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一個人打點滴,撞見他陪別人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花月久字數:2150更新時間:24/07/02 12:23:00
    溫黎發的那條消息,沒有得到霍遠琛的任何迴應。不只是當天沒有迴應,次日也沒有,後日也沒有,就跟壓根不認識她這個人似的。

    溫黎開始還挺鬱悶的,拖得時間一久,也就氣不起來了。想想又覺得後悔,她發給霍遠琛那句話,未免顯得她矯情了點。

    回到老家每天都和一大家子人待在一起,說說笑笑的,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就連新對聯都貼上了。

    只是溫黎的腰越發疼得厲害,胡惠芬瞧出來她的不對勁,逼着她去醫院重新檢查。

    小縣城沒幾家醫院,最大的一家也才是二甲。原以爲讓醫生給她把腰椎復位就沒事了,誰知重新拍片後才知道,腰椎發炎了,復位之前,得先掛幾天吊針消炎。

    胡惠芬要照顧老公,溫黎只能自己一個人去打針。醫院裏掛吊針的人不少,大多都有人陪,像溫黎這樣形單影隻的,反而不多。

    第一瓶快要打完的時候,溫黎旁邊的座位上來了對情侶,女孩戴着圍巾帽子,嚴嚴實實的,只剩一對眼睛露在外面。男的則對女朋友心疼得不得了,又是打熱水讓女孩暖手,又是買零食給她解饞,最後還把大衣敞開,由着女孩抱着他腰假寐。

    溫黎沒有偷聽別人說話的癖好,可輸液室的座椅就那麼大點,她想不聽都不行。

    隔壁的女孩似乎感冒了,開口時帶着濃重的鼻音,語氣很幽怨:“就算你陪我在老家待了好幾天,就算過完年我們又能見面,可我還是不開心。想到過年這幾天要看不到你,我就不想過年。要是能一直不過年就好了。我真不想回家,只想時時刻刻和你待在一起。”

    頓了下,又不放心道:“你陪了我這麼多天,會不會覺得膩呀?還有,我家裏人有沒有讓你覺得煩?你會不會不喜歡他們?”

    溫黎一個外人,都能聽出來女孩話裏繾綣的味道。她忍不住偏頭朝他們看過去,恰好看到女孩的手掀開男人的衣角,在男人腰上輕輕捏了捏。

    兩人間的粉紅泡泡都快要溢出來了。

    換藥瓶要人去護士站喊人。第一瓶藥眼看就要見底,溫黎想起來,剛一動,腰上一陣劇痛,她又跌坐回去。

    沒辦法,她只能歉意地碰了碰鄰座的男人:“勞駕,能幫我叫下護士嗎?我腰疼,不太能走路。”

    男人沒動,看向她,聲音冷淡:“你腰怎麼了?”

    溫黎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霍遠琛。她張了張嘴,隨之視線落到了他懷裏的女孩身上。

    安雯擡起頭,衝溫黎露出個虛弱的笑容:“不好意思啊,溫黎姐,我身體難受得很,遠琛哥要照顧我,不太方便呢。”

    溫黎沒說話,等霍遠琛的回答。

    他的注意力並不在她身上,低頭,給安雯裹緊了身上的羽絨服,囑咐道:“感冒要多休息。別什麼人說話你都搭理。”

    安雯彎着眼睛笑了,吐了吐舌尖,嬌憨十足。

    可在溫黎,她這笑意裏多少帶了點警告和宣示主權的意思。

    溫黎沒心思和她爭論,用沒打針的那只手扶着牆慢慢站起來,又去夠吊瓶。掛得高了點,她夠不到,差個手指尖的距離。她踮起腳,把吊瓶夠下來。

    就這一個動作,腰疼得她半天緩不過勁來。

    溫黎回來的時候,是被護士攙扶着回來的。見她連個陪護的人也沒有,護士凝眉:“你一個人來打針?沒家屬跟着?”

    溫黎垂頭:“嗯。”

    護士便朝霍遠琛道:“她待會再換藥的時候,你幫忙喊我一聲。她走不了路。”

    霍遠琛沒什麼情緒地“嗯”了聲,視線和溫黎對上,立刻偏開了。

    護士走後,安雯的臉色一直不怎麼好,過了好一會兒,忽然很委屈地開口:“遠琛哥,我不想你去。”

    聲音沒有刻意壓低,在場的三個人都能聽得見。至於是什麼意思,三人心知肚明。

    霍遠琛拍了拍安雯的手,不在意道:”你不願意,那我就不去。”

    安雯滿意地在他懷裏蹭了蹭,聲音嬌軟:“說話算數,不許騙人。”

    霍遠琛低頭衝她笑了笑:“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安雯抱緊了他胳膊:“我困了,想要睡覺,你負責給我當靠墊。等我打完針,你還要負責把我送回去。”

    “好,知道了。”

    溫黎腦袋靠在牆上,視線定格在輸液室的天花板。她看似什麼反應都沒有,實則心裏在暗暗祈禱。

    不管安雯得的是什麼病,流感也好,支原體也好,或是別的什麼病毒,拜託拜託,一定要給霍遠琛傳染上呀,要傳染得重重的才好呢。

    一時又想到,霍遠琛離安雯這麼近,兩人都沒戴口罩,沒道理不會被傳染。想到病倒在牀上起不來的模樣,她就覺得心裏暗爽,忍不住露了點笑意出來。

    “疼傻了?笑得這麼高興。”霍遠琛的聲音冷不丁響起來。

    溫黎側目看了他以後,不屑道:“我笑我的,礙了你什麼事?”

    餘光瞥見安雯睡着了,她冷笑出聲,“現在敢和我說話了?不怕你的小女朋友吃醋?”

    她在心裏快速計算,霍遠琛比安雯大了八歲,也就是說,他戴紅領巾扶老奶奶過馬路的時候,安雯還只是顆受精卵。

    他這嫩草吃的,挺好。

    霍遠琛沒理會她話裏的火藥味,又問了句:“你腰到底怎麼了?”

    “被豬踢的。”溫黎沒好氣道。

    “大過年的,你跑豬圈去幹什麼?”

    溫黎徹底不想理他了。

    她就不信他沒看到她發的消息。現在這樣問,要麼是明知故問,要麼就是和小女朋友在一起太開心了,早把她腰傷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過了一會兒,溫黎感覺到有只大手朝她伸了過來,她想躲開,腰太疼,動不了。那只手就輕車熟路扣住了她的腰,扣住以後,並不太老實,掐了好幾把。

    溫黎本來就腰疼,這下更不願意了,伸手去拍霍遠琛的手:“別碰我。注意守你的男德。”

    霍遠琛笑了:“我一個單身男人,守什麼男德?”

    溫黎給了他一個“誰信”的眼神。

    他不介意,頭朝她偏了偏,漫不經心地開口:“你知道剛纔護士過來的時候,我在想什麼?”

    溫黎依舊不說話。

    他舔了舔脣,笑得有幾些痞氣:“那身護士服,穿在你身上才夠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