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面見鳩摩智

類別:網遊競技 作者:百友字數:2489更新時間:24/07/02 12:07:42
    太湖南側渡口。

    “芳渺渺,柳依依,孤村芳草遠,斜日杏花飛……”

    “賊小子,死到臨頭,還有如此閒情雅緻。”

    段譽顯然將鳩摩智氣得不輕,高僧的定力此時一絲都瞧不見。

    從大理到江南,段譽心知自己獲救的機會越來越小。怕死是人之常情,做不到視死如歸,又無力逃跑,只能任憑擺佈。

    不過臨近姑蘇,心中的恐懼反而減輕不少。

    既然死期將至,不如灑脫些,段譽這幾天徹底放開了天性,幾乎算是任性妄爲。

    路上碰見小攤,吃的喝的,拿了就走,將鳩摩智當成了錢袋子。

    這般作爲,算是破罐破摔,用後世話說就是擺爛。

    吃喝入口,又不能吐出來放回去,西域高僧的身份也使得鳩摩智不能辯解,與小商販爲難,只能付錢。

    這時到了渡口,看段譽竟還有唸詩的心情,鳩摩智怨念更重。

    段譽被鳩摩智打斷,諷刺道:“大師,佛家有言,色身無常,無常即苦。天下無不死之人的,你大不了多活幾年,又有何分別。”

    多日同行,鳩摩智對這小子的嘴上功夫已領教頗多,乾脆不予理會,對着在渡口閒坐的船伕問話。

    “船家,可知燕子塢所在?請你送我二人過去,需要多少銀錢?”

    燕子塢在孤島之上,地處在太湖深處,慕容氏出入都是用自家的船,和渡口上討生活的人並無往來,雖算不上隱祕,但船伕一介普通人哪裏知曉。

    “佛爺,小的沒聽過這個地方,你告訴我怎麼走就好。多少銀錢,要看得走多遠,是三九水路還是四九水路?”

    近處船伕熟悉的很,根本沒聽過有什麼燕子塢,至少也是三九水路。船伕心裏盤算着,賠笑道。

    鳩摩智聽的一臉懵,他是西域人,哪懂得這些行話,“何謂三九四九水路,貧僧聞所未聞。”

    還沒等船伕回話,不遠處傳來女聲詢問,“這位大師,你要去燕子塢啊?”

    鳩摩智聽聞問話,驚喜莫名。

    幾日來走過三四個渡口,也問了許多人,卻無人知曉燕子塢所在,這時有人問話,自然知道該怎麼前往,都忘了和船伕施禮,連忙拉着段譽走到近前。

    “不錯,貧僧正是要去往燕子塢。小姑娘,可否指點迷津。”

    這姑娘正是早就等在此地的阿朱了。

    慕容家在江南是地頭蛇,想要找兩個人,不能說易如反掌,也沒有多難。

    知道鳩摩智所走的路線以後,阿朱早就在此等候,周圍的幾個渡口,也安排了人手盯着。

    “大師怎麼稱呼?”阿朱站在船頭,仰着俏臉詢問道,“燕子塢外人難知,不知大師是從何處聽來的?”

    鳩摩智雙掌合十,施個佛禮,“貧僧鳩摩智,來自吐蕃,乃是慕容先生的故交,特來故友墳前祭拜,並希望可以有幸目睹慕容公子的風采。”

    “原來是吐蕃高僧,有禮了。”回了禮,阿朱言道,“大師既然是慕容老爺的朋友,就請上船吧。不過燕子塢少有招待外人,還請大師先隨我到聽香水榭喝杯茶,待我通傳公子爺,再行招待貴客。”

    “有勞姑娘了。”邁步上船,狀似無意的問着,“不知姑娘是慕容府上何人?”

