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恐怖與可愛就在一念之間

類別:網遊競技 作者:金色茉莉花字數:3620更新時間:24/07/02 12:17:05
    秋日的下午沒有睡覺的慾望。

    陳舒躺在沙發邊上,頭頂着清清的大腿,捧着手機刷小視頻。

    應劫菩薩於昨日凌晨成佛,恰好中秋,現在滿世界都是關於他老人家的新聞。

    陳舒一打開軟件就是他,之後連刷幾條也都是他,各大的官媒、自媒體爭相發佈,蹭他老人家的熱度。

    現在都刷一個小時了,還是會偶爾刷到。

    可見這件事有多火。

    當然了,各國並未向民衆告知“神靈”的真實存在,這裏的“神靈”只停留在信仰層面。即便如此,對於全世界來說這也是很了不得的一件事。

    佛門作爲益國頂級宗門與最大的兩個宗教之一,全世界最古老的宗教,信徒衆多,世界各地皆有分佈。

    甚至東洲妖族裏都有信佛的。

    硬實力強,宗教實力也強。

    而佛門上一位佛陀的誕生已經是八百年前的事了。

    八百年啊,對於普通民衆來說,其實和兩千年區別也不大,都是古代,都是很遙遠的事情。應劫佛的誕生意味着佛門另一個時代的到來,全天下寺廟中心佛像更換,大多數信徒所膜拜的對象也要換人了,有可能整個佛門的策略及傾向也會隨之發生調整,可能變得更保守,也可能變得更激進。

    現世成佛,新神誕生,還有比這更大的事嗎?

    陳舒刷着刷着,突然想到什麼,目光從手機屏幕上移開,瞄向正在看書的清清:

    “所以現在世界預測線已經被擾亂了麼?”

    “嗯。”

    “還可以做一定的參考的吧?”

    “是。”

    “那這不正是你修‘恐’和‘驚’的好時候?”

    “我先修‘悲’。”

    “必須按順序嗎?”

    “不。”

    “那你爲什麼先修‘悲’?”

    “……”

    寧清的目光從書頁上挪開,低着頭,平靜的與他對視:“老師的靈衰越來越嚴重了。”

    “這樣啊……”

    陳舒拖着長長的尾音,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

    作爲寧清沒談戀愛的男朋友,對這位老先生他自然是知道的。不過生老病死,是誰也避免不了的事,陳舒自己反倒不覺得這個年紀的人走向死亡是一件可怕或可悲的事,可怕的是靈衰。

    “你會傷心嗎?”

    “‘重悲’時候會。”

    “你想我安慰你嗎?”

    “隨你。”

    “噢……”

    這時一道人影端着水杯走了過來,徑直走向飲水機。

    “咕嘟咕嘟……”

    飲水機不斷冒着泡兒。

    小姑娘叉着腰站在飲水機旁,等待着水接滿,剛剛她把中午吃飯用的石桌清理乾淨了,又把地掃了,把洗衣機裏的衣服拿到樓頂去晾曬,可把她累慘了。

    “啪……”

    小姑娘關了開關,端起水杯,仰頭喝了半杯,才又把水杯放回去,繼續接滿。

    隨即端着杯子,慢吞吞往樓上走。

    至於沙發上的兩個人,她似乎完全沒看見,也至始至終都沒往那方看一眼。

    不多時,陳半夏又走了進來。

    “下午不出去玩麼?”

    “不出去。”

    “走!姐姐帶你去看電影!”

    “你和你的小姐妹去吧,老子下午還得給你弄烤兔呢。”陳舒想到這裏就氣,這個傻女人,每次想吃的東西不是小龍蝦就是田螺,或者烤兔,都是要收拾很久的。

    “……”

    陳半夏皺起眉頭,對他叮囑道:“不可以對姐姐那麼兇,要溫柔一點,對姐姐要尊敬。”

    “再見。”

    “!”

    陳半夏朝外頭悄悄瞄了眼,小姐妹還在坐鞦韆,應該沒聽到裏頭的對話,於是她調整了下表情走出去,對朝自己望過來的小姐妹說:“我想了想,還是把陳舒留在家裏給我們做飯,我們去看就夠了。”

    “讓他們一起去唄。”

    “不想讓他們去。”

    陳半夏嚴肅着,拉着張酸奶就走。

    客廳裏的陳舒嘆了口氣,目光與清清對視,不由疑問:“你說,這一家子人,怎麼沒一個正常的?”

    “哪一家子?”

    寧清很小聲的問道。

    “陳半夏啊,你啊,瀟瀟啊。”陳舒無奈不已,“除了我,沒一個正常的。”

    “問題出在哪呢?”

    “我怎麼知道?”

    “找找規律。”

    “規律……難道……”

    陳舒陷入了思索,並很快有了答案:“是白市的風水有問題?”

    “……”

    寧清與他對視着,同時悄悄伸出手,刷的一下把他的手機從他手裏抽走,作爲他說自己不正常的懲罰,隨即將手機揣進另一邊的褲兜裏,不再理他,繼續看書。

    “還給我。”

    陳舒反手去摸,想把手機拿回來。

    沒有手機,他要死了。

    寧清一聲不吭,也面無表情,只往旁邊挪,並伸手按住他的手,不讓他如願,雙方展開了無聲的交鋒。

    “不給算了。”

    摸夠了腿的陳舒站起來,去做晚飯去了。

    陳舒買了兩隻兔子,又額外買了四個兔頭,總計六個兔頭,加兩條裸斑魚。

    攤主已經將兔子和魚爲他殺好了,不過自己還要再仔細的清理一遍,清理乾淨,然後要碼味、醃製。兔頭則要在下午就滷製好並炒好,然後把它放在調料裏,讓它慢慢入味。

    寧清也不看書了,來廚房看他做菜。

    “是不是覺得我很帥?”

