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要她嫁給別人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金佳戈字數:2393更新時間:24/07/02 15:15:14
    連城擡頭笑,“你早餐鹽放多了?”

    樑文菲不信連城是關心。“什麼意思?”

    “看把你閒的。”

    話放出去,連城拎包走人。

    樑文菲反應過來,氣紅了臉,轉頭搬靠山,“哥哥,你看她。”

    “站住。”樑朝肅目光幽涼,“樑家送你讀書,就是供你磨尖牙利齒?”

    樑文菲露出一抹笑。

    勝利的,炫耀的,洋洋得意。

    連城瞥見那抹笑,又望樑朝肅。

    他今天穿了一身鐵灰色西裝,袖口手腕露出一款白金腕錶,整個人成功又成熟,天生一股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上位者風度。

    彷彿任何事在他面前不值一提,任何人看不進他眼中。

    可謂目下無塵。

    卻時時寵應樑文菲,高射炮來打她這只小蚊子。

    連城敵不過,只能忍氣吞聲,“是我的錯,對不起。”

    她安慰自己,這叫能屈能伸。

    出門還是紅了眼。

    司機小劉老遠見她出來,沒有像往常打開車門,只慢悠悠抽着煙。

    連城不解,“你今天休假嗎?”

    小劉點頭。

    連城也不多問,轉身往大門方向走。

    早飯她提前離席,時間多有空餘,足夠走上公路打車。

    旁邊的賓利忽然降下車窗,“連城小姐。”

    連城頓住,“張哥有事?”

    張安跟小劉不同,小劉是樑家僱傭輪班制司機,誰都可以用。

    張安是樑朝肅專用司機,受樑朝肅信賴器重,屬於能遞上話的心腹。

    樑家除了樑父樑母,見他都喊一聲張哥。

    有意思的是,連城從前喊他張哥,是禮貌。樑文菲剛回來不明情況,跟着喊,樑朝肅聽過一次,特意糾正她。

    樑文菲喜不自勝,又問連城用不用改。

    樑朝肅回答,“她跟你不一樣。”

    連城那時痛苦,像心臟捧在手裏,被人拎起來摔地上,用腳碾得稀巴爛。

    “樑先生說小劉學識不足,不明白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典故,以後禁止他爲您開車,三日內會爲您配備一名專屬司機。”

    連城覺得屈辱。

    路遇沈黎川這個誤會,她以爲樑朝肅警告過,就算結束了。

    畢竟他那麼小心呵護樑文菲,麻煩暗地能解決,絕不會聲張出來影響她。

    可眼下,明擺着通告所有人,她有意勾引姐夫沈黎川,一來震懾她,二則是讓所有人盯着她。

    想到這,連城忽然明白樑母昨晚爲何會有那一遭,更明白這個體檢她是如何躲不過去了,也不能躲。

    懷孕暴露和被認定心懷不軌,下場說不上哪個好,反正她都扛不起。

    張安忽然下車,拉開車後門。

    連城餘光出現一雙黑皮鞋,向上延伸出筆挺的西褲一角,冷峻的熟男風。

    她剛挪開視線,就聽到男人不太高興的聲音,“上車。”

    連城不想上車。

    這兩天沒一個好消息,眼前還飄着樑文菲得意揚揚的笑。

    數不清鬱氣梗在胸腔。

    連城背好包,徑直往大門口走。

    男人聲音是真不痛快了,“你再走一步試試看。”

    連城一動不動,不往外走了,卻也沒轉過身。

    “上車。”樑朝肅屈指叩擊車門,“別浪費我時間。”

    連城攥緊拳。

    想到證件還在樑朝肅手裏。

    這次要是不做忍者神龜,鬧過了頭,懷孕曝光,王八都沒得做。

    她扭頭上車。

    車門被帶的“砰”一聲震響。

    小破脾氣。

    樑朝肅斜瞥她一眼,沒計較,吩咐張安開車。

    張安也是個人精,車剛啓動,隔板立時升起來。

    後座密閉,空間死寂,男人氣場也更凜冽,“今天早上這一會兒,你犯幾個錯誤了?”

    連城緊靠車門,胸脯急促起伏幾下,勉強平復。

    她目光盯着自己腳尖,“兩個。”

    “說。”

    連城不是死不認錯的性子,假如她真違背良知道德,自我檢討絕不打折扣。

    可樑朝肅指的錯事,是什麼錯事。

    是她不聽話,不想粘他。

    是她不長眼,偏偏長了嘴,懟樑文菲下不來臺。

    可叫連城自己看來,她不是性玩具,更不是軟包子。

    她何錯之有。

    連城嘶啞着聲,“一錯,不該在王姨面前增加暴露風險。二錯,不該跟樑文菲爭執。”

    “只是這些?”

    男人身影側過來,他身高一米八八,肩寬背闊,車窗外清晨白亮的光,投在他身上,在連城身上拓出影子。

    一團大的,輾軋一團小的。

    剝奪她自尊,還要踩她向泥裏,再低一頭。

    她紅眼眶,“我不該明知道你有起牀氣,還打擾你休息。”

    “我沒有起牀氣。”樑朝肅鉗住她下頜,擡起來,硬逼她對視,“剛纔是不是也哭了?”

    無論多少次,連城依舊對他的敏銳感到驚心動魄,“沒有,剛纔是風吹到了。”

    樑朝肅拇指摩挲她眼尾,繭子粗粗刺刺,連城忍不住哆嗦。

    瑟瑟縮縮的可憐樣兒。

    男人泛出微不可察的笑意,“說謊。”

    連城哆嗦更厲害,樑朝肅最不容忍她說謊,說一次教訓一次。

    她條件反射的乖覺,“我錯了,絕沒有下次。”

    樑朝肅卻不喜反怒,面龐陰沉下來,“你很怕我?”

    連城心下嗤笑。

    剛剛將她面子裏子,連人踐踏成泥了。

    讓她面對樑文菲只能跪着,不能反抗、不忿。

    現在多問這一句,好彰顯他仁慈?

    連城不接他仁慈,轉而問,“我證件可以給我嗎?”

    樑朝肅掌心貼着她臉,目光從她眼睛落到嘴脣。

    晦暗又幽深,充滿暗示。

    連城早上白折騰那一通,還是沒逃過。

    好在樑朝肅在外不會太孟浪,應該只是一個吻。

    她硬着頭皮湊上去。

    碰觸的一瞬,樑朝肅摁住她後腦勺,摁得不留餘力。

    吻的加倍兇野。

    直到榨乾她,窒息瀕死。

    連城伏在他懷裏,拼命喘息,貪婪攝取每一口活着的氧氣。

    樑朝肅也喘,撫着她頭髮,意猶未盡,“菲菲懷相不穩,我請了京裏的婦科聖手給她安胎,順便看看你的病。”

    晴天霹靂。

    連城兩眼發黑,嗓音發緊,“什麼婦科聖手,又要做手術?”

    “中醫,鍼灸,或喝藥。”

    樑朝肅撫摸她的動作幅度稍大一些,連城條件反射似的痙攣。

    “其實。”連城嘗試挽救,“我不治挺好,不孕不育對你沒風險。”

    樑朝肅手一頓。

    連城察覺到,卻不敢擡頭望他神色。

    怕隱藏的心虛,被他一眼看穿。

    “就沒想過以後?你嫁人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