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孤獨的酒館字數:2065更新時間:24/07/02 12:09:56
    顧傾城忍不住打趣道:“櫻妹妹,也幸好我們幾個人知道內情。要不然,看你拿着劍的樣子,還以爲你是要對我們幾個人出手呢。”

    陳櫻臉色一紅,道:“顧姐姐,你就不要打趣我了,妹妹我哪敢對你們出手啊。”

    劉遠笑道:“丫頭,這可說不準。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在范陽酒樓那會,你還曾質問過我哩。想想當時你那模樣,似乎爲師我再多說上一句,丫頭你是真要拔劍啊。”

    “師父,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陳櫻嘟囔道:“再說了,當時那會不是還不知道師父你的身份嘛,居然還記得這件事。”

    劉遠很是寵溺地摸了摸陳櫻腦袋,從袖中取出一支銀色的髮簪,細心幫陳櫻把頭髮簪好,一邊簪一邊道:“丫頭,你遇見爲師之後的每一件事,爲師都是記得的。”

    劉遠幫陳櫻簪頭髮,這動作即便是師徒也是略顯得親密,但陳櫻卻沒有半點反抗的意思,笑嘻嘻地道:“師父,你就真的什麼事都記得嗎?”

    劉遠幫陳櫻把髮簪插好,道:“那是自然。”

    陳櫻心裏一暖,道:“師父,你記得這些,又有什麼用啊?”

    劉遠道:“你這丫頭,記得就是記得,哪裏要去考慮有什麼用?”

    陳櫻道:“沒有用的事,師父你就不用記得了嘛,不然浪費時間和精力,很是辛苦的。”

    劉遠道:“丫頭,關於你的所有事,對爲師而言,自然都是有用的。”

    陳櫻一怔,道:“師父,爲什麼啊?”

    劉遠笑道:“爲師想記得,於是便記得了,哪來的那麼多爲什麼?”

    江天一忽地笑道:“劉兄,你這番話可真是有趣。要是不知道你是丫頭的師父,還以爲你們之間,有了男女之情哩。”

    陳櫻大羞,用力地跺了跺腳,氣急道:“江前輩,你不要再胡說了。”

    江天一繼續逗她,道:“丫頭,這怎麼能叫胡說?就憑你這樣貌,朝夕相處之下,你家師父可未必只是你的師父。”

    劉遠看了江天一一眼,江天一與劉遠對視,剎那間如遭電擊,燦燦地道:“當我沒說就是了。”

    易海潮笑道:“江兄,你這也是挺有趣的。”

    江天一聳了聳肩,道:“和劉兄這麼無趣的人在一處,若不有趣些,豈不是要被悶死?”

    涉及劉遠,易海潮也就不敢往下接了,只是笑了幾聲,沒有再說什麼。

    一直未開口的張默忽道:“劉兄,如江兄所說,天平山上就一個晚煙霞,你又何必這般費力氣?”

    劉遠一怔,道:“這後手也未必用得着,只是爲了以防萬一罷了。”

    張默淡淡地道:“那你可別玩脫了,本來沒事的,自己給自己製造出了個萬一。”

    劉遠拱手道:“多謝張兄提醒,我早已佈置好一切,若真到了用得着這後手的時刻,想來也是沒什麼大問題的。”

    張默道:“我言盡於此,只是最後再提醒你一句,命只有一條,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張默和劉遠二人的對話,陳櫻聽得雲裏霧裏的,拉了拉劉遠衣袖,小聲問道:“師父,你們在說些什麼啊?”

    劉遠輕聲道:“沒什麼。”

    陳櫻見劉遠不願意告訴,當下也不敢再問。

    師父不說,定然是有他的道理,陳櫻這個做徒弟的,即便再受劉遠寵愛,也知道規矩。

    有些事能問,而有些事,卻是問不得的。

    江天一道:“丫頭,到了明天,你就都知道了。”

    適才陳櫻的聲音雖壓得極低,但在場的人無一不是絕頂高手,自是能將陳櫻說的話聽得個清清楚楚,江天一這個大自在自是更不必說了。

    陳櫻很是好奇,道:“前輩,爲什麼?”

    江天一笑道:“你這丫頭,哪裏來的這麼多爲什麼?耐心些,明日就知道了,怎麼,難道連一日都等不了嗎?”

    陳櫻無法,只能按耐住自身好奇,不再問了。

    在衆人閒聊之時,項瀾和幾個婢女從後面走出,在正堂的一張大桌上擺放好了酒菜,道:“諸位前輩,晚輩已然將酒菜備好了。”

    江天一點點頭,道:“既如此,項姑娘,你留下,讓其他人都先出去吧。”

    項瀾等人皆是行了一禮,便紛紛退了出去,只餘下項瀾一人。

    項瀾道:“敢問前輩,找晚輩有何事?”

    江天一笑道:“不急,先吃飯吧,劉兄,你覺得呢?”

    劉遠道:“行啊,正好,我也想吃些東西了。”

    衆人坐在桌邊,六個人圍成一圈,還有着一空位。江天一朝項瀾招了招手,道:“項姑娘,過來一塊坐着吧。”

    項瀾忙道:“江前輩,你們都是武林高人,晚輩身份低微,不敢和諸位同坐一席,站在這裏伺候諸位就行了。”

    江天一抓住項瀾手腕,一把將其拉過,把她摁在自己身旁坐下,道:“項姑娘,哪來的這麼多問題,讓你坐下,你便坐着吧。”

    項瀾雙頰微紅,不露痕跡地掙開江天一的手,細聲地道:“前輩,那晚輩就遵命了。”

    劉遠看着項瀾,忽地搖了搖頭,輕輕地嘆了一聲。

    顧傾城眼尖,問道:“劉公子,你忽地嘆氣,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劉遠輕輕笑道:“不是煩心,只是有點意外罷了。”

    顧傾城瞥了江天一一眼,道:“是因爲江天一?”

    江天一一怔,看向劉遠,道:“幹我甚事?”

    劉遠道:“沒說你,我說的是項瀾。”

    項瀾對劉遠實在很難有好感,聞言也只是冷哼了一聲,不和劉遠說上半句話。

    江天一看着項瀾這副模樣,有些無奈,道:“劉兄,項姑娘又怎麼了?”

    劉遠道:“我就是有點懷疑,我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江天一和顧傾城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道:“劉兄,你這是何意?”

    劉遠聞言冷哼,道:“當年的他,是多麼意氣風發,全天下都不放在眼裏。可現在呢,他的後人竟落魄成這樣,規規矩矩的,無半點及得上他。”

    顧傾城聞言愕然,江天一苦笑一聲,道:“劉兄,你這就太難爲人了些,當年的他是什麼境界,項姑娘又是什麼境界?能比嗎?”

    劉遠站起身,緩緩走至窗邊,良久,輕聲道:“有什麼比不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