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我哪敢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杜度字數:2140更新時間:24/07/02 13:37:14
    沈紓紜不禁想,那之後要不是程家鉅變,要不是害怕他別有目的,要不是擔心他發現真相,要不是她大學時把心思和注意力放在趙南川身上……

    僅憑曾經因爲他的「沒興趣」激發的好勝,她能頂得了多久?

    但事實是,如果沒有程家生和程沈兩家的種種,他也許不會多看她一眼。

    更不會有之後的十年。

    沈紓紜心中的不忿愈演愈烈,她一字一句說:「程越生,你需要我、利用我的時候,可以把我耍得團團轉,以爲目的達成就能輕易擺脫我?」

    憑什麼他想如何就如何?

    沈紓紜驀地伸手向他身下探去,卻被人用力擒住手腕。

    程越生厲眼掃向她,神情冷躁。

    腕上的手鍊被他一併捏住,鑽石棱角被他的力道壓入皮膚裏,硌得她生疼。

    沈紓紜咬牙忍痛,逞強笑起來,另一只手擡起來,將U盤當着他的面塞進抹胸。

    她看進程越生沉冽的眼裏,挑釁地輕聲一哼:「想要可以自己來拿啊。」

    「沈紓紜,之前十多年,我要是想上你早就上了。」程越生擡眼笑道,「還要我說得更明白?」

    沈紓紜臉色驟然僵硬。

    他往她胸前看了看,不爲所動地緩緩道:「不過是兩團死肉,無所謂大小,對男人有沒有吸引力,還得看是長在誰身上。你跟我之前的恩怨,靠上牀解決不了。」

    程越生攥住她手腕的手一用力,將她推回座椅上。

    「但我這人最討厭別人威脅,」他扶着方向盤,手指敲了敲,不徐不疾說,「談判講究的是雙方都有所求,你既然想跟我做交易,說明想從我這兒得到些什麼。但我現在煩了,不想談了。」

    他解鎖車門,淡淡說:「滾下去。」

    沈紓紜未料到他會是這種反應。

    注意力瞬間從他眼皮都沒擡地說出那番羞辱性的話,帶給她的屈辱中抽出來。

    她瞪住眼,有幾分難以置信,同時心底繞騰起幾分慌亂,「這裏面可是……」

    程越生側頭打斷她,手伸過去推開副駕駛車門,「拿着你的東西滾。」

    沈紓紜胸膛起伏,在走與不走之間徘徊了那麼兩秒,驕傲與受刺激後的衝動,讓她難多待一秒,她立馬下了車。

    下了車,她扶着車門站在車外,悶熱的空氣瞬間將她包圍,車內卻飄出縷縷涼意,讓她彷彿置身兩個世界。

    她一把壓實車門。

    卻又不死心,繞過車頭走到駕駛室的車窗外,咬牙道:「你真不想知道是誰?我手裏的東西足以讓你扳倒他們。」

    「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求着我看。」程越生懶散瞥她一眼,啓動車子揚長而去。

    沈紓紜站在原地,車子飛速離去時颳起的勁風扇起她裙襬。

    她站在那裏片刻,上了車,往前開,停在前方的十字路口,突然不知道路該怎麼走。

    傍晚她才從州港回來,前些日子一直爲了沈貫期的事去找人,想傳達減刑這一訴求,結果那人始終避而不見,還把這事告訴了沈進友。

    沈進友連夜把她叫回州港,指責她和沈貫期不知分寸,現今社會各界都盯着沈家,在沈貫期一事上做任何操作,都容易被影響仕途。

    她媽也和沈貫期一樣,急着給她尋覓良婿,挑了個四十來歲的男的,要她見一面,滿意的話可以擇定婚期。

    那男人年輕時便花名在外,在外面有兩個私生子,被情人撫養,本想帶回家中,無奈那情人嫌錢給不到位,不願放手,還將此事捅到八卦媒體,三天兩頭便上八卦頭條。

    沈紓紜她媽已經把八字遞到男方家裏,男方

    家裏本就跟沈家有來往,一對八字,發現兩人八字合拍,便同意了這場婚事。

    她都不知道,兩家都已經到了商量聘禮和陪嫁的環節。

    她擡頭看着紅燈倒數數字,似給她設定的倒計時。

    沈紓紜捏緊方向盤,誰都別想逼她……

    程越生回到那間屋子,臥室裏留着盞檯燈,往牀上看了一眼,那人背對燈源,蜷縮着窩在被子裏。

    他到牀頭撳下開關,滿室黑暗。.

    脫了襯衫長褲隨手扔向角落的單人沙發上,程越生摸黑走到牀的另一側躺下。

    顧迎清隱約聞見似有似無的香味,她靜了片刻,似半夢半醒間那樣往他那邊蹭了蹭。

    一條長臂伸過來攬住她。

    香味仍然存在,細聞又像是沒有。

    翌日早上,程越生本來說晚上出去吃飯,又臨時有應酬,第二天忙完公司的事,當晚就要去北城出差。

    顧迎清這晚畫畫忘了時間,睡得晚,第二天手忙腳亂差點遲到。

    屁股沒坐熱,才喝了口咖啡,許安融到了公司,叫她去辦公室。

    許安融後天要參加一珠寶品牌的女性主題展,讓顧迎清一起去。

    她是大客戶,加上最近幾個月,在慈善和女性事業頗有曝光率,年初喪子一事又吸引了關注度,算是南江目前最有話題度女性企業家。

    許安融應邀拿出了自己私藏的該品牌珠寶參與展出,本來是她的私人助理陪同一起參加,顧迎清不懂她臨把自己加進去什麼意思。

    想到去州港之前許安融跟她說過的話,顧迎清總覺得她發現了什麼。

    可銷假後這些日子許安融又沒找她麻煩,在公司裏雖對她視而不見,但斷續有活兒到她手上,正事上會囑咐幾句,私人話題卻再也沒談過,有點放任自流的意思。

    現在本不屬於她的工作安排下來,又恰逢程越生出差……她心下懷疑加重,怕對方別有用心,杵在那兒猶豫了片刻。

    許安融卻沒察覺似的,戴着眼鏡低頭翻閱文件,提醒說:「隨同工作人員沒什麼dress-de,白天看展穿工作裝,晚宴穿裙子即可,你自己看着安排,就這件事,出去吧。」

    聽她語氣與安排工作時無異,也沒有陰陽怪氣刻意刁難的意思。

    顧迎清留了個心眼兒,問:「我還需要格外準備什麼嗎?比如醒酒藥之類的。」

    許安融頓時笑起來,「怕我灌醉你送到別人牀上?」她在文件的錯處上打了個圈,自言自語似的笑着說,「我哪裏還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