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欺騙感情的女明星
類別:
都市言情
作者:
咩咩龍字數:5334更新時間:24/07/02 12:51:46
儘管秦雨濃一直在呼呼大睡,但她也算被捲入其中,再加上竹格韻親臨現場,很快得到消息的各路人馬紛紛趕到了白果園巷。
這樣的陣仗,院子裏的人還真沒有經歷過。
畢竟竹格韻先前雖然在31號的秦公館住了十多年,但那時候竹家的勢力還沒有直接掌控湘南甚至說是郡沙,大小官員各有碼頭,若非親竹系的體制中人,只需要保持一個友好或者說不得罪的態度即可,並不用太殷勤。
人都是勢利的嘛,理所當然,就像民間拜菩薩,都是有用的就拜,沒用的理都不理,管你是哪路大神仙!
現在可不一樣了,竹格韻的大哥天降湘南,成爲了封疆大吏,有機會湊到竹格韻面前,那也是一條熙熙攘攘、上面人頭攢動的門路。
一般情況下竹格韻也不想理會這些人,但是大哥新官上任,正是用人之際,除了原本就關係親密的趙家,還需要招攬更多人才,竹格韻也會幫他留意一下,她才願意在這裏耗着,跟大大小小的各路人物聊上幾句。
附帶着張德偉也頻頻在上級領導面前露面了,以前見都沒有機會見到的人,一個個親切地握着張德偉的手喊“老張”,好像真的是多年故交一樣,熱情得讓張德偉甚至懷疑,難道自己真和這位領導有過一段深厚的交情?
至於坡子街治安署的署長何厚明,卻是滿頭大汗,因爲他幾次試圖想要向竹格韻表示願意戴罪立功,整頓白果園巷附近的治安,一定還白果園巷的居民們一個朗朗乾坤,讓大家能夠安心生活,結果竹格韻神色冷淡,根本不給他搭話的機會。
這樣的姿態,以及竹格韻對張德偉的溫和對比,很多人都明白了竹格韻的意思:這事兒她不怪張德偉的。
不怪張德偉,那誰來背鍋呢?這倒不用明說,負責分鍋的人自然心裏清楚。
“老張啊,今天晚上你可是風光了,錢局剛剛說話了,白果園巷作爲文化老街,將會被打造成郡沙的旅遊名片,這裏的治安是重中之重,既然你家就在這片,理所當然要給你加加擔子。”
何厚明跟竹格韻搭不上話,但他要找到機會把張德偉拉到一邊還是可以的。
張德偉也至於現在就給人臉色看,那也太小人得志了,他哪裏做得出來?
“工作還得是何署長你來安排,我是你手底下的兵,你指哪我打哪。”張德偉憨笑一聲,心中暗歎這就是人情世故啊。
“是,說是這麼個說法,不過工作還是講究溝通和協調,我們兩個要齊心協力,爲上級領導解憂,爲百姓辦事,你看要不就這兩天,我再來你家坐坐,好好聊聊……”說着何厚明伸出一根手指頭指着張德偉,嘴角抿出笑容,心領神會地悄聲:“我知道你平常是喜歡喝兩杯的,不過弟妹不讓,我帶一瓶好酒,她總不至於這個面子都不給吧……哈哈……”
“哈哈……是,是……”張德偉是饞酒,可也要看是和誰一起喝啊,這一起喝酒的人不對,那真是喝的沒滋沒味。
張德偉想起了去年,何厚明家過火,坡子街治安署上下自然都是要過去喝喜酒的,張德偉也隨了份子錢,正好那時候他的炮彈鋼砍骨刀做好了,何厚明也知道,就問張德偉要了一把。
結果後來張德偉問何厚明,那把砍骨刀用的怎麼樣,何厚明卻說道,他一開始覺得“送菜刀”,寓意着“送財到”,但張德偉的是砍骨刀,太過於凶煞,於是就扔了。
張德偉有點難受,一來何厚明明顯是沒有把張德偉看在眼裏,二來他做那把刀真的不容易啊,誰願意看到自己費心盡力做出來的東西被這樣對待?
只是成年人的世界,沒有那麼多計較和報復,別人不拿你當回事,難道你真的就能證明自己是個人物,讓別人悔不當初,在你面前磕頭認錯嗎?
