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獄友

    第十四章

    一把手布置任務再聊天又見獄友

    第二天，李局長就從省裏開完會回來了，剛一回來，就馬上打電話把把甄如煙從家裏叫到他的辦公室，甄如煙一進辦公室便要問關於她工作的事情怎麼安排，李局長就開口說道；“你先別着急，我知道你是急脾氣，先坐到沙發上，喝點茶水，這可是最好的龍井呀，咋們慢慢談”。

    甄如煙一屁股就坐在沙發上，李局長親自給她倒了杯水，說道：“我知道你這些日子受苦了，我作爲領導沒有保護好你，我向你表示歉意了？”

    “太感謝領導了，那有領導這麼客氣的，這不是領導們的錯誤，這是我咎由自取，我也不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什麼放鬆了自己世界觀的改造等話，說實在的就是，假如過年我不收範挫勝送的那兩條煙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這是我自身的責任，與領導們沒有任何關係，我今後一定吸取教訓，引以爲戒，不在讓類似的事件發生了，雖然說要想冤枉你有的是機會，但如果你不給它創造機會不就沒事了嗎。”

    “行了，你不用解釋了，咋們一起共事這麼多年，我還不瞭解你嗎？在檢察院傳訊你時，我就堅信你是無辜的，我也多次找市政府領導和檢察院的領導，請他們一定查清此事，這也多虧了政府辦李主任從中周旋，最主要的還是你是清白的，沒有經濟問題，如果有的話，誰也不敢給你放出來。我今天找你的目的，主要還是做做你的思想工作，千萬不要因爲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而影響了工作，我們也知道，因爲工作的事情，弄得進了看守所，受了不少罪，心裏肯定是不平衡的，雖然說是被冤枉的，如果沒有幹稽查這工作，就傷害不了別人，就沒有人恨你，就沒有人想辦法整你了，因爲你遭別人恨，才招來災難，但我要說的是，這正好證明你好好幹工作了，如果沒有幹工作，也就沒有這種情況發生了，希望你不要有什麼包袱，主動放下包袱，開動機器，繼續努力工作，不過我聽譚局長說了，你昨天的工作情況，領導們還是非常滿意的，這就證明你沒有思想包袱，還在爲菸草事業奮鬥呢，你說說有什麼顧慮嗎，有什麼情況就向我們反映，我們一定會爲你做主的？”

    “李局長，謝謝領導對我的關心和照顧，你剛纔也講了，咋們一起工作了二十幾年，誰都瞭解誰，誰都知道誰的脾氣秉性，我是什麼樣的人領導最清楚了，我也沒有什麼要說的，更沒有什麼顧慮，我就是一個對工作極其認真的人，這些年脾氣也改不了，我這個人也是比較正直的，尤其對那些製假販假的人更是深惡痛絕，決不允許他們坑害老百姓，這不是說咋們有多麼高尚，就是這種工作精神，如果你要是讓我天天閒着，會把我憋死的。”

