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奇怪的朋友

    年輕的黑子哲也還沒理解幾位少年對阪本莫名其妙的信仰。

    就好像對方做出這些事情是再正常不過的行爲一樣。

    他偏頭看了一眼當事人。

    對方正在優雅地吃牛扒，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等等，他們不是在M記嗎？爲什麼少年在吃西餐？

    對方拿着刀叉，認真將牛扒切成一小塊，而後細細咀嚼着，整個人透露着幾分貴氣，好像什麼有錢人家的少爺誤入M記。

    黑子哲也垂眼，猛地發現他們桌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鋪上了紅色的桌布，少年抿了一口高腳杯裏的可樂，優雅得讓旁邊幾桌都忍不住望過來。

    “阪本，”降谷零雖然早已習慣同桌一些不合理的操作，但還是忍不住扶額，“把漢堡分開吃就不是漢堡了啊！”

    阪本輕輕擦了擦嘴，放下刀叉：“多謝款待。”

    “……”其他幾個人默默注視着，荻原成浩忍不住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在心裏暗暗感嘆：

    他未來的同學好特別！

    *

    “所以阪本君的全名是？”在目睹阪本把漢堡當西餐吃完後，黑子哲也忍不住詢問起來。

    結果問題一出來，另外三位少年同時轉頭朝他看了過來，表情有些難以言喻。

    “果然又是這個問題啊。”降谷零感嘆。

    諸伏景光有些苦惱：“這個應該怎麼解釋呢？”

    虎杖悠仁張了張嘴想要回答，猛然反應過來，發出了和黑子哲也同樣的問題：“對哦！阪本全名叫什麼？”

    黑子哲也：？？？

    他難以置信地看着粉發少年：“虎杖君也不知道？”

    他不是稱呼黑髮少年爲師父嗎？！爲什麼會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啊？

    虎杖悠仁一臉無辜：“因爲大家叫師父都叫‘阪本’啊，我從來就沒有聽到名字……”

    仔細想想，壓根就沒有人叫阪本的名字啊，而且不知道爲什麼，虎杖悠仁覺得阪本就是阪本，如果不叫阪本反而會很奇怪。

    看到黑子哲也平靜的表情裂開了一條縫後，虎杖悠仁意識到這麼久都不知道阪本的名字有些失禮，開始反思：“抱歉，我——”

    降谷零拍了拍虎杖悠仁的肩膀打斷他：“沒關係，因爲我們也不知道。”

    諸伏景光補充：“大家也不知道哦。”

    虎杖悠仁：！

    黑子哲也&荻原成浩：？！

    *

    “就好比黑子無法解釋的低存在感一樣，”降谷零解釋道，“阪本的名字也是無法解釋的。”

    不、這比他的低存在感要不合理得多吧？

    黑子哲也有很多想吐槽的話，然而卻聽見阪本開口：

    “在下是阪本口口。”

    阪本什麼？

    完全沒聽清楚呢，那一瞬間突然間耳鳴，在場幾個人就只能聽見“阪本”這個姓氏。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一副不出所料的樣子。

    “果然，師父的名字不是我們能夠知道的！”虎杖悠仁恍然大悟。

    黑子哲也十分麻木。

    *

    今天認識的新朋友都好奇怪。

    走在路上的黑子哲也想。

    不僅第一次見面就發現了他的存在，還會做出一些他無法理解的事情。

    不過金髮少年和貓眼少年還是要正常許多的，兩個籃球初學者雖然體力很好，學習能力很強，可能再練不久籃球水平就能比他厲害，但沒有做出諸如‘全場三分’‘打爆籃球’之類不合常理的事情。

    黑子哲也原本是這麼想的。

    結果在幾個人分別的時候，那兩位被他列入“正常”範圍的少年走過來，喊住他說希望能幫他們一個忙。

    “希望黑子君能夠多嚇一嚇我們，鍛鍊我們的觀察力。”降谷零真誠地提出了請求。

    虎杖悠仁能發現黑子哲也的存在，那他也要努力，提高觀察力和反應力。

    而諸伏景光認爲當警察怎麼能背後有人都發現不了呢，於是也加入進來。

    還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要求的黑子哲也沉默了很久，最後木然地點頭：“沒問題。”

    他們幾個都不是正常人。

    *

    “打籃球真有意思！說起來，小時候我把爺爺買來的西瓜當成球打還被他揍了……”虎杖悠仁走回家的路上回憶着，突然想起什麼，“對了對了，過幾天我要回去看我爺爺，大家要一起去嗎？”

    雖然爺爺一直拒絕他去看望，但虎杖悠仁早就看出來對方的嘴硬，已經計劃着哪天去看他了。

    “好啊，”諸伏景光第一個答應，“等有機會了我也帶你去看我哥哥。”

    可惜他的哥哥這個假期非常忙碌，根本沒有時間。

    “我沒問題。”降谷零點頭，他對什麼家族能培養出虎杖悠仁這個問題還挺好奇的，爺爺會不會是身強力壯、跑步不帶喘氣的老頭呢？

    阪本也沒有意見。

    虎杖悠仁很快就歡呼起來：“爺爺見到大家一定會很開心的！”

    *

    探望虎杖爺爺的計劃很快就提上了日程。

    虎杖悠仁的家鄉是一個小小的縣城。

    雖然很小，但風景優美，空氣清新，降谷零一邊走一邊感嘆：“在東京都看不到這麼多花花草草！”

    “東京是大城市，但是這裏也很好！”虎杖悠仁回到之前住的地方心情都變得愉悅，他看見前方的小屋子，急匆匆就跑過去，邊跑邊喊：“爺爺！我回來了！”

    “臭小子，”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屋子裏傳出來，“不是說別總來看我嗎！假期不和同學一起玩跑這來幹什麼？”

    老人緩緩走了出來，精神面貌很好，看見他們幾個愣了一下，虎杖悠仁立馬解釋：

    “我帶朋友們一起來看你了！”

    虎杖悠仁深知自己的爺爺一直擔心他跑來看他沒有自己的時間，擔心他在東京沒有交到朋友，於是乾脆就把大家叫過來了，“這都是我新學校的朋友！”

    虎杖倭助掃過面前幾個和虎杖悠仁同齡的少年，臉上的不悅褪去，然後又朝虎杖悠仁唸叨：“你朋友要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這不是給你一個驚喜嗎！對了，”虎杖悠仁轉頭想起來什麼，又迅速躥到諸伏景光旁邊，興奮地介紹，“這是你新的孫子，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露出乖巧的笑容：“爺爺好。”

    虎杖倭助臉上的表情逐漸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