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從此兩不相欠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紅豆不煮粥字數:2234更新時間:24/07/01 22:23:00
    蘇檀從未感受過這般激烈的情事。

    在牀榻之上,她雖心中有不一樣的想法,但身體卻誠實地感受到了舒適感,哪怕事後總是腰酸背痛。

    而非像此刻這般,宛若受刑。

    身體就像是被巨輪碾壓,沒有半點愛意可言,她甚至能夠感受無論是身體該是心理,都帶着抗拒。

    甚至連本能的愛意也沒有出現。

    可蕭逐野偏偏不管不顧地衝撞了進來,像是要用這樣的事情,讓她承認自己所說的都是假的。

    從始至終,蘇檀的脣角都是帶着冷笑的。

    甚至到男人停下,她也沒有發出任何一聲喘息。

    蕭逐野的心中也是說不出的悲涼。

    他聽到過她嬌嬌滴滴讓自己慢點的聲音,也見識過她爲了讓自己舒坦些和他鬥智鬥勇的模樣,更明白她若是情動,那聲該有多麼的蠱惑人心……

    她當真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嗎?

    蕭逐野不信,可真相卻是如此殘忍。

    從蘇檀身上下來的那一刻,他絲毫沒有感受到高潮過後的快感。

    “蕭逐野,這算什麼?”蘇檀的手在束縛中已經紅了一大片,其實也就是最初的時候掙扎了一下,最後便沒有再動作。

    她脣角帶着冷笑,眼神空洞若無物。

    一句話問出,宛若一盆冷水當頭澆下。

    蕭逐野猛地怔住,下意識地就要說什麼,卻被蘇檀接下來的話徹底打入深淵。

    “這算是用這具身體,爲我的家人換得一條生路嗎?”

    “你!”蕭逐野死死地盯着蘇檀,心口的痛與怒火讓他的雙眸再度通紅。

    蘇檀像是感受不到對方的怒火似的,臉上的笑容比之先前更加燦爛,“太子殿下若是覺得不夠,那再來一次嗎?”

    蕭逐野垂在身側的手指猛地握緊成拳。

    他該走的。

    否則他遲早被這個女人給氣死。

    但……

    “這是你說的。”嗤笑一聲,蕭逐野伸手扯下束縛蘇檀手腕的腰帶,手指扯過她的下頜,雙目逼視:“既然過往都不過是逢場作戲,那你應該很知道我要什麼。”

    蘇檀神色瞬間僵住,看向蕭逐野的雙眸裏帶了幾分不可置信,垂在身側的手指捏緊又鬆開,最後露出一個宛若曼陀羅般的笑容。

    雙臂輕擡,勾上對方的脖頸,聲音如鶯啼貓鳴,“太子殿下放心,一定會讓你趁興而來,盡興而歸。”

    說罷,她一雙修長筆直又滑膩的雙腿也擡了起來,往蕭逐野身上纏繞而去。

    若是過往,此情此景必然是魚水之歡至極樂之巔,但今日的蕭逐野除了內心發寒,更多的毛骨悚然。

    他猛然起來,手指指着蘇檀,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最後男人披上外衣,轉身離去。

    房門被人重重地拉開,隨着“嘭”一聲巨響,蘇檀轉頭,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視線裏的背影朦朧又重疊……

    她輕輕呼了一口氣,像是擱淺的蝦,又像是剛剛被放生的魚,眼裏閃過一抹決絕。

    從此,那便當真是……兩不相欠了吧。

    明明這一切是自己求來的,可爲何這一刻卻覺得心竟然在隱隱作痛。

    “夫人!”秋蟬看着蕭逐野怒氣衝衝離開的模樣,待得他身影離開院子時,便再也忍不住地衝了進去。

    方纔她一直在門口,故而也聽到了裏面的動靜,她以爲二人經此一事或許能和好如初,可誰知……

    “夫人,你這又是何苦呢?”秋蟬心疼地撫摸着蘇檀那已近乎破皮的手腕,小心翼翼地從懷裏掏出傷藥。

    清涼的藥上到傷口上,一開始會疼,之後才會感覺到絲絲涼意,但整個過程蘇檀卻沒有發出半點兒動靜,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

    等上了藥之後,秋蟬又仔細地拿紗布給包紮了起來,直到那傷痕不見,她心裏才覺得舒服幾分。

    可到底,有些東西是無論如何都遮不住的……

    “夫人,奴婢不知道殿下他……”

    “無事,他的事情與我何幹。”

    不等秋蟬說完,蘇檀便打斷了她的話,翻身又躺了回去,“夜深了,你也去歇着吧,放心,我沒事的。”

    秋蟬還早再說什麼,蘇檀卻已經閉上了眼睛。雖然明知道她不可能立馬睡着,但卻也只能應下。

    夜很涼,深秋初冬的風開始有了些許刺骨的意味。

    房門被陡然推開的剎那,齊婉然猛地睜開眼睛,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哆嗦。

    一身酒氣的男人進來,似乎還帶着幾分醉意。

    這是今日在前廳與衆位賓客觥籌交錯也不曾出現的場景。

    “殿下這是怎的了?”齊婉然下意識地攏起頭髮起身下牀,扶住了搖搖欲墜的男人。

    蕭逐野伸手推了她一把,卻沒有推開,反而半個身子栽在了她的懷裏。

    齊婉然身體僵硬了一下,很快便反應過來,將人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地往牀榻上扶去。

    她也沒有喊人過來,喝醉了酒的人身子比平日裏重上不少,將人放到牀榻上之時,九寒天的日子裏,她的後背已經沁出了一層薄汗。

    “殿下。”她看着神識似乎有些不清醒的男人,平生喚了兩句,最後輕嘆一聲,轉身又去拿茶水。

    茶水溫熱,入喉似有緩解,男人滿足的呼了一口氣,齊婉然手腕一抖,茶水差點兒灑落。

    好在她眼疾手快,一把穩住,可到底還是濺出了幾滴在男人的衣襟上。

    齊婉然在心裏嘆了一口氣,轉身放下手中的茶,手指去解蕭逐野的外衣。

    他出去時明顯是換了一件衣裳的,畢竟大紅色的喜袍也着實太過於打眼,可剛剛扯開領口,齊婉然的手又猛然多住了。

    一抹紅色映入眼簾,讓她有剎那間的愣神。

    如果說男人換了外衣是不想太過於打眼,那麼這件未來得及褪下,依舊穿在身上的紅色中衣,又該是意味着什麼呢?

    是他太過於急着見那個人,以至於尚未來得及換下;還是說穿着這件衣裳,是在心裏想和那個人的大婚一場?

    但無論真相是什麼,似乎他都沒有成功,否則尊貴如他,矜貴如他,也不至於這般失意落魄,酩酊大醉。

    其實若真想知曉那個人是誰,也不是什麼辦不到的事情,但……

    齊婉然輕輕嘆了一口氣,只要蕭逐野遵循約定,倒也不必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