    “你還是先不要這麼說，什麼事情都要適應，就好像你剛剛進入看守所那樣會不習慣，死的心情都有，但你不是也活過來了嗎？沒有享不了的福，沒有受不了的罪，我現在真的有這個打算，準備讓你先休息一段時間，我的藉口就是你現在是被檢察院取保候審，還沒有做出最後的結論，讓別人說起來，還沒有出結論，就馬上讓你繼續擔任專賣科科長職務，別人會有意見的，如果檢察院真的下了結論，或者撤案，或者免予起訴，你當這個科長就名正言順了，所以請你也不要多想，是不是領導們不讓我當這個稽查科科長職務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只要我當這個煙草專賣局的局長，你就永遠是稽查科的科長，而且我這個職務也會給你留着的，這就看你努力的結果了，雖然你說心情沒有受什麼影響，但心裏還是會不好受的，你也乘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一下，放鬆放鬆心情。但你別以爲你就沒有什麼事情可幹了，交給你一個最重要的任務，就這段時間偷偷地摸排一下煙販子們的活動情況，這也是我們的戰略戰術，爲了更好地打擊他們，就好像咋們稽查煙一樣，你也要養煙販子，要不各個中隊每個月的查獲捲菸的任務怎麼完成，如果一段時間菸草稽查隊員不去查煙，一些經常販賣假煙和違規煙的人，便以爲菸草管理鬆了，不怎麼查了，於是也就放鬆警惕，不在把假煙藏着賣了，而是明知地就擺在櫃檯上，這時稽查隊員在去查，就容易多了，不用翻箱倒櫃，仔細搜查了，這就是我們所謂的養，隨着管理的逐步完善，我們煙草專賣局在像以前那樣每天都到各銷售點去查，恐怕不行了，法律也越來越規範了，原先咋們查獲了捲菸，給人家開張扣押單票就把煙沒收了，以後恐怕要不行了，除了開扣押單外，還要送處罰決定，還要開聽證會，想在沒收煙，手續必須齊全了，否則，人家去法院一起訴，菸草公司一定敗訴。這次去省裏開會就是這個意思，省公司領導指示，不要老盯着那些銷售點了，目標主要是打擊那些銷售量大的煙販子，重點打擊那些製造假煙的窩點，爭取從源頭上打擊，要不你就是每天都截獲假煙，但販賣假煙的還是大有人在，永遠也打不乾淨，因爲假煙的利潤實在是太誘惑人了。因此，我把你叫來，主要是傳達省公司的精神，而給你們的任務就是近期爭取打掉一較大的販賣假煙的團伙，最好把其身後的製假窩點一起抓獲，打出我們的聲威，打出我們的士氣，所以我想先安排你作這個工作，你看如何？”

    “李局長，謝謝你對我的信任，你說的這個任務可太重了，我恐怕承擔不起這個責任了，不過你放心，我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我不會因爲進了看守所會影響工作的”。

    “我是知道你的能力的，我認爲你完全有能力完成這次任務的，我是非常相信你的，如果有什麼困難，我一定全力支持你的”。

    “但是我擔心的是如果真的像省公司說的那樣，那菸草稽查工作還怎麼去幹，工作難幹了，也就是不能像以前那樣，每天都去查小賣部了，不過有個好處，清閒了，但成績不好出了，有的縣市那有製造販賣假煙的，而且煙販子就不多，省公司這麼下達任務的目的就是讓你打擊大的煙販子，不讓查小戶了，其出發點是好的，可是下面就難辦了，如果在整天查小戶，還不竟打官司玩。”

    “這個就不用咋們操心了，那是上級領導們操心的事情，下面只負責執行，不稽查更清閒了，你剛纔也說了，現在最主要的就是爭取打擊一大批煙販子，這是我們當前最重要的任務，我剛纔沒有好意思對你說，這次去省裏開會，會後省公司主管稽查的副經理專門把我叫去，當面批評我說，近幾年來，咋們市煙草專賣局沒有辦理過一件有影響的大的販煙的大案，而最近通過國家煙草專賣局監控，說我市有一個龐大的銷售假煙的團伙，組織嚴密，製造銷售一條龍了，而且已經發展到了網上銷售，始終比菸草快一步，咋們剛剛實行電話訪銷時，煙販子們就已經銷售了一年多了，而如今隨着信息時代的進步，網絡上都出現了銷售，就好像現在賣淫嫖娼的一樣都在網絡上出現了，因此省公司指示我們儘快將該團伙摸清，並密切配合公安部門儘早將其一網打盡，所以這就是我佈置的任務，我考慮如果還像以前那樣通過煙販子們狗咬狗的辦法，恐怕很難辦到了，因爲其都是單線聯繫，而且都是從網上聯絡，不直接接觸，咋們很難入手了，我想做你工作，借你被檢察機關立案的機會，在外面可以聲稱已經被菸草公司停職了，這樣你就可以密切接觸各煙販子，從中瞭解情況，在你任稽查科科長時，即使是和你關係最鐵的煙販子，也就是多次幫你多次提供信息查獲捲菸的煙販子，也始終會留個心眼，防備你去查他們，或者防備別的煙販子報復他們，不會向你提供太大的情報，如果你沒有了這個職務，也就對你沒有戒心了，什麼話就都會對你說了，誰是最大的販煙者就知道了，煙販子們之間都有聯繫，雖然重要的大戶都相互保密，但相互聯繫銷售煙的事情還是許多的，因此也知道許多信息，這也就爲我們查獲大案打下基礎，提供可靠的信息，以便爲公安部門查處提供方便，你我在詳細計劃計劃，你看如何，有什麼難處嗎？”。

