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要是四十歲還單身,我就跟你去亞馬遜當人肉引蛇器(6)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高妙伍字數:4727更新時間:24/07/02 12:02:54
    聽出了江子木話語裏調侃的意味,公主殿下自然是不樂意的。

    “我又不知道咯,隨口問問怎麼了?”

    江子木嘴角一顫,心說這種常識您張公主都不具備的嘛?就算沒有明晰的認知,至少動物世界有看過吧,你啥時候見到電視上播放蛇類倒退的畫面了?

    謝鼎見狀,最先出來打了圓場。

    “勇於發問是邁向瞭解的第一步。當然了,多看多學,可以有效降低提出無效問題的次數。”

    場外觀衆:謝教授還是委婉了。什麼無效問題,明明就是蠢問題。

    因爲並不確定自己這個和事佬當的成不成功,而且也實在不想浪費時間在這種不具有建設性的事物上,沒等張淼迴應,謝鼎已經指引攝像大哥走到了對面的另一個玻璃箱前。

    “嚯哦~~~”

    攝像大哥忍不住驚歎,給了箱中尤物一個超大超清正面特寫:一條通體純白的蛇,把自己一圈圈的繞在箱內的樹杈上,腦袋朝上挺着,正對着攝像機吐信子。

    顏值高身材好,盤靚條順的主兒,值得高清鏡頭的反覆洗禮。

    “這……這才是白素貞吧?”

    公主殿下聞聲,倒也跟着湊了過來,只掃了一眼,就開始輕描淡寫的大放厥詞了。“跟剛剛大屋裏那條白色的,瞧着差不多的嘛。”

    “指不定,它們倆是親戚。”

    “喔!”容不得旁人多插一句,張公主突然拍掌跳腳,“難不成,這一條看着稍微小一點的,是剛剛那條的兒子?這樣分開養多不人道啊,媽媽跟崽崽,還是需要呆在一起,才能享受天倫的。”

    話音一落,謝鼎跟江子木齊齊厥倒。

    “這一條跟剛剛那條白化西菱,單從外形來看,差的絕對不止一星半點。”

    謝教授帥哥無語:雖然剛剛攝像師也通過顏色跟花紋,把兩條無毒蛇跟毒蛇混淆了,可是我相信,如果在一小時前,讓他面對面的看一眼竹葉青跟銀環蛇,等再面對江子木家的小家夥時,人家應該是不會再認錯了。

    剛剛那條西菱,你張淼可是實實在在的圍觀了許久啊。這一頓飯的工夫,就只記得那是一條“白蛇”了?這種觀察力跟記憶力,屬實把謝教授驚到了。更何況,發表觀點之前,就不能認真仔細的多看幾遍,過過腦子再說話嘛?

    小貓咪:親,眼睛不需要的話,還是捐給能用得上的可憐人吧。還有你這腦子,真是到了連喪屍看到都得自認倒黴寧願餓肚子的地步咯。

    江子木跟謝鼎交換個理解的眼神,在對方被氣吐血之前,自己還是得先站出來嘮上兩塊錢的。

    “親,剛剛那條,是西部菱斑響尾蛇的白化體。這一條呢,雖然也是白化變種,但它是德州鼠蛇,是遊蛇科錦蛇屬,無毒的。”

    咱就是說,不能單純籠統的只通過顏色,就把兩種蛇化爲一家吧?真要這麼搞,那黑熊跟黑猩猩,也得是一家子,唯一的區別,就是去健身房的次數跟肌肉塑形的成效不一樣唄?

    還有啥天倫之樂這種放在自然界動物羣種身上,已然近乎荒謬的用詞。咱好好一出嚴肅科普,能不能別從八點檔苦情戲女主角的角度代入?

    “剛剛攝像大哥說的很對,德州鼠蛇的白化變種,才是我們俗稱的白娘娘。當然了,如果把所有白色的蛇統稱爲‘白蛇’,這其實……也沒毛病。”

    張公主肩膀有規律的抖了抖:哼哼,所以,那條啥啥西什麼響尾蛇,也是白蛇白娘娘,這有什麼錯?

