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開學

    “你是怎麼跳這麼高的啊？”

    “你速度也好快！咻地一下就出現了！”

    “……”

    被直白的誇讚誇得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揚的虎杖悠仁難得謙虛起來：“也沒有那麼厲害啦～我就是看見球就衝過去了。”

    “不，你超厲害的！”日向翔陽圍着他不斷輸出彩虹屁，“要是你打排球，肯定會有什麼‘大巨人’之類的稱號！”

    虎杖悠仁開心地拋了拋球：“我給你傳球吧！”

    “好！”

    就這樣一顆球的時間，兩個已經熟得像是多年未見的好友，諸伏景光都忍不住懷疑起來：

    “他們真的不是兄弟嗎？”

    降谷零聳肩：“感覺好像多了一段我們不知道的記憶呢……”

    兩個人湊在一塊輪流傳球，降谷零忍不住拿起排球，看了看左邊的阪本，又看了看右邊的諸伏景光。

    找一個人練的話，剩下的那個人怎麼辦？

    他有一些糾結，皺着眉沒出來兩全其美的辦法，然後左邊的人很快就上前一步：

    “在下給你們兩個傳球吧。”

    降谷零反應了一秒：“給我們兩個人……？”

    阪本輕輕點頭，看起來完全不覺得他的話有什麼問題。

    諸伏景光倒是直接應下：“那就麻煩你了。”

    於是他們兩個各自找了個空位，然後阪本扶好眼鏡後：“祕技：左右開弓。”

    上一次降谷零見到這一招的時候，是對方左手寫英語作業，右手寫數學作業。

    而他現在，左手給他傳球，右手給諸伏景光傳球，並且傳完後還能以極快的速度把球回收，就好像是什麼自動運球機一樣，便捷、迅速。

    日向翔陽一轉頭看到的就是黑髮少年左右傳球的場面。

    他的嘴驚訝到能塞下一個排球，目不轉睛盯着如同機器般傳球撿球的少年，而且，每一球的角度、弧度都一模一樣！少年甚至會找到最合適的位置，讓主攻手毫不費力就打到球。

    這比機器還要智能得多。

    因爲分神，日向翔陽完全沒注意到朝他襲來的排球。

    “小心——”

    虎杖悠仁的聲音響起時已經來不及躲開了，眼看排球就要砸向他的臉，一隻手伸過來，接住了排球：

    “小心一點。”

    黑髮少年聲音平淡地提醒他，隨後將排球遞給他。

    日向翔陽愣愣地望着對方，與此同時發現他的手幫他攔球的同時，腳居然還在運球！

    ……等等，排是可以用腳運球的嗎？不對，腳到底要怎麼運球啊？！

    日向翔陽腦子已經一片混亂，只是盯着阪的背影，直到虎杖悠仁在他面前揮了揮手：“翔陽——”

    他眨了眨眼反應過來。

    “被我師父迷住了吧，”虎杖悠仁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我都懂”的樣子，“沒事，習慣就好。”

    原來是虎杖悠仁的師父！怪不得這麼厲害！

    日向翔陽立馬和他湊在一起聊起了阪本。

    之後看阪本的眼神豐富就像是在看排球，讓降谷零擔心對方把阪本當成排球打。

    *

    練了很久的排球，日向翔陽已經在喘氣了，結果虎杖悠仁汗都沒流，那邊的三人小組更是氣都不帶喘的。

    爲什麼一個個體力都那麼好啊！

    結果還是諸伏景光注意到橘發少年已經滿頭大汗但不願意停下來，他提出來：“今天就練到這裏吧。”

    日向翔陽這才不管不顧直接躺在地上。

    虎杖悠仁把他拉起來：“爺爺準備了仙台特產哦！是很好吃的喜久福！”

    “喜久福！好耶！”日向翔陽歡呼起來。

    於是幾個人在夕陽的餘暉中，並肩着走回去。

    *

    虎杖爺爺在分別的時候一臉不耐煩地讓虎杖悠仁少來看他。

    “結果虎杖爺爺其實是傲嬌啊，”降谷零悄悄和阪本及諸伏景光透露，“我看到他剛剛趁悠仁不注意往他口袋裏塞錢了。”

