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當真如此一無是處?
類別:
女生頻道
作者:
央小央字數:2093更新時間:24/07/02 14:23:00
原主的孃家,這個時候來人,合情合理。
秦疏月轉了轉扳指,“引路。”
她進了正堂,原主繼母身邊的得力嬤嬤,章嬤嬤掃了她一眼,慢條斯理地放下茶杯,發出重重的響聲。
“夫人讓我來請教大姑奶奶,可是知錯了。”章嬤嬤挺直脊背,面無表情,看着便是手下不留情的模樣。
秦疏月似乎沒聽見,邁步進去,坐在主位,看着旁邊涼透的茶水,“紫珠,茶冷了,丟了吧。”
章嬤嬤皺眉,“大姑奶奶,侯爺夫人十分掛念您,可您卻不知問父母安,當真是……”
“嬤嬤怕是忘了,秦疏月有娘生沒爹養,素來任性。”秦疏月說得平靜,把所有人都罵進去。
“你!”章嬤嬤沉下臉,“大姑奶奶在莊子上隨這些農夫閒雲野鶴,野慣了,果然如侯爺所說,沒了規矩,今日,老奴就代替侯爺和夫人教教您規矩!”
她幾步走到秦疏月跟前,猝不及防地擡手。
衆人始料未及,眼睜睜地看着她打下去卻無力阻止。
“少夫人!”
紫珠急忙撲過去,可惜離得遠了幾步。
秦疏月連閃躲都不曾,看着像是嚇傻了。
在巴掌即將觸及臉頰的時候,秦疏月才不緊不慢地擡手,左手握住章嬤嬤的手腕,右手反過去一巴掌。
清脆的響聲,震驚所有人。
誰都知道,章嬤嬤是代表了武敬侯府,來譴責秦疏月不懂規矩,和婆家鬧得難看,誰能想,反被打臉。
章嬤嬤震驚不已,連疼痛都顧不上,“你竟然敢打我?”
秦疏月稍微用力一推,幾步踉蹌,章嬤嬤跌坐在地上,十分狼狽。
秦疏月面不改色地抽出帕子,一根一根手指地擦,“送客,日後武敬侯府的人,一律不準放進來,去立塊牌子。”
“什麼牌子?”紫珠追問。
“武敬侯府,靖安侯府之人,和狗,不得入內。”
紫珠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僵住不動,這般大逆不道的話,她怎麼敢?
秦疏月前走幾步,居高臨下地看着癱在地上的章嬤嬤,“別急,李氏的賬,我記着,慢慢算。”
她揮揮手,人高馬大地護衛方林,立馬進門,一隻手,像是拎着小雞子一樣地拎着章嬤嬤往外走。
章嬤嬤掙扎着高喊,如同瘋婦,不見來時的架子,“沒了侯府左後盾猛,你定要在這窮酸莊子上虛度一輩子!老奴看着呢!”
秦疏月轉身去書房,原主留下了很多財產,如今她接手,自然要好好打理,不能埋沒。
紫珠一言難盡地看着章嬤嬤,窮酸?自主子來後,這裏大到擺件,小到茶杯,無一不是珍寶樓的精品古玩,哪裏會窮酸?
秦疏月不會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下工夫,如今來看,更是癡迷水墨丹青,每日都技癢,要畫上一張,再讓王嬤嬤拿出去找門路賣了。
這裏和末世果然不一樣,隨意觸發一項技能,便可以賺得盆滿鉢滿,對於上輩子就喜歡斂財的秦疏月,十分友好。
*
周世崢和老夫人回了靖安侯府,衆人已經恭候多時,紛紛上前表示關懷,又簇擁着老夫人回院子。
小輩們更是送上自己的心意,以表關心敬重。
老夫人和老侯爺育有兒子,長子繼承侯位,次子分府別居,就在侯府隔壁,爲了來往方便,特意開了一道小門,以示親近。
兩個兒媳婦在跟前湊趣,又有孫子孫女們,老夫人紅光滿面,笑得開懷。
張氏更是抓住機會,不遺餘力地在婆婆面前說侄女的好話,“清雅這孩子最是實心,知道母親喜歡,竟是親手供奉佛經,每日沐浴焚香地抄寫,兒媳看了亦是感動。”
張清雅只是靦腆地笑笑,“姑母謬讚,不過是小輩的一點心意罷了,不足掛齒。”
“話雖如此,這般心意,也該讓長輩們知曉。”張氏笑眯眯地看着婆婆。
老夫人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張清雅,接着又看看周世崢,“世崢,你與疏月如何?剛剛歸京,便是公事再忙,也不該忽略了妻子。”
“母親,您多慮了,世崢是咱們侯府的未來,自然是要爲侯府爭光,什麼兒女情長,不必掛念,若是秦氏在您面前唸叨,只管讓她來找我,我來教訓便是。”張氏打趣一樣地說。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老夫人看着她,若有所思。
“秦氏不懂規矩並非一兩日,難道還要讓世崢讓着她不成?她若不能體諒夫君的難處,自有別人來體諒,世崢該納個妾了。”張氏笑得得意,頗爲揚眉吐氣一般。
老夫人神色淡淡的,看向周世崢,“你怎麼說?”
“母親,我剛剛歸家,不宜納妾,若是有需要,我會和疏月商量。”周世崢說得冷靜。
張清雅看向周世崢,有片刻愣怔。
她聽說,大表哥和秦疏月尚未圓房,即便是妾,若是能生下長子,後半生必然無憂。
“秦疏月不知悔改,早知今日,便不該娶她。”張氏心中憤恨。
周世崢忽然覺得,事情和他想的不一樣,或許之前是他太想當然了。
不說其他,母親的態度擺明是厭惡秦疏月的。
若是在她手底下討生活,秦疏月會有多艱難?
他眼中劃過暗光,抿脣不語,聽着張氏對秦疏月極盡貶低,自然能猜到,他的妻子平日會面對什麼。
在他面前,母親都未曾收斂,在秦疏月面前,怕是有過之無不及。
張氏林林總總說了一大堆秦疏月的壞話,老夫人的表情淡了許多。
衆人都能察覺到氣氛僵硬,老夫人最喜歡的就是秦疏月這個孫媳婦,偏生兒媳婦不長眼,哪壺不開提哪壺。
“如此說來,倒是讓你費心了?”老夫人言語中帶着淡淡的嘲諷。
張氏正想順水推舟,張清雅卻忽然看向她,故作漫不經心地擺擺頭,示意她不要亂說。
偏偏張氏會錯了意,只以爲是在鼓勵她,說得更歡了,直到對着衆人古怪的氣氛,這才反應過來,訕訕兩聲,“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母親別生氣。”
老夫人看着神色各異的衆人,緩緩開口,“疏月在你們眼中,當真如此一無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