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籃球

    關於阪本的身份再一次變得撲朔迷離。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對視一眼，看見了彼此眼中震驚的神色。

    地球之外……不就是外星人嗎？！

    降谷零看着一臉淡然的同桌，最後壓下心裏的震驚：“那阪本你平常都是一個人在家啊？”

    阪本點點頭。

    諸伏景光覺得這種問題還是不要深究好，他轉移話題：“一個人會很無聊吧，很快就要放假了，假期你們有什麼打算嗎？”

    過了這個假期他們就要升入國中了，不過是直升國中，所以大家依舊在一個學校。

    “假期我打算學習三門新技能，”降谷零早就做好了打算，“我還想學籃球，你們呢？”

    諸伏景光回答：“我應該會爲考警校做一些準備。”

    “在下還沒有安排，”阪本看向降谷零，“籃球略懂一點。”

    降谷零眼睛亮起來：“那阪本教我吧！景光我和你一起看警校的知識！”

    雖然他還沒有確定好自己未來的職業，但是多學一下知識肯定沒有壞處！

    諸伏景光點點頭：“好，我之後問問悠仁他假期的打算。”

    *

    於是假期的第一天，幾個人相約來到了體育館打籃球。

    因爲剛放假，體育館人比往常要少，他們幾個來得早，籃球場裏只有一個少年在打球。

    “快看！那個人的髮色是天藍色的欸！”虎杖悠仁指着籃球場的少年，發出驚訝的聲音。

    降谷零朝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只看到了正在運球的棕發少年，他疑惑地看向虎杖悠仁：“他的頭髮明明是棕色的，哪來的天藍色？”

    “不是，”虎杖悠仁搖着頭，“我說的是棕發旁邊那個人啊，投了好幾個球都沒投進去的那位！”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同時出聲：“我們沒看見什麼天藍色頭髮的少年。”

    場內明明只有一個人，沒有什麼正在投籃的天藍發少年。

    不過，降谷了皺了皺眉，他確實聽到了兩個籃球落地的聲音。

    看着諸伏景光認真的表情，虎杖悠仁瞪大眼睛：“怎麼可能？！”

    但兩個人不像是在開玩笑。

    難道他撞鬼了？可是現在是大白天啊！

    虎杖悠仁有些害怕地向自己身後的阪本求助：“師父，你有看到那個人在投籃嗎？”

    走過來的阪本掃了一眼籃球場內的人：“看到了。”

    虎杖悠仁鬆出一口氣。

    輪到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露出詫異的表情。

    *

    堅信自己的視力沒有問題的降谷零上前去求證了。

    他踏入球場，棕發少年注意到他的身影後停下來：“你好？”

    “你好，冒昧問一下，”降谷零組織了一下語言，“請問你是在和一位天藍色頭髮的少年打球嗎？”

    荻原成浩還沒有回答，他的好友就從金髮男生後面冒出來：“你是在問我嗎？”

    “！”降谷零被嚇了一大跳，他盯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少年，瞪大了眼睛，“居然是真的！你一直在這裏嗎？”

    如果少年不出聲的話，降谷零完全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抱歉，嚇到你了，”天藍色頭髮的少年看起來早已習慣了，他介紹道，“我是黑子哲也，我的存在感天生比較低。”

    “不，”降谷零擺擺手，“是我的朋友們看見你了，我沒看到，所以想來一探究竟。”

    他解釋了來龍去脈後，荻原成浩驚訝地出聲：“居然有人能夠看到黑子？”

    黑子哲也也有幾分意外。

    “我沒開玩笑吧！”虎杖悠仁迅速躥過來，“你們好，我是虎杖悠仁，你的髮色這麼特別我一下子就看見了！”

    黑子哲也看向非常自來熟的粉發少年，笑了笑：“虎杖君還是第一個第一次見面就發現我的存在的人。”

    “真的嗎？”虎杖悠仁有些興奮，但很快就糾正他，“不過我師父應該先發現了，我是第二個。”

    黑子哲也：？還有第二個人？

    “但是我師父連路過的螞蟻都能發現，”虎杖悠仁又說，“何況是一個人呢。”

    黑子哲也：……

    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

    連路過的螞蟻都能看見的少年叫阪本。

    對方視線停留在他的身上，讓黑子哲也意識到他確確實實能夠發現自己的存在。

    “天生存在感很低嗎？”降谷零摸着下巴思考，“好特別啊。”

