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形勢徹底偏向六皇子楚雲，以葉相爲首的文官集團眼看就要落敗。

    “報！”

    就在這時，一名侍衛衝到殿前，下跪稟報：“陛下，宮外聚集了幾千名百姓！”

    “什麼！？”

    夏皇拍案而起。從剛纔到現在，一直都很從容，這是夏皇難得一見的失態。

    隨後，兩名侍衛擡着一卷長三米的白布，然後打開，上面寫着近萬人的名字。

    萬言書，百姓希望皇上廢除太子，另立賢明的皇子爲儲君。

    皇宮外，確實有數千名百姓下跪祈求。

    百姓所求無可厚非，他們也希望未來的君王是一位明君。

    然而，太子一案才過去一天，事件發酵得也未免過快。

    即使在帝都傳開，也不會在短短一天內，聚集如此多的百姓，上萬言書直達天聽。

    很明顯，這是有組織、有預謀的。

    煽動百姓，引導民意，乃謀逆大罪，這比楚辰淫亂後宮的罪更爲嚴重。

    他們是在挑戰皇威，是在觸碰君王的逆鱗。

    皇宮，大殿。

    龍椅上的夏皇內心憤慨，但又不能表露於色。

    作爲君王，即使知道有人在操控民意，也不能當衆違背民意，這讓夏皇有點騎虎難下。

    再看楚辰，完全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欠揍模樣。

    這逆子，火都燒到家門口了，還不出手嗎？

    夏皇一直期待楚辰能力挽狂瀾，結果到現在他一句話都不說。

    “去告訴百姓，朕會給他們一個交代。”

    “是！”

    侍衛起身離開，夏皇繼續審理太子淫亂後宮一案。

    “人都是清白的，何來淫亂一說。”

    “陷害太子，可是大逆之罪。”

    “葉氏完了，……”

    堂上已有人開始交頭接耳，他們深怕夏皇聽不到。

    葉婉瑜含淚看着楚辰，他昨天承諾過自己，葉氏會沒事。

    以現在一邊倒的局勢，要想反轉，難如登天。

    夏皇心裏也焦急，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朝堂勢力不能失衡。

    “太子，你是當事人，真的沒話可說嗎？”

    “父皇，兒臣可以說話了嗎？”

    “廢話！你是太子，是儲君，誰敢不讓你說話。要說，要多說，要好好說。”

    夏皇差點沒被楚辰氣出一升血來，都火燒眉毛了，還在堂上裝B。

    “那就容兒臣失禮了。”

    楚辰走到一名侍衛面前，突然拔出對方的長劍。

    這一舉動驚呆了百官，也驚呆了夏皇。

    “太子，你要作甚？”

    “父皇，稍安勿躁，靜靜看着就行。”

    說完，楚辰走到一名宮女面前，那宮女正是之前反水指正葉相之人。

    手起劍落，劍尖直逼宮女喉嚨。

    “說！昨晚看到了什麼，有半句不合本宮之意，當場誅殺！”

    “奴婢……看到……看到……”

    宮女嚇得不輕，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小小奴婢，哪裏經受得住兵王的氣勢。

    “你看到本宮抱着葉小姐進入寢宮，對吧？”

    “對，對……不對……”

    那宮女先點頭，後搖頭。

    先被楚辰心理震懾，而後又被楚辰誘供，所以她的證詞基本不可信。

    “呵呵。”楚辰笑了笑，把劍收回，還給了剛纔的那名侍衛。

    六皇子楚雲看完，發出疑問：“大皇兄，這是何意？”

    楚辰仰望上方，回道：“六弟，謝謝你爲皇兄做的一切。”

    楚雲一頭霧水，很難想象這廢物大哥有如此氣場。

    而那句“謝”，蘊含這弦外之音。

    楚雲還沒意識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爲楚辰做了嫁衣。

    楚辰上前對夏皇行禮：“父皇看到了吧，這些證人沒一個可信的。六皇弟說的很好，利誘之、勢威之，小人物是沒有立場的。”

    夏皇點頭表示贊同：“太子繼續，還有什麼一併道來？”

    這一刻，夏皇對楚辰充滿了期待，可楚辰卻對衆臣說：“本宮，認罪！”

    此話一出，猶如一顆重磅炸彈在朝堂中間炸開。

    炸的衆人瞠目結舌，炸的夏皇不知所措。

    “太子，你有說了什麼嗎？再說一遍。”

    夏皇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聽。

    楚辰坦言：“兒臣，認罪。”

    來回數次反轉，這使得衆人再也做不出多餘的表情。

    就連葉相、楚霄、楚雲也紛紛傻眼，什麼謀劃、什麼佈局，此刻的他們腦子一片空白。

    夏皇指着楚辰：“太子，你要爲你說的話負責。”

    楚辰義正言辭：“男子漢，一定要爲自己做的事負責！”

    “你……”

    夏皇當場無語，一臉的失望，結果楚辰卻說：“兒臣認罪，但認的不是淫亂後宮之罪。”

    此話一出，形勢又一次反轉。

    在場衆人只感三叉神經隱隱作痛，就像一隻猴子，被耍的頭昏腦漲。

    先是治罪太子，而後反轉矛頭指向葉相，接着楚辰出面認罪，現在他又開口否認淫亂後宮的罪名。

    當中，百姓還出來嘚瑟了一把。

    夏皇已經不耐其煩：“太子啊，好好說話，不要再愚弄衆臣了，行嗎？”

    “是。”

    楚辰轉身對衆臣，坦誠自己的罪行。

    “本宮寄予葉婉瑜美色，當晚國宴見她獨自離開，於是故作酒醉，尾行至花園。”

    “見四下無人將其迷暈，後帶入太子寢宮。這一點，六皇子、衆臣、衆侍衛、宮女可以作證。”

    “諸位，可否就當本宮平日的一次荒誕，大事化小，就此作罷”

    朝堂再次騷動起來。葉婉瑜是清白之身，太子淫亂後宮的罪名無法成立。

    “呵——”夏皇聽完哭笑不得。

    眼前這些人，他們個個費盡心思，玩弄權謀，結果被楚辰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一掃而空。

    至於楚辰，葉相要對他感恩戴德，三皇子勢力定然會轉向六皇子，太子之位暫時得到穩固。

    這也是夏皇最滿意的結果。

    “朕累了，既然事情已經真相大白，太子誠懇認罪，就小懲大戒吧。罰東宮半年俸祿，退朝。”

    夏皇起身離開，一旁太監喊道：“退朝！”

    太子淫亂後宮一案，以楚辰輕描淡寫的認罪結束。

    雖然細節有待琢磨，但有誰會蠢到去觸碰龍顏。

    大殿上，大臣們三三兩兩的離開，劉貴妃起身看了一眼楚辰，然後隨夏皇而去。

    六皇子楚雲發出一聲苦笑，直到結束的一刻，他才看清楚事件的全貌。

    替他人做了嫁衣，一切早已被人計算好了，自己被利用的十分徹底。

    即使如此，楚雲依舊不失風度，大方的走到楚辰面前行禮：“大皇兄，今日之事……”

    楚辰打斷道：“很有風度，皇室子弟就該如此。今日朝堂，無所謂勝敗。”

    楚雲感到慚愧，楚辰的境界比他更高，於是再度行禮轉身離去。

    “太子殿下，陛下有請。”

    楚辰正準備離開，夏皇身邊的太監叫住了他。

    看來，有些事是想躲也躲不過，要和夏皇上演一場智鬥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