洶涌滇南 第四十一章 攻城攻心

    此時此刻的紅河縣城的外圍旌旗蔽日，戰馬嘶吼，擂鼓振動，思茅府軍隊戰意正盛

    “李敢，你給李達傳信了他怎麼說，我們要開始武力攻城了，要讓他盯緊龍思遠那老王八蛋，只要活捉了他，戰爭就能提前結束了，我們攻城傷亡會少了很多”

    “現在的元江縣城裏面人心惶惶，有再說我們要屠城泄憤的，也有說思茅府和臨安府要夾擊我們的，還有人說我們和思茅府聯合要攻打臨安府的，不過李達印製了上千份勸降書，破城之日，跪地者免死，哀牢山府的軍隊不會劫掠貴族財產和搶劫民財和強搶民女，上面還印着土司府的官印”

    “楊，馬，周，陳你們四家可是臨安府有名的望族，你們切不可做龍家大土司得的殉葬品，要知道李雲大土司可不會爲難跟他同屬於大土司官職的龍家，但你們幾位可就不一定了”

    楊，馬，周，陳，四位家主拿着李達在大街上寫的傳單對李達說道，“李將軍，我等來找你尋求一個保護我族人的承諾。不參與你們之間的戰爭，上面可是有你大土司得官印”

    “你說得可是這個，那是自然”說着李達就隨手掏出官印，在手中把玩，“我們土司會保護你們的財產和人身安全，那思茅土司的貴族聯軍能照樣做嗎。”

    “思茅土司的軍隊不是來幫龍家的嗎，我想我們互不相幫，隔岸觀火，應該能保全自身吧。”馬家馬老太爺輕蔑的說道

    “幫你們龍家大土司，你有啥證據能證明就是來幫你們的，搞不好早就被我們大土司給策反了，實話和你說了吧，鎮沅府少土司普發榮，版納傣王儲刀小玉，還有思茅少土司巖應興都可是我大土司的人，要不然他們怎麼放出話去說龍家重傷了我們大土司，就連龍坤龍大少爺也幫我大土司抓了去，現在都還在暗無天日的地堡裏面受刑呢”

    “就算來幫你們，思茅土司聯軍高達4個土司，20多個貴族，那些人都是來幫你們的？我看不見得吧，槍炮一餉，黃金萬兩，不得趁機撈點好處，他們是不敢搶龍家大土司龍思遠，畢竟龍家在滇南的霸主地位就擺在那裏，我想搶你們幾個應該龍家不會幫你們說話吧，要知道你們的宗族生意都在元江和紅河兩縣，也實際被我們所掌控，爾等不過是我哀牢山砧板上的魚肉，如果拿不出誠意，我可保不了你們”

    “相信我們的實力你們也看到了，元江城外的陣戰殺的你們臨安府丟盔棄甲，殺的你們大土司狼狽而逃，你們的士兵也在那場戰役中折損大半。就連固若金湯的元江城也被我們強攻而下，紅河縣又能維持多久。我們大土司素來仁義，只要你們同意廢除嘎西制度。他就會出資買了你們的田地，分給嘎西們耕種，這是在幫你們積德，還會分給你們商路和鋪面，”

    “試問那家的土司軍隊能做到這樣，要換做思茅府的聯軍來進攻你們，別說你們會丟失財富，最差也要給你們貶成嘎西，要不然思茅土司如何負重，如何向貴族們交代，土司之間的攻伐你們是知道的，如果沒誠意的話，我們就把紅河縣劃歸給思茅府。在協助他們進攻，反正我們也只是要把龍坤帶回去交差。至於誰佔了紅河縣城誰要劫掠你們，那倒是和我無關了”

    “敢問李將軍，我們要怎麼做，才算是有誠意，”馬老太爺低聲的說道

    “很簡單，你們隨我今夜三更，點火爲號，裏應外合，從裏面打開城門，放大軍入城，本將用人頭擔保，讓你們榮華富貴。”

    “將軍，我們在之前的元江陣戰中，所帶來的士兵們都折損大半。士氣也低落，根本無力打開城門，再說了把外面的軍隊放進來，誰知道你們軍紀怎麼模樣，萬一開了門你就給幫我們的殘兵當做臨安府的軍隊一路收拾了呀”周家家主一個中年男人說道

    “諸位儘管放心，逃回來的潰兵早就有了我們的人，我也會嘎西發動星夜奪門之戰，此事能成功八成，剩下的就靠爾等了，只用攻南門，西門，東門即可。剩下的我們來”

    “請幾位家主回去後就發動族人，嘎西，家奴，拿起兵器，農具，事成之後我會向大土司一一稟明你們的功勞。到時候論功行賞，誰出的力最多。誰得到的賞賜就越多。沒有武器，抄起扁旦，栓門栓也得上，都下去準備吧，收起你們那點小心思，誰不出力還泄露了我們的行動，到時候清楚功勞的時候，我下令極刑處死你們的族人，反正死在我手裏的土司和貴族也不少。”

    “我等必遵從李將軍號令，三更點火率部起義，”衆位家主齊聲說道

    “每個參戰的兵卒都要用白布纏頭才能知曉他是自己人，”

