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討好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烏木桃枝字數:2238更新時間:24/07/02 16:53:35
    陳寧溪的嗓子因流感引發嘶啞,醫生開了藥,讓她每天按醫囑服用,兩人在醫院分道揚鑣,各忙各的去了。

    到單位又在辦公桌上看到一盒治療嗓子的含片。

    誰買的?

    陳寧溪正納悶,辦公室的門被敲響,“進來。”

    王晴從門外進來,手裏拿着一份文件,“陳經理,這是我和孫雪去樟安學習的餐旅費,需要您簽字。”

    陳寧溪接過來簽字,王晴注意到桌上放着的藥盒,怎麼看怎麼像中路陸星言兜裏掉出來的那盒。

    一桌之隔,王晴試探着往前傾,觀察後發現藥盒的一角折了,確定了。

    陳寧溪簽完字將單據遞還給她,“好了。”

    一擡頭,看到王晴盯着藥盒看,她誤以爲是王晴送來的。

    陳寧溪笑着問:“你買的?”

    王晴愣下,忙搖頭說:“不是。”

    陳寧溪拿起藥盒放抽屜裏,納悶道:“不知道誰送的藥,連感謝誰都找不到主。”

    王晴笑下,“沒事,我回去了,陳經理。”

    陳寧溪:“嗯。”

    從經理辦公室出來,王晴琢磨了下,陸星言是新分配來的大學生,剛出校園可能想更好的打通人際關係,尤其上級領導。

    所以,她把陸星言的送藥的事理解爲討好上級。

    這麼做倒也正常,能有這個腦瓜,說明陸星言情商還不錯,人也機靈。

    王晴回到辦公室,點開陸星言的微信。

    陸星言的微信名叫要什麼自行車,頭像也符合他的年齡,就是一輛破自行車的照片。

    王晴點開他微信,輸入:你行啊,做好事不留名。

    陸星言正在組裝吳師傅拿給他練習用的電錶,看到消息莫名其妙的,只發過去個問號。

    冰糖雪梨(王晴):金嗓子含片。

    原本陸星言的心思不在微信上,可看到她發來的消息,放下手裏的工具拿起手機。

    要什麼自行車:你說了?

    冰糖雪梨:沒有。

    要什麼自行車:陳經理怎麼知道的?

    果然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就是好騙,王晴其實只是猜測,心裏也不是很確定,但現在是實打實的就是他了。

    冰糖雪梨:我去她辦公室簽字看到的,藥就放在桌上,關鍵問題她不知道你送的。

    王晴還替陸星言着急。

    冰糖雪梨:你怎麼不趁着她在的時候去送。

    陸星言心落了地,幸好。

    要什麼自行車:一盒藥知不知道的能怎麼地。

    冰糖雪莉:那不對,知道了領導對你印象也好。

    要什麼自行車:吳師傅喊我了,先不聊了。

    冰糖雪梨:你去忙吧。

    陸星言對這些虛頭巴腦的事嗤之以鼻,他不需要通過討好領導給自己鋪路,能離開父母,來一個離他們遠的城市上班,就是他證明自己,也迫切獨立的決心。

    吃了對症的藥,下午稍微好轉些,但嗓子說話還是不太舒服,想起抽屜裏的含片拿出來吃了一顆。

    含在嘴裏舌頭和喉嚨都涼颼颼的,挺舒服的。

    晚上,陳寧溪跟程橋北聊起有人給她送藥的事。

    最近程橋北下班後也泡在書房,陳寧溪又要研究海纜的相關資料,兩人面對面,共用一張辦公桌。

    陳寧溪說:“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誰送的藥。”

    程橋北剛開始還沒在意,直到她說下午又看到送了一盒含片,才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架,意味深長的說:“該不是哪個暗戀你的人送的吧。”

    陳寧溪正一目十行專注的看海纜資料,聞言揭起眼瞼,睇他眼,“什麼暗戀,別把我們的同事說得一天跟沒正事似得,我們單位的人關係都融洽。”

    程橋北向後靠着椅背,轉了轉頭,活動下脖子,說道:“既然融洽怎麼不當面給你,做好事不留名?”

    陳寧溪想過這個問題,“我看了藥盒上的價籤,前前後後有一百多呢,估計怕我給他轉錢。”

    實話說,程橋北也有點想不明白。

    如果是暗戀,明着送讓她感動,這是正常的。可如果不是,花着錢送了藥不留名是幾個意思。

    快十一點了,陳寧溪打着哈欠,說:“你還要多久?”

    程橋北見她困了,“我這邊完事了,睡覺。”

    他保存好文檔關掉筆記本。

    程橋北問她:“晚上的藥吃了嗎?”

    陳寧溪:“吃過了。”

    夜裏,程橋北睡眠淺,身邊人一直睡不踏實,翻來覆去的,還發出難受的囈語。

    他打開牀頭燈,見陳寧溪滿頭大汗,一摸額頭微微發熱,但汗是涼的。

    程橋北坐起來,輕輕推她,“寧溪,寧溪……”

    陳寧溪哼哼唧唧的睜開眼,“嗯?”

    程橋北溫聲問她,“你又發燒了,是不是很難受?”

    陳寧溪又閉上眼,“頭疼的厲害。”

    “我去給你拿藥。”程橋北去而復返,扶着她背將人推起,“來,把藥吃了。”

    溫水送服,喉嚨也舒服些。但可能是出汗的原因,一杯水喝光了,又讓程橋北接了杯。

    等他再回到臥室,陳寧溪竟然睡着了。

    他將水杯放在牀頭上,燈調至最暗,把她額頭上的汗擦乾了,才又躺回去。

    初陽升起,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投射進來,光柱中漂浮着細小的塵埃,房間裏靜悄悄的。

    陳寧溪睜開眼,看到窗外湛藍的天,未見一絲白雲,成羣的白鴿飛過,傳來陣陣悠揚的鴿哨。

    她輕手輕腳的下牀,來到窗邊往樓下看,才一夜光景,滿城披蓋着狡黠的白雪,這一藍一白的世界,涇渭分明,天與地成了一個天然的大棋盤。

    還不等出家門,陳寧溪就接到電話,讓丹江電力組織人員去負責的分擔區掃除。

    創城任務由雷德昌總調度負責,去年就是他排的表,今年還得交給他辦。

    “雷書記,今年創城的名單還得安排人,上個月有退休的,還有進來的,名單人員要更新下。今天有除雪任務,先調一部分去分擔區把雪除了。”

    雷德昌說:“行,我知道了,我這就安排人排輪值表。”

    掛了電話,陳寧溪就聽程橋北嚴肅的說:“你今天不準去除雪。”

    陳寧溪笑了,“不會的,沒輪到我呢。”

    程橋北強調:“輪到也不準去。”

    陳寧溪換好鞋,“知道了。”

    程橋北:“別光知道了,你答應我就的做到。”又問:“藥拿了嗎?”

    陳寧溪拍拍手包,眼角眉梢都帶着笑意,“帶了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