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是嬌弱,但不是軟柿子
類別:
女生頻道
作者:
易子晏字數:3135更新時間:24/07/02 11:58:26
何思爲坐起來,發現外面的天還沒有亮。
身邊的王桂珍就給她解釋,“剛剛孫會計過來說大家吃過早飯,天也就亮了。”
何思爲懶懶的嗯了一聲,心想要是在家就好了,明白現在萬事要靠自己,再也不是被爸爸護着疼的孩子了。
想到爸爸,何思心將鼻子裏的酸意壓下去,這一晃神,整個人精神了。
這幾天都是穿着衣服睡的,何思爲一直不習慣,可是住的環境實在太差,四下裏不時有蟲子爬進來,又都是灰塵。
行李捲起來後,她帶上暖水瓶和茶缸,油茶面和芝麻餅也帶了兩個,用油紙包好後,放到斜挎包,她才爬出帳篷。
營地裏的火堆燒着,上面架着水壺,衆人分散坐着吃早飯,一大早都沒有什麼精神,也沒有人說話。
何思爲昨天有看到人帶着暖水瓶的,她到火堆旁,先問有沒有人還喝水,聽到沒有人用,她才把暖水瓶灌滿,又重新裝了水掛在火堆上面燒着。
早飯仍舊是那兩樣,何思爲不餓也逼着自己吃了兩個饃饃。
出來時她就掃了一圈人羣,沒有看到沈爺爺,期間看到李學工拿着飯盒進帳篷一次,人再出來手裏的飯盒沒了,猜着是給沈爺爺送吃的了。
吃過早飯,隊伍就往山裏伐木的地方走。
雜草叢生,前面人帶路,走的也很吃力。
也不知道木頭怎麼拉下山?
何思爲想到,腳步又沉了幾分。
前世她只在連隊搞生產,種莊稼學會了,伐木這些還是頭一次接觸。
不過想到這沒有被開發過的大山,還有山裏的草藥。
何思爲整個人都輕快起來。
走了二十多分鍾,到了伐木的地方,這時太陽也升了起來,昨天伐過樹木,這邊神野也寬敞明亮。
現在伐木分兩種,一種是用來取暖燒的,另一種是用來蓋房子用的。
椴木質地細膩,光滑平整,是用得最多的板料,而且大多數的菜板子也是椴木做的,所以遇上椴木,都會將椴木留下來與柈子分開。
兩人一夥,一把斧頭一把大鋸,何爲思和王桂珍被分配與兩名男同志搭伴。
王桂珍怯懦看了一眼對面的兩個男同志,鼓起勇氣問,“場長,我和何思爲也可以像其他女同志一樣搭伴。”
“今天先讓兩個男同志帶帶你們,明天再換回來。”李學工沒空多解釋,那邊肖壽根喊他,他匆匆趕了過去。
王桂珍就看何思爲,樣子都要哭了。
何思爲讓她別着急,然後地面前的兩個男的道,“你們看這樣行不行?你們兩個先做下示範,我和王桂珍看一看,然後我們再試着做一下,你們看動作規不規範,如果行我倆就搭拌。”
最後何思爲又補了一句,“因爲我們倆影響你們掙滿分,我們心裏也過意不去。”
伐木也是十分,但是也是計件活,做的多會加分。
按每天十個工分算,一年才三十多塊錢,全年口糧扣掉一半,剩下的錢還要保證平時不生病不請假才能掙來。
兩個男的也喜歡何思爲的辦法,之後由他們示範,何思爲和王桂珍再上手。
伐木不是只有力氣就夠,還要兩個人配合默契,山上是陡坡,伐木拉鋸的時候站在高處位置相對來說輕鬆一些,王桂珍發現後,不由分說的讓何思爲站在高處,她則站在低處,這樣拉起鋸也難受得多。
在兩個男同志的指點下,何思爲和王桂珍很快就上手,就是慢了些。
見兩人掌握了這些。男同志也給他們講了最重要的事。
“伐樹最危險的也就是樹倒下的那一刻,樹倒的方向和人站的位置必須萬無一失。這只是其一。”
“其二,樹倒下的瞬間,有時樹根會向上撅起然後向坡下後坐,樹幹和樹杈都會將旁邊的人帶下去是很危險的。所以這個時候一定要注意,千萬不能馬虎。”
“樹向下坡倒,如果前方有樹阻擋也會使伐下的樹成似倒非倒的傾斜狀,所以在樹要倒下時,人一定要離遠一點,不管是哪個方位,要遠過樹長。”
事關安全問題,何思爲和王桂珍認真的記在心上,衆人都在忙着,何思爲也沒耽誤兩個男同志,讓他們去忙。
樹林四周迴盪着‘咯吱、咯吱’的聲音,不時還能聽到有人喊‘順山倒嘍’,然後就能看着有大樹慢慢倒下去,最後是大樹砸到地上面發出來的噗通聲。
秋風吹來,樹葉沙沙作響,不時有樹葉隨風飄落。
何思爲和王桂珍埋頭伐着一棵40-50釐米粗的樹幹,很快就到了放倒的時候。
