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她下葬那天,顧總痛不欲生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公子無極字數:2759更新時間:24/07/01 21:27:42
    蕭青衣抓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就往地面上狠狠摔了下去,伴隨玻璃杯四分五裂的聲音,還有蕭青衣憤怒咆哮聲:

    “顧時南,你是事到如今都沒有一絲絲悔恨嗎?在你看來,阿玲的不幸,是我這個外人造成的?而你這個傷她遍體鱗傷的前夫是一點責任都沒有了嗎?”

    顧時南冷臉道:“我是我,你是你。”

    蕭青衣:“顧時南,阿玲如今已經沒了,我懶得跟你說那些有的沒的了。我今天來,就一個目的。”

    顧時南冷看着她:“什麼目的?”

    蕭青衣言簡意賅地道:

    “阿玲生前曾跟我說過,如果有朝一日她不幸……的離開了人世,就請我把她葬回溫家莊的祖墳,就挨着她小叔和姑姑的墳。”

    頓了頓,聲音有些哽咽,“她說,她生無可倚,所以想死了以後落葉歸根,死有所靠!”

    顧時南額角青筋隱隱凸起,喉結聳動,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兒似涌了出來,但很快又伴隨他喉結聳動又被遏制了回去。

    “我不會讓她葬回溫家莊。”

    蕭青衣雙目通紅,眼眶藏着濃重的水氣,“你有什麼資格?”

    顧時南手臂肌肉繃起,渾身散發着冷酷而又陰鷙的氣場:

    “蕭青衣,你若是敢插手這件事,我讓你整個蕭家都給她陪葬!”

    蕭青衣被他的話給氣笑了:

    “給她陪葬的人,難道不是你這個人渣嗎?拋妻棄子,忘恩負義,阿玲都已經沒了,你還不放過他,顧時南,你還是個人嗎?”

    在溫九齡接二連三的綁架中,顧時南第一時間選擇的人不是她,他認。

    他也悔!

    但,要說他忘恩負義,他不認。

    “我怎麼就忘恩負義了?”

    蕭青衣冷笑:“顧總還真是貴人多忘事。顧小稚如今能夠平安無事的活着,難道不是阿玲的功勞。她割肝救了顧小稚的命,給了他生命,這對你來說,難道不是大恩大德?”

    顧時南面色陰沉,呼吸沉重。

    蕭青衣的話還在繼續:

    “她活着的時候,你不放過她,她死了,你也要折磨她,你是想要讓她永生永世都不得超生嗎?”

    顧時南心臟狠狠地揪了起來,眼眶通紅,眼底藏着極深的血色,以及層層疊疊的溼氣。

    他呼吸越來越重,良久,他說:“我欠了她,我和顧家會彌補!”

    “她人都已經死了,你如何彌補?又怎麼可能彌補得了呢?”

    顧時南:“我會以夫之名,給她立碑,厚葬八寶山……”

    蕭青衣哼哼哈哈地大笑起來,

    “厚葬八寶山?讓她靈魂永遠無法歸故土,你這是在瘋狂折磨她,羞辱她!你真是讓她做鬼都不得安生!”

    顧時南:“故土?她是霍家的女兒……”

    蕭青衣:“霍家的女兒?她從出生到現在,喝了霍家一口水,還是吃了霍家一粒米飯了?她的血和肉,是她的小叔和姑姑給她的。溫佩雲對她有生育之恩,卻無養育之情,溫時好和溫時遇才她是的故土,其他人全都是狗屁……”

    “蕭青衣!”顧時南重重地叫出蕭青衣的名字,顯然是動了大怒,“我再說一次,我會以夫之名爲她厚葬!”

    蕭青衣拳頭攥了起來,目光冷冷的看着他,

    “然後呢?然後每年你會帶着你的新婚嬌妻戰南笙跑到她的墳前給她燒香,你這是要膈應死誰?”

    “沒有新婚嬌妻。”顧時南開了口,聲音沙啞得不像話,“我不會跟戰南笙扯證,之前的婚禮……也沒有完成,所以不算。”

    蕭青衣冷聲譏諷:“遲來的深情比草賤!你早死哪去了?”

    窗戶沒有關,暮色沉沉的傍晚,一陣風吹了進來,似卷走了顧時南心頭重重疊疊的悲痛,可卻帶來更多的悵然若失。

    漸漸昏暗的光線裏,他俊臉模糊得有些看不清了。

    他的聲音,似跨越千山萬水一般艱難,“我有悔!”

