沒什麼興趣。

    眉峯微微一皺,便讓侍女來給自己擦拭酒水。

    白月霜卻是不肯罷手,仍舊是滿臉歉意的說道:“丞相大人,這是我一時失手,還是讓我來處理吧。”

    “霜兒!”裴悅終歸是忍耐不下去了。

    他要如何看着自己的夫人,去幫別人擦拭衣襟?

    哪怕是在裴府的時候,霜兒也從未這般服侍他過,無名之火在心裏翻涌,他現在總有一種被人挖牆腳的感覺。

    白月霜眼底閃過一絲不滿,卻是理直氣壯的回頭看着裴悅道:“裴哥哥,我這不是不小心弄髒了丞相的衣服,幫着擦一下,也沒什麼問題吧?”

    “你回來!”他沉聲喝道,緊接着又繼續說着:“你不是丞相府的丫鬟,這些事情,不用你做!”

    君辭也是笑着道:“是啊,裴夫人,畢竟男女有別,還是回宴席上落座吧。”

    白月霜咬了咬脣,君辭這番笑容簡直是要化到她心坎裏去了,一時間都走不出來。

    她凝望了兩秒中,臉頰有些泛紅,就像是情竇初開般的嬌俏,輕輕點着頭,退回到裴悅身邊去坐下,全然不顧身邊之人那難看的鐵青臉色。

    裴悅拳頭一直緊握着,指甲深陷掌心,掐出血來了,空氣中散發着淡淡的血腥味。

    饒是如此,白月霜也想根本沒注意到似得,沒有看他一眼,裴悅便只能夠主動低聲質問道:“霜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裴家已經夠丟人了!”

    “裴哥哥覺得我方纔做的事情給你丟顏面了?”白月霜不覺得自己有錯,臉色反而很是冷漠,“可有時候求人,就只能放低姿態,這朝堂之上,除了攝政王有能力,其次便是這丞相大人,除了他們,可沒有第三人可以再幫裴哥哥度過這次難關了,霜兒也是想幫裴哥哥的。”

    “你確定剛剛敬酒出錯是在幫我?”裴悅就算是個傻子,也能稍微看出點眉目來了。

    如今身邊這個夫人,跟雲舒想比,其實根本就是完全沒法子比……

    這明顯就是看他如今失勢,想要另投他處了。

    這種做法,讓他尤爲不恥。

    白月霜卻是沒再理會他,重新拿了個酒杯過來,一個人悶悶的喝着酒,表面上看有些不高興,其實心裏卻是在盤算着要怎麼進行下一步計劃。

    沒一會兒,那幫君辭清理衣物的丫鬟便面帶歉意的說道:“爺,這酒漬擦不到,可能要去換身衣服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