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我找黃球兒(月末求個訂閱)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金邊野草字數:4475更新時間:24/07/02 12:10:36
    林韋心中一驚,瞬間回頭,周身氣血驟然波動起來,將林居擋在身後。

    此時門口正站着兩人。

    爲首的一人身材魁梧如小山,穿着身簡單的黑色勁裝,領口被肌肉撐得散開,露出滿是赤色鱗片的胸肌,一雙眼睛不時泛着金光,眼神冷冽無比,猶如某種野獸,給人極大的壓迫感。

    另一人則容貌相對普通,好似沒有存在感,但眸子中不時閃過的精光,被其注視,只覺心驚肉跳。

    “少族長!”

    林韋一愣,心中大喜,連忙抱拳躬身,回頭看了眼躺在牀上,氣若游絲的林居,又看向眼前的雄壯男子,隨後卻是鼻子忽然一酸。

    他列屬林氏狩獵隊,有幸跟隨兩人進過數次山,自然識得林末與林君陽。

    此時見着族裏派來是熟悉的這兩位,原本藏在心底的委屈忽然涌向鼻腔,想要說話,幾次開口卻又怎麼也說不出,只得指了指身後的林居,眼眶忽地紅了起來。

    見此,林末心中輕嘆了聲氣。

    他自然也對這林韋有些熟悉。

    往日裏挺活潑機靈,在族裏,同輩中天賦算很好的一批,不然也沒法加入狩獵隊。

    當林末方進狩獵隊時,其年輕氣盛嘛,見兩人境界差不多,心中還有些不服氣。

    不過跟着一起進過兩次山,隨後又找時間切磋教訓一番後,頓時便變得乖巧起來。

    總的來說,還是個不錯的小夥子。

    林末輕輕拍了拍林韋的肩膀,上前來到牀邊,仔細檢查起林居的傷勢。

    查看了一會,不由皺了皺眉頭。

    林居傷處主要在胸膛,隨後便是手臂,被人一擊轟傷的。

    胸口直接血肉模糊,手臂則是骨裂。

    輕輕將手搭在其脈搏,又按了按其腹部,脈搏紊亂,腹部鼓脹,說明臟器也破損了多處。

    兇手實力最少比林居高了幾個層次。

    “怎麼樣?”

    林君陽也湊了過來,問道。

    林末沒有立即說話,而是在林居脖子與小腹處各點了兩下,隨即取出一個玉瓶,喂了顆丹藥。

    “性命無憂,但是傷勢不輕,得在牀上都呆一段時間,不過修養段時間,沒什麼大礙、”

    “林韋對吧?這是怎麼回事,在這田氏,還有人與你們動手?”

    林末看了眼氣息好轉不少的林居,直接問道。

    “是,是那黃球兒幹的......”林韋見林居狀況好了不少,心中巨石落下,眼裏滿是恨意,沉聲說道。

    隨即,便將事情經過簡略說了一遍。

    “這麼說,那黃球兒是因爲對我們的分成不滿而出手?說實話,有些難以理解。”

    聽罷,林君陽目露沉思。

    據林韋所言,這黃球兒實力在一衆助拳者中足以排到前三,能有這樣實力的人,不會是傻子,平白無故與人結仇,可能嗎?

    就算是真不滿,正常而言私下出手不好?偏偏正大光明敲打,單不說如何,這一打,首先打的就是田氏的臉啊。

    “田氏有問題....?”

    林君陽最後緩聲說道,看向林末。

    林末沉吟了會點頭。

    他將田猛給的那生元丹拿在手中,兩指將其併攏。

    陽光下,渾圓無痕的丹藥,映着潔白的光澤,完美而無暇。

    “不管怎樣,這丹藥有問題,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氣味不對。”

    天地萬物講究陰陽平衡乃生命之本,人如此,獸類如此,就連植物也是如此。

    一旦平衡被打破,陽高則壽短,陰高則病重,即使只是一絲失衡,也如一蝶飛輕,天下崩雲一般,後患無窮。

    實際上,毒仙注中,毒律的運行方式便是如此。

    構築毒網,編織毒律的他,能夠略微感知萬事萬物的陰陽平衡狀況,這也是爲何如今他藥道水平一日千里的原因。

    這枚生元丹,是否下毒暫且不論,而丹藥本身便已經陰陽失衡,意味着即使不是毒丹,也是廢丹。

    “那我們現在該如何應對?”林君陽看了眼身後的林居,又看了看林末手中的丹藥,沉聲問道。

    “怎麼應對?

    不是說不理解那黃球兒爲何動手嗎?索性便將其捉來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至於這田家...”