    “李局長的計劃實在是太周密了，不過對我一女流而言實在是有些困難了，你也知道我丈夫剛剛出車禍死了不久，還要帶着女兒上學，加上最近對我的打擊，對我的身心傷害實在是太大了，我需要時間調整情緒，我恐怕實在是承受不起呀，但我還要感謝領導對我的信任，是領導們看得起我，我並不是說我不想做這件大事，我還是非常願意幹這樣轟轟烈烈地大事的，但也要顧及我的後顧之憂，才會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去，李局長，你給我一段時間，讓我詳細考慮考慮再說好嗎？”

    “甄科長，沒有關係，我是也不會強求你的，我給你一段時間，你仔細考慮考慮，把困難想清楚，有一個思想準備，準備充分了才能打有把握之仗。等幾天在給我答覆，困難肯定會有的，而且風險也很大，但我永遠相信你是菸草戰線上的戰鬥機，不會被困難嚇倒的，一定會克服困難，你永遠是菸草的衛士，我也相信你爲了菸草事業而奮鬥終身的，這也算是你的職責”。

    “領導可別給我帶高帽了，我現在爲了工作弄得我都家破人亡了，我回去還要做作我婆婆的工作，讓他照顧我孩子，看看如何，如果婆婆同意的話，我想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爭取圓滿完成領導交辦的任務。”

    說完，甄如煙便告別李局長回家了。

    回到家裏，甄如煙想先過幾天在和婆婆說這事吧，現在婆婆的心情也不好，小叔子和自己接連出事，自己也沒有臉面說這些事情，最好只能瞞着婆婆，讓她現在家裏照顧孩子，等雙方都冷靜冷靜過一段時間在說也不遲，這些天除了照顧婆婆孩子也沒有什麼事情，自己也可以在家裏享受享受了，這些年來，自己從來沒有修過年休假，前幾年，公司爲了提高銷售煙任務，菸草公司職工都放棄了節假日，稽查隊員也一樣，而且公司下面都設了銷售批發部，稽查隊員也都下鄉去住了，一個星期只能回兩次家，公司管理也非常嚴格，因爲自己是女的，要照顧孩子，才沒有下鄉去住，但當時公司員工熱情非常高漲，因爲主要是收入提高了，受利益驅動調動了大家的積極性，如果你讓大家修年休假，都不同意修的，但隨着科技的發展，發展到電話訪銷後，公司不像原先那樣忙碌了，也就有了閒暇時間，大家也可以修雙休日了。難得有這麼好的休息時間，自己可以好好在網上休閒娛樂了，最起碼也可以忘卻最近的煩惱了。自己就整天泡在網上了，這些天沒有聊天，不知道自己的網友有沒有給自己留言，但自己也不希望和熟悉的朋友聊天，和熟悉的人不可以毫無顧忌的海闊天空的聊，最好找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於是打開了自己菸草仙子這個QQ號碼，剛一打開，就見那綠色的青蛙圖像在一閃一閃地閃動着，一看就是那瘋狂使者給自己留的言：“怎麼了菸草仙子，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工作太忙，沒有閒暇時間上網，怎麼不見你上網呀，你可想死我了，自從上次和你聊天後，你的形象已經早已印在了我的腦海，讓我怎麼也忘不了了，我求求你，快點和我聯繫吧，我無時無刻不在等着你的迴音。”

