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傾城的生日,跟她的孩子同一天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一路高歌字數:5509更新時間:24/07/01 21:25:38
    “僅憑這一點,你就得出了結論?”君修臣不相信,他笑了笑,篤定說道:“明明是我這人專情,給了你足夠的安全感。你相信天上會掉刀子,都不相信我會揹着你偷情。”

    阮傾城深深看他一眼,竟沒有反駁。

    “是,你說得對,我從不懷疑你會揹着我偷情。”阮傾城說:“我相信我會偷情,都不相信你會偷情。”

    君修臣立馬黑了臉,皺眉問她:“你偷情?你跟誰偷情?沈...”他下意識想要提沈恆安那貨。

    但那貨已經坐牢去了。

    他摸摸鼻子,酸溜溜地說:“你又有了新的目標?”

    阮傾城悶笑了兩聲,懶得跟他繼續掰扯這些沒用的話題。

    盯着地上女人的屍體,阮傾城神情嚴肅了些,她說:“她是琉璃家族派來的間諜?”

    “應該是。”

    君修臣蹲在屍體旁邊,用一把匕首切開女人後背的襯衫料子,在她左側腰間發現了一朵櫻花文身。

    “這是琉璃家族的族徽。”這女人的確是琉璃家族派來的間諜。

    但君修臣又說道:“凡是琉璃族核心成員進入南洲市,扶雲宮都會第一時間收到消息,這女子應該只是一名小角色。”

    “她的目標是我。”盯着地面那條被切斷的黑色小蛇,阮傾城沉聲分析道:“從我決定來公司探班,到我出現在你的公司裏,這期間不過三個小時。”

    “中途,我只去了一趟餐廳。”

    將自己的行蹤彙報清楚,阮傾城對君修臣說:“我們的人裏面,也許混入了琉璃家族的走狗,得好好查查。”

    君修臣想了想,才說:“內鬼不會是扶雲宮的人,只會出現在公司內部,或是餐廳那邊的工作人員。”

    能進扶雲宮工作的保鏢,祖宗十八代都被查清了,他們不可能也不敢跟外面的人勾結。

    聞言,阮傾城倒沒有質疑君修臣的判斷,只說:“這事你看着辦。不過,這女人死在了你的辦公室,會給你帶來麻煩嗎?”

    君修臣聞言就笑了,他揶揄阮傾城:“你殺她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個?”

    阮傾城聳聳肩,她說:“這可不是我殺的,她是被她自己養的小寵物誤殺的。”

    君修臣笑得更愉悅了。

    “行了,你今天受驚了,我讓陳昂送你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我來處理。”

    四年牢獄之災,也讓阮傾城練出了膽識,今天這事還不至於嚇到她。

    但她還是決定配合君修臣的安排,準備回扶雲宮去休息。“我這幾天要深居簡出,你已經夠忙了,我不能給你添亂。”

    她過分懂事,君修臣心裏突然生出愧疚之心。

    他將阮傾城摟進懷中,低聲說道:“輕輕,琉璃族可能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未來一段時間,得委屈你了。”

    阮傾城輕輕抱住君修臣的腰,她說:“我沒什麼委屈的,倒是你,本來工作就繁忙,現在還要分心對付琉璃族的人,你可比我辛苦多了。”

    阮傾城對那琉璃族痛恨不已。

    那就像是一羣從茅坑裏爬出來的蛆蟲,拖着長長的尾巴滿世界爬行,怎麼殺都殺不死。

    “琉璃族做的那些實驗,實在是違背人倫道德。他們就是地球上的一羣烏合之衆。就沒有什麼辦法,能徹底扳倒琉璃族,完全瓦解他們嗎?”

    “很難。”君修臣何嘗不想徹底瓦解琉璃族呢?

    “琉璃族做的那些事,瞞不過你我的眼睛,自然也瞞不過其他國家的領導者。”

    “他們家族能一直昌盛興旺,背後必然有其他勢力暗中協助。在絕對誘惑的利益面前,人倫道德算什麼?”