    江子木搖搖頭,勉強扮了個笑臉,趁着背對鏡頭的空隙,慢悠悠的上前,拇指食指一對,微微捏住謝鼎手背皮膚,而後用了點兒氣力,把用同樣手勢薅鬍子的謝教授的爪爪跟着薅了下來。

    “別揪了親。”江子木把臉貼過去,聲音壓的很低。“你造不造,再多有幾個類似的鏡頭入鏡,某些大數據就要開始對你進行用戶畫像,然後明天一起牀,就發現某寶某東某夕夕的各種密集廣告轟炸統統出現在你的手機上,推薦清一水的刮鬍刀剃鬚用品。”

    “明天我手機關機。”謝教授突然又孩子氣起來。“哦,後天大後天也關。”

    “那……今天的節目一播,你肯定會有超多女粉絲。然後說不定她們發現了你的這個習慣性動作之後,會自發的買好一堆剃鬚用品寄給你。”

    “她們才不知道我住哪兒。”

    “那要是全都寄到《粉豆一屋》編導那兒可怎麼好?難不成要我給你送過來?”

    “我明兒飛墨爾本,然後很長一段時間不在國內。”

    “嘖!”小貓咪突然一個冷峻眼刀,“廢什麼話,不許揪就是不許揪。”

    謝教授可憐巴巴,眼尾一耷,“哦。”

    不讓就不讓唄。等你不在的時候,我偷偷的揪。

    攝像大哥終於察覺到了背後兩股氣場的明爭暗鬥,一回身,舉着機器正想再抓點什麼勁爆新聞,卻看見江子木跟謝鼎並肩而立,像站軍姿一樣挺的端端正正。

    “白娘娘拍完呢,就到了今天的最最重量級嘉賓上場了。”

    張公主嘴巴嘶嘶往裏倒涼氣:不是,你養蛇也就算了,不至於養這麼多條吧?

    江子木像小兔子一樣,蹦蹦跳跳的最先跑到房間另一個角落,打開箱蓋,一臉按捺不住的欣喜,小爪子朝下一送,再飛速的朝上一提,一條胖墩墩傻兮兮的豬鼻蛇就這麼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鏡頭裏。

    “嘿嘿,我家名捕。”

    小貓咪獻寶似的把豬鼻朝攝像大哥那頭拱了拱。

    攝像師:親,有話好說,咱能不能把蛇擱回去,隔着玻璃箱讓我拍就可以了,不需要非得拿出來這麼見外。

    “這條豬鼻,可是我家最受寵的寶寶。你瞧瞧你瞧瞧,這肥碩的身軀,這花紋這光澤,我跟你們講哦,我是一把屎一把尿,含辛茹苦沒白沒黑的把這條豬鼻從一丟丟的小蛇苗,養到了一米多的傻大個喲。”

    “豬鼻能長這麼長可是老不容易咯。”

    江子木大喇喇的席地而坐,把豬鼻往胸前一抱,一邊用溫柔的能掐出水的溼潤眼神盯着自家寶寶打量,一邊噼裏啪啦一刻不停的碎碎念。那樣子,像極了帶娃的奶奶們擱小區公園團團圍坐,曬着太陽聽着曲兒,口沫橫飛的炫耀自己的乖孫。

    謝鼎擡手扶了扶額頭,得,得,你這條豬鼻,真的胖的快要溢出來了。雖然作爲研究人員吐這種糟很不嚴謹,但是……你家這條,萬一真的遇到危險,什麼恫嚇手段什麼裝死伎倆,統統不用,只要努把力,爭取把整個身子挪到對手身上,壓也把對方壓死好不好?

    蛇…蛇肉風火輪?