能,當然很爽,不能,卻也只能調節自己的心態。
張德偉平靜地看着何厚明的作態。
他其實什麼也沒有做,只是恰逢其會,佔了地利的因素,成爲了治安系統裏第一個趕到現場的人。
體制裏的事很多時候都是這樣,總會找一個人論功行賞,哪怕你只是碰巧及時出現,也總會找一個背鍋,誰讓你不是第一個出現,只要想安排,都有理由。
今天主要是劉北應對得當,面對危機沉着冷靜,機智勇敢,堪稱優秀少年的典範,連張德偉都有些佩服,像治安系統裏的絕大多數人都不可能做得比他更好。
自己年輕時也做了幾件見義勇爲,懲惡揚善的好事,可是和劉北相比較起來,就不算什麼了,一般的半大孩子被槍頂着,只怕早已經嚇得屁滾尿流,哪裏還能做到反制?
難怪劉北父母當初能夠安心遠赴西北,讓他自己獨立生活,張觀魚已經是很優秀的兒子了,但是和劉北相比較,還是有些遜色。
巷子裏的街坊陸陸續續有起來看熱鬧的,聚集在院子外面議論紛紛,只是他們還沒有得到消息,也不敢擠進來打聽,於是外面的風聲便是五花八門,有說是江洋大盜失手,有說是通緝犯出現了,也有人悄悄地造謠說是孫香香的姘頭馬上風死在這裏,還是個大官。
莫衷一是。
關茗月先讓孫香香和廖懷玉去睡覺,她自己也迷瞪迷瞪地困地流眼淚了,可張德偉還在應付着各路大小領導,關茗月堅持強撐着陪他。
平常老是嫌棄他這個那個,可她也知道現在是丈夫十分關鍵的時刻,她怎麼能沒心沒肺地去睡大覺呢?只是瞧着張觀魚居然一直蹲在牆頭,精神頭十足地看熱鬧,就覺得來氣,撿起個石頭丟過去,正好打中張觀魚的胳膊,讓他趕緊下來回去睡覺!
等劉北在現場做完筆錄,各路人馬撤走,已經快天亮了,劉北也終於能夠抽身了。
他來到竹格韻身邊說道:“竹姨,我送你去隔壁睡覺吧。”
隔壁就是秦公館,竹格韻和秦雨濃沒住的時候,也有人打理,昨天拍照前秦雨濃還去那邊化妝來着。
竹格韻養尊處優慣了,稍稍熬夜和耗費心力,就比一般人更明顯,劉北瞧着她神色中有些許疲憊,就覺得一陣心疼。
“不用了……濃濃不還在睡覺嗎?我陪她躺一會就好。”竹格韻指了指劉北的臥室,然後對竹清徽和趙崗說道:“你們先回去吧,好好睡一覺,醒了再來接我。”
竹清徽看了一眼劉北,便和趙崗走了出去。
“趙哥,今晚的事兒,你怎麼看?”竹清徽的牛皮鉚釘鞋敲打着白果園巷的麻石街道,看熱鬧的人羣指指點點,依然在議論紛紛,只是竹清徽的氣場太強,神色冷峻,倒沒有人衝上來找她打聽。
趙崗的經歷也不普通,看着這些吃飽了沒事幹的閒人們,倒是有些羨慕他們,聽着竹清徽的話,略一思索就知道她想說的是劉北,“那個蒙面人若真是衝着秦幼珊小姐的殺手,一般人被他用槍指着,根本沒有機會反制。換了我在那種情況下,三成希望都多。”
人家能幹殺手,接這種跨地域的大單子,絕對不是什麼偷雞摸狗的三腳貓,必定大有來頭,說不定還能牽扯出許多懸案、要案出來。
“劉北是不是有什麼奇遇?”竹清徽依然覺得不可思議,她好像重新認識了劉北一樣,再對比以前對他的印象,越發難以置信,好像除了奇遇這種荒誕而充滿浪漫、奇幻色彩的解釋,沒可能是因爲別的。
趙崗啞然失笑,隨即又抓了抓自己的頭,竹清徽的話初聽會下意識地覺得荒誕,可是除此以外,又怎麼解釋一個原本看似普通的男孩子,竟然能夠用一把菜刀擋住子彈反制持槍殺手呢?
