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秦雨濃分析出劉北和竹格韻的真相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咩咩龍字數:3998更新時間:24/07/02 12:51:46
    2007年初,教育部發佈了2006年全國中小學安全形勢分析報告,在各種安全事故中,校園傷害佔百分之十四,鬥毆佔百分之十一左右。

    如果將校園傷害和鬥毆都統計到校園暴力中,情況其實已經很嚴重了,只是此時的網絡信息傳播速度和效率,以及人們對網絡事件的關注,都還遠遠不如十多年後。

    最近幾年涉及校園的暴力事件,最有名的便是2004年的馬加爵錘殺室友,而這一事件往往被當成個例,而很少有人將其與校園暴力的廣泛發生聯繫起來。

    像令狐小明的事情,如果劉北和張觀魚不介入的話,也只是無數校園暴力事件中平平無奇,掀不起任何波瀾的小事。

    對於他個人來說,卻是人生大事。

    “其實要能夠做得手腳幹淨的話,把那些爛崽都殺了也沒有關係。”劉北語氣淡漠,“這些人是天生壞種,來到這個世界上是他們父母的錯,既然他們的父母管不了,就應該早點消滅,也算爲民除害。”

    見識過後世許多未成人年犯罪和公衆對《未成年人保護法》的激烈反對,劉北對這些壞種的厭惡也十分強烈。

    他們既然已經是職高生,一般都滿了十四歲,倒也不受這種法例的保護,但是像他們這樣暴力欺凌的行爲,其實也不會受到太重的處罰。

    可是對於受害人來說,他們受到的傷害卻往往是一輩子的心理陰影,一輩子的無法癒合。

    那這些壞種去死也是很合適的吧。

    “沒必要。”張觀魚被劉北淡漠的語氣驚了一下,他只覺得別人是欺負到鬥湖劍派的頭上,讓自己和劉北沒有面子,還傷到了小弟,一定要打回去,但也沒有想過要把人給殺了。

    “四五個人都死了的話,絕對是大案,整個郡沙的警察會把附近掀個底朝天,我們白果園巷也不得安寧,到時候說不定是我爸來抓你。”張觀魚隨即笑了笑,他也不會真的以爲劉北會去殺人,“我們把他們幾個打一頓,讓他們再也不敢來找小明就好了。”

    張觀魚知道,令狐小明一直忍讓,沒有告訴學校老師和家長的原因,其實就是他覺得自己是掌門,要是還被幾個爛崽欺負,他這掌門還怎麼當得下去?

    其實當初劉北和張觀魚指定令狐小明當掌門,也是瞎胡鬧,就因爲令狐小明的姓氏,有武俠的氣質,例如“令狐沖”什麼的。

    最後要是令狐小明這掌門都當不下去了,豈不是說明白果園巷雙璧沒有眼光?那也是沒有面子的事情,所以必須去給令狐小明撐撐場面。

    “打是必須打的,可這些人也是記吃不記打,我們這次必須整的他們發自靈魂的顫抖,害怕到精神崩潰,讓殺人犯都害怕地躲進派出所求保護的那種程度……”劉北琢磨着,然後和張觀魚一起走出了院子。

    “我們把他們丟進初中部的那個糞坑怎麼樣?”張觀魚建議道,“這樣他們以後也沒臉出現了。”

    初中部的教學樓和相關設施都比較老舊,廁所的構造也很原始,二樓是蹲坑和小便池,一樓就是一個大糞坑,積攢着陳年老屎、衛生巾等等,臭不可聞。

    附近居民一直有投訴,據說也快拆了,但是拆除了就要新建,而初中部又隨時可能搬遷,新建又是資金浪費,所以各方一直在扯皮,臭味卻是源源不斷,好像還讓周圍的房價都降低了。

    “你咋想到這麼臭的主意啊?光聽你說,我都要嘔了。”劉北關於初中部廁所的印象從記憶深處浮現,頓時讓他一陣不適,按着胸口說道:“他們總不會自己跳進去吧?那我們還不是要靠近?他們跳下去拿屎丟我們怎麼辦?濺上來飛到我們身上怎麼辦?”

    “戴口罩?”