    “大師不必多禮,我叫阿朱,只是服侍公子爺的侍婢。”

    阿朱笑着回話,隨手將拴在樁上的繩結解了,揺漿開船。

    小船剛走,渡口上就有人放飛信鴿。

    ……

    慕容復回到臥房。

    一個下午,匆匆忙忙,閒下來卻發現沒辦什麼事。

    悄悄坐在牀邊,將王語嫣的皓腕握在手中。

    趁着王語嫣安睡,將真氣渡過去爲她驅寒,順便把王語嫣睡前喝下的藥力催發。

    不一會兒,王語嫣額上就見微汗,睡夢中皺着的眉頭也有了些許緩和。

    “公子爺,”阿碧輕手輕腳走了進來,壓低聲音說道,“渡口傳來消息,鳩摩智帶着段譽到了,此時已在阿朱姐姐船上,正往聽香水榭。”

    慕容復點點頭,爲王語嫣掖好被角,起身走出臥房。

    “段正淳那邊知道了麼?”

    阿碧回道,“還未曾通傳。奴婢收到信鴿,就先來告知公子爺了。”

    “也罷,暫時不必知會他了。鳩摩智一到,直接帶來見我就是。”

    坐在前廳喝茶等待。

    沒多久,鳩摩智便帶着段譽到來。

    “貧僧見過慕容公子。”

    “大師不必多禮,請坐。”慕容復堆起笑容,將兩人讓進前廳,“在下不知大師到來,未曾遠迎,還望勿怪。”

    “慕容公子言重了,是貧僧來的唐突。”

    客氣完,慕容復問道:“敢問大師,造訪寒舍有何見教?”

    “慕容公子,”鳩摩智手持佛禮,面現愧色,言道,“慕容先生生前,是貧僧摯交。貧僧曾許下諾言,爲慕容先生尋得六脈神劍劍譜一觀。可惜事與願違,還未成事,慕容先生便已故去。所以專程前來,希望能往慕容先生墳前祭拜,將六脈神劍劍譜於墳前火化,以慰先生在天之靈。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公子見諒。”

    “原來大師是先父摯交,失敬之處大師勿怪。”

    “貧僧不敢當。”

    段譽坐在一旁,眼睛盯着慕容復猛瞧。

    先前被慕容復所救之時,正被陰陽和合散弄得渾身燥熱,神志不清,被誰所救也是後來聽伯父段正明所說才知。

    這時見到慕容復真顏,自然要看清楚自己的救命恩人是何模樣。

    見二人言談暫告段落,段譽起身拱手,“段譽見過慕容公子。此前慕容公子救命之恩未曾謝過,請受段譽一拜。”

    “不過順手而爲,段公子不必客氣。”

    慕容復表面笑呵呵,心裏直罵娘。

    段譽看似聰明機警,然而書呆子的傻氣還是深入骨髓。

    自己將鳩摩智迎進來,故意沒有理會他,是爲救他,這小子一番話說出來,卻要讓鳩摩智有所防備了。

    雖然對此有所預料,但爲此多費手腳還是覺得麻煩。

    果不其然,鳩摩智口誦佛號,問道:“慕容公子與段公子是舊識?”

    慕容復擡手示意段譽先坐,才轉頭向鳩摩智解釋。

    “並非如此,之前去往大理,解決些舊事,恰巧遇到段公子被人所擄,順手救下。若非段公子提起,在下倒記不起此事了。”慕容復笑了笑,言簡意賅將此話帶過,“大師何以與段公子同行?”

    鳩摩智雖然多了些許防備之意,不過沒有表現出來。

    更何況,與慕容博相識,清楚慕容博的爲人。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以此做想,得知六脈神劍這等精妙武學就在眼前,鳩摩智也不怕慕容復不動心。

    “不瞞慕容公子,貧僧說過,要將六脈神劍劍譜於慕容先生墳前火化,所以往大理天龍寺一行。卻被枯榮禪師所拒,當場燒燬劍譜,未能有所得。而段公子練成六脈神劍,劍譜盡在其心,可惜段公子不肯將劍譜默寫出來,無奈之下,貧僧只有將段公子當做活劍譜,一祭慕容先生,以成全昔日諾言。”

    慕容復心中清楚鳩摩智打的算盤,表面卻眉頭深皺,沉默不語。

    鳩摩智見此覺得盡在掌握,也沒在多說。

    堂中陷入沉靜。

    阿碧的聲音突然從外面傳來,“見過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