    說完就令衆位家主退下。自己則前往北門準備，臨安府軍隊一旦兵敗就會從北城敗退，因爲北部是他們的臨安首府建水古城的所在地，龍家的宗祠和財富都在那裏。

    此時此刻的嘎西營裏無不流傳着天亮城破的消息。

    一名嘎西開口說道“鄉親們，族人們，我們要拿起武器保護好我們的家人，我們嘎西制度也應該隨着哀牢山土司軍隊的到來就此終結，哀牢山大土司李雲從上位後就廢除了嘎西制度，規定各族平等，還給嘎西們田地，牲畜，給嘎西的孩子教育，我們嘎西不用世代爲奴，終身爲奴，我們可以和各族通婚，也有了財富權利。請大家今晚隨我戰鬥到最後一刻吧，讓我們的鮮血換來下一代人的平安幸福”

    與此同時的另外一處軍營“龍家無道，發動了這場戰爭，襲殺哀牢山部大土司，燒燬了他們的茶車，劫殺了他們的士兵，致使李雲大土司大怒，發兵討伐我們，我們的同袍在戰場拋灑熱血，可連撫卹銀子都還沒看到，我可不想這樣平白無故的爲龍家給陪葬。老子要反出龍家，打開城門，讓哀牢山的軍隊進來，解放我的族人，”

    “是啊，吖琪格大哥戰功卓越，對龍家忠心耿耿，換來了什麼，大土司要下令把他的家人全部處死，還令我等射殺雅琪格，我們都是吖琪格大哥所帶領的嘎西士兵和軍官，他爲龍家開疆擴土，守土有功，龍思遠都沒說過免除他家的奴籍，免除不了奴籍，我們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與此同時的楊，馬，周，陳的族內議事大廳內，各位家主正在慷慨激昂的演講，“族人們，天亮就會城破，我等家族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族人們拿起武器帶領着家丁和貴族們參戰，全部帶上白頭巾，讓我們打開城門迎接哀牢山府的軍隊們入城，家族的榮華富貴就在你們的眼前，幹吧，小的們，我老頭子也匹馬單刀，要死我也死在爲兒孫謀福的戰爭前面”馬老太爺拖着病重的身軀，猛然的咳嗽說道，以前走路都要下人攙扶，現在不用了。

    突然間，街道傳來了臨安府土司的戒嚴令，“哀牢山土司府派遣細作奸細潛入我城，欲要和城外的軍隊裏應外合，奪取我們的縣城，亥時開始封禁，沒有大土司手令任何人禁止上街，違者處死，持有兵器上街的當街槍決。全家貶爲嘎西。頭上綁着白頭巾的全家處死，”此事傳遍了大街小巷，讓李達震驚不已，

    “達哥，街道上到處都是軍隊，我們還照常發動起義嗎，我們連探頭在街的機會都沒有，衝不出去給張師長的軍隊報信呀”

    “別慌，我想想，如何給外圍的軍隊報信，”說完就看向了對面的扎紙人的鋪子，“有了就是不知道大哥能不能看懂，不管了，賭一把吧，死就死了”說着動手製作了三個通紅的孔明燈。在正中央的院子點燃了信號，就率領部衆退去其他街道。孔明燈遇到火焰就會升高，

    “權兄，大喜啊，我令弟給我傳信，讓我們三更就進攻”李敢剛剛還在焦急萬分的等待李達的親信前來傳信。

    “我估計城裏有古怪，才讓李達這麼傳信，所以將軍我們得提前部署。”李敢彙報道，起初的張權還不信，認爲這是龍思遠的圈套，妄圖讓我軍進攻好打埋伏，但李敢用姓命擔保，這就不得讓張權重視起來。

    李敢，三更準時進攻，我估計東門是塊難啃的骨頭，我帶着炮兵佯攻東門，你帶着攻城車，投石機等趁着夜色運動到南城門樓下，我這邊的炮一餉你就帶領着步兵攻城，在南邊也給李達打響大土司給我們調撥的照明彈，讓他從裏面打開南門，你在帶着士兵來攻東門，我率領騎兵直插進去，能不能活捉龍思遠這個老王八就要看李達能不能猜到龍思遠會從北門奪路而逃了。

    隨着張權在兩點五十五分的在東門的一聲炮響，李達的細作在城內四處放火，散佈謠言，“哀牢山的軍隊攻入縣城了，大家快投降了，跪地免死，解放嘎西，”的謠言在城內瘋傳，一時間城內多出了許多頭帶白布條的士兵和百姓拿起兵器農具偷襲正在巡邏守城的士兵。

    “快傳我的口諭給幾大家族族長，讓他們率領族人先打開南門，這是大哥給我的信號。”李達隨即安排道

    說着就有一隊騎兵帶領着馬車奪門而去，李達一看就知道這是龍思遠的馬車。“放箭”一聲令下就人仰馬翻，“弟兄們殺啊，活捉龍思遠，隨即就對着龍思遠的親兵屠戮，頓時間就只剩下了一個趕車的馬伕。

    “龍大土司，我是哀牢山部的李達，奉李雲大土司得命令，前來讓你去他的官寨商討停戰事宜，你現在的安全由本將保護，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