    “算了……我已經有辦法了。”張觀魚的法子太噁心,但是也給了劉北一點啓示,“我先把秦雨濃喊來一起。”

    張觀魚也沒有追問劉北想幹什麼,劉北學習沒有張觀魚好,可是要說出點子,那就比張觀魚強多了。

    劉北給秦雨濃打電話,秦雨濃正在練習箭術。

    郡沙的晨間也有着炙熱的氣息,彷彿是剛剛點上火的蒸籠,慢慢積攢着熱氣,要將郡沙人民蒸熟個通透。

    鬥湖堤秦宅的水池中一道道水柱沖天而起,化作細雨淅淅瀝瀝地淋在旁邊的竹林上空,一陣風過,整個竹林裏都變得清新涼爽。

    秦雨濃就在這竹林中,她下身穿着一條織錦金絲襴馬面裙,在腰間束得緊緊的,上身是黑色的短衫,手上纏着白色的布條,握着昨天砍竹子製作出來的弓,朝着竹林裏的靶子射。

    昨天竹清徽告訴她,這裏的竹子不適合做弓箭,她應該用硬木頭,像橡木、檸檬樹、山核桃木、紫衫木都可以。

    可是秦雨濃小時候就是和劉北用竹子做弓箭的,那麼竹清徽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

    做了一天的弓箭,今天自然要來大展身手,可惜她的箭法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厲害,一開始連靶子都挨不到,現在把靶子調整到十步左右,馬上就進步了!

    “我第一次見到有人通過把靶子移動到面前,然後宣稱自己箭術進步一日千里的。”竹格韻在竹林裏乘涼,一邊喝茶,一邊吃着大櫻桃,“這也就算了,你居然真的在高興?”

    “你來試試!”秦雨濃輕蔑地挑釁媽媽,“我不是瞧不起你,你能夠拉開這把弓,我都對你刮目相看。”

    傭人剛好把一個櫻桃取了核,竹格韻接過那個核就丟秦雨濃,可惜沒有準頭。

    “哈哈……在武俠世界裏,棗核就是一種很厲害的暗器,有人練了幾十年,把牙都練掉了,才能夠一發致命,櫻桃核想來也差不多的,你努力練習吧。”秦雨濃得意的嘲諷,傭人把掉在地上的箭撿起來裝回箭壺中,秦雨濃又玩了起來。

    旁邊還有一個攝影師模樣的人在拍照,給秦雨濃擺出的各種英姿颯爽的照片留下紀念。

    秦雨濃原本想自己拍的,可是要拍攝運動中的畫面,用單反相機自拍還是非常困難的。

    “我打你還用練習嗎?等會兒要是劉北來找你玩,我不準你去,你就要在地上打滾,比我親自動手打你還難受十倍吧?”竹格韻當然不會去練習用果核當暗器。

    她的嘴脣溼潤潤的嫣紅,要是總喊着棗核去吐,把脣皮子都磨損的粗糙了怎麼辦?她這小嘴巴也就是剛剛好含住一粒櫻桃慢慢咬的大小,吞吞吐吐還行,用來去幹別的事兒就不合適了。

    秦雨濃剛剛搭上箭,聽到竹格韻的話,頓時眉頭一皺,狐疑地回頭看着竹格韻,“媽,我發現你從昨天下午回來以後,就非常不對勁。”

    竹格韻的嘴脣正沾着櫻桃肉,那細膩柔軟的脣瓣,似乎比那沾滿汁液的果肉還要鮮嫩,儘管沒有覺得自己有不對勁的地方,竹格韻還是莫名有些心虛,於是只是吮了吮果子,沒有含在嘴裏,目光一如往常平淡地看着秦雨濃。

    “你回到家裏以後,就坐在錦鯉池旁邊發呆。看到有條胖錦鯉朝着你噴了一口水,你就忽然驚叫起來,拿着一個蘋果丟它。後來你看到傭人在用水管澆花,水管一轉到你這個方向,還隔着十萬八千裏,你就大喊大叫問別人爲什麼要用水管澆花。”

    秦雨濃露出些思慮的神色來,“吃飯的時候,你看到我在玩擂鉢辣椒皮蛋的擂杵時,又臉紅地打我的手……隨後,你似乎恢復了正常,但是從晚餐後到剛剛爲止,你和我提起了十次劉北的名字。”

    這鬼丫頭!

    竹格韻沒有想到秦雨濃居然在這麼仔細地觀察她,爲什麼啊?憑什麼啊?她在防備什麼啊!

