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根本沒有人愛她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之之萊字數:2244更新時間:24/07/18 02:25:09
    “這是賀家的盛宴,別吐在這裏。”樑硯遲一隻手扶着她,“去洗手間。”

    就因爲不想看到她狼狽不堪的樣子,樑硯遲就親自扶她了,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

    喻淺沒嘔出來,也沒咽下去。

    她慢慢擡起頭,眼眶已經紅了一片。

    樑硯遲以爲是自己扶她的行爲讓她不高興,他也沒打算解釋什麼,可這時喻淺突然抓住他手臂,然後往他身後一躲。

    “淺淺——”

    賀扶慎伸過來的手,觸了個空。

    喻淺躲在樑硯遲身後,把自己完完全全藏了起來,她身材本就嬌小,而樑硯遲高大,這麼一躲,遮住後幾乎看不見她。

    “淺淺,你怎麼了?”

    賀扶慎滿臉擔憂,正要繞過樑硯遲,卻被樑硯遲伸手攔住,“你沒看見她很抗拒你?”

    賀扶慎擡眸,鏡片後的眼睛微微眯起,有些凌厲。

    “姓樑的,你先帶她離開這。”

    這時賀扶羨從後面走了過來,他擺着一張臭臉,也不知是對誰不滿。

    樑硯遲從喻淺下意識往他身後躲時,就明顯感覺到喻淺對這個賀扶慎的抗拒,不像報道的那樣——兩人關係親密。

    他又看了眼賀扶羨,然後帶喻淺離開,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賀扶慎確實沒有再阻攔。

    賀扶羨盯着喻淺的背影,直到她跟着樑硯遲走遠才收回目光,他側身看向他哥,一開口就是陰陽怪氣的語氣——

    “晚宴不是很重要嗎,哥怎麼在爲無關緊要的人浪費時間。”

    賀扶慎問起:“喻淺剛纔怎麼了?”

    賀扶羨冷笑:“你是真的關心她,還是做做樣子,如果只是做做樣子,未免有點以假亂真了。”

    這還是第一次,賀扶羨用這麼陰陽怪氣的語氣對自己哥哥說話。

    他心裏很不痛快,特別想替喻淺抱不平,可細想自己又沒立場,而且,他也是幫兇之一。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賀扶慎眼底一片鬱色,“但我明確告訴你,關心是真的。”

    “呵呵。”

    顯然,賀扶羨現在一個字都不信。

    不僅不信,他還不忘提醒:“是你們那些狗屁利益把她牽扯進去,她被拋棄了,但她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她明明什麼也沒做錯,就因爲待在那個狗屁厲家,誰都可以欺負她,你們也都欺負她!”

    剛纔,他親眼看到喻淺機械式地往嘴裏塞食物,她試圖麻痹自己,也不願意接受擺在眼前的事實。

    那個對她甜言蜜語,哄她心花怒放的男人,轉身就拋棄她宣佈要娶別的女人。

    那個厲家,也把她包裝得像商品一樣拿出去售賣。

    聽說連她親生母親都在吸她的血。

    除了江市小鎮那二老,根本沒有人愛她。

    所有人都想壓榨她!

    “哥,我不想因爲一個外人影響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但你也別說冠冕堂皇的話,我一個字也不信。”

    說完最後這句話,賀扶羨轉身,朝着喻淺剛纔離開的方向走去。

    賀扶慎平靜看着弟弟的背影,血液回涌間一股戾氣如倒刺般長了回去,他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解釋。

    因爲現在,還不是時候。

    -

    女士洗手間裏。

    喻淺站在洗手檯的鏡子前,看着狼狽埋汰的自己,失神良久。

    今晚發生的一幕幕就像做夢一樣。

    明明前一晚那個男人還抱着她、親吻她,溫柔地喊她乖乖,還要聽她說愛他……

    可是今晚,那個男人滿眼的溫柔和愛意,在衆目睽睽之下給了另外一個女人。

    而那個女人成了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

    是做戲嗎?

    可是賀家人好不容易才找回女兒,如珠如寶寵着的女兒,怎麼會將終身大事放在這麼重要的宴會上,與厲聞舟一起做戲呢。

    所以,都是真的。

    喻淺心裏僅剩的那一點點希望,正在慢慢湮滅。

    她閉上眼睛,腦海裏都是兩人抱在一起的畫面,越想越難受,她腳下有些站不穩,只能撐着洗手檯才能站住。

    “你是……喻淺嗎?”

    一位傭人大姐走了進來。

    喻淺睜開眼,撐着洗手檯轉身,“你是誰?”

    大姐立即說:“我是賀家的傭人,負責洗手間這一塊。”

    喻淺手臂有些使不上力,“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不不,不是我找你。”大姐連忙擺手,“是外面有一位姓樑的先生,他應該是在等你,但遲遲沒見你出去,就讓我進來問一下。”

    樑先生。

    應該是樑硯遲。

    他竟然還沒走。

    “我看你臉色不太好,需要幫忙嗎?”大姐好心詢問。

    喻淺搖頭,有氣無力的聲音回答,“我沒事。”

    “要不我還是扶一下你。”大姐走過來,“外面那位樑先生挺擔心你的,生怕你在裏面出什麼事。”

    擔心她?

    樑硯遲會擔心她,只是因爲她是他親自送過來的,不親眼確認她出沒出去,要是她在這裏出什麼事,賴上他怎麼辦。

    他心不壞,就是嘴巴毒。

    “謝謝,那就麻煩你了。”她這個樣子恐怕半天也走不出去,索性沒拒絕這位大姐的好意。

    從洗手間出來,喻淺一擡眼,就看到樑硯遲的背影,他站在幾盆半人高的綠植旁,雲片鬆的葉子抻在他臂彎處,他似乎並未注意到,維持着等人的站姿。

    喻淺收回目光的同時抽回手,然後對大姐說了聲謝謝。

    樑硯遲聽到聲音轉過身,看了她一眼,然後擰着眉頭朝她走來。

    “麻煩了。”他開口的第一句話是對那位傭人大姐說的。

    大姐擺擺手,笑得可親,“這有什麼麻煩不麻煩,我去洗拖把了。”

    等大姐一走,喻淺轉頭看向樑硯遲,輕聲喊道:

    “樑先生。”

    樑硯遲睨着眸子看她。

    喻淺說:“剛纔,謝謝你帶我離開。”

    雖然這人嘴巴毒,還總是瞧不上她,但他剛纔確實帶她離開了,所以得親自跟他說聲謝謝。

    樑硯遲嗯了聲,然後問,“都吐了?”

    “嗯?”

    “塞嘴裏的那些食物。”

    “……”

    喻淺心頭有些好笑,回答時聲音仍然有些有氣無力,“不吐難道還能咽下去。”

    樑硯遲眉頭擰得更緊,盯着她莫名其妙問了句,“你是不是把自己幻想成倉鼠?”

    這話喻淺聽着也莫名其妙,只回給他一個疑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