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排球

    在諸伏景光的解釋下，虎杖倭助才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掃一眼自己笑得沒心沒肺的孫子，心想待會再找他算帳，看着幾位少年，虎杖倭助咳了一聲後：“進來吧。”

    “爺爺，你嗓子是不是不太舒服？都跟你說了要記得按時吃……”

    “行了行了，我身體好得很！”虎杖倭助打斷虎杖悠仁的話，“你帶朋友們參觀一下。”

    虎杖悠仁這才沒再繼續嘮叨，帶着幾個人來到他房間：“看，我的房間！”

    “雖然不大，”降谷零環視了一圈後說，“但意外地乾淨整潔呢。”

    牆上還有身高標記，書架也擺着好幾個運動項目的獎盃，能從中看出虎杖悠仁的過往。

    “悠仁以後會成爲職業運動員嗎？”諸伏景光看着一排獎盃好奇地問他。

    虎杖悠仁抓了抓頭髮：“我還沒有想這麼多，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啦。”

    他覺得像現在這樣和朋友們在一起就很好。

    “虎杖爺爺——”

    窗外突然傳來了少年的呼喊聲，幾個人愣了一下後探出頭來，看見下邊一個橘子頭抱着一顆球在大聲喊話：

    “今天也來陪我打排球吧——”

    虎杖悠仁：……？爺爺？

    *

    客廳裏，三個人看着虎杖悠仁和爺爺對峙。

    “你居然有新的孫子！”虎杖悠仁氣鼓鼓地質問他爺爺。

    虎杖倭助“哼”了一聲，把橘子頭少年放進來，學虎杖悠仁剛剛的語氣：“介紹一下，這是你新弟弟，日向翔陽。”

    三位少年看過去，日向翔陽還有些不明白發生了什麼，抱着排球說：“好多人啊……大家一起來打排球嗎！”

    好有即視感啊。

    “……”虎杖悠仁很快就炸毛了，諸伏景光在旁邊給他順毛：“別生氣，都怪我太亂來了。”

    降谷零看着面前亂得一團糟的家庭關係，扭頭看着阪本：“阪本，作爲師父你不去幫忙嗎？”

    阪本想了想，開口道：“悠仁。”

    本來還在故意發脾氣的虎杖悠仁立馬就冷靜下來：“師父，你叫我？”

    降谷零：“……”

    *

    虎杖悠仁並沒有因爲日向翔陽的存在生氣。

    知道在他不在的時候，有人陪着爺爺玩讓他放心了很多。

    不過在聽到對方纏着自己爺爺讓他幫忙練排球時有些驚訝：“你居然能喊動他陪你練球？”

    要知道他爺爺脾氣非常暴躁，平常讓他多出去走走都百般不願意。

    日向翔陽點點頭：“因爲沒有人能陪我練，而且爺爺很有天賦呢！”

    體力都要趕上他了！

    果然有基因遺傳，降谷零在旁邊暗暗感嘆。

    “不過，”降谷零看着隔了一分鐘後聊得火熱的橘發和粉發，表情有些許無語，“他們兩個真的不是兄弟？”

    還是說宮城縣的人都這麼陽光開朗？

    前面兩個人湊在一起像兩個發着光的太陽，而且他們的聊天還很抽象：

    “排球很有趣的！你要不要來試試！”

    “可是我力氣很大，會把排球打壞的。”

    “哇！那也太酷了！讓我見識一下！”

    諸伏景光笑了笑：“所以虎杖爺爺才會同意和他打排球的吧。”

    是在少年身上看見了虎杖悠仁的影子吧。

    *

    最後幾個人就被日向翔陽喊來一起打排球了。

    虎杖悠仁和日向翔陽還是有明顯的不同的，如果用太陽來形容他們，虎杖悠仁是溫暖的，擡頭看不會刺眼的小太陽，而日向翔陽是耀眼的、熾熱的小太陽，

    提及排球，日向翔陽眼裏閃爍着璀璨的光，連問都沒問就發出邀請：“來打排球吧！你們一定會愛上排球的！”

    面對他熱情的邀約，幾個人也沒有拒絕。

    “不過，”降谷零看了一眼排球，“我沒接觸過排球呢。”

    他還以爲說出這話後日向翔陽會來教他，結果對方一臉開朗：“沒關係，我也是學着電視裏他們的樣子打的！”

    降谷零：“……”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了。

    他看向在旁邊的阪本，發出求助：“同桌……”

    阪本很快就看過來，幫忙指點了動作，成功引起日向翔陽的注意：“你會打排球嗎！可以教教我嗎？”

    他一直都是找完全不懂排球的人給他傳球的，甚至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動作有沒有問題。

    “在下只是略懂一下。”阪本給他糾正了動作後回答他。

    降谷零在旁邊充當翻譯：“略懂的話，大概是日向君你學不會的那種程度吧。”

    日向翔陽：……聽不懂，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

    “排球就是這樣，”日向翔陽正在給虎杖悠仁講解，“‘咻’、‘啪’！懂了嗎？”

    這能聽懂才怪——

    “懂了！”降谷零甚至還沒開始吐槽，虎杖悠仁就一副“我完全明白”了的樣子。

    ……到底是怎麼聽懂的啊！

    然而粉發少年已經躍躍欲試，他看向橘發少年 ：“給我傳球！”

    日向翔陽指了指自己，一臉迷茫：“可我不是二傳手啊。”

    “那有什麼關係嘛，”虎杖悠仁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你隨便傳，不管球在哪裏我都能打到的！”

    他自信滿滿的樣子傳染給了日向翔陽，於是日向翔陽點點頭：“那我就隨便傳了？”

    見虎杖悠仁點頭，日向翔陽隨手往天空一拋，拋出去的時候發現自己拋得太高了，而且位置離少年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肯定打不到。

    他這麼想着，結果一道粉紅色的身影像一隻老虎瞬間閃現到了他面前，曲膝起跳，很高，越來越高。

    直到那個高度甚至擋住了太陽，然後——

    “啪！”

    排球被對方擊中。

    日向翔陽震驚得呆愣在原地，那一瞬間，他的眼睛裏其他東西都失去了色彩，只有一個在陽光下飛翔的粉色身影。

    好高。

    感覺比小巨人還要高。

    那是人類能夠到的高度嗎？

    日向翔陽臉上閃過各種各樣的情緒，最後全部化作興奮，他衝向虎杖悠仁旁邊，眼裏有着快要撲出來的激動，最後忍不住晃着他的肩膀，語氣難得有些顫抖：

    “你實在是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