    “有嗎?有這些事?”竹格韻裝糊塗,倒也沒有因爲那莫名其妙的心虛而轉開目光,清澈明豔的眼眸中反而氤氳出一層朦朧的霧氣,似乎完全不懂這些事兒有什麼異常的。

    秦雨濃揮了揮手,傭人們離開,攝影師也放下了相機退到遠處。

    “我懷疑,這是因爲你昨天和劉北之間,發生了一點什麼事情……你用了很長時間才接受現實,隨後又頻頻提起劉北,那就是因爲這些事情也許讓你意外,讓你受到了衝擊,讓你有點害羞,可你最終還是發現自己並不反感,甚至覺得有趣,所以才會頻頻提起劉北。”

    家醜不可外揚,秦雨濃留下一個母女單獨講話的環境,就是要仔細分析清楚。

    嗯,就目前她說的,還算不上“家醜”,可是秦雨濃知道其中肯定還有更加不可告人的內幕。

    “我和劉北能發生什麼事情!”竹格韻這個氣啊,胸口的琉璃鑲綠松石盤扣都要被繃開了似的,她趕緊坐直了身體,拿出媽媽的威嚴,怒視着秦雨濃。

    她和劉北昨天確實發生了一些事情,可那是意外……意外就是非常態事件,非常態就是極小概率,極小概率就是約等於無,約等於無那就可以認爲沒有發生。

    更何況那些事情她和劉北都不可能再提,同時也通過竹清徽傳達了事件的真相就是竹格韻照顧喝醉了的劉北把她的衣服弄髒了而已。

    秦雨濃又憑什麼胡思亂想呢?她應該聽了竹格韻和竹清徽的說辭,就信以爲真。

    任何懷疑,都是對她這個母親的不尊重和不信任,非得打秦雨濃的屁股不可。

    “清徽姐不是說給你送衣服去了嗎?我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秦雨濃面對母親的威嚴絲毫不慫。

    昨天竹清徽和竹格韻是一起回來的,秦雨濃知道從媽媽那裏問不出一句實話,所以讓竹清徽說了說,秦雨濃結合竹格韻的反應,發現其中疑點重重。

    “你猜什麼猜?有什麼好猜的?秦雨濃,你應該知道,你猜疑我這種行爲本身就不對。”竹格韻冷哼了一聲,媽媽的威嚴不太管用的話,就要擺出“媽媽會生氣後果很嚴重”的姿態來嚇唬她了。

    秦雨濃一般情況下是比較吃竹格韻這一套的,可是通過昨天的觀察,結合後來的分析,秦雨濃現在心中也是不滿的很,自然就不那麼吃這一套了。

    她接着說道,“我也知道,這種事兒,說出來是有些丟人,可我們既然是母女,哪有什麼丟人的?我從小到大的糗事,你還不是都知道,還不是常常拿出來說?公平起見,我也要掌握你的一些糗事。”

    糗事?原來她認爲只是糗事,竹格韻倒是鬆了一口氣……不過,她本來也不可能猜到吧,誰能夠猜到竹家大名鼎鼎的竹格韻,無數成功男士,精英圈子裏奉爲女神,高貴優雅的竹格韻,會被一個少年劉北模糊了眼眸、嘴脣,甚至讓她嘗到了他的味道?

    “結合你的種種反應,我已經還原出了真相。那就是昨天劉北喝醉了,他喝醉了以後尿意強烈,就自己去上衛生間。喝醉了的人哪裏記得關衛生間的門?你聽到衛生間的動靜,就跑去看他,結果劉北看到有人闖進來,迷迷糊糊地一轉身,就尿噴了你一身。”

    秦雨濃說着就點了點頭,頓時覺得自己堪比柯南,才能夠從種種蛛絲馬跡中還原真相,“這就是你看到錦鯉噴水,水管噴水,就大呼小叫,跟應激反應似的。至於看到擂杵臉紅,自然是因爲你看到擂杵,就想起了它的形狀類似吵你噴水的物件……也正是因爲被滋了一身,你不得不在劉北家洗澡,讓清徽姐送衣服去。”

    竹格韻美麗的臉龐上羞紅漫步,美婦人那優雅天成的嫵媚中,羞澀猶如時下奼紫嫣紅綻放的凌霄花一樣,漫無邊際地散溢。

    真相果然沒有人能夠猜得出來,可是秦雨濃這天馬行空的思路,還真的差點讓她無限接近了……看來以後自己和劉北還是必須得小心一點才行。

    嗯?不對,說得好像自己和劉北以後還有可能發生這種亂七八糟的事兒一樣,竹格韻拍了拍臉頰——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