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真的走了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紫色的萱字數:2242更新時間:24/07/02 13:49:17
    竹影過去,笑着拍下她梳着雙髻的頭:“來找小姐什麼事?是又想吃糕點了?”

    身形胖嘟嘟的花果,不好意思地對對她短肥短肥的手指:“不是,竹影姐姐。是哥哥叫花果來跟小姐說,那個大鬍子男人醒了。可小姐在看書,花果怕打攪小姐,不知道該不該說。”

    早就聽見的沈青言,放下手裏的醫書。

    “我聽見了,花果。”

    花果伸伸舌頭,就見她們家小姐,端着一盤香甜的玫瑰糕,笑盈盈的出來。

    立馬,高興的眼睛彎彎,衝着沈青言,連鞠幾躬:“謝謝小姐,謝謝小姐的點心。”

    沈青言也不逗她,直接將盤子塞進她手裏。

    帶着月影走進那個男人的船艙。

    身材高大健壯的男人,靠着背板,無處安放的兩條大長腿盤着,目光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看見她進去,眸子一亮:“是你救了我嗎?”

    “嗯。”

    沈青言過去,在他對面的凳子上坐下。

    “既然醒了,在休養幾天,到下一個渡口,我送你離開。”

    “我不能再跟着小姐嗎?”男子沒想到,沈青言開口就是讓他離開。

    “我不想惹麻煩。”沈青言不解他爲何這麼問。

    她看着像是能罩住他的人嗎?

    男子聽到這,沮喪的垂下他毛茸茸的大腦袋:“好,我知道了,小姐的救命之恩,在下銘記於心,將來若是有機會一定報答。”

    “好好休息,你身上的傷都癒合的差不多了。我先上去,有事叫花葉來找我。”

    沈青言起身欲走。

    男人忽然開口叫住她。

    “等等。”

    沈青言停下腳,轉頭看向他。

    “我能知道小姐芳名嗎?”四目相對,男人眼裏竟然閃過一絲不自的羞澀。

    “我叫沈青言。”

    男人忽的起身,卻忘了這會他身在何處,腦袋撞的噴一聲巨響。

    沈青言忍着笑。

    他縮着肩背,垂着頭,走到沈青言跟前,從腰帶裏摸出一塊拇指長短,橢圓的紅色雞血石,塞進沈青言手心裏:“我現在身上別無他物,就這塊雞血石是我從小帶在身上的,還請小姐收下,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確實,就品相雕工來說,這塊雞血石完全就是塊市賣貨。

    花個幾兩銀子,就能買一堆。

    但手心這塊雞血石雖然品相質地都很差,卻滑溜細膩,可見是經常在主人手心裏把玩的.

    “我不能收,你自己留着吧。”

    “給了小姐,就是小姐的,小姐不要,就扔了吧。這雞血石雖然不值錢,卻是我娘留給我的唯一物件。”

    男人說着,就往後退,結果腦袋再次狠狠的給撞擊一下,才捂着腦袋,彎着腰,走到牀榻前迅速坐下。

    沈青言低頭看看手心裏的雞血石,石頭是真的真的不好,但上面的顏色天然形成一隻大公雞的形狀,看着還有些趣味。

    “那好,我收下。”

    回到上面的船艙。

    沈青言將雞血石放進一個荷包裏,遞給竹影:“等他走的時候。塞進他的包袱裏,另外給他一些止血解毒的藥丸,再給他些銀兩。”

    竹影接過荷包,小心放好。

    幾天後。

    船到渡口。

    男子揹着沈青言給他準備的包袱,前來告辭。

    “沈小姐,我陸釗就此跟小姐告辭,希望將來還能再見。”

    “包裹裏我叫竹影,給你放了些傷藥,希望你不在有用到的時候。”

    沈青言勾起脣角,露出一側的小虎牙,聲音清脆且乾淨。

    男子聞言,咧嘴一笑,齜着大白牙,臉上長長的鬍子跟着向兩邊翹起:“借小姐吉言。陸釗也希望以後都用不上。”

    沈青言望着他轉身踏上跳板,魁梧健碩的身材讓她有些擔憂,他腳下一顫顫的跳板隨時會給他踩斷。

    幸好,最後剩下一截,他大跨一步直接跳到岸上。

    懸着的心踏實落地,沈青言輕籲口氣。

    陸釗站在岸邊,轉身,繼續齜着他晃眼的大白牙,朝沈青言揮手。

    船家抽回跳板,撐着船,將船劃到河心。

    陸釗看着河心的船,漸漸駛出視線,直到完全看不見,才慢悠悠轉身離開。

    來到馬市,挑了匹馬,付錢的時候,看見包裹裏的小荷包,打開,裏面裝着的是他那塊雞血石。

    眸光暗淡地將雞血石連散發着淡淡藥草氣息的荷包一起塞進衣襟,貼身放着,幾乎是在一瞬間,他就放棄去京城的念頭,轉頭走陸路,跟着朝江南而去。

    反正他去京城也是好奇,去不去無所謂。

    三個月後。

    賑災回京的顧西岑進宮向皇上稟報完救災的事,遞上摺子,沒有絲毫停留快馬加鞭往府裏趕。

    進府之後,一路繞過皓月院,徑直走進青蘭院。

    冷清清的院子,讓他不禁腳步加快,幾步走進屋裏。

    原先擺放着物品的地方,空空蕩蕩。

    他的心也跟着瞬間一空,她竟然真的走了。

    “來人。”

    他扭頭出來:“夫人是回沈家了是嗎?”

    “侯爺走的那天,夫人也緊跟着走了,沒人知道夫人去了哪。”

    守院子的僕從,低聲道。

    顧西岑皺着眉,正要細問,管家急匆匆從外面進來。

    “侯爺,夫人那天拿着休書去官衙辦好手續,跟老奴對好府裏的賬,就帶着她的嫁妝跟人沒有片刻逗留冒雨離開。

    第二天老奴去沈家打聽,才知道夫人沒回沈家,而是冒雨出了城。”

    顧西岑聽到這,神色疲乏的臉一沉,沙啞着嗓子:“這可怎麼辦?回來的路上,誠王感染嚴重風寒,是吃了沈青言製作的藥丸兩天就痊癒。現在,他問我要方子······”

    這人卻走了。

    管家沒想到自家侯爺是因爲這個才如此着急,心瞬間一涼。

    第一次,覺得夫人走了也好。

    想歸想,還是不忍看主子着急。

    “要不侯爺進屋找找,夫人走的匆忙,她留下的東西都沒動。”

    顧西岑再次轉身,走進沈青言的臥室,噼裏啪啦,將屋裏所有的抽屜打開。

    針線,剩下不多的胭脂,水粉。

    還有他送的,讓她帶出去充門面的首飾。

    就是不見半張紙片。

    懊惱的拍下桌面。

    驀的,顧西岑雙眼炸裂的一亮,那一堆的首飾裏,一塊青色帶着裂紋,還缺了一角的玉佩,靜靜的躺在首飾堆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