    表面上很嫌棄的樣子，實際上還是很關心自己的孫子。

    平時觀察力很好的虎杖悠仁對上爺爺後觀察力下降一百倍，只是一個勁地讓他好好照顧自己。

    “放心吧悠仁，”日向翔陽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家就在附近，我會幫你看好爺爺的！”

    虎杖爺爺還是他的排球搭子呢，雖然對方完全不承認這個關係。

    “爺爺就拜託你了！”有日向翔陽在，虎杖悠仁安心了很多，但在臨走前還是忍不住提醒自己的爺爺，“你的孫子叫虎杖悠仁，千萬不要忘記了——”

    虎杖爺爺：“……”他還沒得失智症！

    *

    假期就在打籃球和打排球中結束了。

    國中各大學校的開學典禮都在同一天，電車上擠滿了穿着不同制服的學生。

    降谷零在電車內碰到阪本的時候還有幾分詫異：“阪本，你居然坐電車上學？”

    他還以爲阪本的交通方式不是飛行就是滑板之類的東西，沒想到對方還會選擇正常的交通工具。

    “在下是從神奈川過來的。”阪本回答他。

    降谷零明白了，他和同桌聊起來假期：“這個假期感覺過得好快，而且一直在打球呢。”

    大概是快樂的日子在感知上都是轉瞬即逝的，降谷零第一次覺得假期結束得太快了。

    “嗯，最近總是遇見打球的人。”阪本發出了同樣的感慨。

    降谷零點點頭，看見不遠處上車的幾位拿着網球拍的少年：“最近運動少年多了很多啊。”

    意外地發現打網球的、打籃球的、打排球的年輕人很多。

    “這是西式握拍，像這樣……”剛說完就有人在電車裏揮起球拍。

    降谷零看過去，幾位國中聲正在興奮地討論握拍姿勢，完全不管電車有人，就自顧自地揮着拍，拍子多次擦過一個麻花辮女生的臉，再用一點力就要碰上。

    降谷零皺着眉，原本就要開口提醒，對面一位戴着帽子的少年出聲了：“連握拍的方法都不知道就示範。”

    他開始說一些關於網球的專業名詞，降谷零瞄到少年背上的網球包，猜測他是來參加比賽的。

    在他們幾個掰扯的時候，阪本走過去起身問緊張的女生：“在下可以和你個換位置嗎？”

    麻花辮女生立刻明白他們在幫他解圍，感激地點了點頭。

    眼看那邊幾個國中生要拿起球拍教訓人，降谷零嚴肅地開口：“不管你網球水平如何，在公共場合裏揮拍很沒有素質，傷到人怎麼辦？”

    “哈？我的拍子我想幹什麼你管不着！”被教訓的國中生很不服氣，對着坐在那的阪本揮了過去。

    麻花辮女生擔心得閉上了眼睛。

    結果球拍並沒有拍到少年，坐在那裏的黑髮少年彷彿擁有預知能力一般，在球拍揮過來的瞬間立刻擺出了優雅的pose躲開了球拍，並且眼睛還停留在手中的書上，就好像是在拍寫真照，一舉一動都帥氣得不可思議。

    連揮拍的人都看呆了，反應過來後惱羞成怒地指着阪本：“你……！”

    對面進行科普的帽子少年停止了科普，降谷零摁住那人的網球拍：“這已經是故意傷害了，我可以報警。”

    他的表情認真而冷酷，明明看起來比他們要小，說出的話卻很有威懾力，那幾個人立馬就拿着拍子灰溜溜地走出了電車。

    “阪本，”等人走後，降谷零坐到自己同桌旁邊，“雖然我相信你不會被拍到，但還是太危險了！”

    解決的方式很多，但阪本總會開闢另外的方式。

    阪本帶着幾分困惑看着他，似乎在想危險的地方在哪裏，最後明白了：

    “在下讓你擔心了，抱歉。”

    降谷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那個……”麻花辮女生朝他們走過來，感激地開口，“謝謝你們幫了我！”

    戴着帽子的少年移開眼神：“我只是看不慣他們。”

    “啊，要遲到了阪本！”降谷零看了一眼時間，因爲那幾人他們兩個多坐了一個站，不過阪本依舊不慌不忙的樣子，降谷零拉着他，“我可跳不了牆，快走！”

    一金一黑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視線中，越前龍馬拉了拉帽子想：

    東京看樣子還蠻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