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酒入愁腸
類別:
網遊競技
作者:
百友字數:2217更新時間:24/07/02 12:07:42
三人的回返,令西夏與丐幫都十分訝異。
營救丐幫是一個倉促的決定,過程也倉促到極點。
慕容復在路上,就將西夏一品堂暗藏悲酥輕風的事情告知了喬峯。
因此並沒有講什麼江湖道義,從出聲開始,便分工明確,喬峯帶着段譽,讓丐幫長老帶領幫衆撤退,慕容復則直取赫連鐵樹。
赫連鐵樹身邊的三大惡人暗中成了慕容復的家臣,假裝攔截,出工不出力。
其本身武功又不高,輕易便被慕容復拿捏,甩下馬匹,摔的七葷八素。
慕容復騎在馬上,哈哈笑道:“多謝贈馬。”
隨後駕着馬左衝右突,搶在手中的長槍上下翻飛,攪亂了局面。
主帥被襲,西夏人措手不及無人統領,一時不知如何作爲,稍稍有些混亂。
喬峯、段譽兩人,已飛身輕縱至丐幫衆長老面前。
“西夏一品堂此來不善,暗藏毒計謀算丐幫,還請衆位長老與各位舵主,立刻帶領幫中兄弟撤離此地,遲恐不測。喬某與兩位賢弟,爲兄弟們殿後。”
喬峯此時雖然心中還是不好受,但也接受了離開丐幫的事實,因此只是以建議的方式說出,沒有往日身爲幫主之時,一語定乾坤的霸氣。
不過他顯然小看了自己在丐幫中的人望。
“屬下遵命。”
長老也好,舵主也罷,見喬峯去而復返,各自心中感激、不捨、愧疚等等情緒充斥。
聞言有些擔憂喬峯安危,但都知輕重,沒做糾纏細問,皆是抱拳拱手,當場便去執行。
前來幫助喬峯說服衆人的段譽還沒開口,便已達成目的,眼中冒光,敬佩之情溢於言表。
喬峯心中感動。
不過此刻不是說話的時候,喬峯沒那麼死板,再論他們自承屬下的事,轉身往慕容復處助拳。
墊步擰身,兩兄弟也先後闖入西夏軍卒之中,藉由林中地形,拳掌齊出,糾纏着拖延時間。
……
夜,參合莊。
“大哥,請!”
“好!”
“幹!”
兄弟三人正在月下飲酒。
喬峯、段譽心中的疑問在慕容復的述說下逐漸解開。
喬峯看着慕容復,嘆息道:“如此說來,近些時日武林中的動靜都和朝廷有關。”
將查到的各路消息講給喬峯,無需引導,自然就會得出這樣的結論。
全冠清的官身。
徐沖霄名下鬆鶴樓的背景。
鐵掌幫水路要地的位置。
伏牛派信陽首富的錢財。
朝廷官兵在北方的動向。
所有這些匯聚在一起,凡是有點大局觀的人都會感受到其中涌動的暗流。
喬峯身爲幫主,大局觀是不缺的。
只不過曾經一心想着保家衛國,卻是忘了防備和懷疑。
朝廷到底是朝廷,和幫派間天生的對立之處無法調和。
畢竟,在封建制度之中,朝廷也可以說是坐上龍椅的幫派而已,每一個幫派對朝廷都是威脅,何況丐幫這樣的大幫。
慕容復所說的消息,等於徹底撕開那層面紗,讓喬峯不得不面對丐幫與朝廷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
心憂之下,連喝酒的情緒都低落不少。
“大哥可是在爲朝廷與丐幫的關係苦惱?”
“不錯。”又喝下一杯,“丐幫一向秉持大義,保家衛國。如今被朝廷針對,若是泄露消息,武林英雄必會人人自危,各自防備,無心報國。屆時不免爲他國所趁,惹來戰亂,使生靈塗炭。”
“大哥,我等皆是民,何苦爲官操心。”慕容復喝盡杯中酒,將碗落在桌上,勸了一句。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共抗外敵,保境安民,我等應義不容辭才是。”
喬峯聞言有些不高興,這等大義在他心中不容褻瀆。
“大哥,莫要被俠義之道矇蔽雙眼。”慕容復認真道:“宋廷是宋廷,百姓是百姓。我輩武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胸中熱血當用來保境安民是不錯,可我等衛國,是爲保家,而非爲愚忠朝堂之中那些心中只有權力錢財的猴冠小人。”
在慕容復後世的眼光中,未來人人平等的國才是國,國就是家,保衛國家就是保衛自己。
封建制度下的家天下,國與家之間,則和大家族與小家族的關係一樣,層層傾軋,根本就非一體。
而喬峯則在汪劍通與玄慈等人的刻意引導之下,將兩者混爲一談。
要是不將這點分開,喬峯這份不合時宜的大義,終究會使未來雁門關跳崖的結局變成註定,不單害死自己,還會害了身邊之人。
慕容復看到喬峯臉色難看,也知這些話無法動搖喬峯的觀念,於是嘆了口氣繼續道:“大哥,非是小弟無報國之意,只因宋廷的作爲太過使人寒心。現在大哥卸下幫主之位,不如就先將此事放放,散散心,再思護衛百姓之法。”
理念之爭。
涉及到這種思維形式上的東西,段譽那小子早就沒了言語。
這時看兩位哥哥之間稍僵的氣氛,不得不在旁插科打諢,稍作緩和。
有段譽給的臺階,再加上慕容復刻意迎合,終歸是未傷和氣,但慕容復和喬峯之間,卻多了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
喬峯提着酒罈來到馬廄,仰頭灌着酒。
不久前杏子林斷後之時,慕容復強奪了赫連鐵樹的坐騎。
身爲將軍,位高權重,座駕怎會差了。
這匹不可多得的汗血寶馬,回到山莊便被贈給喬峯。
而今就在眼前。
經歷下午的多番變故,契丹人的身份已難接受。
慕容復的言語又衝擊了自己多年的信念。
喬峯心中複雜之極。
直到獨自空坐,壓下的情緒無處排解,這時卻只能對着一匹馬兒以酒消愁。
“喬爺,喝酒傷身,您早點休息吧……”
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喬峯被驚到,轉頭望去,月亮門下身着黃衫的女子正關切的看着他。
“原來是阿朱姑娘,喬某失禮了。”
千杯不醉的喬峯想要起身,卻是晃了晃又坐回第地上。
酒入愁腸愁更愁,地上擺着的酒罈,已是漸漸變空,便是喬峯的酒量,今日也早就醉了。
阿朱見喬峯又開始自顧自往肚子裏灌酒,沒再多言,只是在旁悄悄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