    甄如煙感覺好笑多了，就聊過兩次哪有這麼癡情，不過是相互亂砍吧，於是便回覆到：“是嗎？沒有想到還有這麼癡情的，難道網上也可以一見鍾情嗎？我只不過把你當小弟弟看待，如果你現在還在的話，就說明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就相信了。”

    剛一發出，對方就有了迴音：“對方有事不再或隱身，請你一會在聯繫”。

    甄如煙以爲對方不在，便想換了QQ號碼，想上UC裏面聊一會話題，或者上新浪微博，看看微博留言也是不錯的，也可以陶冶下自己的情操，學習一下人家發的文章。這時，就見瘋狂使者發來了信息；“我在這裏等了你十幾天了，終於讓我見到你了，我的仙子，你還在天上飛來飛去嗎？”

    “我還飛呢，這些天整天把我圈在了牢籠裏，想飛都飛不起來了，這幾天是我一生中最難度過的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被人家冤枉，還是工作上受了委屈，如果我可以成爲你傾訴的對象的話，我願意洗耳恭聽”。

    “那我可找到傾訴的對象了，找到知音了，也不知道是誰有意陷害我，被冤枉進看守所了”。

    “那你現在是不是出來了，洗清清白了，要不你怎麼會現在上網聊天，蘇軾的詩裏說過，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此事古難全，誰都會有遇到災難的時候，只要勇敢地面對，不經歷風雨，怎麼能見彩虹”兩人在網絡的天地裏相互傾訴着，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二人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聊了這長時間，你沒有感覺我對你非常瞭解嗎？我提醒你千萬不要什麼事情都跟我說，因爲你的事情我都清楚，你不怕我四處傳播嗎？”

    “我相信你這個好友，再說你也不知道我是誰，我在那裏工作，你去那裏傳播。”

    “我可告訴你，我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你不就是讓煙販子聞風喪膽的專賣稽查科的科長嗎？”

    甄如煙感到驚訝，一個怪念頭從腦袋裏閃出，他怎麼會知道自己是煙草專賣科的科長，還知道自己最近發生的事情，難道是那個狐朋狗友沒趣，開這樣一個匿名的無聊的玩笑，還是那個朋友在惡作劇，其搜腸刮肚也想不起是誰。但還是把自己氣瘋了，是誰這麼不是東西在捉弄自己。於是氣憤憤的罵到：“你到底是誰，到底是那個傻瓜？敢來消遣我？裸聊的事情是不是你故意的，你這個流氓、無賴。你信不信我只要移動鼠標就可以把你黑掉！”甄如煙氣呼呼地發出信息，自己好不容易上網，放鬆心情，還遇到了無賴。

    “哈哈哈哈！一個好脾氣的使者遇上了一位野蠻的仙子，你說今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呢？”

    “你真讓人感到噁心，只怕你不是什麼使者，只不過是一個渾身長着讓人噁心的膿包的大癩蛤蟆。哼！哪怕你就算像你的綠色青蛙那樣，稍微可愛那麼一點兒，我也許都會費神好好考慮一下是不是應該浪費一丁點時間來罵罵你，實在可惜，你根本不配！純粹一個十足的蠢貨！”

    “不管怎麼說，如果你不想把你初戀的事情讓我發揚光大的話，你必須答應我三個條件。”

    “那三個條件？你說吧！”

    “第一：不準把我黑掉，也不要胡思亂想我只是通過朋友瞭解到的你的情況，相信我會對你的事業有幫助的。第二：我最近比較忙，沒有時間上網，堅持每晚看我給你的留言，而我也不會再擅闖你的地盤。第三：等時機成熟我會告訴你我的一切。”

    “什麼意思！什麼時候時機成熟？”

    “不許多問。還有，你要小心別耍什麼花樣，你的一舉一動我都會知道的。”