    蕭青衣怒極反笑,“晚了,顧總!”

    蕭青衣眼淚順着眼角流淌了出來。

    溫九齡出事前,蕭青衣親自給溫九齡做了B超,她見證了溫九齡腹中兩個寶寶的胎動以及嬉戲的全部過程,他們的心跳簡直是世界上最動人的聲音。

    “阿玲說,她沒有打算要報復你。”

    “她只想平安生下孩子,將他們撫養成人。”

    “她也說,她不求孩子大富大貴,只願他們平安喜樂。”

    “她甚至都沒有爲自己打算過,她唯一的願望,就是如果她不幸地離開了人世,就葬回溫家莊……”

    “可惜,你連她這個卑微的乞求都不肯給!”

    “顧時南,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狠的男人,你會遭報應的!”

    ……

    溫九齡衣冠冢下葬的那天,下起了小雨。

    顧時南一身肅穆的黑,身上的黑色中山裝被小雨浸透,細密的水珠順着他的臉頰滾落下來,使得他整個人都顯得格外陰鬱不散。

    戰南笙撐着雨傘,在不遠處的石階上站着。

    她不敢靠近,但也不甘心就這樣離開。

    就這樣不知道站了多久,有人踩着石階,一步一步,沉穩有力地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腳步落地時,濺起的積水聲音,嚓噠、嚓噠的動靜,每一個節拍都顯得那樣沉重。

    戰南笙下意識地尋聲望過去。

    天光裏,撐着黑色大傘的男人,身形修長,身上的墨色西裝裁剪得體,熨燙得一絲不苟。

    除了黑色皮鞋的鞋面上沾了點水汽,他整個人從頭到腳,都無比的清爽利落。

    他一手打傘,一手拿着一束黃色雛菊,很快由遠及近。

    走近了,那張臉才慢慢的進入戰南笙的視線裏。

    那是她第一次見李淮臨!

    但她卻找不到任何一個形容詞來形容這樣的第一次所見。

    來人撐着雨傘,踏破雨幕,彷彿千帆過盡,但卻纖塵不染地立在了人前,可又無法觸及他一分一毫,他陌生又真實的存在着,卻又那樣令人遙不可及。

    直至他完全走近了,戰南笙在他那張酷似顧時南的俊臉上才猜出他的真實身份。

    他就是顧家大伯顧長永的那個私生子,李淮臨。

    如果不是因爲顧長永的無情,李淮臨應該會是顧家長房長孫,如今顧時南擁有的一切本應該都是他的。

    換而言之,是顧時南搶走了李淮臨的一切。

    權貴、富貴以及矜貴不凡的身份。

    統統一切!

    包括最愛的女人?

    聽說,這位李大公子爲了溫九齡那個女人,三番五次的涉險,簡直愛慘了她。

    “我的好弟弟,不介意我送……溫小姐一程吧?”

    李淮臨從戰南笙身旁經過,捲起落在地面上焦黃的樹葉,樹葉稍稍在空氣中停留,很快就落了下去,重新掉落在了地面上。

    可,他從戰南笙身旁經過時,留下來的淡淡男性氣息,卻無孔不入地鑽進了她的汗毛孔裏,令人對他充滿了好奇。

    李淮臨徑直走到顧時南的身旁,來到溫九齡的墓碑前。

    照片上的女孩,真是年輕!

    可是,她的照片又是那樣的憂鬱。

    沒有笑,眉頭微微擰着,眼瞳深處藏着淡淡的憂傷。

    李淮臨將菊花貼着墓碑放下,而後對着溫九齡的遺像深鞠了三個躬。

    鞠完躬以後,他才正眼瞧向顧時南,“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話音落下,他脖頸的襯衫就被突然情緒失控的顧時南狠狠給揪住了。

    對此,李淮臨面上幾乎沒有任何的情緒,他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是不是你做的?”

    李淮臨聲音淡淡的,“顧總,你指的是哪件事呢?”

    顧時南喉結聳動,整個胸口起起伏伏地難以平復,“收買宋青山,欺騙所有人,說她懷的孩子不健康的,是不是你做的?”

    李淮臨面無表情,聲音諷刺:

    “顧總有什麼證據嗎?或者說,你現在提這個,又有什麼意義嗎?阿玲,會因此死而復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