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君九爺裝委屈,傾城心都軟了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一路高歌字數:2318更新時間:24/07/01 21:25:38
    暗戀他?

    狗屁!

    阮傾城朝君修臣豎起大拇指,陰陽怪氣地反諷他:“君九爺這閱讀理解的能力真是棒棒噠,您當年高考的時候,閱讀題拿的是零分吧。”

    哪知君修臣更不要臉,他神色遺憾說道:“衆所周知,我是個文盲,沒參加過高考呢。”

    “...”阮傾城被他的厚臉皮擊敗了。

    君修臣一生坎坷,沒正兒八經上過學,他是個連一天小學都沒上過的文盲。

    未被君老找到前,君修臣走的是‘年輕創業者’的人設。他那時候就認識程書墨了,在程書墨手底下做事。

    程書墨曾帶他去參加過一場駱家舉辦的酒會。

    他在引薦君修臣跟駱月容兄妹認識的時候,因爲一點誤會,被駱月容當衆羞辱沒文化,還被潑了一臉酒。

    自那以後,君修臣是個文盲的消息便不脛而走。

    君修臣的確沒文憑,但不代表他沒文化沒本事。

    斂盡笑意,阮傾城皺眉控訴君修臣:“你監聽了我的電話?”

    那些話,她只在電話裏跟秦泱泱說過。

    一想到君修臣倆自己的電話都要監聽,阮傾城心裏是有些膈應的。

    君修臣貼心的提醒:“扶雲宮裝有監聽系統,這從不是祕密。你跟金仇明籤的那份合同上,明確提到過這件事,不信你可以回去翻翻合同。”

    是嗎?

    阮傾城記不清這些小細節了,只記得最重要的幾點。

    但她很快也就釋然了。

    君修臣當年以一本罪惡錄血洗南洲地下世界,他樹敵衆多,身邊也許潛伏着商業間諜跟殺手,在扶雲宮裝監聽系統並不奇怪。

    “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君修臣總是會在一些奇奇怪怪的細節上,表現出他的偏執。

    例如現在。

    他固執地想要聽到阮傾城的打算。

    阮傾城裝傻充愣,她說:“我沒暗戀你,那都是九哥的錯覺。”

    君修臣嗤笑,“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問題。”

    他想知道的是,在秦泱泱說他爲了爭權奪勢搞殘君如燁的時候,阮傾城下意識維護他的原因。

    聞言,阮傾城又露出標誌性的虛僞微笑。

    她說:“九哥是好人,別人不瞭解你,才故意曲解抹黑你。我瞭解九哥,九哥不是那種人。”

    “你又在撒謊。”君修臣目光忽然變得委屈起來,他語氣都幽怨起來:“讓你愛我,你說你做不到。讓你別忽悠我,總能做到吧?”

    阮傾城心都軟了。

    她這人吃軟不吃硬,君修臣稍稍服個軟,露出點委屈表情,她都覺得自己是犯了天條。

    擺正表情,阮傾城那顆聰明的腦子高速轉動起來。

    她邏輯清晰地分析起來,“君家是南洲王的後裔。自古以來,君家便嚴格遵循嫡長子繼承制。傳嫡不傳庶,傳長不傳賢,這是君家的規矩。”

    “身爲君家嫡長孫,君如燁本就是名正言順的君家繼承人。但你的出生,讓君家局勢變得微妙起來。”

    “君老很寵愛你的母親,對你更是有求必應。聽說你剛會說話,他就給你成立了一個智囊團。你小時候很喜歡馬,他便給你修了一個馬場...”

    “總而言之,君老對你的偏愛有目共睹。”

    君修臣出生那年,君老都六十多歲了。

    君修臣的出生,證明君老寶刀未老。

    他對這個老來子,那真是有求必應,寵愛無底線。

    “我想,那段時間君家一定產生了很多不好聽的聲音。比如,嫡長孫君如燁繼承人的身份會被易主這種話。”

    說到這裏,阮傾城停下來觀察君修臣的反應。

    他正用欣賞的目光注視着她。

    阮傾城得到鼓勵,膽子大了,直言不諱地說道:“那時的君如燁,性格再穩重也只是一名十多歲的小少年,心智還不夠成熟,難免會被那些言論影響到。”

    “當時正逢金融危機爆發,暴徒組織全世界抓捕財閥世家的孩子。作爲君老最寵愛的小兒子,你的身邊肯定24小時都有保鏢守護。可即使是這樣,你還是被綁架了。”

    “我猜,你幼年被綁不是意外,而是因爲君家內部出現了叛徒。而那個人,就是君如燁。”

    君修臣失蹤後,君如燁自然又成了君家上下都擁躉的繼承人。

    在君家幕僚團的輔佐下,君如燁越來越有大家主的當家風範。

    阮傾城剛回到南洲城那會兒,君如燁是南洲城最風光的富家子弟,駱月安他們都是君如燁的小跟班。

    “九哥,我猜的,可對?”

    君修臣悶聲輕笑,沒說是對還是錯,倒是問了句:“那你覺得,我父親心裏的繼承人,到底是誰?”

    阮傾城毫不遲疑地說:“就算不是君如燁,那也絕不是你。”

    她過於篤定的語氣,倒讓君修臣笑不出來了。

    他坐了起來,將那一小節菸頭碾碎在菸灰缸,問阮傾城:“可他們都說,我是他認可的繼承人。你的想法爲什麼跟他們不一樣?”

    阮傾城低聲呢喃:“自古以來,被捧殺的孩子,都是死得最快的那個。”

    如此淺顯易懂的道理,君老那樣的老狐狸,怎會不清楚?

    君修臣盯着那截熄滅的眼底,整個人如同被按下暫停鍵。

    須臾,他起身走向外面的露臺,站在露臺跟臥室屋檐銜接的過道上。

    望着陰沉的天,幼年時那些零碎的記憶從他眼裏掠過,君修臣說:“他從沒打算讓我做他的繼承人,他只是想要將我養成一個廢物。”

    言罷,君修臣忽然悶悶地笑了起來,引得胸腔低顫。

    笑聲逐漸高昂,他眼裏都有了淚意,“你說得對。能笑到最後的,往往都是懂得韜光養晦的人。死得最快的,都是最風光的。”

    君修臣早就死了。

    死在他九歲被父親當做棄子丟掉的那年。

    望着男人偉岸挺拔的背影,向來會演戲的阮傾城,這次卻笑不出來。

    四歲的君修臣,不明白什麼是捧殺,被綁架後他一定很思念家人。

    九歲的君修臣,依然不明白什麼是捧殺。但父親的見死不救,足以讓他心寒意冷。

    二十三歲的君修臣,終於學會了韜光養晦。

    被君老接回君家後,他成天遊手好閒,隨便朝剛認識的小姑娘遞房卡,並用最莽撞的方式搞殘君如燁。

    他做這一切,只是爲了坐實他紈絝公子的人設。

    直到四年後,他以一本罪惡錄拔掉所有埋藏在南洲市地底的觸角。

    他終於有機會做自己。

    從此,南洲這座城就成了他的安逸窩,沒有任何人能主宰他的生死。

    就連君老都不行。