    說完這些，瘋狂使者便下線了。

    接下來的幾天，瘋狂使者好像消失了，無影無蹤，杳無音訊，即沒有見到他給自己留言，更沒有見到他上線，也許是故意躲着。甄如煙之所以要急着和他聯繫，不是說他有什麼魅力吸引自己，而是急着要知道他到底是誰，是不是有意在和自己捉迷藏，而他以前曾經說過的可以幫助自己查獲捲菸的事情，一直在頭腦裏想着，是他有意捉弄自己，還是真的瞭解關於假煙的一些信息，不得而知，所以才這麼希望他儘快出現，可是你越是希望見到他，他越有意難爲你，這也就是所謂的欲擒故縱吧。

    接着幾天，甄如煙就着休息幾天，接連找了幾個自己熟悉的大一些的煙販子，這些人顯然都知道自己出事的事情，但一提到誰是煙販子最大的上線時，都閉口無言，雖然自己在外面聲稱，弄不好菸草不讓自己在做這個稽查科科長這個職務了，自己也想和他們一樣，也下海去販賣假煙，賺一大筆錢自己也開個公司什麼的，但這些人好像知道自己的問題，都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這個稽查科長還是要當的，所以也就不肯透露什麼信息給自己了，也就只能無功而返了。

    甄如煙正準備這幾天就和李局長談此事時，一個意外的事情使她改變了這種想法。

    這天，甄如煙正在家裏隨着UC練習瑜伽，練瑜伽功夫既可以鍛鍊身體，又不用整天泡在遊戲裏面浪費精力，這也是一不錯的選擇。正練習的起勁的時候，自己的手機鈴聲想起，於是急忙去接，看看是一非常陌生的電話號碼，其還以爲對方打錯了，按下接聽鍵：“喂！你好，請問你找誰”？

    “你是甄如煙科長嗎？”

    甄如煙聽着這耳音挺熟，但一時間也想不起是誰來：“是呀！請問你是誰？我怎麼聽不出你是誰來，你告訴我好嗎？”

    “大姐，你好，這麼幾天你就忘了小妹嗎？咋們可是在一個監牢裏度過一夜的，也算共患難的了。”

    “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獄友曹陽，怎麼你現在也從看守所出來了嗎？”

    “是呀，我出來兩天了，我在這裏也沒有什麼朋友，就只有你這個大姐了，雖然只有一夜之交，但我以爲你是一很熱心的人，所以想和你見面談談。另外，我也有一些祕密告訴你，省得我在心裏憋着難受。”

    “你是怎麼找到我手機號碼的？”

    “當然是你朋友告訴我的了。”

    “好了，那咋們見面再談，你在那裏，我去找你。”

    “那好吧，咋們就在‘祥雲’酒吧見面好嗎？”

    “好，你等我，我馬上就去。”

    說完，甄如煙匆匆穿好衣服，在外面打了個出租車就到了“祥雲”酒吧那條街上。走在酒吧街上，沐浴在四月的春風裏，甄如煙思緒萬千，想想李局長交給自己的任務，眼見着沒有什麼成果，真有些迷盲了，恐怕自己還是就坡下驢不接受這次任務好，也幸虧當時自己沒有親口答應，否則自己想變卦都難了，自己就是這樣的人，既然自己答應了，就努力地去完成，要不就不答應，省的自己麻煩，其可以完全推託說自己心情不好，孩子、婆婆都需要自己照顧，而且自己的案子檢察機關還沒有終結，沒有出結論，就好像領導們藉口先不讓自己繼續當稽查科科長的藉口一樣，這也算以治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深，何樂而不爲呢？領導們的計策也是一箭雙鵰，如果自己摸排偵查，查獲了販煙大案，領導們可以立功請賞，功勞都是領導們的，誰知道自己的作用，如果自己沒有查獲大的販煙案，這時，領導們正好有藉口將自己的稽查科科長的職務拿掉，而且藉口名正言順，讓自己有口說不出。雖然她不相信李局長是那樣的人，但其也不得不防。李局長不是那樣的人，難道譚副局長沒有這種想法嗎？譚副局長可是自己競爭一把手的最大對手了。如果真的那樣，就把自己逼上梁山了。雖然這不是自己做事的風格，但經過這些風風雨雨，自己也老練了不少，不會像以前那樣就知道傻幹了，現在自己也要學會聰明做事，這也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對一個女人而言，而且都到了這個年齡，不如踏踏實實地工作，平平安安地生活，生活就是如此，不可能每個人都轟轟烈烈的生活，大多數人都生活在平平淡淡之中，現在生活好了，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整天爲了柴米油鹽醬醋茶發愁，但爲了生活的更好需要不斷提高自己，爲了工作生活而努力，如今都不愁吃不愁穿了，人們都認識到工作清閒有一個好的身體比什麼都重要，健康是用金錢換不來的，假如自己不當稽查查科長，無官一身輕，平平淡淡才是真。

