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序幕

    無珩卻顯得有些驚訝：“大長老，該說的我可是全部都說了，難道還有什麼沒有說清楚的嗎？”

    杜率則笑着言道：“你不必緊張，此次我來，只是想和你確定一下你的來處。”

    無珩聞言，並不知道大長老意欲何爲，但還是平靜的和大長老杜率講起了自己從小在火族生活的過往。

    在聽完無珩的講解之後，杜率這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氣。

    “怎麼了嗎？大長老，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沒告訴我們？”無珩看着大長老的樣子疑惑問道。

    杜率也心知無珩心思縝密，只得說道：“我觀那神祕人並非我人族，又常出現於你身在之地，定然是你身上有什麼東西在吸引着他，要不然就是這人別有用心，之所以來詢問你的身世，只是爲了確認一下你與那人之間的關聯，不過從你的描述來看，應該沒有什麼關係，只是日後你行事定要小心，畢竟對方如今身份未明。”

    無珩也明白了大長老的良苦用心，說道：“多謝大長老，無珩知道了。”

    隨即，杜率便要離開，無珩杜勳二人起身相送。

    就在出門之際，杜率又轉過身來說道：“明日便是青芽節開幕，你們好好準備一下，爭取博個頭彩。”

    杜率的提醒下，兩人才反應過來青芽節已至，於是朝着杜率連連點頭，並目送杜率下樓。

    杜率走後，兩人便開始談論起以往的青芽節軼事。

    往年的青芽節，除了祭祀土族的祖先之外，便是在後土城進行慶典和各類活動，家家戶戶都會棄舊迎新，穿上新衣到街上遊玩，整個後土城也像是煥然一新。

    而青芽節之所以名爲青芽，便是寓意着土族的少年英才們宛若草木之芽，生機勃發，也寓意着土族每年都有新的力量產生，所以青芽節也就成了土族最爲隆重的節日。

    除了慶祝之外，土族少年之間的選拔比試才是重頭戲，而且名額有限，只有參加選拔勝出的前三名，才能進入到土族聖地玄黃塔進行洗禮，經過洗禮的土族少年也自然會不同程度提升實力，更好地爲守護土族發力。

    而那些參加選拔的土族少年自然也會成爲備受矚目的對象，對於很多資質一般的土族子民來說，參加青芽節也算是一生之中難得的高光時刻，因爲一人一生只允許參加一次青芽節選拔。

    今年卻是因爲之前的杜廣一案，青芽節也定然會受到影響，也正是因爲如此，今年前來參加青芽節的土族少年都要比以往少了許多，因爲陰霾之下，人人自危。

    不過無珩卻不在意參加的人多人少，也許對於自己來說，參不參加倒也沒什麼，畢竟自己從來不屬於哪一族，至於土族大長老和族長願意讓自己參加，也不過是他們心中的一道盤算罷了。

    至於玄黃塔，便是如火族的太陽神柱一樣的存在，乃是土族的信仰和神祇。歷來都被土族人所供奉，但卻不是所有土族人都能受到玄黃塔洗禮，只有在選拔上勝出的佼佼者，實力被塔認可才能接受到珍貴的洗禮，而所有接受洗禮的天才都會爲自己今後的修煉打下一個不錯的基調，也算是爲修行之路尋到方向。

    杜勳苦練多年，其實進不進玄黃塔無關緊要，正像他之前所說一般，只要展現了自己的實力，讓土族別忘記邊地分支才是最爲關鍵的。

    兩人這一談就談到很晚。

    “無珩，倘若你此次勝出了，會留在土族嗎？”

    “應該不會吧！參加青芽節也並非我本意，但既來之則安之，參加一下也無妨，也許是自己的機緣呢，只不過等這件事和杜廣一案明了後，我便會到國都去，那裏有人在等着我。”

    聽到了無珩的回答，杜勳也沒有再問，彷彿自己也有了考量。

    “你呢，杜勳哥，你今後有何打算？”

    杜勳卻撓撓頭，言道：“我還不知道呢，等先過了青芽節選拔再說吧，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我還是想回邊地去，帶着榮譽回去，讓我們邊地的孩子也能受到鼓舞跟着我一起變強！”

    無珩看着杜勳一副堅定激動的神情，也從心底裏更加認可了自己的這位朋友。

    夜色降臨，許是明天便是青芽節，人人都在家準備着，街上倒是比往常冷清的多了，像是在爲明日的狂歡和熱鬧做着鋪墊。

    杜勳也離開了無珩的房間，回到自己的房裏開始修煉。

    無珩在杜勳走後，倒是不像杜勳那般認真，反而和三隻土靈獸戲耍起來，在屋裏跳來跳去十分快樂。

    不過在土靈獸睡下之後，無珩卻始終毫無睡意，又回想起了近些日子發生的一切，感覺實在太過玄幻了，自從自己來到後土城，彷彿所有的事情都在圍繞着自己，雖然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但直到現在自己倒是得了不少好處，無珩越想越覺得離譜。