    “想要瓦解琉璃族,除非有人能髮妻制裁琉璃族的倡議,並得到聯合衆成員的同意。”

    但這並非易事。

    因爲琉璃家族背後的支持,恰恰就是聯合成員中的一部分人。

    “我與殷遲遇謀劃多年,想要將他送到那個位置上,目的之一便是扳倒琉璃家族。”

    “這是一件任重而道遠的事,九哥,辛苦你們了。”阮傾城見時候不早了,便在陳昂的護送下,走專用電梯祕密離開。

    她走後不久,謝回親自陪警務總局張弛一起來到滄州集團,帶走了女間諜的屍體。

    當然,他們走的也是祕密通道。

    等人都走後,君修臣這才將李韻叫了進來。

    李韻一進屋,就在辦公室內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她順着血腥味傳來的方向朝休息室裏看了一眼。

    “君總,有人受傷了?”李韻擔心是陳昂受了傷。

    “沒人受傷,有間諜潛入,已經被毒殺了。”

    君修臣的語氣太平靜,李韻在聽完他的話後,一時間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啥?

    間諜跑到了君總的辦公室?

    君總還把那間諜給毒殺了?

    直到聽到君修臣說:“李祕書,麻煩你將休息室的血跡處理乾淨,不要引起員工騷動。”

    聞言,李韻這才回過神來。

    她趕緊找來抹布跟消毒酒精,親自去休息室將地上的血跡擦掉。

    那女間諜雖然是被毒蛇咬死的,倒地後卻吐了不少血,李韻花了些功夫才將地面清理乾淨。

    她以前就聽陳昂說過君總身邊有間諜潛伏,但這些機密事情都是陳昂和阿坤他們在處理。

    李韻第一次碰到這種事,多少還有震驚。

    清掃完血跡,李韻也冷靜了些。

    她問君修臣:“君總,還有什麼吩咐?”

    君修臣告訴她:“間諜持有直達我辦公室的電梯卡,這事需要祕密嚴查,查到可疑人物後,直接交給陳昂。”

    伸手撥弄了下玫瑰花瓣,君修臣又道:“間諜不會清楚公司內部構造,她能順利潛入辦公室,絕對是咱們公司內部有鬼。”

    那人,身份必然不低。

    “李韻。”君修臣擔心李韻心理上受刺激,便告訴她:“這批間諜,極有可能來自扶桑國琉璃家族,那是一羣用人體當實驗物的畜生,你應該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

    李韻的曾祖就死在扶桑國侵略戰爭中。

    國人對扶桑國,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聽說間諜來自扶桑國,李韻心裏那點緊張恐慌頓時化作恨意。

    “君總放心,這事我會辦好。”

    “嗯。”

    李韻以前處理的都是公務上的突發情況,這是她第一次幫君修臣處理機密事務。

    她心裏清楚,君總主動讓她去調查這件事,也是對她的器重和信任。

    年關將近,離她和陳昂的婚期越來越近。

    李韻見最近事情比較多,她主動提到:“君總,我看陳昂最近挺忙的,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

    “若是你需要陳昂協助幫忙,我們的婚期可以往後再挪挪的。”

    聞言,君修臣很短地笑了聲,他說:“婚嫁是大事,不影響的。”

    有他這話,李韻這才安心,“那君總,會議還照常嗎?”

    “嗯,通知他們來會議室集合。”

    “好。”注意到阮傾城送來的玫瑰花還放在桌上,李韻又遲疑地問道:“君總,需要我找些花瓶過來插玫瑰花嗎?”

    君修臣盯着那捧玫瑰看了會兒,才說:“找人將花束拆開分裝,給辦公室每個人都送一束。”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他的幸福當然也要跟下屬一起分享。

    說罷,君修臣抽走開得最嬌豔的那一朵,他說:“這朵放在我的辦公室。”

    李韻照做了。

    *

    很快,張弛那邊便傳來了消息,確認星瀾娛樂旗下的確有一名叫做商洛洛的演員。

    這名演員是國人,但曾去扶桑國當過一段時間的舞蹈練習生,回國後就簽約了星瀾娛樂。

    張弛說:“駱家跟琉璃家族一直有來往,星瀾娛樂是駱月容的產業,這事駱月容恐怕也是知情的。”

    聞言,君修臣說:“聯繫京都那邊的人,好好審問駱月容,必須將星瀾娛樂裏面的害蟲全部抓出來。”

    “君九先生放心,那邊已經在連夜審問了。”

    與此同時,李韻這邊也發現了線索,並順藤摸瓜找出了那個身份可疑的內鬼。

    那人是滄州集團策劃部的小副總,叫程凱。程凱本人沒有大問題,敗就敗在色鬼難過美人關。

    被陳昂摁着肩膀送進君修臣的辦公室,程凱一個勁地訴說他的委屈和不容易。

    他說:“那個商洛洛,她勾引我,跟我睡了就算了,還拍了我的照片,並威脅我會將我的照片發給我的老婆!”

