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失身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公子無極字數:2346更新時間:24/07/01 21:27:42
    溫九齡賭氣,沒有接。

    顧小稚在這時語氣篤定對她說:

    “不。你錯了。在我們老顧家,對外是我小叔第一牛掰。但對內,第一牛掰的是祖奶奶。祖奶奶是我們老顧家食物鏈裏的王者,

    我雖然排在食物鏈的末端,但祖奶奶最疼我。因此,只要我跟祖奶奶哭一哭,我小叔只能依我。”

    溫九齡現在的處境比她坐牢的時候還要糟糕。

    她今天腦子一發熱,算是把所有人都給得罪了。

    她現在不僅需要一份報酬豐沛的工作,還需要一個靠山。

    她相信自己的醫術能讓顧小稚徹底擺脫心臟病的折磨,所以在面對顧小稚此時的邀請,她是心動的。

    思及此,溫九齡說:

    “坦白來說,我的確需要一份穩定的工作。”頓了頓,“你若是能說服你的小叔,能做你的家庭醫生是我的榮幸。”

    顧小稚:“溫醫生,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你不要把顧時南當回事,以後我罩着你。”

    說話間,顧時南的保鏢就找了過來。

    他是特地來找顧小稚的,“小少爺,顧總讓我帶你去新的主治醫師那裏做複查。”

    顧小稚答非所問:“顧時南那個渣男呢?他怎麼不親自帶我去?”

    保鏢:“顧總在左岸咖啡廳等溫醫生,他有事要跟溫醫生談。”

    顧小稚瞭然一般,然後把溫九齡拉到一邊,小聲嘀咕:

    “溫醫生,我跟你說,我小叔雖然渣了點,但出手素來闊綽。他肯定是良心發現,想在錢財上補償你。我跟你說,你不要跟他客氣,大膽地要。想辦法搞他的錢,比搞他的人香!”

    溫九齡:“……”

    溫九齡出現在左岸咖啡廳的VIP包廂,是在十分鐘後。

    包廂臨江,視線開闊。

    陽光穿過落地窗,將整個包廂都籠罩在繾綣溫暖的光芒中。

    那臨窗而立的男人,在聽到她進門的動靜後,便轉過身來。

    他手上盤着一串佛沉珠,一身老派的對襟大褂子卻被他穿出了千帆過盡的味道。

    溫九齡走到他的面前,“顧先生,特地找我,究竟是什麼事?”

    男人眉眼冷淡,聲音更是冰冷得沒有一絲人情味。

    “你大清早在蘭城典當鋪典當的那塊玉佩,哪來的?”

    這聲音,就像是警察質問小偷的口吻,令溫九齡心裏格外的不舒服。

    她抿了會兒脣,看着男人冰寒莫測的一張俊臉,淡聲說:“撿的……”

    她後面的話,因爲男人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而卡住。

    “撿的?”男人的聲音陰氣沉沉地厲害,“在哪裏撿的?你現在再去撿一個給我看看。”

    溫九齡眼眶通紅的看着他,氣息粗沉,聲音艱難,

    “顧總,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好歹我也跟了你半年,可不可以先鬆開我的下巴?”

    男人非但沒有鬆開,反而捏得更狠。

    他聲音愈發的低沉且藏着深深的不悅,

    “你這個滿腹心計的女人,打從一開始接近我就動機不純。從你的嘴裏但凡能有一句實話,我都不會這樣對你……”

    “顧總……”溫九齡喘着粗氣,“我即便動機不純,也都擺在明處了。我想嫁你,但你已經拒絕了我。我對你,已經沒有別的所圖,所以,能先放開我嗎?”

    女人面色漲得通紅,眼眶裏也是,樣子看起來格外的委屈。

    顧時南想起過往她在牀上的花樣百出,記着過去她侍奉他的情分,在這時鬆開了被他掐出紅痕的下巴。

    他說:“不要騙我,說實話。”

    因爲忽然灌入肺部裏的氧氣,溫九齡在這時發出了劇烈的咳嗽。

    她彎腰,捂着胸口,咳得面紅耳赤。

    將近一分鐘的咳嗽後,她的氣息才逐漸平穩,

    “我沒有騙你。玉佩是五年前我在幕府山莊1616號房間撿到的。”

    “1616房間?”

    難道不應該是1919房間嗎?

    溫九齡仔細回想了一番,說:

    “那晚我被人暗算喝了不乾淨的酒水,等醒來以後身上幾乎不着寸縷,身下撕裂嚴重。意識恢復清醒的時候,被一堆記者圍困。

    那塊玉佩是被我攥在掌心裏的。我其實也不確定,它是從哪裏來的。但我確定,我在進1616房間以前,我沒有見過這塊玉佩。”

    頓了頓,問,“怎麼了?這塊玉佩有什麼問題嗎?”

    “玉佩是我的。”

    空氣陷入短暫的沉默,溫九齡震驚的眼眸逐漸恢復平靜。

    她看着男人仍然清冷的臉龐,

    “我……有找過玉佩的主人。但,當年我被強暴出事後的第三天,我媽就因爲外面的風言風語把我鎖在了謝家酒窖裏。三個月後,我因爲捅傷陸淮安而鋃鐺入獄。”

    說到這,抿了會兒脣,又道,

    “半年前我出獄後,也有找過玉佩的主人。但是,一直都沒什麼結果……”

    男人無情打斷她:“所以,沒有結果,你就把不屬於你的貴重物品拿去賣了?”

    溫九齡試圖辯解:“……我不是賣是典當,我以後會贖回來……”

    “溫小姐。”

    男人再次沉聲開口打斷她,

    “你這人真是又當又立,你不累嗎?你撿到貴重物品,就算在第一時間內沒有找到失主,那也應該交到相關機構進行處理而不是一直非法佔有。第二,你缺錢,

    可以跟我開口。你好歹跟我一場,我能缺了你?我交代秦祕書把西郊那套別墅贈給你,是你清高說不要。結果,你轉身就跑去典當非法佔有的玉佩,你可真是叫人大開眼界。”

    溫九齡一張小臉,在男人惡語相向中從青紅交錯到蒼白如紙只有短短幾秒鐘而已。

    她從未覺得這樣羞恥。

    哪怕是當年被強暴後慘遭多家媒體記者瘋狂抓拍,她也沒有像今時今日這般羞恥難當。

    她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指蜷了蜷。

    好一會兒後,她還是想要爲自己辯解,

    “我……當時有想過要把東西交到派出所,但我被我媽鎖進酒窖這件事太突然了,後來我捅傷陸淮安跟着又流產大出血……很多事情都積壓在一起了,導致我沒有心思處理這件事……”

    “流產大出血?”

    溫九齡語調有些哆嗦:

    “是。我…我之前跟你說過的,我曾因爲流產大出血差點把子宮都給摘了。”

    當年,她慘遭算計失去清白名譽盡毀後,溫佩雲迫於輿論壓力將她藏在了謝家地窖,導致她沒能在第一時間採取事後避孕。

    顧時南呼吸沉重起來,他閉了閉眼,似是在極力剋制着什麼,聲音粗沉,“爲什麼?”

    這幾個字,雖然聽得溫九齡感到莫名其妙,但卻充滿了危險。

    她其實很怕這樣的顧時南。

    她身體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什麼……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