    這時，一輛紅色的瑪莎拉蒂敞篷轎車開了過來，這種高檔轎車在冀發市這樣的小城十分的惹眼，街道上的人不由自主被吸引了目光，看着靚麗的轎車裏坐着一名戴着寬大墨鏡的年輕美女，回頭率極高，女人的波浪捲髮被風輕輕吹起，顯得十分飄逸。

    昨夜下過一場春雨，小城的路面上還積了不少雨水，瑪莎拉蒂開到甄如煙身邊，一個急剎車站到甄如煙身旁，濺起的泥水差點飛濺到甄如煙身上和臉上。

    原本心情就有些低落的甄如煙有些惱怒，倒黴的人走到那裏都倒黴，開輛破車牛逼什麼，沒看見這有人嗎。

    這時瑪莎拉蒂車上女人跳下車來，上前一把抱住甄如煙高興的嚷道：“我的好姐姐，怎麼不認得我了嗎？”

    甄如煙上下打量了半天，只見這漂亮美女穿着狐狸毛領的皮大衣，下面穿着皮裙子，腳蹬一雙高統皮靴，毛領皮大衣敞着，漏出裏面穿的低胸的羊毛衫，身體的曲線是如此美妙，從領部開始流暢下的線條直接與她的臂部隆起的陰影相聯接，豐滿而勻稱，豐滿的胸脯一顫一顫，乳溝凸現，更顯性感，圖現青春和肉感的氣息。

    漂亮女人摘下墨鏡，狐媚一笑，百媚重生，露出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給人一種千嬌百媚的姿態。

    甄如煙這時才認出了是曹陽，曹陽抱着甄如煙：“大姐，你可把我救了，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哪，想死我了，也太感謝你了。”

    “妹妹，開着高級跑車，戴着寬大墨鏡，我都認不出你了，變得越來越漂亮了，咋們去裏面便吃便喝，先進去在聊吧。”

    二人說着便進了祥雲酒吧，今天酒吧來的人不多，昏暗的燈光顯得有些清涼，酒吧的夜景詭譎得讓人眼神迷離，那種細細地，淺淺地，滴落在盛着五光十色液體的酒杯中，慢慢的，沉下去的感覺。昏暗燈光，迷離眼神中的彷徨，猶如那飄忽不定的魅影，無方寸。昏暗的燈光下，只有調酒師輕輕地擺動着身體，極其優雅的調配一杯五彩的雞尾酒；閃爍着急促的霓虹燈光，吸引着一個又一個飢渴而有需要安慰的心靈。

    二人找了個偏僻清淨的地方坐下，要了兩杯啤酒，要了幾個小菜，邊吃邊聊。

    “你什麼時間從看守所出來的，怎麼你的事情沒事了嗎？”