    “我老婆正懷着孕呢,還是一對龍鳳胎。我後悔啊,我不想妻離子散。君總,是我對不住你,是我的錯,我...”

    程凱還想說什麼,陳昂手起手落,匕首準確插入程凱襠部。

    程凱:“啊!!!”

    程凱下體血流成河,陳昂卻是面無表情。

    君修臣揮揮手,說:“程凱涉及通敵罪,將他交給張弛。”

    “是。”

    陳昂殺雞儆猴,拖着程凱在辦公室溜了一圈,這才將他送去警局。

    他們路過之處,血跡斑駁。

    祕書辦所有員工都噤若寒蟬,他們盯着程凱襠部那把匕首,跟滿地的血跡,一個個都直冒冷汗。

    而滄州集團公司大樓內部,這一整天都靜悄悄的,員工們都不敢在羣裏聊八卦。

    早就聽說他們那位創始人是個狠角色,手裏握有一本能掌握人生死大權的罪惡錄。

    但君總對下屬一直都挺寬容,他們都快忘了對方的手段了。

    *

    殷遲遇訂婚宴在即。

    南洲市跟京都城距離甚遠,需要飛行三個小時。

    訂婚宴前一天。

    君修臣在結束當日工作後,便帶着阮傾城跟陳望山,以及君家八子坐上了私人飛機,直飛京都,於當晚九點四十分抵達京都。

    君家人第一次這麼整整齊齊地出行,早就有收到消息的記者團跑來蹲守。

    當君家九子結伴從通道裏走出來時,記者跟打了雞血一樣,瘋狂按壓快門。

    當晚,君家九子抵達京都的消息,便不脛而走。

    看到君家九子一起現身的畫面,各大家族都是一陣沉默。

    究竟是誰說君修臣當上君家家主後,君家會內訌四分五裂?

    瞧瞧君家八子乖乖跟在君修臣身後的樣子,活像是一隻只安靜乖巧的鵪鶉,這能內訌起來?

    翌日,清早。

    殷老夫人正在院子裏練太極,就看到殷瑾行拿着手機走了過來。

    “伯母,君家九子昨晚十點便抵達了都城,下榻在京都大酒店,遲遇昨晚親自去爲他們接風洗塵。”

    說罷,殷瑾行將手機遞給殷老夫人,手機頁面上正在播放君家九子現身京都機場的畫面。

    殷老夫人認真看完,她說:

    “君家八子,我也都曾見過,那一個個都不是善茬,誰都不服誰。這個君修臣,年紀輕輕就能震懾住他的兄長姐姐們,手段倒是不小。”

    “君蒼雲那老東西,當年也是費了些功夫,才成功坐穩君家家主的位置。”

    殷老夫人感慨道:“這個君九,雖然年輕,能耐卻不容小覷。”

    殷瑾行頷首道:“君九的確不錯,除了個人感情方面略有些不足,其他方面,那是挑不出毛病。”

    在他們看來,君修臣看上阮傾城,這是一件很愚蠢很衝動的行爲。

    天底下好女孩這麼多,殷家就有七八個年齡合適的。君修臣卻偏偏看上那麼一個坐過牢,還曾與其他男人有過婚約的女人。

    說到底,還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聞言,殷老夫人擺手說道:“不需要靠聯姻來穩固地位權利,這也是他的本事。”

    說完,殷老夫人不忘教育殷瑾行:“你別看不上君九這一點,他今時今日的地位,已經擁有可以自主挑選伴侶的特權。”

    “能做到這一點,他很有本事。至少,你就做不到,你的大伯也做不到。”