    林末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手指用力,渾圓無缺的生元丹瞬間崩裂,化作飛灰。

    他正愁沒由頭試一試這田家的底,如果可以,自然是藉着機會把先黃玄精石拿到最好。

    ..........

    另一邊。

    一處奢華的院舍。

    單論面積,幾乎是林居所住院舍三倍多。

    院內假山,流水,小橋,亭榭皆有,裝飾的極爲華美,甚至還有一方練武場,以供主人演練印證武學。

    此時,寬大的院中,明明皎月當空,月華低垂,時值傍晚,卻是熱鬧得非凡。

    若外人上前,定會發現院中玩耍聊天之人,皆是慶豐縣四周立命境高手,當然,也有沸血境武夫,不過都是一些天姿極高,實戰強悍的優越後輩。

    這算是一場小型的座談會。

    這種形式的聚會在武夫間很是常見,帶有私人性質,由幾個大佬坐鎮,只有實力天賦強大的武夫才能由人引薦,參與其中。

    目的自然是信息,經驗分享,以及物品交換之類。

    這次聚會,坐鎮的便是黃球兒。

    作爲慶豐縣有名有姓的散修高手,憑藉一手金剛鍛體功,同境之中幾乎沒有敵手。

    畢竟生死搏殺,他仗着一身銅皮鐵骨,天生神力,直接莽過去,反正硬吃數記殺招也沒事。

    而反過來,對手只要被他碰一下,不小心就得筋斷骨折,這怎麼打?

    因此其聲名極大,加上好像天生一股子莽勁,更是無人敢招惹。

    此時,黃球兒正坐於高臺之上,享受着身旁美貌侍女投喂的水果,眯着眼睛看着臺下衆人交流商議。

    “你說田猛那老陰貨前不久去了趟那兩個姓木的小崽子那?”

    黃球兒漫不在意地說道,綠豆大小的眼睛裏不時閃過一抹精光,躺在寬大的睡椅上,就像尊肉山,給人沉重的壓力。

    若有外人見到此幕,光是看見其沉穩的氣質,沒人會認爲其是個腦子裝豆渣的莽夫。

    實際上,黃球兒一直便是在僞裝一種傻愣莽的形象,因爲這樣的人設,別人才會掉以輕心,放鬆警惕。

    “對,我有眼線遠遠瞧見,田猛親自前去,不過未曾進屋,給了個玉瓶給那木韋,然後便離去了。”

    身旁,一個藍衣男子輕聲說道。

    他氣質溫和,明明是冬日,手裏卻持着一紙扇。

    “真是個老泥鰍,滑不溜手的玩意!又想當婊子,還想立牌坊,真特麼想好事兩頭佔!”黃球兒啐了口唾沫,不屑道。

    身旁負責投喂的侍女瞬間嚇得一個哆嗦,只恨多長了兩個耳朵,只得目不斜視,當沒聽見。

    “這老小子,明明是他來找我,言及那兩個小輩所代表的的老友,做事有些過分,叫我給其後輩一點教訓,

    甚至爲此願意多給我兩成份子,現在倒好,前腳幫他踩人,後腳就去送溫暖了?”

    “你可要當心,田猛那老家夥,不知道的人,稱他一聲古道熱腸田大俠,實際上偷雞摸狗從小就幹,可別被他當槍使了。”

    藍衣男子皺了皺眉頭,沉聲說道。

    雖然田猛一直營造的名聲很好,甚至於在整個淮平郡都薄有聲譽,但他們這些本地同層次之人,其實或多或少都知道些隱私。

    譬如其十四五歲,便將其乳孃搞大肚子,逼得人家只得跳井自盡,丈夫來尋,同樣被其沉進井裏,美名其曰:生不同日死同穴。

    譬如其與好友一同探訪密地,實力強的好友不幸罹難,實力弱的田猛卻滿載而歸。

    甚至於還來了手汝妻子吾養之,賺了波名聲,心安理得收下好友家產,順便一年後產下一子。

    種種小事可不少。

    只是礙於田氏,無人揭露,而其表面功夫,實在做的不錯,才維持住了如今名聲而已。

    黃球兒沉默了會,像是想了些事,終究點點頭,

    “放心,我知道,

    我前面下手沒有下太重,留了氣的,要是來人棘手,我便直接將事情全盤托住,大不了不要面子,擺上幾桌,再出些血,賠個禮便是,

    難不成我都願意低頭了,他還能爲了兩個肉身境的小輩,死抓着不放?”

