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分道揚鑣
類別:
女生頻道
作者:
姝姝特殊字數:2020更新時間:24/07/17 21:53:05
本來,談昕不過是個庶女,並沒有什麼好怕的,可是,既然她是薛起戰喜歡的人,那她也不好失禮,免得惹得薛起戰不快。
談昕知道了漠北聯合曾國公的事情,本不該留她的。可是她轉念一想,若是殺了她,那六皇子勢必會報復,六皇子又是大梁最受寵的皇子,大梁的天威,他們漠北受不起。況且,誰知道是不是六皇子將漠北與曾國公聯合的事情告訴談昕的呢?
畢竟這件事情他們做的很隱祕,一個小小的將軍府庶女,是怎麼可能知道的?
談昕面色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得柔和,她拿起酒杯道:“無妨。只要公主能放了我們就好。”
薛起戰卻有些不悅地道:“你該贖罪的!”
姚阮阮心中不甘,面上卻浮現一絲可憐之色,她賠笑道:“是的,我這不是向你們賠罪了嘛?來,我敬你們一杯。”
出了這座令兩人受苦的宅院,薛起戰終於放鬆下來,而談昕卻蹙眉思索着。
自己現在這幅模樣,怕是回到定京也會被人恥笑,她這幅樣子應該是中了一種蠱毒,不過到底該如何才能解了呢?
街上熙熙攘攘、熱鬧非凡,小攤一排排擺着,叫買的、吆喝的不絕於耳。
兩人都有些餓了,談昕經過一家賣包子小攤的時候,腿都有些挪不動了,口水都要流三尺了。
而薛起戰也是一樣的,那攤主見到談昕這個醜八怪,臉色立即一沉,又見另一個人雖然俊美,但也是灰頭土臉,衣裳破敗,不由得便覺得晦氣,於是揮了揮手,趕人道:“去去去,哪裏來的醜八怪和乞丐,要多遠給我滾多遠!”
談昕捂着自己餓扁了的肚子,眸中浮現一絲失落。而薛起戰則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便拉着談昕走了。
薛起戰不知道從哪裏撿來一個破碗,放在他自己面前的地上。然後大聲對着來往的行人道:“來來來,各位父老鄉親,快來看啊,今日我爲大家表演一段,要是覺得看得過癮,請掏出你們的銅板,賞個臉面吧!”
談昕混在人羣中,便看見薛起戰開始了他的武功表演,他也很聰明,並沒有使用那天的虎頭拳和暴風踢,畢竟他的身份如此尊貴,越多人知道越沒有保障。
今日,薛起湛掙了不少,足夠他們兩人生活兩三天的了。
兩人找了一家客棧歇息。等到第二日早上,談昕決定與薛起戰分道揚鑣,她要回定京,而薛起戰註定不能同行。
大梁的人應該也快搜到南疆來了,薛起戰是可以被接回去的。
但當談昕與薛起戰說起要離開的事,薛起戰卻眼眶泛紅,緊緊地抓住她的手,淚水都快要滴下來,他道:“姐姐,我不要你走,你跟我一起回大梁好不好?在昭國你只是一個庶出小姐,肯定很多人都要看你笑話的。回了大梁,你就是我保護的人,他們那些人只會敬畏你的!”
談昕卻搖了搖頭道:“我在昭國還有自己未完成的任務,若是我去了大梁,那我會遺憾一輩子的。”
她要報仇,令那些人付出代價!
薛起戰卻咬緊牙關,不死心道:“姐姐,你臉上的毒,我們大梁可以幫你解除。到時候,你就不用怕別人的另眼相待了。”
談昕搖搖頭,摸了摸他的腦袋:“沒什麼,比在昭國完成我想做的重要。”
眼看着薛起湛便要失望地留下淚來,談昕連忙安慰道:“沒事的,以後我會去大梁看你的。”
薛起湛聽了這話,眼淚雖還是止不住,但眸中也似火柴劃過燃起羸弱的光。
出了客棧,談昕站在繁忙的集市旁,目光在過往的商旅中不斷搜索,尋找着去定京的商隊。
終於,她的視線鎖定了一支裝備齊全、旗幟鮮明的商隊,那旗幟上的圖案與她記憶中定京的瓊瑤閣商號不謀而合。
談昕立即向着那商隊走去,眼前的商隊雖不及傳說中的巨賈那般浩蕩,卻也絕非小打小鬧。大約有十來輛裝滿各式貨物的馬車,商隊的護衛們每個人都顯得沉穩有力,他們或步行或騎馬,分佈在商隊的周圍,形成一道無形的防線。
談昕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走向商隊的前方,那裏站着一位看似領頭的商人。她禮貌地鞠了一躬,開口說道:“你好,請問是去定京的商隊嗎?”
此時的談昕已買了面具戴在臉上,不然會嚇着別人,也難以達成目的。
那商主點點頭,疑問道:“你是?”
“我想跟你們一起去定京,可否帶我一程?”
然而,商人之間最講誠信,談昕此時戴了個面具,這舉動並非坦誠相待,所以那商主正要拒絕,卻聽談昕笑得溫和道:“我戴面具是因爲毀了容,若是你幫助我,我定涌泉相報!”
說着,談昕便微微拿下面具,只露出了一半的那印着植物圖騰,凹凸不平的臉。
那商主果然被嚇了一跳,這時,談昕再把面具戴了回去道:“我的父母都被劫匪殺了,我自願毀去了容貌,不讓歹人玷污我。定京有我家的親戚,我現在無依無靠,便是向親戚投奔去的,只能求你們了。”
那商主想了想,覺得眼前的女子講的很誠懇,而且容貌已毀,父母雙亡,十分可憐,於是便同意了。
談昕聽商隊裏的人說,去往定京要3日的路程,明日便啓程。
到了一處驛站,商主對談昕抱歉地道:“我們的預算實在緊張,沒有那麼多銀子了,姑娘看,能否自己出銀子或者……睡在貨車上?”
談昕自然是知道,這位商主對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她感激還來不及,怎麼會怪責呢?
於是道:“多謝商主收留,今晚我便睡在貨車上吧。”
談昕也是實在沒有那麼多銀子住驛站的,當初她離開薛起湛的時候,拿走的盤纏,已經所剩無幾了。
儘管今天晚上,風陣陣發涼地吹來,車上有着幾批皮囊裝着貨物,談昕睡在那貨物上,身上蓋着商主給她的被褥,也不覺得難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