    殷老爺子當年也有真心喜歡的女人,但爲了家族利益,還是娶了殷老夫人。

    說到底,都是能力不足。

    殷瑾行一聽到老夫人這話,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家裏人都知道老夫人跟老爺子感情並不和睦,兩人關起門來還打過幾次,老爺子在外面還養了好幾個女人呢。

    聽得出來,老夫人很看好君修臣這個年輕人,殷瑾行自然不會蠢到繼續說君修臣的不好。

    想了想,殷瑾行又說:“君家那位二姑娘真的跟着來了,今天怕是會生事端。”

    聞言,殷老夫人擺了擺手。

    她將太極劍遞給一旁的侍女,端起溫茶吹了吹,抿了一口,才說:“遲遇不是那麼衝動的孩子。”

    眼瞅着這兩年就要選舉了。

    殷遲遇那樣重權重利的人,不可能會爲了一個女人自毀前程。

    殷老夫人笑道:“那二姑娘也老大不小了,今天到場的賓客中,也有不少家室能力都不錯的男士。”

    “要是那位二姑娘跟遇到他的有緣人,咱們遲遇也就能收心了。”

    老夫人像是隨口一提。

    但擅長揣摩她心思的殷瑾行卻虎軀一震。“老夫人,您是說...”

    殷瑾行隱晦地看着老夫人,擔心是自己猜錯了。

    老夫人神祕莫測一笑,她說:“都是成年男女,看對了眼,親近親近,也沒什麼稀奇的吧。”

    “只是今天人多,若是被人撞見了,傳出去會影響不好。”

    殷瑾行心裏一驚。

    老夫人這是想要設計將君家二姑娘嫁給其他男人,好從根源上斷了遲遇的念想?

    殷瑾行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他沉吟片刻,才說:“老夫人說得在理。”

    離開殷老夫人的小院,殷瑾行不經意拿出手機,向備註爲[夫人]的聯系人發了一條短信——

    【老太太要對二姑娘動手。】

    殷婷夫人正坐在回殷家的公務車裏。

    收到這條短信,她眸色冰冷起來,扭頭就將這件事告訴了殷遲遇。

    要怎麼做,就看侄子的決心了。

    “夫人,到了。”司機停好車,提醒殷婷夫人到家了。

    殷婷搖了搖有些痠疼的脖子,彎腰下車,聽見司機說:“君家怎麼來得這麼早?”

    君家?

    殷婷夫人聞聲望去,正好看見君修臣站在車身旁,彎着腰在等車裏面的人下來。

    那小丫頭也來了麼?

    殷婷夫人等了等,果然看到阮傾城彎着腰,被君修臣牽着走下車來。

    臘月天寒,阮傾城穿得很暖和,深藍色魚尾長袖禮服外,還披着一件白色皮草。

    她是濃顏系美人,妝容一貫的明豔精緻,擡頭朝殷婷夫人望過來的那一瞬,殷婷夫人都被美得挪不開眼。

    想了想,殷婷夫人主動朝對方走了過去。

    見殷婷夫人走過來,阮傾城也停下來看着她。

    等人走近,阮傾城主動向對方彎了彎腰:“殷婷夫人,傾城向您問好。”

    直起身來,阮傾城眼圈有些泛紅地凝視着殷婷夫人,又說道:“看慣了您在新聞頻道裏的樣子,剛纔見您走過來,都有些不敢認了。”

    今天是殷遲遇的訂婚宴,殷婷夫人也換了一身禮服,是一件西裝面料的墜地連衣裙。

    殷婷夫人今日也化了妝,看上去不像是新聞視頻裏那般威儀,倒是多了幾分慈愛。

    “一段時間不見,你看着倒是比上次健康了些。”殷婷夫人問阮傾城:“你是胖了?”

    肚子好像都長了點肉。

    阮傾城說:“我懷孕了。”

    殷婷夫人愣了一瞬,“懷孕了啊。”

    回過神來,殷婷夫人說:“那可真是恭喜。”

    想到自己還不知道阮傾城到底多大了,她又問阮傾城:“一直忘了問,你多大?”

    阮傾城說:“我快28了。”

    頓了頓,阮傾城又補充了一句:“我是4月份的,4月8號的。”

    “4月8號...”殷婷夫人像是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抹哀痛。

    二十八年前的,她的孩子在這一天出生,也在這一天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