    不知過了多久，無珩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大懶蟲，還不起來嗎？太陽都曬屁股了！”

    聽聲音，無珩便知道是杜一一來了。

    可是讓無珩猝不及防的是，當自己睜開眼睛的時候，四周根本沒有亮光，哪裏來的太陽，再看看外面，這才卯時，天都還沒亮。

    但杜一一既然此時到來，定然不是嬉鬧，無珩也很快起身到門前打開了門。

    看到無珩一臉睏倦，杜一一開始調侃道：“看來你是一點也不上心吶，你不知道青芽節開幕很早嗎？早知道還不如讓你的這幾個小家夥去參加呢！”

    正說話時，杜勳也走了過來。

    “怎麼了？無珩，你才起來的嗎？都怪我，昨夜居然忘了告訴你時辰，是我的不是，你還是收拾一下快些出發吧！”

    杜一一這時又說道：“聽到了沒，還不快點，再有一刻便要開始祭祀了禱告了。”

    “祭祀？這麼早就祭祀？這個時辰怕是祭祀的祖先都還沒睜眼吧！”無珩慢吞吞冒出這麼一句，將杜一一和杜勳都弄得很是無語。

    不過在二人的一番催促之下，無珩還是很快便收拾好出了門。

    來到街上，無珩才發現街上早就是人，都在朝着一個火光衝天的地方而去，人人身上都是新衣，還裝扮着土族特有的妝面，看上去確實十分喜慶。

    三人也沒多想，跟着人羣便往那處去了。

    很快，三人也到了地方。

    無珩擡眼一看，正是城中的四方廣場，此時已經人山人海，四周火把通明，正前方便是高臺，臺上站着的都是土族德高望重的前輩，諸如族長、長老之列。

    除了站着的人，還有一個巨大的牌位和一些祭祀禮器。

    看着臺下的人到得差不多了，大長老緩緩上前，朝着臺下做了一個手勢。

    瞬時，臺下鼓聲齊鳴，似要將一切沉睡的事物喚醒，鼓聲響徹整個後土城，敲打出土族特有的鼓樂。

    鼓聲鳴畢，杜率則開始主持起來，聚集的人羣也瞬間安靜下來，整個場面看上去肅穆得緊。

    在杜率的一通介紹後，族長杜錆便宣佈開始祭祀。高臺之上的人也開始朝着天地行禮，接着又朝着排位行禮，而臺下的人亦是如此。

    無珩看着土族的祭祀，倒也和火族的相差無幾，只不過看上去要比火族的隆重一些，排場也要大一些罷了。

    “一一，這就是你們土族的祭祀嗎？爲什麼不在天亮後，非要大半夜折騰人？”無珩小聲問道。

    杜一一瞥了一眼無珩，回道：“你不懂就不要亂說，小心被人聽到認爲你在褻瀆我土族的儀式。”

    無珩很是不解，又將頭轉向杜勳。

    杜勳見無珩一臉疑問，便解釋起來。

    “青芽節！青芽節！其實也就寓意着嫩芽在夜裏悄然發出，也表示着喚醒沉睡的土地，剛剛的一系列儀式其實都暗含喚醒之意，在黎明前，萬物初醒，一切都是欣欣向榮，正好比那句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

    聽了杜勳的解釋，無珩這才明白土族的青芽節究竟是怎麼回事。

    正當無珩以爲自己真的全部瞭解之時，杜一一又突然說道：“雖然大概你是瞭解了一些，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這青芽節還是有許多需要注意的地方，比如不能用手去摸小孩的頭髮，比如不能折斷新發的任何枝丫，雖然我們這裏幾乎沒有什麼綠植，還是不能...”

    杜一一苦口婆心說了一通，沒想到無珩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哦！”

    這可把杜一一氣得不輕，正當幾人議論不停時，族長已經開始講起了今年的青芽選拔之事。

    三人這才停了下來，安靜地聽着杜錆的解說。

    由於杜廣一事，今年參加選拔的人居然只有十二人，而且還包括了不是土族的無珩。

    當族長宣佈這個情況後，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往年想要報名的人擠破了頭都無法報上，今年卻才有這麼幾人，頓時不少人竟少了許多期待。

    不過好在杜錆又補充道：“今年雖然人少，但是參與選拔的可謂是歷年來最強，參與選拔的可都是玄體境中期以上的修爲。”

    杜錆這麼一鼓搗，衆人的興趣才被重拾起來，也紛紛開始議論起來。

    “看來今年人雖少，但定有熱鬧可看！”

    “沒錯，都是玄體境中期以上，看來這頭三名還真是難說，值得期待。”

    ......

    聽着衆人的議論，杜勳有些緊張起來，而無珩卻像個沒事人一樣，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