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糖餅出宮
類別:
女生頻道
作者:
沙塔塔字數:2290更新時間:24/07/02 12:37:52
景文帝轉過身看到明媚兒,眉頭微蹙。
走上前把明媚兒從地上拉起。
明媚兒微垂着眼眸:“謝陛下。”
景文帝看她被冰雪打溼的衣裳,呼吸重兩分,看着她的眼神有些不高興。
轉而牽着她的手走進東偏殿。
伺候的人四散開來,各司其職。
“你身子弱,自己也要多注意,這麼冷的天跪在雪裏,若是風寒還要治些日子。”景文帝道。
明媚兒低頭看着自己被雪滾着土弄髒的衣裙,擡眸淺淺一笑:“多謝陛下關心,妾身會多注意的。”
景文帝看她態度如常,略有些焦躁的心慢慢被撫平。
“你先去更衣吧。”
“孤在這等你。”
景文帝坐在外殿小榻上對明媚兒說道。
明媚兒略行一禮,便在銀杏的服侍下進了內殿。
這時才有時間來看東偏殿的裝橫。
…很是華美,更甚鍾粹宮主殿,金銀器具,名貴陶瓷應有盡有。
精美的同時,每一件東西的擺放,都讓明媚兒覺得甚是熟悉。
“主子,永壽宮是寵妃宮宇,同鳳儀宮、華慶宮一樣,哪怕是偏殿都有地龍。”
“內務司已經派人燒起來了,不過一盞茶的時辰便能熱起來。”銀杏一邊爲明媚兒更衣一邊說道。
這話點醒了明媚兒,她一瞬擡眸繼續看擺設。
…這屋裏的擺設,儼然是簡化版的沈皇后內室擺設。
她剛封昭儀時,曾去沈皇后宮中謝恩,進過內室。
“這東偏殿一切都是皇后娘娘命人裝點的?沒有你自作主張吧?”明媚兒問。
銀杏忙搖頭:“主子,這都是皇后娘娘和陛下的吩咐,奴婢不敢自作主張。”
明媚兒的視線落在內室門上,彷彿能透過這扇門,看到坐在外間的景文帝。
半晌。
“沒事了,你去照顧團團吧,乍然換了宮殿,我怕它不適應。”明媚兒吩咐道。
“是,主子。”
銀杏爲明媚兒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皺,便拉開內室的門。
明媚兒邁步出去,銀杏便退下了。
“過來坐。”景文帝拍了拍身側的位置。
“是,陛下。”明媚兒順從走過去,坐在他身側。
兩人之間隔着些許距離,景文帝略向後坐了坐。
不動聲色,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汪洋。”景文帝喚了一聲。
“是,陛下。”汪公公拿着一個食盒,從門外走進來,恭敬放在景文帝身旁的桌子上。
這是方纔讓小伍子緊趕慢趕從御膳房拿來的。
景文帝看了汪公公一眼,汪公公上完茶水,便自覺退下。
屋內只剩下景文帝和明媚兒兩人。
“猜猜這是什麼。”景文帝難得有心情賣個關子。
明媚兒看着食盒非常古樸,不像是宮中的東西,心下有個猜測。
試探問道:“這是陛下讓人在宮外買的糕點?”
景文帝勾起個笑來,把食盒打開,裏面赫然放着一碟子糖餅。
“陳翠做的。”
“一大早薛泰寧帶進宮中,孤讓人讓在御膳房溫着。”
“你嚐嚐味道怎麼樣。”
明媚兒看着一碟子糖餅,睫毛顫抖幾下,又看向景文帝。
她還以爲他把那日說的話忘了。
景文帝看她不動,主動拿起一個糖餅遞給她:“若是再不吃就涼了。”
明媚兒看着糖餅,緩緩接過來:“多謝陛下還記着。”
說着,她輕輕咬了一口,外皮薄而酥脆,一入嘴咬下,甜蜜蜜的糖汁也順着流出來,泛在嘴裏。
是孃親的手藝。
從前只有年頭好時,孃親才會狠下心來在年節爲她和弟弟做上一次。
自從入了賞春樓,拿着兩三年的賞錢,才能去小廚房做上那麼一次。
“如今陳翠沒了誥命,入宮多有不便。”
“以後你若想吃,便告訴孤,孤想辦法給你帶進來。”
“只是若想見她,還要再等等。”
景文帝看着她一口口吃着糖餅,嘴邊泛起笑,也覺得高興。
明媚兒最大的病,不是餘毒,也不是身子孱弱,而是心病。
心病十分難醫治,若不是醫術高超者,恐怕連發現都發現不了。
鬱蒼朮祖孫能知道她有心病,還是因着她小產後產生自毀傾向才查閱古籍推斷出來的。
後配置了薰香,他又找巫醫精密了一番,才敢用在她身上的。
自從用薰香後,她的病情慢慢得到許多緩解,但也時常反覆。
景文帝想着,眼神不自覺又落在她手上,前些日子她手心上的傷口,他不提,卻記在心裏。
他絕不能接受,她像開朝皇帝的寵妃——房姒一般,因心病過重而自縊。
“多謝陛下。”明媚兒這次的道謝出自真心。
她確實想見孃親,更多是來自於不安,心裏一直擔憂着孃親如今過得如何。
不能親眼看到孃親,總是生怕別人騙她。
午夜夢迴時,也不時會被驚醒,做夢接到孃親自盡信件那日,孃親撞死在薛府,後面的一切都是別人矇騙她的假象。
如今吃到孃親新手做的糖餅,也算是有幾分安慰。
“哭什麼。”景文帝粗糲的手掌,胡亂擦掉明媚兒臉上的淚。
明媚兒被他一擦,才知道不知何時自己已經落下淚來。
忙把最後一口餅放進口中咀嚼嚥下,又拿出帕子來擦臉。
帕子剛一上臉,便被景文帝接過去,爲她擦淚。
可眼淚像是決堤的湖水,一邊擦,一邊掉。
偏偏明媚兒面上不見過多悲慼,反而讓景文帝心裏更堵。
他不想她像如今這般。
景文帝一把摟過明媚兒,讓她坐到自己懷裏來。
低頭吻掉她的淚,又親了親她的額角,手在她的脊背上一下下輕拍着安撫。
“休息吧。”
“晚上,孤帶你出去。”
明媚兒擡眸看他,聲音含着濃濃的哭腔:“去哪兒?”
“宮外。”
景文帝說着,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放在內室牀榻上,三兩下便解開她外衫,隨意丟在一旁桌上。
隨即又解開自己的外衫,僅着裏衣,上榻,摟過她在懷裏。
“見孃親嗎?”明媚兒按捺住怦怦跳的心,擡眸看他問。
景文帝摟着她的手更緊,沒有回答。
“睡覺。”
明媚兒的抑鬱彷彿一掃而空,連帶着看景文帝都頗爲順眼,也伸手摟抱住景文帝寬闊的胸膛。
慢慢合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