以前倒是聽說過什麼小女孩反手把人販子賣了的事兒,差不多的荒誕感。
“奇遇就奇遇吧?反正這也不是重點,只要他是夫人信任和準備培養的人,他越有本事越好啊。”趙崗懶得去想太複雜的歪歪繞繞,好奇人家爲什麼那麼厲害幹什麼?
他是個成熟男人,不是好奇寶寶,他的職業只是保鏢和司機,並不是什麼天才科學家,旺盛的好奇心只會有礙他的職業生涯而不是帶來幫助。
“你說的也是。”竹清徽點了點頭,她原本只是把劉北當成姑媽非得讓她帶着玩的“熊”孩子——這個熊,指的是他像熊一樣強壯。
現在他卻向她證明了,他的心理素質同樣優秀,這才是竹清徽最看重的一點。
以後竹清徽不在郡沙,遠赴海外執行任務,也有個人能替代她的作用,挺好的,自己以後有機會也可以訓練訓練他,讓他變得更強更優秀。
院子裏。
其他人都散去了,劉北將竹格韻迎進客廳,然後關上了門。
在大家的眼裏,即便秦雨濃從頭到尾都在呼呼大睡,但是作爲當媽媽的,這時候只想陪在女兒身邊也很正常。
可劉北還是有些激動,他只要一和竹格韻單獨相處,就會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興奮,更遑論還是這樣的夜半無人私語時。
“這孩子,有你在身邊,她真的就跟躺在袋鼠媽媽肚兜裏的袋鼠寶寶一樣,懵懵懂懂,渾渾噩噩,無知無覺。”竹格韻不禁莞爾,一連用了三個成語來形容現在秦雨濃的狀態。
劉北也想起了自己抱她去睡覺,她揮舞着雙手找劉北要摟住他脖子的樣子……我的繼女真是可愛。
他目光迴轉到竹格韻身上,匆匆趕來的她,並沒有仔細妝扮,卻是別有風情,除卻髮髻後散開青絲三千,薄薄的連體長裙,連腳背都遮住了,看似保守卻在側面有一條直達膝蓋上十公分的開衩,在猶如蟬翼的布料遮遮掩掩下,白花花的美麗肌膚時隱時現,誘人卻不失優雅,美婦人養尊處優沉澱下來的貴氣更是被那雙鑲滿鑽珍珠掛墜高跟鞋,渲染得淋漓盡致。
“她既然這麼信任和依賴我,那我這輩子都會盡心竭力,讓她能夠一直這樣無憂無慮。”劉北是在告訴竹格韻,也是在告訴他自己,他總覺得上輩子秦雨濃最後出事,和他有很大的關係。
聽着這樣的話,竹格韻很安心也很歡喜,她坐在沙發上翹起了腿,裙襬分叉後搖搖晃晃,更顯露一截豐腴長腿,“既然你這麼說,我就勉勉強強原諒你差點讓濃濃也深涉險境。”
理智上竹格韻覺得劉北去打地下擂臺有點太胡鬧,可是主觀上她其實喜歡這樣的男人……不,男孩子,有足夠的勇氣,也敢於挑戰,帶着彪悍氣質的叛逆,甚至有點迷人。
當然,這些話不能跟他說,免得他受了激勵,做出更加驚掉別人眼球的事情出來。
她很清楚自己在劉北心中的份量,所以她的鼓勵更是要慎重,否則很容易就讓他誤入歧途。
“你來這裏坐下。”竹格韻手掌伸的平平整整,壓了壓她臀線邊沿的位置,示意他挨着自己坐下。
劉北連忙高高興興地過來了。
竹格韻卻在他坐下後,一邊嗔惱地瞪着他,一邊用力揪他腰間的軟肉,“不過你還是讓我擔心了,你說你該不該挨這幾下——嗯?該不該?”