    “我是前天被檢察機關取保候審放出來了，這多虧了你的開導，自從那天夜裏把開車撞人的事情說出來後，檢察院起訴科的檢察官們就接連幾天提訊了老四，他們在看守所裏吃，在看守所裏住，白天黑夜的審訊老四，老四在證據面前，在檢察官的強大攻勢下，經過幾天幾夜的較量，最終沒有抵抗着，不得不承認了在其指使並親自打了方向盤撞死菸草稽查科付品正科長的事實，因爲我在該案中沒有起什麼作用，而且老四販賣假煙的事情自己也沒有怎麼參與，我也沒有什麼責任，只是一跟車的。在加上我通過你的教育，也如實向檢察機關作了證言，因爲老四的罪刑嚴重，弄不好要判死刑的，我也算有重大立功表現，檢察機關決定改變強制措施將我取保候審，這全是姐姐你的功勞，要不也就沒有我的現在了，我會好好報答姐姐的恩情的。”

    “妹妹，說什麼感謝的話，只要你平平安安地沒有什麼事情，姐姐比什麼都高興了，那你在這裏也沒有三親六姑的，怎麼生活呀”？

    “我在這裏和老四同居，有一處房子先住着呢，我還有些積蓄先湊和着活着，我聽說北方物流中心招工呢？等過兩天我去找找試試。如果不是還要等檢察機關傳訊，我也就回老家呆幾天了，但事情還沒有解決完，隨時等候傳訊，沒有辦法，說實在的話，我還真的不想離開這個地方了，這裏的經濟還是比較發達，錢也比較好賺，等我發了財就回老家生活。”

    “那就太好了，我和北方物流中心的老闆關係很好，如果需要我出面的話，妹妹說一聲，我一句話保證給你找個好工作，不過我還是勸你，要踏踏實實做人，不要東跑西顛，找個穩定的工作好好生活就行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不要在想那些邪門歪道了，堂堂正正做個女人好嗎？”

    “謝謝姐姐提醒，我會想着姐姐的話，好好做人的。”

    二人越談越投機，像親姐妹似的無話不說了，說着說着，甄如煙想起了曹陽跟她在電話裏說的說有祕密告訴她的，於是急忙問道：“妹妹，你在電話裏不是說有祕密的話要告訴我嗎？不知道是什麼祕密，我急着來就是要知道此事，快點告訴我呀。”

    “我和你開玩笑，我怕你不來呀，你說咋們就一夜之交，我擔心你不見我呀，有這個藉口你就見面了。”曹陽開玩笑地說道。

    “妹妹說的什麼話，就是普通的人找我也會見面的，更何況咱們姐妹關係不錯，而且是在人生最困難的時候認識的，怎麼會不見面呢？”

    “姐姐，衝你這句話，我就是把心掏出來也值了，我有什麼事情都告訴你了，我也是猶豫在三才想找你呢，我也完全不想告訴你，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和你一樣是心直口快的人，心理有什麼事情憋不住，不說出來心理難受，咋們姐妹的脾氣相投，對我不錯，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才想告訴你，這也是關與你切身利益的事情，我擔心我說出來你會挺不住的，對你的打擊會太大的，但我也沒有確切的證據，只是懷疑，但我還是想讓你知道，這樣比較好，你記得在你把我們撞死老付的車截住後，你小叔子李小陽說的話吧，我相信你是不會忘記的。”

    “你是說他說的我丈夫是不是真的出車禍那句話嗎？是的，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句話的，我曾經試探着問過我婆婆，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現在我小叔叔在看守所裏，我也沒有辦法找他，只能憋在心理，你快告訴我，是不是有人故意撞死他的，你快點告訴我。”說這幾句話時，甄如煙顯得特別激動，這是她在心理憋了很久的迷團了，直到現在撞人的兇手也沒有找到，自己只能忍受着悲痛，耐心地等待，其始終堅信惡有惡報，終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的。

    “我本來也不想告訴你，但考慮你對我的好處才向你說的，我只是偷偷聽到的，一次，我正在浴室洗澡，聽見老四和一個人打電話，好像是說，你的小叔子小陽可能懷疑他哥哥的死，兩人商量給你小叔叔一大筆錢，並讓你小叔叔入乾股一起販運假煙的，你小叔子不長時間就和老四一起幹起了販賣假煙的勾當了，但我也偷偷的問過你小叔子，他也沒有說什麼，我也不知道這是真是假，反正我告訴你就行了，有個心理準備。”