    “……”

    “你該不會是想偷師學藝吧?”

    “……”

    “早說啊,我教你就是。”

    “……”

    “啞巴一個。”

    陳舒無奈搖頭,果然沒一個正常的。

    等陳半夏和張酸奶看完電影回來,陳舒的烤兔和烤魚已經出爐了,滋滋冒油。

    烤魚是做的蒜香味,兩隻烤兔分別做的麻辣和孜然味,陳舒戴着手套將它們撕成小塊,去除骨頭,然後放在盆裏加上狼牙土豆和不同口味的調料拌勻,兩份手撕烤兔就出爐了。

    靈力烤箱的溫度遠高於電烤箱,所以可以很輕鬆的做出不亞於炭烤的口味來。

    加上六個五香麻辣兔頭,寧祕書把中午的剩菜熱了,陳舒將剩飯炒成了蛋炒飯,就是今晚的晚餐了。

    陳半夏迅速湊了過來,伸手偷吃。

    一口下去,烤兔焦香入味,調料拌得恰到好處,是她記憶中弟弟的味道。

    “啊~~”

    陳半夏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好吃嗎?”

    張酸奶眼巴巴看着她。

    陳半夏重重點頭,又拿了一塊喂她。

    “唔!!”

    張酸奶瞬間睜大了眼睛。

    烤兔烤得很幹,外層酥脆,接近肉乾,卻滿是肉香與焦香,加上混合調料,從未品嚐過這種口味的她,幾乎一瞬間就被征服了。

    此時她腦中只有一種感覺——

    “原來是這個味道!”

    第一次在青山嶺遇見陳舒的時候,當時還不知道這人就是青菜可可,他和他的室友在吃五香麻辣烤兔,那一句“究極入味”讓她惦記了很久,現在終於嘗到了。

    果然是究極入味……

    張酸奶說不出話來。

    直到她餘光一掃,又見瀟瀟端上來了六個兔頭。

    滷製過的兔頭顯出紅褐色,上面沾滿了紅油與香料,頭骨猙獰,還有兩顆大門牙,看起來像是異形或某種怪獸的頭顱一樣,有點嚇人。

    “這是……”

    “五香麻辣兔頭,我的得意之作。”陳舒瞄向她,“敢吃嗎?”

    “能吃嗎?”

    “肯定能啊!不吃我做來幹嘛?”

    “emmm……”

    “看起來是有點可怕,不過你只要吃一口,它在你眼裏馬上就會變得可愛起來。”

    “我懷疑你在騙我……”

    張酸奶警惕的盯着陳舒。

    陳舒從她眼裏看到了濃濃的不信任,不由皺起眉頭,他作爲一個誠實厚道的人,這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你可以問陳半夏,我第一次做的時候,陳半夏也不敢吃,都快看哭了,後來還不是愛得死去活來。”

    “!”

    陳半夏頓時看向他,反駁道:“誰快看哭了?你別亂說啊!”

    反駁結束,生怕陳舒再答,她立馬又對張酸奶說:“不過這個兔頭確實很好吃,比兔肉還好吃,你要是敢吃的話咱們一人一個,你要是不敢吃,我吃兩個。”

    “一人一個?”

    張酸奶瞄向了小姑娘和清清,呆滯道:

    “她們……也吃?”

    “當然了。”

    “……”

    張酸奶實在有些想象不出那樣的畫面。

    不過沒過幾分鐘,她就看見清清和瀟瀟戴上了手套,一聲不吭的一人拿了個兔頭,將之掰成兩半,一個熟練的將兔頭分成並將肉撕下來,放入嘴裏,另一個直接上嘴啃、吸溜出聲音來。

    張酸奶看得一愣一愣的。

    “你不敢吃啊?”

    陳半夏瞄了眼小姐妹:“那我吃了。”

    與此同時,張酸奶瞥見兩個室友也擡起眼簾,朝她看了過來。

    “哈哈怎麼可能!”

    張酸奶維持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形象,忐忑的拿起一次性手套,戴在手上,將手伸向一個兔頭。

    兔頭摸起來很硬,還是溫熱的。

    張酸奶硬着頭皮,學着清清和瀟瀟方纔的模樣,將之掰成兩半,湊到嘴邊一啃——

    嗯?

    嗯??

    嗯???

    兔頭早已滷至耙軟入味,各種香料的味道複合在一起,構成了完美的滷味,毫不衝突。而這恐怕是兔子全身上下脂肪含量最高的部位了,既有兔肉的美味,又不像身上的肉一樣柴,加上紅油與辣子的浸泡,只覺又香又辣。

    竟然如此美味!?

    猙獰的兔頭一下子就可愛了起來。

    張酸奶動作迅速變得流暢。

    如往常每一次來這裏蹭吃一樣,又是刷新味覺的一天。

    ……

    八月下旬,月圓又月缺。

    交流會開始了。

    地點仍然是在軍校,甚至比武場也是幾個月前陳舒和張酸奶用過的那個。

    陳舒和清清作爲羣友,雖然沒有報名參加,但還是獲得了觀賞權,並且還帶上了瀟瀟和桃子。聽說他們那些參與的人在開打前還開過一場見面會,大概是講講規則、選選對手、互相認識一下之類的。

    張酸奶回來對陳舒說,有兩個北洲的人和一隻虎妖一直向他們問起他,多半是被他惹着了,想揍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