    噯,填鴨式帶娃真的不可取。

    江子木才顧不上留意謝教授的神色變化,輕輕把豬鼻往地面上一放,然後屈膝託腮,一臉寵溺的盯着,就只看着自家寶寶一拱一拱的,慢吞吞繞着自己蠕動。

    全場沉默了足足五分鐘,就在胡老大都懷疑這樣下去算不算放送事故的時候,江同學又開始了她那讓人驚掉下巴的表演。

    儘管大肥蛇已經循着自己的心意開始在室內閒逛了,但是也還是只在江子木的附近遊蕩。這時候,小貓咪衝着鏡頭狡黠的眨眨眼,而後手一伸,叭的一聲,打出一個響亮的響指。再之後,手掌只需要微微一垂,把手心貼在地面上……大肥蛇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召喚,吭哧吭哧的朝着江子木的手就遊了過來,毫不猶疑的把腦袋往江子木的手背上一擱,信子一吐,咔咔賣萌。

    “Good Girl!好孩子!好寶寶!媽媽的好名捕!”

    謝教授:別問。雖然蛇類可以靠氣味對來人進行分辨,但是……江子木搞得這種“認主表演”,哪兒哪兒都透着那麼點玄學的味道。

    “喏。”江子木猛地起身,不過朝前走了兩步,就把張公主嚇得花容失色,連連退後。

    小貓咪見狀,也不着急,把胖豬鼻往謝鼎胸前一送,自己空手往張公主面前一站,兩手叉腰,“親,以上,就是我家的‘四大名捕’五條蛇蛇了。怎麼樣,大概認清楚了麼?”

    張淼掛着濃密睫毛膏的眼睛撲閃了許多下:呵呵,這哪兒可能?

    “就……五條,但是……額…四位名捕。”

    誒?

    “就……一條白的,一條綠的,一條黑白環的,一條……”

    還有一條是啥來着?學名不重要,可它長啥樣來着?

    公主殿下一臉便祕的隱忍表情:算了,那條忽略不計。

    “還有就是,這只豬!”

    抱着豬鼻蛇的謝教授只覺得後背一陣冷風,顫顫巍巍的回過身,就看到公主殿下理直氣壯的用手指指向自己。

    “不是!我的意思是……這條豬蛇!”

    豬鼻:你才是豬你全家都是豬!學名一共三個字,刨去一個“蛇”字,你還愣是只記住了百分之五十?!?!

    名捕嘆氣:麻麻,接下來的時間,我能不跟傻子一起玩兒嘛?

    江子木戰術撓頭,“額……對的,五條蛇蛇,分別是——一條翠青,一條白娘娘,一條玉米,一條黑白王,一條豬鼻。大一到大四,然後豬鼻叫做名捕。”

    “嗯,因爲我家寵物的性格各不相同。頭一次見面,如果非要讓你跟那些靦腆內向的打成一片,對你對蛇都不好,如果是性格魯莽還稍稍有點兒暴躁的蛇蛇呢,就更是需要時間慢慢瞭解並接近的。”

    “所以,一言以蔽之,五條蛇蛇當中,最自來熟最容易相處的,就是名捕了。”

    豬鼻:最後,還是我扛下了所有?

    張淼一個警醒的小眼神,挨個打量蛇跟江子木:你到底想幹嘛?

    “畢竟是寵物治癒的一天吶。”小貓咪舔舔嘴脣,一臉單純,“希望接下來的時間,你能跟我家名捕互相認識,慢慢磨合,增進瞭解,共同進步。”

    “你就直說行不行?”

    別唱高調,我孩pia。

    “別擔心嘛,很基礎很簡單的。就……”江子木掃一眼謝鼎,“這個時間,真是趕得早不如趕得巧,這不,正好到了給名捕餵食的時候了。你呢,就拜託幫幫忙,先清理一下名捕的房間,換換水,然後送送飯,最後吧……如果能用一張你跟名捕親密無間的合影作爲這次外景的收官畫面的話,相信場內場外的觀衆朋友,都會感受到洋洋的暖意,更能切身體會到人與動物和諧共生的重要性。”

    公主殿下的臉瞬間煞白,跟脖子的色差過分明顯了。

    “什…什麼叫……親密無間?”