    甄如煙聽曹陽這麼一說，當時氣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說的這是真的嗎？這個不是東西的王八羔子難道在拿他哥哥的生命在賺錢嗎？他哥哥在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她這麼一喊，周圍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們這張桌子，曹陽連忙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在椅子上，並說道；“你看，你不要太激動了，剛纔我已經和你說了，我只是懷疑，你有個心理準備就行了，不要這麼激動了，你看人家都看咋們倆呢，等你瞭解事情真相後在說吧。”

    甄如煙的心清很難一時就平靜下來，顫抖了半天才又重新坐了下來了，二人也沒有心思在這裏聊天了，曹陽急忙結了賬，送甄如煙回家了。

    甄如煙回到家裏，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曹陽說的真是真的嗎？丈夫都死了這麼長時間，自己還被矇在鼓裏，這些天真是白活了，回想自己夫妻對小叔叔也不錯，他怎麼會辦出這樣的事情，其不說給自己的親哥哥報仇雪恨，竟然拿哥哥的生命做本錢，去賺這昧良心的錢，這真是現在的世界真是太瘋狂了，耗子給貓當伴娘了，難道他就願意與狼共舞嗎？就這麼不值錢嗎？這叫人心隔肚皮做事兩不知，日本人講話良心大大的壞了，但自己也懷疑曹陽說的是不是真的，看她的情形，沒有必要和自己撒謊，雖然自己在看守所裏讓人折磨過她，整過她，她會不會心存報復心理拿這些話也來折磨自己吧，當然不排除這種可能，不過從心理來見，她寧願相信這些話不是真的，這會更增加自己的心理負擔，覺得對不起自己的丈夫，更對不起自己的婆婆了，但事實就是事實，如果真像曹陽說的那樣，那看來就是煙販子們爲了報復自己而爲嗎？但煙販子們雖然恨自己，但也不至於到殺人越貨的地步，難道他們不要命了嗎？這其中肯定另有隱情，看來自己和煙販子的鬥爭越來越激烈了，真要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看來自己要重新考慮李局長所說的事情，爭取打入到煙販子內部，只有這樣，才能摸清煙販子們的底數，也可以瞭解自己丈夫的死因了，雖然老四在看守所裏，自己可以向公安部門反映此情況，但時間太長了，恐怕證據不好取得了，最好儘快找到肇事的司機，事情就明了了，眼看着清明節就要到了，這是丈夫死後的第一個清明節，清明節那天正好是雙休日，得帶着兒子去給丈夫掃墓。

    晚上，甄如煙再次打開了自己菸草仙子的QQ號碼，這次一打開，就見到瘋狂使者的留言：“我這幾天忙得不亦悅乎，你天天在等我嗎，可惜我也沒有給你留言，對不起了，不過我希望你經常和我聯繫，我可能給你提供線索，我可是你需要的大魚呀”。

    “在嗎？我等了你好幾天了，不知道你什麼時間上網，我等你好嗎”？

    見對方不再，甄如煙只好給瘋狂使者留了言，等約好時間再聊了。

    清明節這天早晨，甄如煙早早就把兒子叫醒了，帶上鐵鍬，娘倆一起來到公墓，甄如煙把昨天買的鮮花擺放在目前，並給墓添了些土，在墓的上方堆了一個上寬下小墩子，這也算寄託了哀思，甄如煙讓兒子把帶來的紙錢放在墓錢，掏出打火機點燃，見到火苗燃起，甄如煙的淚珠自然就流了下來，兒子看見母親流淚了，便跪在地上也不斷的掉下眼淚。甄如煙小聲的哭着：“你這該死的，你早早就離我走了，你知道我們娘倆的難處嗎？你的死因到現在還沒有查明，我對不起你呀？如果你在天有靈的話，一定要保佑我查明真像，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