“該,該。”劉北一邊呲牙咧嘴表示受到了痛苦的教訓,一邊用力點頭,這樣的懲罰他完全能夠接受。
他最怕的是竹格韻生氣的不理他,這才是你喜歡一個人時,最不願意接受的。
情侶之間,一方不理另外一方,後來常常被解讀爲什麼冷暴力,好像都沒有資格生悶氣,否則就成了過錯……
可現在竹格韻是“長輩”這麼一個身份,她要是不理劉北了,算冷暴力嗎?好像不算吧,生氣不理人的竹格韻是很難哄的,劉北領教過。
他現在也就是沾了雙方是長輩和晚輩的關係,竹格韻反而不會用長輩的身份對他“冷暴力”。
兩個人真產生了那種情侶間的曖昧,竹格韻生氣就不是揪揪兩下腰間的肉就完事了。
後來劉北也知道當竹格韻生悶氣時要怎麼對付她了,暫且不提。
瞧着劉北裝模作樣地認錯認慫,竹格韻差點眉開眼笑,長輩是很容易溺愛晚輩的,因爲在她眼裏劉北隨便做點什麼都覺得可愛,懶得和他計較。
“你要真接受教訓才行,這些事兒,等你爸媽回來了,我都不知道怎麼跟他們說才好。”竹格韻馬上收斂笑意,板着臉說道,“還有就是,臺島那邊確實有消息,說派了殺手來追殺秦幼珊,這個蒙面殺手一口臺島口音,看來就是那個殺手,否則沒有那麼巧合,一個郡沙還能出現兩個臺島殺手。”
“這個秦幼珊做了什麼,讓人派了殺手追到大陸?這不是一般的仇怨了吧。”劉北印象中秦幼珊就是個明星啊,女明星各種各樣的遭遇都有,最多的當然是那啥……被人派殺手追殺應該是最少的。
除非騙錢還騙感情,搞得別人家破人亡財散什麼的。
可秦幼珊是臺島秦家的大小姐,騙錢不大可能,多半是欺騙……或者說玩弄別人的感情?
能讓秦幼珊玩弄感情的,只怕也不是一般人,氣急敗壞之下想出一口惡氣也正常。
這麼想着,劉北對原本印象中清純性感的秦幼珊頓時感覺大壞。
不過他也很快反省了,這麼惡意預設,分明是腦子有毛病……看來今天還是受到了一點影響,平常應該不會這樣。
“她玩弄別人的感情。”竹格韻輕嘆了一口氣。
劉北還正反省着呢,聽到這話差點嗓子眼都堵住了,愕然之下拍了拍胸口,原來自己的直覺分析這麼強的嗎,這秦幼珊果然不是什麼好果汁。
“臺島有個秋林幫,勢力很大,在整個東南亞這片的地下勢力中,就相當於臺島秦家在東南亞華人富豪中的地位。”竹格韻看到劉北拍胸口,下意識地就放開了他腰上的那一點點肉,連忙幫他拍了拍後背順氣。
“竹姨還是心疼我,一看到我好像身體不舒服,看着我的眼神都變了。”劉北其實不關心什麼臺島豪門千金的感情問題,感覺到竹格韻的關懷,心中就格外溫暖。
“是嗎?那是你的幻覺。”竹格韻馬上就收回了手,略帶羞澀地瞪了他一眼,真能順杆子往上爬。
可是真要說順杆子往上爬,還得是剛剛才送走的那批大小官員,他們順杆子爬的能力等於一百個劉北,時刻提着心思,仔細琢磨着每一個字眼,期待着能夠找到和竹格韻搭話的切入點。
可是劉北爬的時候,竹格韻是願意和喜歡的,不像那些人面目可憎。
“幻覺也不錯啊,賈寶玉就是在幻覺裏學到了一些東西……”
“你……”竹格韻這個氣啊,也不多說什麼,再次迅速而準確地捏住了劉北腰間的肉,非要掐得他大喊“竹姨饒命”不可。
“我錯了,我錯了,竹姨,你還是講講秦幼珊的事兒吧,我感覺今天晚上我立了大功,是不是成了她的救命恩人?”劉北反手輕輕地抓住竹格韻的手。
表面上當然是掙扎和拉扯,實際上是摸摸捏捏,竹格韻的小手真的綿軟柔嫩得不像話。
竹格韻輕哼了一聲,感覺他的手也不老實,但是又覺得他應該沒有那麼大膽子,便放開了。
劉北也只好順勢揉了揉自己的腰,愁眉苦臉地看着她,好像真的被她掐壞了這一塊的肉。
竹格韻強忍着扭頭去看的衝動,他才沒這麼容易被掐壞呢,難道她還能比得下擂臺,比蒙面殺手更兇惡、更兇險?反正他面對那些玩意的時候,都沒破半點皮。
“這秦幼珊,原本也是該受點教訓。”竹格韻接着說道,“那個秋林幫的少主,原本已經訂下了一門親事,結果見到秦幼珊以後就驚爲天人,爲她神魂顛倒,開始追求秦幼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