    天生存在感高得不行的他難以想象對方是什麼樣的存在。

    “你們也是來打籃球的嗎？”荻原成浩看着四位少年問。

    降谷零點頭：“我們是來練習籃球的。”

    “那和我們一起吧！”他發出邀請，“我和黑子打了很久的籃球。”

    只要喜歡籃球的人都不會是多壞的人，這是他們籃球人的善惡觀。

    “好啊！”降谷零愉快地應下來。

    *

    這是虎杖悠仁第一次接觸籃球。

    拿着籃球的他有些害怕，黑子哲也在旁邊糾正他的姿勢：“要用掌心拍。”

    “可是，”虎杖悠仁語氣擔憂，“不小心把籃球拍爆了怎麼辦？”

    “？”黑子哲也還是第一次聽見這種擔憂，他頓了頓，告訴對方，“籃球不會那麼輕易壞掉的，你看我的籃球，用了一年多都沒壞。”

    “真的嗎？”聽見黑子哲也的話後虎杖悠仁放下心來，“那我可以放心拍嗎？”

    黑子哲也點頭，嘴角微微上揚：“籃球沒有那麼脆弱的，虎杖君擔心的話，用我的籃球吧。”

    他把籃球遞給對方。

    接過籃球的虎杖悠仁完全放心了，既然黑子哲也這麼說了，那麼他就可以大膽地拍——

    “砰。”

    籃球在他手下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黑子哲也愣了一下，只見粉發少年顫抖着手，撿起籃球朝他鞠躬：“黑子君，對不起！”

    籃球被他砸出了凹陷。

    “……”黑子哲也稍微有一點懷疑人生，“不，應該不是虎杖君的問題……”

    他其實不太確定。

    結果另一位貓眼少年走過來，有些無奈地開口：“黑子君，不好意思，悠仁他天生力氣大，連鉛球都能砸出洞來。”

    黑子哲也：“……沒關係。”

    原來他的擔心不是多餘的啊。

    “我本來就打算買新的籃球了，”黑子哲也安撫着虎杖悠仁，“不用在意。”

    虎杖悠仁眼睛亮亮地看着他：“黑子你真是個好人！”

    黑子哲也擺擺手，遞過去一個新的籃球：“要不試試投籃吧？”

    虎杖悠仁點點頭。

    ＊

    “也就是說，只要把球投進那個筐裏就可以了對吧？”在黑子哲也的講解下，虎杖悠仁很快就理解了，見黑子教練點頭後，他很快就拿起了籃球。

    然後。

    黑子籃球看見一道身影從自己面前“唰”地飛過，在距離籃筐還有一大斷距離的時候躍起。

    以他打籃球這麼久的經驗判斷，目前只有一米六多的少年很難夠到籃筐。

    事實上，虎杖悠仁確實沒有碰到籃筐。

    他拿着球跳起來，跳到了一個令人震撼的、人類無法到達的高度後——

    躍過了籃筐。

    沒錯，粉發少年跳得太高，直接跳過了籃筐。

    “噠、噠、噠。”籃球場內安靜了兩秒，荻原成浩的籃球掉落在地上，下巴也差點掉了。

    降谷零很快就出聲提醒：

    “虎杖，你把籃筐打壞了我們得賠錢的。”

    諸伏景光確認籃筐沒事後問：“悠仁，沒撞到吧？”

    阪本認真指點：“跳的時候還要收斂一下。”

    “抱歉，我下次注意～”虎杖悠仁不好意思地撓着頭。

    而剩下兩個人還保持着目瞪口呆的樣子。

    *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彈跳能力強了吧！”荻原成浩和自己的好友吐槽，“這是怪物啊！”

    黑子哲也有些木然，但很快眼裏就迸發出光芒：“好厲害……”

    如果他也有這樣的跳躍能力，是不是就可以灌籃了？

    “同桌同桌，”身後穿來金髮少年的聲音，“你能不能站在這裏投籃？”

    黑子哲也偏頭看了一眼，對方說的位置是籃球場最遠的位置，那個位置根本不可能投籃。

    他非常肯定地想，剛要出聲告訴對方時，他聽見了黑髮少年自信的聲音：“可以。”

    下一秒，一個籃球從他的頭上飛過，劃出一道拋物線。

    “啪。”

    準確無誤地落進籃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