何思爲心血來潮,也學着旁人喊,“順山倒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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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桂珍抿着嘴笑,兩人看着樹順着山坡倒下去,噗通一聲重重砸到地面上,連帶着四周的小樹枝都被砸下來許多。
兩人跑過去,忘記了伐木時的勞累,把放倒的樹截成五十公分的小段,再搬到一起,至於怎麼拿下山,眼前還不是他們要想的。
一上午過去,何思爲和王桂珍雖然是新手,也放倒了一棵樹,期間李學工過來巡查過,何思爲主動站出解釋。
有了昨晚孫向紅的‘利己主義’,何思爲解釋時,也往有覺悟方面說,說不能因爲她們兩個而拖集體後腿。
這話很有用,再加上兩人是新手,看着也沒什麼力氣,能放倒一棵樹又處理好也很不錯。
正常兩個人一道鋸每天最少要放倒兩棵樹又截成50公分小段,記十工分,能多幹的,可以加分,一棵樹兩分。
李學工走了,何思爲和王桂珍心放回肚子裏,精神不緊繃着,幹起活也覺得比先前輕鬆了。
而在山裏伐木有一點好處是幹活沒有人盯着,大家離的又遠,再細點說就是可以偷懶。
早上吃那兩個雜糧饃饃,根本不頂餓,等肖壽根過來告訴她們可以休息半個小時後,何思爲掏出芝麻餅,又拿茶缸拿出來,用暖水瓶上面的蓋給王桂珍衝了一份油茶面,自己則用茶缸。
王桂珍不好意思的接了過來。
“幹活時你照顧我,這當是我感謝你的,心裏總踏實了吧?”
王桂珍慌亂的擺手,“明明是你一直在照顧我,多幹點活算啥,我從小在家就幹活,這哪是照顧。”
看着王桂珍的樸實和憨厚,何思爲沒多說,勸她快點吃。
“吃完了還有時間,咱們躺一會兒。”何思爲把斜挎包打開,將隨手採的藥草放進去。
“思爲,那些都是草藥嗎?”
“嗯,一些治傷寒感冒的。”
王桂珍雙眼滿是崇拜,“思爲,你真厲害。”
何思爲笑了,“一會兒吃完,我教你識字吧。”
“我能行嗎?”
“你要相信自己,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王桂珍頭點的像小雞啄米。
看着她對自己深信不疑,何思爲就像偷吃的小孩,吃飽了,得到了滿足。
看來重活一世,她還是沒有佛系,也是有虛榮心的,希望自己是別人眼裏特別的。
“你們這還有熱水嗎?”一個女知青走了過來。
何思爲對王桂珍使了個眼色,王桂珍聰明的將油茶面一口喝了,又拿起熱水瓶把瓶蓋倒滿水。
何思爲則早就把茶缸蓋蓋上,起身接過王桂珍手裏的暖水瓶迎上過來的女知青,把暖水瓶遞給她。
女知青鼻子用力吸了吸,看了何思爲和王桂珍一眼,說了一句一會兒就送回來,提着暖水瓶走了。
“她不會發現了吧?”
“沒事。”
糧食緊缺,誰也不會捨得把自己的口糧拿出來給別人。
到這邊兩天,那幾個女知青雖然什麼也沒有做,卻在無形中排斥着她和王桂珍,何思爲更不可能把東西分出去。
下午四點多,天黑了,衆人也收工了。
肖壽根過來記件了。
何思爲她們下午就不怎麼出活,下午放倒的樹只連得急用斧頭打去枝椏,沒時間把樹截成50公分小段。
肖壽根給她們每人記了八分。
王桂珍不滿意,說明天爭取掙回來,何思爲卻太滿意了。
前世她在生產隊,因爲適應不了強度,一天只能掙6分,也就是6.8分錢,有時又生病請假,一年下來也只能掙一千多分,也就是是十一塊多錢,一個人全年口糧是女的十三,男的十五,所以何思爲幹活到頭一年,沒掙來口糧,還欠生產隊的錢。
那樣的日子又苦又累,幹活還欠錢,何思爲的積極性也漲不起來,對生活看不到希望,將一切都寄託在謝曉陽身上,卻又被甩,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她才接受連隊會計兒子的那門婚事。
一路帶着心事,何思爲回到了營地,晚上做飯仍舊是孫向紅帶着一個女知青做的。
在營地何思爲沒有看到沈爺爺,他的竹筐也不見了,猜着人是下山了。
晚飯後,李學工找到何思爲和王桂珍,說了讓她們晚上跟着孫向紅學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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