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樑父出招,風雨欲來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金佳戈字數:2256更新時間:24/07/02 15:15:14
    樑母,“之前朝肅讓菲菲出國,是想讓她陪着黎川有同甘共苦的情分積累,沈夫人知道後,還特意感謝我教得好,對菲菲刮目相看。”

    “所以,我答應她回來後,一直頭疼怎麼跟沈家那邊圓。”樑母說到這,覺得自己還是思維侷限,“結果你這麼一說,倒成了爲黎川着想了。”

    樑父笑,“還以爲是什麼難事,叫你誇我這一回。菲菲如果真要情分,自然還是一陪到底,做實名聲爲好,但她既然喊了,以她的性子,估計早跟黎川鬧過多次了,再留下去反倒彼此生怨。”

    他思忖,“但沈家那邊既有的改觀印象不能丟。這樣,等她回來,趁着她在非洲曬黑還沒轉過來,再加上長途飛行的疲憊感,你先帶着她去拜訪沈家,別的不用解釋,就只說對不起黎川,菲菲嬌氣陪不了他了。”

    樑母也是豪門裏身經百戰的貴婦,立即反應,“以退爲進!”

    樑父但笑不語。

    樑母幾十歲了,雙目依舊亮晶晶,嘴上卻嗔,“怪不得我覺得對付不了朝肅,原來是遺傳了你十成奸猾。”

    “不是對付不了,你的長處在夫人堆裏。”

    小花廳氣氛正好,管家引着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立在門口,“先生,周祕書來了。”

    樑父淡下神色,上樓去了書房。

    “按照您的吩咐,尋找連城小姐的範圍,擴大到周邊縣市,王姨那邊,自從到了大公子的住處,就不曾出門,僅有一次採購食材,是與大公子助理蕭達一起,我們沒有機會靠近。”

    樑父臉色微不可察的發沉,拉開抽屜,拿出雪茄盒。

    周祕書自動上前接過,剪好雪茄頂,“夫人不喜歡您抽菸,您不要抽多。”

    樑父沒理,鼻腔噴出煙霧,“朝肅這幾天,一直住在那?”

    “是的。”周祕書又退開,“大公子這幾天在忙顧氏的生意,視察了一次集團,剩餘時間待在翡翠公館。”

    樑父抽菸動作很猛,煙霧大股涌進肺腔,他嗆住。

    周祕書關切上前給他拍背,樑父擡手揮退,“趁他今天回來,你替我上去看看。”

    周祕書遲疑,“大公子——規矩森嚴,公私分明,不太喜歡祕書進入他的私人生活。”

    一般豪門像他們這樣的祕書,工作到一定年限後,公與私是很難分清的,集團的事他們辦,僱主私事他們也辦。

    這些年,唯一例外就是樑朝肅,他身邊沒有能靠近他的人。

    周祕書私心認爲,樑家這位大公子生在古代,絕對是帝王心術修煉集大成者,滿朝文武戰戰兢兢,日思夜想摸不準他這位主子的愛好,心思。

    只能兢兢業業恪守他定的規矩,拼命完成他給的任務,爲發揮一顆棋子最大的用處驕傲。

    樑父,“有我,你怕什麼?”

    這就是在樑家工作的好處了,標準高,規矩嚴,卻從不甩鍋,推責任,薪酬豐厚。

    周祕書恭敬的笑十分真誠,“保證完成您的吩咐。”

    他退出門,迎面撞上立在門口的男人。

    他今日沒穿正裝,休閒夾克黑色呢料褲,頭髮沒用摩絲定型,幾縷碎髮散亂在額頭,跟以往的沉峻,不苟言笑,相距十萬八千裏。

    整個人英氣卻溫和了,一絲從容的閒適,雖然還是沒個笑的模樣,但這點改變,要是爲了某個女人,想想都能叫人發瘋。

    只是那個女人,最好不是那位。

    最最好,那位也不在翡翠公館。

    “大公子。”

    樑朝肅掃他一眼,頷首進門。

    ………………

    連城一覺醒來。

    整個房子空蕩蕩,一片安靜。

    樑朝肅走了,王姨也不知道去了哪。

    她盛了粥,獨自坐在餐廳。明媚的陽光斜照在桌面,光影裏埃塵紛飛,有幾千幾萬粒。

    昨晚她那一通,不知道起沒起效果。

    生理期裝了四天,猶如刷爆的信用卡,快到頭了。

    還有黑診所,板栗糕一出,她心裏是真沒底了。不是不信沈黎川,論人品,沈黎川多樑朝肅八輩子的德。

    論手段,不比樑朝肅,就只他助理蕭達,沈黎川實在純良都玩不過。

    “連城。”玄關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你怎麼只喝粥?保溫抽屜裏還有菜呢。”

    王姨風風火火去廚房洗了手,端上來好幾道菜,清蒸鱸魚,白灼基圍蝦,絲瓜炒雞蛋,還有蒸餃,芋頭糕,牛奶。

    連城有些懵,“王姨,他不在。”

    “我知道。”王姨用圍裙擦手,“大公子今日一早就出去了,這些是給你一個人吃的。”

    連城沒多想,拉王姨坐下,“我吃不完,王姨陪我。”

    王姨沒推辭,挨着她坐,卻不動筷子,“連城,王姨想問你一件事。”

    連城目光剛偏過來,王姨驀地補充,“我知道傭人的規矩,你要是不想說,就當王姨沒問。”

    連城一愣,放下筷子。

    王姨期期艾艾,“連城……你,你不是懷孕了,大公子的孩子?”

    連城的手倏而一緊,僵硬成冰。

    她忘了,王姨在樑家二十年不犯錯,有口皆碑,一是實誠,二是心細。別人想不到,沒察覺的,等發現,她已經默默全準備好,做好。

    “我——”

    連城喉嚨晦澀,她對樑朝肅滿口謊言,那是她自保的倒刺。

    可對王姨,拿職業生涯,退休待遇袒護她的王姨,她一絲虛僞都是辜負,一句謊言,都該吞一萬根針。

    “很明顯?”

    “不明顯,不明顯。”王姨直擺手。

    連城緊張,她更緊張,聲音幾乎含在嘴裏,“是我倒垃圾先發現你生理期是假的,昨天又喝不下去雞湯,再加上這幾天你貪睡,最重要是我有經驗。”

    連城不說話。

    她忽然發現,跟白瑛預料過的每一種壞情況,一件件都在實現。

    繼一堆爛攤子後,孕期反應如約而至。

    一次雞湯乾嘔,是腸胃不適,次次見不得葷腥,傻子都知道有問題。

    “那你瞞着……”王姨聲音有些抖,“是不是,他不想要?連城你和他之間,你是怎麼想的?”

    事到如今,連城再多託辭,都不如直言坦白,“我想走,帶孩子消失——”

    這幾天,樑朝肅不上班,連城應付他已經耗盡心力,他偶爾出門,連城都在補眠回血,王姨瞭解的信息,全靠一點點拼湊出來。

    此時,聽連城說完這四年,王姨只覺喘不上氣,難以置信,呆怔在巨大的震驚裏遲遲回不過神。

    “王姨。”連城很冷靜,握住她手,“我和孩子命只有一條,但要命的事一件不少。眼下最緊要的一件,他今早離開的時候,有沒有收拾行李?”

    昨晚的招數,到底奏沒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