    江子木跟謝鼎交換個眼神:嘿,你別說,在這個節骨眼上,張公主的重點抓的挺準。

    “就像我剛剛把翠青纏在手腕上那樣,請你嘗試把豬鼻蛇放在身上。”

    “當然了,不論是長度還是體重,這兩條蛇蛇都不是一個量級。所以……我的保守建議是,可以先讓名捕在你身上爬一爬,等熟悉了你的氣味,就把它纏在脖子上,開開心心拍張照。”

    公主殿下渾身發燙,身體抖得嗖嗖的,連帶着大臉盤子上的肉肉都在哆嗦。

    謝教授,你就不能說句公道話嘛?

    謝鼎腦袋一低,對張淼投來的求助眼神視而不見,一隻手託着名捕肥碩的身子,一隻手點在名捕的腦袋上,“少吃點,多動點。你現在這個體型,已經在危險的邊緣試探了。”

    名捕:勇敢蛇蛇,吃吃睡睡,吼耶~

    謝教授,我知道你可能是在生我的氣。如果你真的在乎那碗泡麪……我讓我爹給你發個一億元的錦鯉套餐,包你下半輩子的伙食,全球的方便麪不限種類不限數量隨時隨地刷臉買單還不成麼?

    謝鼎:看在方便麪(劃掉)人道主義的份兒上,我會一直呆在這兒,做你的場外指導。哦對了,不要表錯情,我所謂的人道主義,是從蛇的角度出發,不是你。

    對於自家大寶貝的安全與身心健康,江子木自然也不是沒有考量。雖然豬鼻傻了點兒,性情溫順,反應遲鈍,但是如果張淼操作不當,力度太大或者因爲驚嚇把蛇扔出去的話,都是對豬鼻的健康有害的。

    一想到這兒,江子木就對當年某宇宙豆醉酒虐蛇的行爲一把子狂怒。得虧自家寶寶身子骨硬朗,沒啥後遺症,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搞到黑髮人送無發蛇的話,江子木怕是得把肖某早先生一拳捶出銀河系去。

    “友情提示一下,親,跟豬鼻接觸的時候,一來,輕拿輕放,不可以用力;二來,輕聲細語,不可以大小聲。”

    小貓咪胳膊一抱,“需要強調的是,豬鼻蛇,可是有毒牙有毒性的。”

    雖然只是微毒,而且西部豬鼻的毒牙朝後沒有毒槽,但這不妨礙人家的確是“有毒”啊。

    “你要是激怒了它弄疼了它,它扭臉咬你一口,輕者局部紅腫出疹子起水泡,留疤破相,重的可就得麻煩人家110接警出車了。”

    親,信我,你可能正好是西部豬鼻唾液的過敏體質,過敏紅腫啥的,完全沒毛病。

    這話翻譯一下,聽在公主殿下的耳朵裏就變成了:輕者破相告別演藝事業,重者昇天告別美麗的世界。

    不是,你這最輕的結果已經是老孃不能承受之重了好伐?

    “哦還有,”小貓咪舔舔嘴脣,一本正經,“萬一你抵受不住心理壓力,一把把豬鼻丟出去的話,不是我嚇唬你哦,這種蛇呢,有一個讓人歎爲觀止的技能,可以在被扔出去的瞬間,把身體扭曲最大三百六十度,也就是說,不管它是以什麼方向被扔出去,都可以在人類做出反應的極限最低值內,把腦袋扭向你,然後朝向目標噴射毒液!”

    張公主:就是……死前必須拉個墊背的?

    謝教授:嘖嘖,這滿嘴跑火車的技能又拉滿了,沒眼看,沒耳朵聽。

    小貓咪:我嚇唬嚇唬她,這不是爲了我家名捕的安全嘛。

    謝教授默契再低頭:秒懂,裝聾作啞中。

    但是……可一定請欄目組的後期幫忙添加貼心提示:告知觀衆豬鼻蛇的真實特徵跟生活習性!做學問來不得半點馬虎,萬萬不能因爲綜藝效果就誤導觀衆誤人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