    說到這,他原本不知爲何,有些沉重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聽藍衣男子這樣一想,他確實感覺自己有些大意了。

    自從突破五臟境後,便逐漸飄飄然起來,若是以前的他,必然不會與田猛這種貨色合作。

    這樣一想,那兩個小輩身後之人必定不好對付,甚至於田猛那老雜種也不願招惹,這才花大價錢誘使他出手。

    ‘也罷,若真找上門來,我主動說明原因,再給予一些珍貴之物,賠償一筆資源就是。’

    黃球兒心中想到。

    此時,藍衣男子見黃球兒如此說,也是放下心。

    在他看來,那林居兩人身後之人,即使氣急,只要他們願意遞個臺階,應當也不至於不下。

    畢竟黃球兒實力本就非凡,更何況還有他們這一羣朋友坐鎮。

    更何況,此時還在田家,再怎麼樣,難道連主人家面子也不給?

    他笑道,“你心裏有數就好,這年頭,什麼也沒活着重要。”

    說到這,卻是面色一暗,

    “也不怕與你說,昨天我得到個消息,這段時日,一些深山中,好像又發生了異變,山中那些畜生,又強了,金沙郡那邊,甚至有宗師因此殞命於泰淮山脈深處!”

    他嘆了聲氣,臉上殘留着震驚之色。

    別看他們幾乎算屹立於一縣數十萬人頂峯,但與宗師的差距,依舊不可計數。

    可是就是那樣的高手,輕而易舉便隕滅於山中,數十年武道一朝成空,如何不讓人唏噓?

    “連宗師也能死...這世道.....”

    黃球兒也是臉皮一抽,擡起手,重重地抹了一把臉,

    “放心,我可還沒活夠!等幹完這一票,我就帶着媳婦兒子去郡府那頭,那邊安全,好好過日算球!”

    “哈哈,你小子。”藍衣男子搖頭笑道,

    “也行,這慶豐確實也沒什麼值得留戀的地方了,我們兄弟二人,正好去郡府瞧.....”

    話沒說完。

    嘭!

    只聽見院落門口,傳來一聲巨響,就像有人在擂鼓。

    門口有專門的侍衛,聽聲,立即上前查看,可是還沒走到門口,又是一聲巨響,整個人伴着木門碎片,在巨大的衝擊力下,瞬間倒飛出去,拖曳數米,重重摔在地上。

    “那黃球兒就在這吧?”

    塵霧裏,一個平淡的聲音出現。

    “對的,我...沒找錯路。”另一個略帶顫音的聲音應道。

    一個身材魁梧,兩米多高的男子慢慢走出,身後則是面帶慌亂的林韋。

    “你是何人?來此作甚!”

    人羣中,一威武雄壯,與林末等高的壯漢走出,怒道。

    “他是黃球兒嗎?”

    林末沒有回話,反而偏過頭,看向林韋。

    林韋一怔,搖了搖頭。

    林末臉上出現一抹失望之色,轉身看向身前的壯漢。

    “我叫林君末,至於爲何而來,黃球兒應該知曉,至於你,我不喜歡你的眼神。”

    “你...”

    話音剛落,壯漢只覺眼前一花,忽然身子便直接失重,隨即脖頸處多了只大手。

    他被林末高高舉起。

    龐大的力量直接將他禁錮,他想反抗,可是無論是氣血,抑或意勁,無論如何極力鼓動,都掀不起一點波瀾。

    空氣在日益稀薄,壯漢臉漲得通紅,低頭,只看見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窒息狀態下,甚至開始出現重影。

    他就要..死了?

    他身爲立命境大高手,雖然只是剛剛突破氣血境,但也是立命啊!

    怎麼會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死的如此憋屈?

    這名爲林君末的男人,...究竟是誰....

    壯漢心中大駭,腦海中甚至開始浮現以往的一幀幀景象。

    “真是難看啊。”

    林末見着已經泛起死魚眼的壯漢,卻是失去了興致,嘆息一聲,隨手往一旁丟去。

    嘭!

    壯漢如斷線的風箏般,直接落在十數米開外,撞到流水中的假山之上,最後落入水中。

    此時院中的其餘人也才反應過來,分出兩人去救治壯漢,其餘人嚴陣以待。

    “我找黃球兒,你們誰指一指?”

    林末再次輕聲說道,緩步向前。

    而當他動身的瞬間,院中十數人,沸血境也好,立命境也罷,如今城中,堪稱頂尖的一批武夫,卻是紛紛不約而同往後退一步。

    就連爲首的兩名資深立命高手,同樣屏息凝神,不敢出一言以復。

    ...........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